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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当然。”这是西岳国如今数一数二的大帮派,除了他这个外乡人,谁不知道。
“胡舵主说凶手好像是飞龙帮在京里开的一个镖局的镖师,叫牛永辉。”
“京里的镖师?”言萝皱眉,“他会不会看错了?从京城到这里至少三天的路程,一个大派的镖师千里迢迢到这个小客栈杀人?”
“应该不会错,这人长得很有特色,眉心有颗黑痣,所以胡舵主一眼就认出来了。”官一洲又想了想,“那天他冲进我房间的时候,我见他是左手拿刀,就这样……”他用手比了个动作,“反砍了一刀把窗户上的栓子劈开,然后跳下去的。”
言萝一见他的动作手势,脱口而出,“飞龙帮的飞龙刀法!”
“这样你都认得出来,真厉害!”他拍了拍手,满脸的赞美崇拜。
言萝低头想了片刻,“好,回京城!”
“回?原来你家在京城。”
她闭着唇不再回答。
京城皇宫是她本想远远躲开的地方,但是现在迫不得已又要回去。左翼说她的父王病重,不知道真假,倘若是真……京中此刻混乱的局势就可想而知了。
她不想去趟浑水,她只想追查凶手和……把这个官一洲尽快地摆脱掉。
京城依旧是那个京城,朝中紧张的局势和混乱的纷争,似乎没有影响百姓的生活起居。
当言萝的马车进入城门的时候,她所看到的还是一如平常那样热闹熙攘的人群,并无异常。
“又被那老头子骗了。”她低低自语道。虽然和家人都算下上亲近,但父王毕竟还是父王,她并不想听到和父王有关的不利消息。
“你们西岳国的京城不错。”官一洲好奇地四处打量,“和我们中原的京城有拚哦。”
“西岳国的繁荣向来远在你们中原之上。”她慢声道,言词里有着一份傲气。
官一洲笑道:“那也是,毕竟西岳国比中原小了一半还多,只是不知为何盗匪却比我们那里多了一倍不止。”
言萝这一次头也不回,只冷冷地说:“早晚我会杀光那些人!”
“恶人是杀不尽的,更何况穷才生盗,若是人人都不愁吃穿也就不会想着去抢别人了,说到底,还是你们西岳国国主治国无方。”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马车上丢下去?”
她一句厉言总算让他暂时闭上嘴,但也只是安静了片刻,他又开口问:“现在就去找那个牛永辉吗?”
“不急。”她一路想了很多,牛永辉既然是飞龙帮有名有姓的人,也不怕他跑掉,毕竟这里是京城,若直接上门拿人,可能会触怒飞龙帮,引起京中大乱。
忽然,路边两个行人的对话引起她的注意——
“真是奇怪,圣上最近做事我怎么看不懂,又是招大王子回来做太子,又是封皇后,他想做什么啊?”
“这谁知道,皇族里的人心眼儿多着呢,圣上想什么咱们更是猜不出来。不过有人说这个太子封得还不错,起码比那两个王子强,就是皇后的年纪小了点,据说还不到二十岁,嘿嘿,以后太子登基,对着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子叫‘母后’实在是奇怪得很。”
言萝的眉头一沉。她只知道大哥被召回来做太子,却不知道父王还封了新母后?
父王的为人行事的确古怪,在她的印象中,大哥南隐是低贱的宫女所生,一直并不得宠,而汉王和奕王那两个兄弟虽然年纪小,但都是心机狡诈之徒,和他们的娘亲一样。
为西岳国着想,的确应该封大哥为太子,但是平白无故地封什么新皇后?
她驾着马车,直奔京城中心的王宫而去。
“公主,您回来啦!”宫门口的侍卫看到言萝都神情复杂,想上前迎接又想躲避,最后都原地跪下,“参见公主。”
“父王呢?”她向来不喜欢客套寒暄,直接发问。
“圣上最近身体欠佳,一直在寝宫休息。”
她回头看了眼马车,“把车上的人抬到我的少阳宫去。”
“是。”侍卫急忙跑过去撩起帘子,竟见坐在里面的是一个年轻俊秀的年轻人,不禁愣住,再回头看时,言萝已经独自走入宫内。
西岳王的养生宫如今死气沉沉,门口萧瑟的落叶无论宫女如何辛苦地打扫都扫不干净,扫了又落,一会儿的工夫就乱坠了一地。
言萝的突然出现让本来疲倦乏累的宫女们都吓得慌忙站好,垂手肃立,“公主,您回来了。”
言萝不要任何人通报,迳自走进宫殿之内。
“放肆,谁这么大胆敢直闯圣上的寝宫?”一个娇叱的声音在死寂的宫殿内陡然响起,听来十分刺耳。
言萝眯了眯眼,“赵妃,原来是你在伺候父王,这么大的声音是想把他惊醒,不怕被治惊驾之罪吗?”
赵妃没想到言萝会突然回来,脸色一变,转怒为笑道:”言萝啊,怎么也没想到是你回来了,来,快这边坐。”她用手一指,指的是内殿门外的圆凳。
言萝看都没看一眼,屈膝跪在父王的床头,朗声道:“父王,儿臣回来了!”
她的声音比起刚才赵妃的还要大了许多,以至于西岳王很快就从沉睡中醒来,殿内昏暗的光线让他一时间看不清眼前的人,疑问道:“是谁?”
“言萝。”她报上自己的名字,向前靠了几分。
西岳王先皱起眉,“你舍得回来了?”
“儿臣回京是因为有事要办。”她直言真相,不怕震怒父王。
果然,西岳王的眉毛挑起,想要发怒但最终又垂了下去,“算了,你这个丫头总是让父王为你担心,你自己做事要知道分寸,既然这一次回来,就不要再出去了,宫中需要你。”
“这里不是儿臣的天下,也不需要儿臣。”
她的断然拒绝让一旁的赵妃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父王说你不能出宫,你就绝对不能!”西岳王终于动了怒,“还有,记得去参见新后。”
“新后是谁,儿臣不认得,儿臣只知道已经过世多年的亲娘是母后。”她倔傲地扬起头,“既然父王这里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
她霍然起身走出大殿,身后只听父王剧烈的咳嗽,连声说:“你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朕是太纵容你了,但你别忘了,你无论到哪里都是我西岳国的公主,是朕的女儿。”
公主又如何?她挑起唇角,不以为意,甚至连脚步都不曾停滞半分。
她的少阳宫距离养生宫不远,路上要经过的凤鸾宫正是历代皇后的居所。她一路走来,所有的宫女和侍卫都退后避让,下跪问安,只有走到凤鸾宫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全被自宫内走出的人吸引过去,一时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不由得她也将视线投过去——
那是一个极为美貌的年轻女子,金红色的凤裙贵不可挡,头上的凤钗在她婀娜多姿的步伐下一摇三晃,煞是好看。
只是那张精致的丽容同言萝一样,没有半点笑意,冷面对人。
当她的目光同样对视上人群中唯一傲立的言萝时,平静的秋水瞳眸泛起些许涟漪。
“你是谁?”宫装丽人清声开口,舒缓的声音里自有着和她身份匹配的雍容和傲气。
但言萝只是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旁边有宫女忙说:“那是紫阳公主。”
“紫阳?”优雅的柳眉不经意地一动,“原来她就是紫阳,若配给君泽,还真的是糟蹋了。”
宫女呆呆地偷看了一眼她的神情,想替传说中那个完美无缺的小王爷辩白两句,却没有那个胆量。
“娘娘,现在去养生宫的话,赵妃可能还没有走。”宫女小声提醒。
“那又怎样呢?”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小宫女,“难道本宫会怕她吗?”
金色的长裙轻用,裙上的金凤仿佛将振翅而飞。
“你要记住,如今谁才是后宫之主。”
清冷的声音让那名宫女浑身打了个寒噤,身子伏得更低,“是,奴婢知道。”
宫装丽人再说:“去养生宫。”
浩浩荡荡的人马就这样离开了凤鸾宫。
“哼,好大的排场。”言萝低声骂了一句,“凭借着那张脸迷惑了父王又怎样,难道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看你能保住这个位置多久。”
“谁是天下第一美人?”
官一洲响亮的声音一起,她陡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一脚踏进她的少阳宫。
见官一洲翘着腿坐在院子里,她皱眉道:“谁把你放在这里的?”
有宫女急忙回禀,“是官公子自己要坐在这里。”
“这里暖和,能晒到太阳,比屋里的阴冷好多了。”官一洲的脸色红扑扑的,显然是这里的阳光让他晒得过于舒服惬意。
“刚刚你说天下第一美人,这里除了公主你,还有谁配叫作天下第一美人?”
她定睛看着他,“你一点都不惊奇?”
“惊奇什么?惊奇你的公主身份吗?刚刚在宫门外一洲已经惊奇过了,现在一洲只想好好地晒太阳,王宫是一洲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这里真好。”
“哪里好。”她冷笑道,“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无知无觉地死去。”
“这里有数不尽的风景,奇闻轶事,这里有喝不完的美酒,吃不完的珍馐,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可供一洲画一生的美女。”他笑着对身边那位宫女说:“刚才我还和这位倩伊姑娘说,傍晚时刻要为她作一张画。”
又来了,这酸得让人倒胃口的话,还有那张无耻的笑脸,如今这张笑脸虽然没有冲着她,却让她更感觉刺眼又碍心。
“在我的宫里,无论做什么都要经过本公主的许可才行。”她对那名宫女怒视道:“倩伊,你现在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
那名叫倩伊的宫女本来沉浸在刚才官一洲一番话为她带来的喜悦之中,被言萝一声喝令之后,所有的喜悦都烟消云散,哆嗦着手脚,“奴婢去给公主倒茶。”
“倩伊姑娘帮一洲问问,还有哪位姑娘愿意让一洲为她留下倩影,一洲分文不取。”
“对谁都可以叫‘姑娘’,”悄然间言萝已经逼到他身前,不知道是因为她挡了阳光,还是因为她的心情欠佳,脸色比平时更加黯沉。“既然你这么喜欢称人家‘姑娘’本宫从今日起不许你再对本宫如此称呼!以免轻贱了本宫的身份。”
他的笑容一敛,“公主这样说就不对了,‘姑娘’一词本无特意所指,上至你这样的金枝玉叶,不到平民女子,都可以被人称为‘姑娘’,怎么你可以被叫,别人就不许了?”
“这就是本宫的规矩!”她才不管自己的说词有多不讲理,走过他身边时暗中狠狠地踹了他身下的躺椅一脚,躺椅滑出去三四尺,他也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唉哟。”他惊呼的时候言萝已经走回自己的寝殿,重重地将殿门甩上。
官一洲好不容易才重新坐稳,后背紧靠着软椅,让整张脸更加完全地暴露在阳光之中,还发出很满足的呻吟声,“阴冷的世界怎比得了这样的温暖,只有她那个傻丫头才不知道生活的美妙。”
舒展的眉毛和勾起的唇角,以及金色的阳光,让他那张带着笑的俊俏面庞看起来更加亲切可人。
第五章
深夜,言萝换了装,轻轻打开自己的殿门。此时夜深人静,正是宫内侍卫换岗的时候,她必须趁此时离开王宫去追查牛永辉是否有杀人,也才不会惊动父王手下的那群鹰爪。
但是刚刚走出殿门她就愣住——只见那个讨厌的官一洲正坐在院中自斟自饮地喝着小酒,口中还念念有词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大半夜不睡觉你又折腾什么?”她厉声发问。
官一洲转头看到她似乎并不惊奇,只是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