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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事。”小姐赶快别开眼,但过没几秒钟,又转回来偷看。
这像没事的样子吗?
不过,他知道多问无益,因为平常他就不是和气型的医生,所以现在大概也不会有人想回答他,于是他便闷闷的走到办公室。
“你还好吧?”才坐下,隔壁诊间的医师就探头进来,“可以上班了吗?”
“我有什么事?”耿于怀被问得莫名其妙,浓眉皱了起来。
“呃……昨天,我是听说……”
“听说什么?”耿于怀没好气的问。隔壁间的医师是他的学长,长他快十岁,讲话还这样吞吞吐吐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学长,有话请直说好不好?”
“不是听说你吃药吗?”学长走进来把门掩上,用很痛心的表情对他说:“学弟,我知道你这么年轻就要表现得这么好,压力一定很大,可是,对自己要求不要这么高嘛!”
“黄医师,你不要乱讲话啦!”正在整理病房的小姐,马上从布帘后面现身,苦口婆心地劝说了起来。“耿医师,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么帅,还怕娶不到老婆?不用这么执着啦,真的。”
“我……”
耿于怀瞠目结舌。
“人家他才不是因为结婚的事情,一定是压力太大,我偶尔也会这样……”
“耿医师什么时候怕过压力?他这种天才喔,一定只有因为感情的事情,才会想不开啦!”
黄医师和病房小姐继续各执一词,非常坚持己见的争论着。
让在一旁的耿于怀哭笑不得。
“我哪有想不开!”他大声地说:“我只是胃肠不舒服,休息了几天……”
两人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
“没关系,我们了解。”“对啊,真的,没有关系的。”两人根本不让他讲完。
这算什么了解啊?他们明明都用那种“自杀未遂,值得同情”、“不要激怒他,他说什么都同意吧”的眼光在看他。
于是,他闷着一肚子气看诊。在动完了三个双眼皮的刀、帮一个隆鼻的测角度和计算机仿真、和替一个唇颚裂的小朋友复诊……
“到底是谁说我自杀的?”
到了下班前,被不断出现的探询或同情眼光弄得即将爆发的耿于怀,终于忍不住地怒吼出来。
“你不知道医界无秘密吗?”打着来探望状况,其实是来看热闹的老同学,自顾自地喝着咖啡,一面幸灾乐祸的说:“你诊所歇业四天耶,这可不是小事,所以这消息在你歇业第一天就传回医院了。”
“我又不是超人,人总要休息啊!”耿于怀气得想摔病历。“休息跟自杀哪里扯得上关系?”
“听说有人打电话去你家探问状况,得到的回答却是--威风凛凛的耿医师因想不开……而婚期呢?不知道。连有没有要结婚都不确定了。”
耿于怀只能在一旁咬牙切齿,无计可施。
他能怎么样?回家对他爸爸狂吠?
“你不晓得,关心你婚姻状况的女生,排起队来,大概可以绕院区好几圈。”老同学笑呵呵的说:“不过说实话,看你这种人跌跤还满爽的,怎样,老婆跑了?”
耿于怀忍不住地诅咒了几句不太文雅的粗话。
“这是干什么?别让全外科、全院的护士小姐都美梦破碎嘛!你才三十出头,多单身几年也没什么关系。”老同学摸摸已经秃的头。“你不知道,连我们科里的小姐都一天到晚在讲耿医师,你忍心让她们失望吗?”
“我不是为了谁的美梦跟希望而活着的!”他忍无可忍的怒斥道。
“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认真嘛。”同学拍拍他的肩,“你看,你就是绷得这么紧,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
“我、没、有、想、不、开!”
他觉得自己必须尽快离开医院,否则,他非常可能因为怒吼过度而喉咙发炎,得去挂耳鼻喉科的门诊。
顺路去照会了小儿科CR关于唇颚裂小病人的手术时间,他和那位医师一面谈、一面走下楼,至一楼后,穿过长廊,打算从急诊室侧门出去。
结果,就是这么巧。
旁边等候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儿。
她用手按着额头,脸色苍白,身上的浅色上衣也沾了几滴暗红色的血。旁边有个护士小姐正在跟她说话,她仰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唷,爪子都收起来啦?
倒霉了一整天,耿于怀看到她这样时,几乎有点幸灾乐祸的愉悦心态,他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受伤了?”
着洁白医师袍的高大身影立在她面前,舒渝努力地把头拾得更高,一看,便露出惊讶的表情。
俊脸上的微笑、和那一口洁白的牙,为什么让她觉得拳头痒痒的,舒渝扁扁嘴,不太甘愿地回答:“嗯。”
“消毒了没有?我来看看。”他握住她的手腕,小心移开。
眉稍有道伤口,不太大,但是颇深,且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要缝。”他简单扼要地下令,对站在旁边的小姐说:“今天外科急诊是谁?告诉他,这个病人我帮他处理。”
“我不是值班的小姐啦,我是舒渝的表姊。”护士笑了,“原来舒渝认识耿医师,那正好麻烦耿医师了。让你缝,一定没有疤呢。”
“我去洗手,妳带她进来。”耿于怀没有多说,只是很酷的交代。
舒渝只能任凭摆布。从清洁伤口、打破伤风、到耿于怀快手快脚的帮她缝了三针,她上了麻药的眉梢只觉得有东西穿出、穿入,然后就好了。
“注意不要碰水。”手脚果然利落,前后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耿于陵一边收拾器具,一边顺口问:“体质容不容易留疤?我开药给妳吃。”
“还好。”舒渝乖乖地回答。“要回来拆线吗?”
“不用。我帮妳用美容线缝的,会吸收掉,不用拆,不过要复诊。”
她坐在那里猛点头的样子,好像乖巧的小女生,可惜耿于怀知道,那不过是外表而已。
“跟人家打架?”他一面写病历开药,一面笑问。
没回答。耿于怀回头,发现她死命地瞪着他。
“不然是怎样?”
“去看施工的场地,被钉子刮到了。”舒渝闷闷地回答。
写完病历,他把名片和药单一起给她,看她的样子,忍不住又笑。“小伤,注意一点的话就不会有疤,别这么闷,有问题再打电话给我。”
舒渝只是做个无奈的表情。
“帮妳服务这一次,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房子的事情,妳就不要再生气了。”耿于怀低声地说。他顺手帮她把一撮掉到额前的发拨开,免得沾黏到伤口。
舒渝的表姊正想过来看看状况,这一幕,刚好落到她的眼里。
等英俊的耿医师一走,表姊就开炮了。“舒渝,妳跟耿医师认识?|奇*_*书^_^网|很熟吗?妳怎么都没讲?”
“我哪知道他在这间医院上班啊?”舒渝不服气地道。“他只是我的一个业主而已,而且还是“以前”的业主!”
“原来如此。”表姊笑着说:“我还以为妳何时这么厉害,钓上一个名医当金龟婿呢。”
舒渝闻言胀红了脸,她想反驳,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闷闷地又闭上嘴。
“好了,别瞪了,我可以走啰,一起去吃晚饭吧。”表姊挽着她,亲切地说。
出了急诊处的小房间,舒渝却迟疑了。
因为她看到走廊另一边,一个着白袍、满脸笑容的中年男人对着她们走过来。
她知道那是谁,那是表姊的男朋友。
已婚,有两个小孩,是表姊科里的主治医师。
“我……我还有事情……要回公司画图……”她往后退,想挣脱表姊的手。
表姊先是诧异,然后看见小表妹的表情,她也猜到了。
“不想跟“他”一起吃饭?”表姊苦笑着,没有坚持。“好吧,那妳自己回去小心。”
“嗯,我知道。”
到舒渝该复诊前,伤口已经结痂了。因为画室课程接近尾声,要办一个小小的成果展,所以她除了平日的工作外,还要帮忙画室筹备,结果这一忙,便忘记去复诊了。
画室预算不多,她又有相关背景,所以由她负责打造一个临时的展览空间。从材料到简单的施工,都由舒渝一手包办。
周日的午后,懒洋洋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安静的巷道。舒渝扛着一大片临时隔间用的甘蔗板,从停车场一路走过来。
板子很重、天气又热,汗珠渐渐开始冒出来,滚落额际时,让她眉尾的伤口有些隐隐刺痛。
搬到画室门口,她先把板子卸下来,正想喘口气时,就在面前铝门窗的倒影中,看到一个双臂抱在胸前的伟岸男人站在她身后,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舒渝大惊失色,猛然转身。“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刚跟着一个不知好歹的病人,一路跟到这里。妳要不要猜猜是谁?”耿于怀虽然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却丝毫不损他的英俊,他就站在那儿瞪着她。
“啊?我吗?”舒渝一楞,指指自己的鼻头。
“不然会是我吗?”耿于怀反唇相稽。
他大跨步走了过来,伸手就拨开她因汗湿还黏在额头的细发,仔细观察她的伤口,然后骂道:“妳到底有没有贴透气胶带?周围还有一点发炎,妳搞什么!”
“我有贴啊……”被专业人士这样痛骂,舒渝呆了半晌,有点心虚地辩驳,“我每天睡觉前都有贴嘛。”
“妳都怎么贴?”
舒渝手忙脚乱地叙述了一下,比画了半天,耿于怀的眉头愈皱愈紧、脸色愈来愈不好看。
“妳以为在贴信封吗?”他毫不客气地骂道:“那样贴,疤会不见才怪!方向错了!妳跟我来诊所,我教妳贴。还有,谁叫妳起床就撕掉?要一直贴着!”
“那样很丑……”
“贴胶布丑是一时的,留疤的丑会是一辈子。妳要哪一种?”耿于怀用那种可以杀死人的眼光瞪她,“走不走?”
“我要搬这个板子……”
最后,耿于怀臭着脸把她推到一旁,弯下腰轻松地扛起甘蔗板,然后帮她搬进去放妥之后,还帮她移了几张桌子和展示台,这才算完事。
旁边有个长相平凡的男子,虽然没出声,却也默默地帮了些忙。
一直到他们重新回到傍晚夕阳中的巷道,耿于怀才闲闲地问说:“男朋友?”
“我没有男……啊?什么?”舒渝大惑不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刚刚那个男人,跟在妳身边的那个。”耿于怀望着前方,轻描淡写的说。
“那个?喔,赵先生?他是我的学生啦。”舒渝恍然大悟,赶快澄清。
“这样吗?”他不置可否。
就外型来说,两人满配的,而且……
不过,这又开他什么事?
舒渝跟着他转了个弯,来到大马路旁的一排店面,只见他熟稔地用密码打开了一个好像住家大楼的自动门,然后走进挑高的门厅。
“你的诊所在这里?”
走过中庭,他们进了一间外貌很不起眼的单位。一进去,好像普通人家的客厅一样,有沙发、书柜、还有一台大电视,虽然精致,却一点也不像诊所。
“门面太嚣张的话,国税局会派员坐镇。而且,谁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进整形外科?当然愈隐密愈好。”
耿于怀解释着,一面把她引进一间诊疗室。干净、明亮,还有大片窗户对着中庭花园,景致很好。
舒渝忍不住东张西望,眼睛亮亮的,从装潢到座向、格局,通通都认真研究了一番。她还很想出去外面,把整问诊所都绕一绕。
“想看?”耿于怀指着椅子,“坐下,我帮妳消毒,贴好了胶布再去。”
他穿起白袍好像更有威严,再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