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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这天程夫人来了,她先去了郑若兮房里,两人谈了很久,后来程夫人又去了方初痕房里。
程夫人询问了一番方初痕在郑府里的生活,关心了一下她的起居事宜,得知金孙在儿媳腹中很活泼很健康时她放心了,紧皱的双眉终于松开了一些。
“痕儿,若兮这孩子很倔,这么久了还没有打消和离的念头,清儿是伤得若兮很重,他有了悔改之意,说我们自私也好护短也好,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子女和和乐乐的?我和你公爹都希望若兮能尽快回去,是清儿伤害了她,是程府欠了她的,我们想弥补过错,她回去我们才有机会弥补不是?痕儿,有空帮我们多劝劝若兮吧。”
“是,痕儿会努力的。”
“你和若兮姐妹情深,你说的话她会听下去些。我知道你在程府这些日子也受了委屈。”程夫人握住方初痕的手,感慨地说,“你离开的前一晚恬儿又犯错了是不是?哎,你舅舅在这里定居,你闷了来这里住住也没什么,怀着孩子若是被一些事情困扰对孩子也不好。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好,只是有一点,在你临盆前一个月一定要回程府去。”
“嗯。”方初痕低下头,原来公婆早就知道她来郑府住不是为了帮忙劝郑若兮回去,而是躲避烦恼来了。
“恬儿这个孩子太固执了,有些观点很难改变,这一点让你委屈了。以前我和你公爹因为恬儿的事对你……是我们老糊涂了,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你是个好姑娘,看轩儿那孩子如此粘着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娘亲,岚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你就趁这两个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不用操心家里。”
“知道了,娘,您也别太操心我们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和宝宝有一点差错。”
方初痕看程夫人近一个月来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的模样,心头有点酸,她马上就要当母亲了,所以她很了解程夫人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好了,找你们姐妹俩说了半天话我也该回去了,痕儿平时多和若兮谈谈,她的心结很难打开,委屈你帮忙劝一劝。”
“痕儿会的。”
当婆婆的拉下脸来向她们当儿媳的赔不是来也怪不容易的,就算以前对程夫人怀疑她一事有怨现在基本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她现在很感性,人家对她有一点好她就感动得想哭,相反,若是有人惹得她有一点不痛快,她都受不了不知道会气多久。
方初痕在郑府一直忙着胎教的事,让有才艺的丫头给她弹轻缓的音乐听,自己平时多念些朗朗上口的诗,偶尔画一些宝宝的图画,日子过得很滋润,当然她了解古代医术落后,女子生产就好比在鬼门关走一遭,为了能顺利产下孩子,她每日都要在丫环的搀扶下在院子中走来走去,即使因为肚子越来越大而显得累,但是每日她都咬牙走不让自己整日在床上躺着。
怀孕第九个月时,程岚带着程轩来了。
“娘亲,您什么时候回去?”程轩站在方初痕一步远的地方稀冀地望着她,他不敢靠近娘亲,因为爹爹说,娘亲肚子太大若是不小心碰到会很危险。
“快了,再过几日就回去。”方初痕抚摸了一下程轩的小脸蛋儿,她笑得很开心,最初她刚来这里时程轩想她想得一直哭,后来她听说了这事感觉很是心疼,于是就让程岚来看她时若是方便的话就将程轩带来。这样也有好处,因为程岚带着程轩来看她,路上二人相处的时间多了,感情也渐渐拉近了不少。
“娘亲,是不是新宝宝很快就出来跟轩儿玩儿了?”
“对,快了,等天再冷些,小宝宝就出来了。”现在时间已经步入了冬天,方初痕在这里已经住了两个月。
“真好,等宝宝出生,轩儿要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都送给他。”程轩欣喜地望着方初痕鼓起的肚子,仿佛那里很快就会冒出一个小宝宝来。
“轩儿,你先出去玩儿,爹爹有话要跟娘亲说。”程岚任儿子和妻子说了会儿话,等觉得差不多时开口道。
“。”程轩乖巧地点头,他对方初痕说,“娘亲,轩儿先下去吃些零嘴儿,一会儿再来看您。”
“好,轩儿最乖了。”方初痕笑望着程轩,对一旁的念央说,“去拿些好吃的糕点给轩儿。”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方初痕和程岚,程岚在妻子身边坐下,然后眼神略带控诉地望着她不言语。
“怎么这么看着我?”方初痕被程岚幽怨的目光看得发毛,他那眼神就像是自己抛弃了他要和小白脸私奔似的。
“你在这里都住得乐不思蜀了。”程岚闷声说。
“噗,我在这里有舅舅疼有若兮相陪,当然会住得开心。”方初痕斜睨着程岚,眉眼间满是笑意。
“你就不想我?我那么想你。”
“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方初痕被程岚难得的**弄得满脸通红。
“我说的都是实话。”程岚急急表态,他抬手轻轻抚上妻子圆滚滚的肚子,“连着两个多月一个人睡,晚上寂寞得睡不好,好容易盼到天亮忙完铺子里的事赶来看你,幻想着你会不会同我一样,结果你却过得这么高兴,气色也越来越好,我什么时候来,你都是笑嘻嘻的。”
“哟,你觉得我在这里吃不下睡不着一脸憔悴才正常是不是?”方初痕眯着眼睛瞪向程岚。
“不是、不是。”程岚急着摆手解释,“你当然是越开心我越放心。”
“那你抱怨什么?”
“没有抱怨,我很开心,真的真的。”程岚冷汗都冒出来了,对于怀孕为大的妻子,他可不敢招她生气,否则像三弟一样苦哈哈上门结果被想见的人拒之于门外,那可就难受了。
“算你识相。”方初痕看程岚的糗样心里舒服了一些,眯起眼歪在软榻上。
“腿还在肿,我给你捏捏吧。”程岚站起身蹲在方初痕身前开始捏起她的腿来,为了能让方初痕怀孕期间舒服些,他特意找老郎中请教按摩的手法,现在想想觉得还很过意不去呢,因为恬儿的生母怀孕时他都没给按摩过,那时心高气傲,总觉得一个大男人为妻子按摩太过掉价,现在想起以前自己那些幼稚的想法,他只有摇头感叹的份儿。
方初痕肚子太大了,最近经常感觉累,每天睡眠时间要很久,现在她眯着眼睛享受着程岚的按摩,没多久就睡着了。
程岚见方初痕睡着停下来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便站起身弯腰小心翼翼地将方初痕抱了起来,然后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期间动作极尽温柔,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将妻子放好后,拉过被子为其盖好。
他坐在床上握着她的手,这两个多月虽说天天来见妻子,可是总是感觉度日如年,没有方初痕在的日子他感觉程府都不像是自己的家一样,每天他都往郑府跑,如若他也住在郑府感觉不好看,
他真会日日宿在郑府陪着妻子。
每次来郑府他都是急急忙忙的,焦急及相思搅得他最近瘦了不少,等他为解相思之苦奔来看望妻儿时发现她和他恰恰相反,他憔悴得很她却精神得很,气色变好了笑容变多了,整个人连脾气都变好了很多,和在程府时完全两个模样。
说不心酸是假的,他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妻子过得很好,整日没有烦恼,这样他自会安心。而另一方面则希望她也像自己害相思病,这样起码能让他知道她也是在乎自己的,可是每日见到妻子容光焕发的模样他都感觉心里不太是滋味,有点发苦,因为妻子离了程府过得居然如此开心,是程府束缚了她吗?
前些日子程恬问她是不是娘亲不回来了,那时女儿的眼里满是稀冀,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他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很明确地回答说娘亲只是出去陪你三婶娘了,她很快就会回来。
程恬闻言充满稀冀的小脸表情立变,变得沮丧了,即便她在他面前掩饰了可依然被他看了出来。于是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他,扰得他一时间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女儿是期待妻子永远不要回来,而妻子确实还不想回来,她在外面过得很好……
程岚将方初痕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他望着方初痕比在程府圆了一些的脸暗自叹气,他是多么盼望妻子和女儿均能放下心结好好相处啊!
腊月初,怀胎九个多月的方初痕终于回了程府,而郑若兮却没有跟着回来。
方初痕回来后当晚程家非常热闹,大肆摆席叫上各房主子聚在一起吃喝,程恬给方初痕见礼,她的表情不太自然,眼神一直刻意避开方初痕,和程轩像撒欢儿了似的又蹦又跳完全不同。她这是不高兴方初痕归来,在座众人都明白,只是没人说出来扫大家兴而已。
腊月天气极冷,可是方初痕依然每天都不改散步的习惯,除了下雪地上滑,她天天都穿得厚厚的在院子里或是花园里走动,离临盆的日子越近她心情越复杂,一方面盼着宝宝快点出生好让她抱抱,一方面又怕生产时出事,这里可不时兴什么剖腹产啊。
农历腊月二十清晨,方初痕吃完早饭要出门散步时突然感觉一阵腹痛,起初她还没理会,等紧接着又传来一阵腹痛时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要生了。
稳婆提前两天就被请进了程府,方初痕阵痛一开始,两名稳婆立刻被请了过来,下人们报信的报信,烧水的烧水,准备汤水的都奔去厨房为方初痕做汤以备她在生产时喂她喝好有体力。
程岚从外面赶回来时,方初痕阵痛开始密集,她在屋子里呻吟着,被拦在产房外的程岚一点喜悦都没有,心惊肉跳得厉害,因为他想起前妻去世得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难产。
于是在孩子即将出生的这一天,程岚面无血色脸色苍白,双腿发软,眼神涣散,为人父的喜悦半分都没有,剩下的只有恐惧和害怕,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只要方初痕能平安,哪怕生的是女儿他不仅不会感觉失望,反而还会将女儿宠到天上去。
喜得贵子
生孩子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情,产道不是一下子就开了,方初痕起初还小声呻吟着,等到后面根本忍不住,叫声越来越大,寒冬腊月的,她的汗却是越冒越多。
阵痛密集得快,她是从肚子有感觉到阵痛密集开始总共只花了半个时辰,这么快就密集以为生产会快一些,岂料事实并非如此,产道开得很慢,方初痕好几次要疼晕过去,结果孩子还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从辰时开始阵痛,到了未时孩子还没有出生,前半个时辰阵痛不明显方初痕没怎么受罪,而后的三个时辰她都一直痛,喊声由最开始的大到后来的越来越小。
“用力、用力,开了四指了。”稳婆脸上的汗不比方初痕少多少。
这时念央急急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小姐,来喝点汤。”
“快喂你家夫人喝下去,给她补体力。”一名稳婆催促着。
念央将汤一勺一勺地往方初痕嘴里喂,流出来的远远比喝进去的多。
这汤是程府专门请医术好的郎中给配方特意做出来的营养汤,因为产妇疼起来时是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嚼东西的,为免吃了会吐所以就弄成营养够并且能让人产生饱腹感的汤。
方初痕明白要快些生下孩子就要有足够的体力,为了有力气必须要将汤喝下去,可是她肚子太痛了,疼得她浑身痉挛,紧紧地咬着牙哪里还顾得上喝汤,一碗汤最后根本没喝下去多少。
念央拿着空碗又飞奔出去了,不多会儿又端着第二碗进来,然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