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一方面——
有人说台北的春天总是阴雨绵绵,这句话,老台北人一定会反对,他们会说春天不过是气候多变罢了。像今天,不就出了个大太阳吗?也因为出了个太阳,理所当然的,一些风景区都挤满了游客,在三三两两结伴成行的游客中,有一个人十分引人注目。
这人之所以引人注目不是因为她的长相,而是衣着,她穿着一白纱礼服,修长的颈上挂着一串色泽圆润的珍珠项琏,一手紧紧抓住曳地的裙摆,一手倒抓着新娘捧花来到公园里,她就是临阵脱逃的席爱。
为什么临阵脱逃?原因很简单,谁教康哲绪在拉斯维加斯硬是打鸭子上架,逼她上礼堂呢?所以秉持有仇必报原则的席爱,便趁着婚礼中大家忙得一团混乱之际,穿着价值连城的新娘礼服溜了!
现在的席爱只要—想到康哲绪那张可能气歪的脸,就快乐得像只小鸟,甚至有种想翩翩起舞的冲动。
她左看右看,然后弯下身子对一个看她看得发呆的小女孩说:“姊姊好不好看?”
小女孩用力点头,”好漂亮!”
“你喜欢姊姊这束花吗?”
“喜欢,我也喜欢姊姊的衣服。”
“那……姊姊用花跟你换这个风筝,好不好?”
小女孩诧异地睁大眼睛,“姊姊要放风筝吗?”
“对啊!姊姊嫁人以后,就会被禁止放风筝,所以想在结婚前放最后一次,你愿意帮我吗?”席爱睁着明亮的眸子煽动小女孩。
“为什么嫁人以后就不准放风筝?”
席爱努力想着理由,“因为姊姊要嫁给一个很凶、很坏很坏的坏蛋,他不但会欺负姊姊,还会不准姊姊放风筝。”
“这样呵?那我的风筝借你玩。”小女孩纯真的脸上现出一抹同情,将手上的风筝递给席爱。
“谢谢,你真是个乖小孩!”
将新娘捧花交给小女孩,席爱兴高采烈地拿着风筝跑了起来,别看她平时调皮捣蛋的模样,她可是放风筝高手呢?只见她逆风而跑,没多久,风筝便缓缓上升;一时间,所有到公园游玩放风筝的人都奇异地盯着,眼前这一幕真是诡异极了,居然有穿着白纱礼服的新娘子来放风筝,那么新郎呢?
有人好奇,有人猜测,也有人上前要求合照,席爱大大方方地点头,拍了几张照片,最后她蹲下身子对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小女孩说:“你长得好可爱,跟姊姊合照一张好不好?”
“好呵!可是没有相机耶!”
席爱一拍脑袋,对啊!她匆匆忙忙溜出来,哪会记得带像机?她懊恼的左右张望。
这时,有道低沉浑厚的嗓音自席爱身后传来。
“我的相机借你?”
席爱心头一震,猛地回头,“是你!你怎么找来的?”
康哲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中当真拿了台相机。“站好,我要照了!”
席爱来不及想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赶忙拉过小女孩一起合照。
“姊姊,他就是你要嫁的那个很凶很凶的坏人吗?”小女孩天真的问道。
“是啊!就是他,他是专门欺负姊姊的人!”
小女孩静静看了康哲绪好一会儿,将捧花还给席爱,才带着自己的风筝离去。离去前,她真的小脸上有怀疑、有不解。
“我是专门欺负你的坏人?”康哲绪懒洋洋的转过席爱面对自己。
“你欺骗在前,胁迫在后,不是坏人是什么?”席爱不以为然的回答。
“喔?我记得有人洋洋洒洒的拟定了十几个计划要勾引男人,而且又是老鼠、又是猫的塞满床,现在怎么变成无辜受害的小绵羊了?”康哲绪坏坏一笑。
“你还算客气呢,我床上放的可是八只脚的大蜘蛛。”不知打哪儿来的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我的是一条东扭西钻的小青蛇。”有人接口。
“我的是一只破壳的小鸭子,嘴里呱呱叫个不停。”又有人继续说下去。
“你们……”席爱怒气冲冲地瞪着三个满脸促狭的男人,他们一个是席浩,一个是留长发的云之牧,一个是留着三分头的云之鸿。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四个聊了起来的男人没有人理她,云之鸿一脸暖昧地用手磋碰康哲绪,“她除了在你床上放老鼠和小猫以外,还有什么?”
康哲绪瞅着她,“她自己!”
云之鸿恍然大悟地点头,“难怪你心甘情愿被婚姻捆绑一生,硬要架着她上礼堂,原来如此。”
“康哲绪,你……你休想我会原谅你!”席爱提着裙摆,又气又羞又怒地转身离开。
“别走!我们还要举行婚礼呢!”
“谁要嫁给你!你少臭美了!”
康哲绪频频摇头,“你已经跑过两次,我不会让你跑第三次,而且妈妈为了你特地从美国回来呢?”
想起早上发现她不见时的忧心,他顿时拉下脸,如果自己没有事先安排好人马在各个出口看守,只怕康、席两家又要被这小捣蛋闹得天翻地复!
一把抱起她,康哲绪对另外三个男人微微颔首,起步便要离开,但席爱会如此容易跟他走吗?想当然耳,他得到一阵粉拳乱捶。
“我不要嫁给你!我才不要嫁给一个连风筝都不会放的笨蛋!”她终于想到一个理由。
“我可以学!”他半真半假地虚心求教。
“笨蛋是怎么学都学不会的。”席爱头一偏,骄傲拒绝,那样子傲得不得了。
“有你教我,我马上就会了。”
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如今现场不只三人,可是既然老婆会,当然得死皮赖脸要她教。
“你想学?那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席爱满脸诡诈地说。
“说吧!”康哲绪不疑有他,慷慨答应。
“等一下十二点,那座教堂的钟声会响起,我要你说我爱你,而且要说得比钟声大声。”
“什么?”康哲绪傻眼,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你如果不说,别想我教你放风筝,连婚礼也取消!”
又在威胁人了!她何时才能改掉这坏毛病?
“一定要说吗?”他无奈地叹口气。
“当然,还要说得比钟声大声,让所有的人都听得见。”
“好吧!”
他知道如果不说,她可能会想出更多的方法来整自己,与其如此,就豁出去说了吧!谁教自己爱她呢!
十二点整,教堂的钟声果然准时起,当所有人三三两两准备去吃饭用餐时,听到一个声音高喊:“我——爱——你——”
这之间还夹杂着女子娇笑声,“我也爱你,我的臭香蕉、大老鹰!”
尾声
旧金山
“这是什么?”席爱愣愣地看着弹簧缝隙中塞满的玻璃珠,她本来是要打扫房间的,没想到床垫拉一拉开,却看到这些玻璃珠。“你为什么在床底下放这个?”
被老婆喊上楼的康哲绪,眼看自己长久以来的秘密曝光,居然有些脸红。
“我……因为……”
“因为什么?难怪我总觉得你的床怎么睡都不舒服,原来你在底下放了这么多颗玻璃珠!”席爱瞪着那成千上百的玻璃珠,不知怎地,一种奇异的感觉浮上心头,她伸手取出其中一颗。“这颗好像是我从台湾带来的,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康哲绪莞尔一笑,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环住她的纤腰,“小爱,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什么事?”席爱莫名其妙地问他。
“小时候常常有四个臭男生到你家后院练武打架,弄得浑身都是伤。”
席爱想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总有三个男生和席浩一起在后院习武健身,但小孩子就是爱玩,美其名是练武,不如说是斗阵玩耍还比较贴切。
“我那时候好像才刚上学,只记得一个是哥哥,另外三个记不太清楚。”
“一个是我,另外二个就是云家兄弟。”“对,就是你们四个。”
席爱恍然大悟,“你们练武和我有什么关系?爸爸从小就不准我学那些东西,害我什么都不会,遇到危险只能大喊救命,跑给人追,还差点被害死。”
“有一次你到后院来玩,正巧我被他们三人打倒在地上,你看了很生气,挥着小手把他们三人赶走,那时候你除了替我擦药外,还拿了你正在吃的冰棒给我,又送给我一颗玻璃珠。”
他这么一提醒,席爱隐隐约约也记起来了,她是曾经替他们其中一(奇*书*网^。^整*理*提*供)个男生擦过药,还把自己最喜的玻璃珠送他,可是他说这个做什么?
“那时的你就像个小公主一样,美丽、纯真又高贵,教人忍不住想保护你。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要一辈子保护你、爱你,让你永远都是个快乐的公主。”
霎时,席爱有点懂了。“你会有这么多玻璃珠是因为我吗?”
康哲绪一瞬也不瞬的凝视她。“嗯!席浩告诉我,你从小就喜欢玻璃珠,因此我只要一看到玻璃珠也会自然而然的买下来,后来越买越多,没有地方可放,而你又恰巧来旧金山,无法可想之下,只好把这些玻璃珠全数塞到床垫底下去。”
席爱感动地转过身子跨坐在他身上,小嘴在他脸上胡乱亲着。“这样子睡起来会很不舒服的。”
“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想到你就睡在隔壁,就睡在我怀里,又哪顾得了舒不舒服呢!”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位七彩玻璃珠,“你看这是什么?”
“这……这不是……”那是她第一天到旧金山,行李被撞翻时掉落的玻璃珠,“你把它们捡回来了?”
“我第一眼就认出是你,所以下车把所有滚落在地上的玻璃珠全捡回来收好,否则我怎么可能比你晚进门?”
说得也是,一个开车,一个拖着笨重的行李乱晃,结果开车的竟然比走路的晚到?她从未想过其中原因,回到今天才了解。想着,她心里就一阵阵的甜蜜。
“有一件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什么事?”
“你是亚洲之鹰中的神鹰,那么另外三只鹰是谁?”她实在好奇死了,迫不及待想知道。
“我们从小到大一起玩耍,习武、上学的就那么四个,我是神鹰,其他三人是谁,相信你应该猜得出才对。”
康哲绪简单说明,席爱却了然的点头。
“那个喜欺负我、老嫌我麻烦的哥哥也是吗?”席爱没想到当初对路易斯胡诌一通,竟也教她给蒙对了。
“没错!”他终于不再神秘兮兮,而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个死席浩,最好永远别来旧金山,否则有你受的,居然隐瞒真相这么久?害她以为亚洲之鹰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他们四个祸害!
想到席浩,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哥哥说他每年都寄我的照片给你,照片呢?为什么我都没看到?”
“本来放在房里,因为你要来,所以搬到地下室去了,我带你去看。”
夫妻俩手牵着手来到地下室。康哲绪从一堆电子仪器中翻出个铁箱,打开铁箱一看,果然约莫有十来本相簿。
“阿浩每年都会将你的照片寄给我,你看,这是你小学毕业的照片,这是国中毕业时,还有你毕业旅行和同学的合照。”
席爱惊讶极了,想不到他收集了自己从小到大所有的照片,有一些还是她早就忘记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收集这么多我的照片?”
“因为我爱你!”他坦诚道。
“我知道,可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席爱微微羞红了脸。
“从你替我擦药那天开始。”他托起她的小脸,“我一直在等你长大,我的小新娘!”
雾气占据了她的视线,席爱摇摇头,不敢相信他居然爱了自己这么久。
“笨蛋,你是个大笨蛋,我根本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