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她。。。。。”烈问寒一开始就注意到小龙女了。
小龙女虽然听见来人的口音有点熟,可是她正忙着跟梁上的一对燕子打招呼,一时走不开,直到纳兰任侠揪了揪她的衣服。
她一转身,烈问寒最先看见她腰下配挂着的蝴蝶坠白玉环,然后眼光由下而上,落在她那中分的黑发和五官上。
他如遭雷轰,心乱似沸,绝对的旁若无人,他的眼中只盛载她一个人,四周的景物全在剎那间退远了。
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小龙女!”
“咦?你认得我?”眼前这高大的男人眉宇抑郁,使他看起来不易亲近,即使他有张挺性格的脸,却被一堆乱糟糟的胡子给挡住了﹔虽然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妳……不认得我了?”
“你是谁?”
烈问寒高大的身子晃了晃,
他一定是眼花认错了人。
一颗心像被狠狠拧了一把似的。
十年,漫长的十年,自东海一别后,他记忆中的小龙女怎么可能都没变,连衣服还是那样剪裁简单的样式,时间不都过了十年?而他自已,除了原有的心,外貌早已丕变!
但是他矛盾地又想,她的确是他魂萦梦系了十年的小龙女,那精灵的眼,娇巧的眉……那一切的一切全是他熟悉的样子…………
“妳忘了我?难怪妳年年失约,甚至从来都没赴过一次约,既然如此,妳当初又何必给我这东西?”他掏出一颗金灿灿的珠子,阴沉的眼中冒着和珠子相同的火花。
“避水金珠!”小龙女嚷嚷。
他不语,只是眼睁睁地看她的反应。
小龙女先是惊讶,而后跑向前伸手就往烈问寒的胡子一构。“哎呀,是真的,怎么我们才多久没见,你就变老了?”
烈问寒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脸庞。
“我…………很丑吗?”
吃惊的人不是小龙女,而是眼看剧情急转直下的纳兰任侠。
从来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模样的人居然因为这小女孩的一句话在意起自己的容貌,而这个人还是声誉响彻大江南北的一方霸王烈问寒,这才教人诧异。
“还好啦,不过黑了点,又这乱七八糟的胡子,我都快看不清楚你的脸了。”她踞起脚尖,“努力”分开他那把扎人的黑髯。
烈问寒只觉一根温软腻滑的手指触到他的皮肤,那在他眼前飞舞的五根手指细长娇嫩,真如用白玉雕成,让他忍不住要去摸摸这美丽可爱至极的手。
“怎么你好象很久没见到我的样子?”烈问寒那充满感情的眼睛教她的心抨抨乱跳起来。
“十年对我来说是段很漫长的时间。”他目光如电。
是谁不为相思苦?偏偏最恨无寄处!
“十年?”小龙女收回忙碌的小手。“怎么会这样?我以为…………”
要是她真的遵守自己那狗屁的“一年之约”,人间岂不过了三百六十五年?到那时候…………她认真睨了眼烈问寒,忽然间噗哧地笑了出来。
她笑得打跌,弄得两个大男人一头雾水。
烈问寒更觉莫名其妙,一会见她秀眉深蹙,又一会却笑得花枝招展。
小龙女捣住笑疼的肚子,眼角还余着残泪呢,小小的身子却冲到烈问寒跟前,二话不说地搂住他的腰,(她的手臂只构得着他的腰)她亲亲热热地低语﹕“我真高兴找到你!”
烈问寒大受震撼,他两臂尴尬地张开,不知所措的表情维持了好久,才渐渐转换成似水柔情。
“咳!”纳兰任侠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眉毛,为免自已当场笑出来,他只好帮腔地“重咳”了声,替烈问寒解围。
烈问寒投给他错综复杂的一瞥。
瞬间,纳兰任侠有股帮了个大大的倒忙似的错觉。
“我们进去吧!别净在这里站着,外头风大。”烈问寒被他一打岔,恢复了原来冷静不侵的神色。
但是,很显然,纳兰任侠又掉了一次下巴,素来在江湖绿林有“冷面阎罗”之称的烈问寒在他记忆中虽然有其和善的一面,但对恶人的绝对残酷和行事毒辣的作风连他这身为师叔的人也难望其项背。
而他竟这样温柔地对待一个小女孩,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烈问寒把纳兰任侠和翩翩带进英雄厅。
上至二当家苏莫遮,三当家楼雨痕和四当家商鞅、刑堂执法傅回雪,下至厨师、小厮、仆人全候着。所有的当家见到纳兰任侠时都抱拳为礼,很明显地,他在这里的地位颇受人敬重。至于小龙女,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人人看她的眼光除了好奇之外还是好奇。等到烈问寒把小龙女安置在他身边的主位上,终于有人怒不住咋舌出声。不用他们大当家说什么,所有人心里全垫上底,知道这小丫头片子不可小觑。
各自落座后,烈问寒转向没一刻安静,脚短又构不着脚几而不太淑女地摇来晃去、自得其乐的小龙女。“趁所有的佣人都在,妳挑一个伺候妳饮食起居的丫头吧!”
他那商量的语气令在座唯一的女性,也就是刑堂执法的傅回雪攒起英气勃发的浓眉。
难不成他们大当家得了失心疯,竟然用那种他们从来也没见过的口吻跟一个孩子好言商量?
“就她吧!”小龙女眼珠子乱转,随手指了指一个貌不惊人的厨房丫头。
“为什么选她?”烈问寒难掩好奇。
即使是丫头,大部分的人还是会以貌取人,净挑面容清秀或手脚伶俐,甚至是伶牙俐齿的,他瞄了那局促的丫头一眼,敢断定她没半项符合以上这些条件。
“因为我喜欢她那像蚕宝宝的一双眉毛。”她忍不住格格笑起来。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她的标准还真的跟旁人不同。
烈问寒报以会心一笑,所有在场的人却整个轰地笑翻天。
小龙女见众人笑成一团,却始终不知道自已说了什么,见所有人笑得开心,她也附以傻傻一笑,不料却更引得大家一阵大笑。
傅回雪虽不若大家笑得前俯后仰,但是她常年冷着冰霜的俏脸难得的洋溢满满笑意,她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不觉生出浓浓的兴趣来。
因为她的出现,替太过暮气沉沉的龙门水寨注入一股清新气息。
她抬头看所有人,龙门水寨的全部当家都有志一同地相互目视,传递声息,就连年纪最大,又最视钱如命的商鞅也猛敲他随身不离的铜烟杆,乐得很!
小龙女被安置在龙门水寨的心脏地带,也是和烈问寒对面的“坐揽风云楼”。
等她把所有的家当打量过一遍,小龙女才带着满意的笑容面对始终跟在她后面、头也不敢抬、活像受气包小媳妇、被她亲“指”御点来的丫头。
她穿了件浆过的粗布白衣,小小的个子和小龙女有得拚,不显眼的容貌在细细斟酌后给人另外一种不同味道的感觉。
“我叫翩翩,妳呢?”她没有姊妹,看见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好感就不由得多出好几倍。
“启禀小姐,大家都叫我丫头。”
丫头?这算什么名字?
“丫头十岁被卖进龙门水寨,上上下下的人就都这么叫我。”
“既然妳往后跟了我,妳自然也姓柳,但是……要叫什么名字好呢?”小龙女沉吟了下。“对了,就叫宝儿吧!”
丫头,喔,现在已被小龙女改名叫柳宝儿了,她感激地福了福。“小姐的大恩大德……”
小龙女那听得下她文绉绉的这一套,连忙挥手。“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以后不准妳小姐东、小姐西的鸡猫子叫,我受不了!”
宝儿可为难了,她常年待在厨房,总是听伺候四当家夫人的丫头小翠发牢骚,直觉以为当主母、小姐的总是要人小心伺候,没想到这个小姐这么与众不同。
“叫我小龙女,我爹娘都这么叫。”小龙女替她解了困。
她明着虽然收了个伺候她的丫头,其实她只想要一个可以谈得来的朋友,一旦有那些教人消化不良的笨规炬卡在那里,那还有什么好玩的!
“我看,我还是称妳翩翩小姐好了。”她两相权衡,挑了个中间的。
小龙女仍然不满意。“叫翩翩,要不然我就送妳回厨房去。”
嘿嘿!对付这种太顽固的人有时吓吓她也是个好办法。
“是……翩翩……宝儿硬生生把“小姐”两字吞回肚子。
小龙女这才格格一笑,她拍拍手。“这才对。”她把方才从衣柜中找出来的一件衣服丢给宝儿。“从今天起,妳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妳的,所以…………把衣服换上,以后妳要喜欢什么衣服自己到柜子里找,不用再来问我。”
那些衣服也不知烈问寒从哪弄来的,既然是要给她的,她借花献佛一下也没人敢说什么,何况她又不是衣痴,一大柜的衣服要穿到什么时候啊,她当然可以拖个垫背的来帮忙穿啰!
“翩翩……”宝儿从小就在油腻腻的厨房讨生活,哪见过这样细致的衣服,摸来摸去,十分爱不释手。
“快去啊,我先到处逛逛去,待会儿记得来找我喔。”她丢下一串命令,笑嘻嘻地兀奇Qīsuū。сom书自把宝儿留在屋里,潇洒跨出“坐揽风云楼”。
“坐揽风云楼”是座高二层的碧瓦琉璃墙建筑,门外竹棚木架搭满一串串的紫葡萄,小龙女只觉这座花园红红绿绿,煞是漂亮,倒也不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不知道花园里的一草一木虽然不是奇花异草,倒也花了烈问寒不少心思,只因她在合欢岛上见过太多她母亲巧手布置的名花奇卉,还只道是座普通的花园呢。
她找来一根竹竿,想摘些葡萄尝尝。
一阵乱打挥舞,葡萄没摘下半颗,倒是把葡萄叶挥落不少,她站在下面,只见满天灰尘冲着她来,一阵猛咳后,已换来隐含忍俊不禁的轻笑声。
只见一个灰影轻轻一跃一落,烈问寒的手中就多了一串紫色剔透的葡萄,上端还连着翠绿色的嫩叶呢!
“喏,这是西域特产的葡萄,吃吃看。”
他体贴地把葡萄一颗颗拭净,再放到小龙女手中。
她也不客气,吃得啧啧有声。
但吃得再认真,她也祇吃了两颗,再来就摇头拒绝了。
烈问寒也不逼她,径自把剩下的葡萄吃进肚子里。
“烈问寒。。。。”
“叫大哥。”他简单扼要。
“才不要呢,你明明跟我一样大,凭什么我要矮你一截?”她嘟起嘴,表示她老大不愿。
又不是风吹就长,哪有人十几天不见就无端端被降了一级。
“妳几岁?”他明知故问。
“十七。”
“我二十七。”
说出来会有人肯相信吗?一别十年后的两人,一个年龄依旧,一个却……唉!
“我不管,我喜欢叫你名字。”她气得跺脚。
烈问寒不忍逼迫她,只好息事宁人。“妳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我年纪比妳大是不争的事实。”
这话直听得小龙女心坎一阵喜孜孜,她笑深了浅浅的梨窝,眼睛骨碌碌一转。
嗯嗯,她想到绝佳好办法,足以一次治愈烈问寒的“自卑”心理,嘻!
“你答应我不走,在这里等我一下。”
“妳想做什么?”她才住进来,人生地不熟的,能干什么去。
“秘密!”她倒也绝,甩下二个字就跑,几个迂回就不见了人影。烈问寒的眼光紧紧追随她那头及腰的长发瞟动,不痴也醉了过去。小龙女说话算话,不消一会儿工夫,手里就捧了一堆东西回来。她把东西一股脑地放在石桌上,小指头指指点点。“先围上毛巾。”她一边说,手脚就动了起来,拎起一条看起来似黄非黄的糟毛巾往烈问寒颈子一系!他只觉颈子一紧,差点喘不过气来,一抬头又见她拿起一把亮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