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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吗?”她转过头来,玉颜笼罩着轻愁,使他几乎想伸手拂去。“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一个星期以来,我经常联络不上他,过去他的手机从不关机的,但这星期连今晚已经是第三次了。”
“嘿,这是我认识的贝大美人吗?怎么这样没自信?即使你这样压低了帽子,戴了大墨镜走进来,整间店的男人眼睛仍时不时的往你身上飘,如此倾倒众生,有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从你手中将雷明彦夺走?”
这番恭维,说得贝君颐笑了。
“难道长得美就不会失恋吗?美貌只是昙花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她垂眸,“再怎么美,也只是一张脸皮而已,天天看也会腻,何况明彦看了不只十年……”
他也看了不只十年,但,他却渴望能永远看下去。
“是,美貌只是昙花一现,”他忽然问:“你知道我认识你至今,什么时候觉得你最美吗?”
“什么时候?”
“在你十九岁那年……”
“太过分了!”她佯怒瞪他,但并不真的生气。
“我话还没说完,我指的不是你十九岁的容貌,而是在雷明彦生日那天,你追求所爱的勇气……”
那一幕,他至今不能遗忘。
也就是那一天,他为她倾倒,注定了长达十年的自苦。
“经过了那么多年,你对他的心,一点也没有改变,他不会不明白的。”
他的话,奇异地安抚了贝君颐内心深层的恐惧。
“我喜欢明彦好久了,但他只当我是个邻家妹妹,我花了好多时间学骑单轮车,想给他一个惊喜,希望他能注意到我。”忆起那一日,她眼底漾起一片温柔,“当他要我和他交往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甚至开心得一夜没睡好。”
他静静地听着她说。
他也忆起,那一夜,自己亦一夜无眠。
“他对我始终温柔体贴,不管有再多女人黏过来,他都不曾动心,连在八卦周刊工作的记者都说,要等到明彦传绯闻,不如合成照片比较快,他就是这么专一的人!”
“所以,你可以收起你的担心了,他对你会始终如一的。”
这句话,让贝君颐如同吃下定心丸。
是啊,她究竟在担心什么?
认识雷明彦那么多年,难道还信不过他的为人吗?她自认最了解雷明彦,却没想到比不上雷昀希,幸好他点醒了她!
贝君颐望着雷昀希,忽然发现,虽然与他相识这么久,自己却一点也不了解他,他还是雷明彦的弟弟呢!
“雷昀希,你有女朋友吗?”
雷昀希顿时防备起来。
“干嘛问这个?”
“有没有?”她望住他,执意要问。
这时侍者送上他们点的东西,一杯马丁尼,一杯大都会,及两人份的水果盘。
“我和专一的雷明彦不一样,你都不看八卦周刊的吗?”雷昀希漫不经心地笑着。
他的荒唐,早不是秘密,雷家都视他为浪荡子,他相信她也听说过。
他垂眸,捞起马丁尼里的橄榄,在这一刻,他仿佛可以隐藏自己。
“很多,只怕算不清。”
“很多,那就是没有的意思。”
雷昀希一怔。
“如果真心爱上一个人,是不可能心有旁骛的。”她对雷明彦的感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是啊!这道理,他岂会不知道?
雷昀希摇晃着澄清透明的酒液,涩然一笑。
“我是有个喜欢的人,在很早很早之前。”雷昀希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开口。
从不知道雷昀希也有喜欢的人,不知是个怎样的人?
“那么……她呢?”贝君颐好奇地问。
“嘿~~今天可不是我的告解日!”他避谈。
“嗳,就说说看嘛!我想知道。”她推推他,有些撒赖地。
酒从唇间进,爱从眼波起。
她这样忽然的任性,他无法抗拒。
他将这一幕牢牢印在脑海里,等离开后回忆。
“她不知道。”
“为什么?”她好讶异,一双明眸睁得又大又圆,“你没告诉她?”
他似笑非笑地道:“谁规定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告诉她?爱她是我一个人的事。”
“不告诉她,你们怎么在一起?”贝君颐不明白,“难道你不想与她在一起吗?”
“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在一起吗?”他回视她,目光有些锐利。
贝君颐一时哑然。
这样说……好像也没有错。
“爱一个人与在不在一起没什么关系,难道不能在一起,就不爱了吗?”
“但爱一个人,你怎么能忍受见不到她?”至少,她是做不到的。
“因为她,”他的唇角微扬,“很幸福。”
只一句,便已解释了一切。
她既幸福,便已足够,给她幸福的人何必非他不可?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他低声念着,而后扯出一抹笑,“对我来说,她知不知道并不妨碍,因为爱的本身就是圆满。”
语毕,他将酒一饮而尽。
贝君颐忽地震住了。
一直以来,她将雷昀希视作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浪子,对他总有些距离。
但今天,她却发现了他的另一面。
原来他并非处处留情,在他的内心深处,封锁着最炽热的纯情。
贝君颐觉得自己忽地心跳好快,仿佛认识他那么久,直至今日这一刻,她才真正认识了他。
原来,她竟也和一般人一样,被表象所迷惑。
而他竟也任由他人误解,从不加以解释。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想,你一定是爱她很深很深的。她知道吗?”
这时,雷昀希的眼眸,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的眼里,并没有我。”他扯出一抹笑,不愿再多谈,仰首喝尽了杯中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回程的路上,两人在计程车后座各据一方,没有说话。
两人中间虽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但他的存在感却那么强烈,令贝君颐有些不安,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终于,车子在贝家大宅前停下,雷昀希让计程车等他,他要送她走到门口。
“好好睡一觉,今天什么都不要想,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
“谢谢你陪了我一晚。”
“难得有机会陪贝大美人喝酒,我的荣幸。”他扬唇。
“那,晚安了。”
她正要转身,他却蓦地开口。
“等等。”
她回头,不意对上雷昀希的眼眸,在夜色中,他深沉的眸像两颗寒星。
不知为何,他望着她的目光,令她心头一颤。
在那样的注视中,她感觉自己心口热热地发着烫,心跳快得像是要背叛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陌生的感觉,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月华如雪,更衬得她容色照人。
她是这么美……
有那么一瞬间,雷昀希想要告诉她,他就要离开的事,但最终仍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忽然伸手,将她颊畔吹乱的发丝掠到耳边,他的指轻轻地拂过她的粉颊。
那动作,说不出有多温柔。
“头发乱了。”他简单地说。
“谢谢。”她低下头,有些无措。
“保重自己。”
贝君颐一怔。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说,听起来像是一种告别。
雷昀希深深地望了她一会儿后,才咧出一抹如常的笑,转身回到车上。
一直到回房后,贝君颐的心跳仍是飞快,而脸颊上被他拂过的地方,一迳热热地绯红着……
计程车在雷家前停下,雷昀希下车时,忽见后头闪了下灯。他回头,正好看见雷明彦的车顺着车道驶入大楼地下的停车场。
雷昀希觑了一眼腕表:两点三十分。
就他记忆所及,雷明彦甚少这么晚到家。
他走入大厅,以感应卡打开电梯,按下B1键。
电梯打开时,雷明彦一眼就看到里面的雷昀希。
走入电梯,雷明彦将感应卡放在感应器上,电梯门关起,自动往12楼升去。
“刚在车道上看见你,你也这么晚回来?”雷明彦望向弟弟。
“对我来说,两点半还不算晚,倒是你,”雷昀希回视雷明彦,“很少见你这么晚归。”
“今天公司有点事,所以回来晚了一点。”
雷昀希听着,默不作声。
在同一个空间里,虽只两个人,却又不只两个人。
一缕陌生的香水味,出卖了雷明彦。
电梯很快地抵达12楼。
“叮”的一声,电梯门左右分开,雷明彦率先步出电梯。
“刚刚君颐来找我。”雷昀希蓦地开口。
雷明彦的脚步停住,转身。
雷昀希踏出电梯,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闭。
兄弟俩隔着三步的距离对视着。
“她说了什么吗?”雷明彦的表情似有些戒慎。
“只说最近常联络不上你。”
“最近公司事多,我也是有心无力。”他避重就轻地说。
“就算再忙,通个电话也不过分吧?”
雷明彦望着弟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你想说什么?”
“你不适合扮演负心汉的角色。”
雷明彦的眉心微蹙,“负心?君颐这样说我吗?”
“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出卖了你,”雷昀希指了指他深色西服上的一抹浅粉,“还有这里。”
雷明彦脸色僵凝,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被揭穿,而他甚至无法抵赖。
“如果要用加班当借口,至少也要做到无迹可寻。”雷昀希调侃道。
“我只是逢场作戏。”他别开脸道。
雷昀希笑着点点头。“我想也是,我想你应该不至于昏了头,忘了真心对自己的人是谁。”
雷明彦的脸色更难看了。
“世上的女子,并不是只有贝君颐一个懂得什么是真情!”
“难道世上所有懂得真情的女子,你都要去怜惜人家吗?”雷昀希淡嘲。
雷明彦眯起了眼,微微动怒。
“这是我和君颐之间的事,你未免也干涉得太多了!”
他僵硬地取出感应卡,刷开了门,迳自走进屋去。
雷昀希望着雷明彦离去的背影,眸色转沉。
贝君颐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只是,他怎么忍心让她知道,雷明彦真的有了别人?要是让她知道了,以她的用情之深,怎么受得了?
贝君颐辗转反侧了一夜。
一夜无眠,好不容易在天色蒙蒙亮时倦极睡去,但只一会儿又惊醒了过来。
拿起枕边的手机,上面显示了时间:十点钟。
料想这时雷明彦应该醒了,她起身,拨了通电话给雷明彦,谁知道,电话直接转入了语音信箱。
又关机!贝君颐拿着手机,心口一凉。
她无法再粉饰太平。
一定有什么事不对劲了,她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她掀被下床,走进浴室盥洗,出来后,她走进更衣间,从衣橱内取出黑色高领针织衫换上,搭JBR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