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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其实,说他是好人未必,但只对她好倒是真的。“说吧,为什么伤心?”
她一股脑儿把心中的怨气和委屈说与他听,这些内容他早知道了,但还是装出很讶异的样子。
“他居然这么对你?”
“很卑鄙对不对,明明是他先对我性骚扰,还敢诬赖我先诱惑他,因为没有证人,所以他故意先发制人,骂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当着所有人的面侮辱我,我一气之下,就揍了他一拳。”
“很好。”他点头。
“当然好啦,可是被解雇就不好了,唉……”说到这里,她的心情又乌云密布了,只差没飙泪下大雨,她的双手还揪着他的衣襟一直没放开,下意识地扭着,将他的衣服扭绉了也不自知。
司英理黯深的黑眸映出她的容颜,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是另一种风情,倔强的时候很有个性美,但流露出小女人的娇弱时,更是难能可贵,勾引出他想逗人的劣根性,也牵引出男人的本能欲念。
她这样子,让他好想乘机欺负她一下。
“别难过,我会心疼。”他刻意低哑着嗓音,想牵扯出她感情的脆|Qī|shu|ωang|弱一面,瞥见她咬着牙,眼眶有些水光,但很快又褪去。
“阿司,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对。”
佳人因他这个回答而鼓起了勇气。“那……朋友有难就要互相帮忙对不对?”
“原则上是。”
“啊?原则上?”她皱眉。
“那要看看是什么事。”放在她腰间的两只大掌,很有技巧地环住,将她收在双臂之间,但他的表情,却是坏坏地笑着,故意吊她胃口。
“其实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啦,你一定可以。”
“你也晓得,我身在复杂的模特儿界,又穿杂在演艺圈,什么朋友都有,能爬到今天的地位,是因为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有坚守原则,如果不这样,早被朋友害惨了,就像你,当你被店长欺负时,有没有人站在你这边?”
“唔……”她被说中了要害,当时大伙儿为了保住工作,没有人敢帮她说话而得罪店长,突然想到,平常她对阿司其实也满不客气的,因为她不求于人,所以态度是嚣张了点,思及此,不禁后悔起来,早知平常就对他温柔一点,而不是等到现在有事相求时,才摆低姿态讨好人家,害她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他极力忍住大笑的冲动,瞧她欲言又止,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一下子抿抿嘴,一下子又咬咬唇,秀眉拧成了山字形,脸颊一阵红一阵青的,平日女中豪杰的气概消得一丝不剩,逗她这么久,这一次最好玩。
不过玩过久就不好了,万一她放弃,他计划这么久要她当自己的贴身经理人,岂不泡汤,气氛正好,可不能破坏了。
“不过那是指普通交情的朋友,特别的朋友就不同了。”
“耶?”她眨着纳闷的大眼睛。“特别的朋友?”
“是呀。”
“那我是属于普通级,还是特别级?”她的语气有些紧张,泄漏出她的在乎。
“你嘛……当然是特别级的,只要你开口,什么事我都答应。”这暗示够明白了吧,已经道出了他对她的感情,再迟钝的女人也该听得懂。
“真的?”她的绣拳揪紧了他的衣襟,不自觉拉近两人的距离。
“当然是真的。”他笑着点头。说吧,说吧,说你想当我的经理人,天天跟在我身边。
“什么要求都可以?”
“什么都行。”
他等的就是这一天,感觉两人的关系又往上一层,她望着他的眼神如此渴盼,交会的视线传递着一份热切和悸动。
“阿司……”
“嗯……”
“你真好。”
她的炽烈凝盼,深深看入他带火的眸底,他可以感受到,这份本是纯纯的友情,已跨越了那份暧昧不明的界线,轻触到她的心了。
好想滋润她双唇的干涩,好渴望初尝她唇里的味道,暧昧的情愫牵引着两方,为此,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她,缩短彼此的鼻息……
“借我钱。”
停住!
他的唇,距离她的嘴尚有五公分。
“什么?”他问。
“我说借我钱。”她认真的眼睛紧紧盯住他,燥热的双颊依然绯红,紧揪的双手依然攀住不放,就连鼻息也还在灼烧他的脸,除了这句杀风景的话很冷。
浪漫——刚刚被杀死。
“让我搞清楚一下,你脸红……害羞……紧张……是因为要向我借钱的关系?”
“当然啊,如果不是狗急跳墙了,这么丢脸的要求我哪开得了口啊!人家我这辈子还没开口求人借钱过,我话先说在前头喔,我这人自尊心很强,脸皮很薄的,你是我开口借钱的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如果你不借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因为是你自己说什么都答应我才下定决心开口,否则打死我都说不出一个字。”
斜线挂在他额上,一种机车的感觉尽在不言中。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认真的眼神逐渐转为带着怨念。
“没什么,我借。”
“你的表情很勉强。”
“哪有,我很愿意借你钱。”
“骗人。”
“我何必。”
“你明明就很不情愿。”
“我高兴都来不及哩。”
“虚伪。”
“我真的很愿意。”
“你伤了我的心。”
“那……你不借了吗?”
“当然要,钱拿来。”
被伤到心的人,是他才对。
第七章
没了唱片行的工作,琴桦暄再接再厉,从网路上寄了履历表,在一O四人力银行通知她有适合的面试前,她临时找了两个兼职打工好贴补生活费。
白天,她在超市打工,清点货物,登记数量,工作内容很死板,与她原先喜爱的唱片行工作相差甚多。
晚上,她则去夜店当临时雇约侍者,有时跑外场,有时洗碗,工时短,但时薪高。
一排的瓶瓶罐罐陈列在架子上,放着各种酱油和调味料,她一边清点数量,登记需要补充的牌子或快过期的产品,一旁的阿梅则费尽口舌地说服她。
“你何必这么辛苦,去当司英理的经理人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不要。”
“为什么不要?”
“我喜欢的是音乐,要找也要找唱片行的工作,当模特儿的经纪人又不是我的专长,也不是我的兴趣。”
“你可以学啊,你反应快,记性好,悟性高,而且这可是天上掉下来难得的大好机会,人家是大红特红的名模耶,换成是我,一定马上答应,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放掉这么好的工作和机会,宁愿屈就在这里当女店员呢?”阿梅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琴桦暄耸耸肩。“理由很简单啊,因为我不想去依赖男人嘛。”
“耶?什么意思?”
“阿司是名模,可想而知,想做他经纪人的肯定抢破头,他却选择完全没经验的我,不是看我可怜就是想帮助我,我又不是傻瓜,这人情太重了,与其做他的经纪人,还不如欠他钱,因为人情难还,但还钱却很容易。”
阿梅晓得桦暄本来就讨厌依赖男人,尤其是长相太帅的男人,但是有些事当事人看不出来,旁观者可就清楚得很,她和小周瞧着桦暄和阿司之间的互动,发觉阿司对桦暄真是好得不得了。
阿司是名模,长得帅,脾气好,可说是钻石打造的单身汉,有这样的朋友在身旁,只维持“纯友谊”似乎太暴殄天物了吧。
“桦暄,你有没有想过和阿司成为男女朋友?”
琴桦暄听了,一点也不惊讶阿梅会有这种想法,自从阿梅和小周交往后,也晓得她有一个大明星朋友,难免会朝这方面去假想。
“不可能,我绝不交帅男朋友。”
“我知道,可是……阿司和你以前遇到的帅哥不一样,他老实,对你又好,凡事让你,你都不会心动吗?”老实说,是女人都无法抵抗他的魅力,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很心动,就不明白桦暄的脑细胞是什么材质。
“我早就立誓,只嫁丑男,而且阿司再好也没用,我可不想一天到晚担心自己的老公被别的女人勾引,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死心。”
她表面说得如此潇洒,其实心底有股难以言喻的哀伤,阿司的魅力她不是不明白,但就因为他太优秀、太完美了,所以她才更怕,更要随时小心谨慎,莫让心儿失陷了。
坚强只是她的伪装,在她内心深处,却脆弱地害怕被辜负,为了保护脆弱的心,她必须防卫起来,不想把真心赔进去。因为倘若得不到同样专情的回报,她会好伤心好伤心,倒不如一开始就设限,她和阿司只能做朋友,绝不跨过那条线。
阿梅若有所悟,深思地望着桦暄,探测地问:“你……该不会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吧?”
“什么啊?”桦暄眼底藏不住心虚,故意装傻。
别人不了解她,阿梅可了解得很,桦暄之所以对帅哥那么感冒,其实真正的原因出在那位曾经追求过她的有钱人家少爷身上。
“你还在乎李明豪的事对不对?”
一听到这名字,桦暄立即冷下脸。“别提那个人,我早忘了他。”
忘了才怪!虽然桦暄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帅哥,就是不想步母亲的后尘,其实真正原因是,她自己也曾是受害者,那个叫李明豪的是某家传播公司的小开,长得帅、幽默风趣、家世好、有钱、在传播界可说小有名气,具备了各方面的好条件。
他曾经极力追求桦暄,当时阿梅以为桦暄会和他交往,不过这段感情尚未开花结果就夭折了,原因是李明豪用情不专,同时和三个女人交往,桦暄知道后立刻和他断绝来往,但李明豪不死心,缠了桦睛三个月,最后以惨不忍睹收场,因为桦暄狠狠修理了他一顿,这事差点闹到打官司,因为桦暄修理那男人的方式,是直接让对方差点不能传宗接代,最后是因为对方家人考虑到名誉问题,不想把事情闹大传了出去,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李明豪对不起你,不代表别人也一样,你一直不肯接受阿司的好意,是不是怕爱上他?”
“别扯了,我跟他只是好朋友啦!谁会爱上他呀。”话虽然这么说,但她不自在的表情有着掩不住的心虚。
“既然是好朋友,那么接受他的帮忙又有什么关系?你都不怕跟他借钱了,何必还在乎欠他人情?”
欠钱没关系,却死都不欠人情,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明明就是怕爱上人家,所以才编一堆有的没的理由,真是骗鬼哩!
“反正我就是不要当他的经纪人嘛!”
“你不考虑他看看?也许他是个适合你的好男人。”
“才不要!”
“真的不可能?”
“百分之百。”
“不会动摇?”
“屹立不摇。”
“不后悔?”
“真交了我才会后悔。”
“你别太铁齿喔。”
“你才别太无聊呢,别谈这个啦,啊,十二点了耶,走,请你吃饭。”
“你不是才刚向阿司借钱?”
“借他的钱请人吃饭才爽。”
“……可怜的阿司,真被你吃定了。”
“哈哈哈!那是他的命!”
是啊,这是命,一开始就注定她和他只能当朋友,这样才不会又重蹈覆辙,也不想像母亲那样,老是被帅男人伤害。
她决定了,就这样吧,当朋友就好……
“原来如此……”
在听了小周从阿梅那儿打听来的报告后,司英理终于明白为何他的无敌电波失效,老是踢到铁板了。
他回想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个下体被踢的男人原来就是她的前任男友,伤她如此之深,难怪她讨厌帅男人,所以说,不是他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