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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道歉,我自己也觉得很好笑。”他无奈地道:“自从那次之後,打死我绝不可能再碰一滴酒精。”
“我昨晚真不该调那杯“相思”给你的。”她一脸懊恼。
“不,我很高兴我喝了。”他诚实地说:“因为它的滋味真的非常美妙,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感觉。”
“那今天要不要再来一杯?”她提议。
“不用了!”他吓了一跳,直觉反应。
蓝婇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在最初的尴尬过後,也跟著咧嘴微笑。
“对了,你专程来找我,想必是有事要谈吧。”他指了指藤椅沙发,尔雅地道:“请坐。”
她有一丝忐忑地坐下来,绞拧著双手,考虑了好久才开口。
“你相信轮回吗?”
至宇在她对面坐下,闻言想也不想地说:“我只相信今生今世,还有,科学可以证明一切。”
她一愣,心慌地道:“为什么?”
“我是医生,用科学态度求证事物是最小心谨慎的作法,我认为很合理。”
“可是……”
他挑高一眉,“这和我们要谈的话题有关吗?”
他的态度如此坚定固执,蓝婇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续下去。
她有些退却了,对自己新燃起的一丝希望失去了信心。
“如果我可以让你想起前世的事来呢?”她小脸苍白,紧张地看著他。
至宇哑然失笑了,“那么或许我会愿意相信,这世上的确有轮回这回事……等等,你指的是外国某心理学派的催眠说吗?相信我,我曾经接受过某些自称大师的挑战,但是事後证明那不过是某种暗示与强灌的“前生记忆”,就像CD一样,你烧录什么,大脑就接受什么。”
“我并没有要催眠你。”她急切地倾身向前,极力说服他。“我只是想打开你通往过去的记忆之门,我……我想让你知道,你以前是谁。”
“我并不想知道我以前是谁,我只在乎现在,今生,此刻的我。”他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
她脸色霎时一白,“可是我想知道,我真的想知道你……是不是我曾经很熟悉的那个人。”
至宇眯起眼睛,怀疑地盯著她,有一些忧心忡忡地道:“婇儿,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不,我没有疯,我也不是压力过大、精神失调。”她激动地喊了起来。
“婇儿。”他温柔安抚地握紧她冰冷颤抖的手,“放轻松,冷静点。”
“我没有不冷静,我很冷静。”说到这里,她小脸垮了下来,颓然地道:“你根本不相信我。”
他静静看著她,心头不禁掠过了一丝纠疼的怜惜。
“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不懂你究竟要做什么?你所说的话并不合逻辑,而且一点也不科学,完全无法解释。”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科学解释得了的。”她抬头凝视著他,苦涩地道:“你如何解释内分泌?还有灵魂?甚至是花香?”
他一怔,有些无言以对。
“我相信那是现今科学尚未探讨到的神秘领域,但是我绝对不承认你的前世今生说。”他目光紧盯著她,“你想告诉我什么呢?说你记得前世的事,而我是你前世见过的一个人,认识的一个朋友吗?”
“恐怕比那个还要更艰涩深沉一些……”但他连轮回都不信了,她也不敢指望他会相信“神话”。
他笑了,“婇儿,你应该多休息,放松心情。”
她神情哀伤地看著他,沮丧和深沉的绝望失落感紧紧攫住了她,四肢百骸远比被压了|奇+_+书*_*网|一整夜还要软弱僵麻。
目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绝对不是昊阳,二是他是昊阳,但是已经完完全全抹去了对她所有的爱与记忆。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再也没有拥有他的机会了。
所以她还徒劳无功地想尝试什么呢?她是注定永远失去他了。
蓝婇虚弱地起身,踩著虚浮的脚步越过他。
“你还好吗?”至宇心头怱地窜过一抹熟悉的心痛感,本能地伸手握住她的肘弯。
她缓缓回首,泪水盈盈。
他胸口顿时像被重锤猛地击中了,“婇儿,你别这样。”
“放手吧。”她语音破碎,低低地道:“我不想为难你。”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他是对的,但是他的情感却怎么也舍不得看她流泪难过。
“我……”他咬著牙,内心强烈交战。
“佟医生,我该走了。”她轻颤著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就当我今天下午没有来过,真的,这只是一个……蠢极了的提议,把它忘了吧。”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至宇不肯放手,紧紧抓住她,黑眸温和坚定地望著她,“说服我!”
蓝婇忧伤地回应他的眸光,欲言又止。
她可以直接的告诉他,因为她怀疑他是自己千年前的心爱男人吗?可以说服他相信,她在这漫长的千年时光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所以决定放手一搏,只为赢回这个可能是唯一拥有他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她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他究竟是不是昊阳?
不不,她并不认为他会懂,能接受这听来荒诞不经的故事。
“对不起。”蓝婇强抑下心里的苦涩,轻轻挣脱开他的手。“我真的该走了,我无法用你能够理解的方式解释这一切,如果你有疑虑且不放心的话,就算勉强做了这件事,你还是不能够面对与接受所想起的种种记忆。”
她说得越来越扑朔迷离、玄奇难解了。
至宇蹙起眉心,努力想要弄清楚个中缘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是你……前世认识的那个人,那么对你有什么意义?你预备如何?”他盯著她问道。
她深深地望入他的眼眸里,“我不知道,决定权不在我,假如你真是他,又假如你想起了前生所有的事,那么你会知道该怎么决定面对我、处置我。”
“处置?”他悚然一惊,“你用了一个好严重的字眼。”
她泪水盈眶,“这是我欠你……不,是我欠“他”的。”
她的话让他不知该做何回应,因为她所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遥远。
“再见。”她轻声道,随即转身走出房间。
至宇凝望著她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阵慌乱迷惑痛苦。
可恶!他还以为来到蓝岛,他的日子就会恢复简单和无忧,就可以厘清思绪下定决心做出抉择。
可是这个典雅清丽的神秘少女却将他的生活、他的心池扰得更乱、更惘然。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无法理智地、无情地将她的身影笑语驱逐出脑海里了。
至宇深感挫败地爬梳过浓密的黑发,深邃的瞳眸无奈地眺望向窗外蓝蓝的海洋。
他到蓝岛来,究竟是找到了答案?还是搅出了更多的问题?
第五章
蓝婇机械式地做饭、煮菜、烤点心,每一道出炉的食物还是那样完美可口,但是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思早就距离这些遥远得十万八千里。
她一整个下午、一整个晚上都在想这件事,想得头晕头疼了,却怎么也无法解开这团情感的乱丝线。
也许千年的惩罚是要她看破情关,突破情障,可她的心枉自平静了这些年,原来都是为了等待他再一次的出现,再一次的回眸。
“昊阳,我真的好想念你,如果你没有历劫人世,请你给我一个感应好吗?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只要给我一个小小的,微弱的感应,让我断了这一缕希望,让我不要因为过度想念而误认了另外一个他。”
她仰头望著天空繁星,繁星却无言。
这一夜,她又失眠了。
第二天早晨,她睁著迷蒙朦胧的大眼睛,坐在柜台後头处理众多杂事。
新的客人来了,旧的客人走了,无论是欢喜的、甜蜜的、酸涩的……一段段的恋情,一对对的恋人来来去去,她却始终在这儿,像是个过路红娘一样,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虽然她也不是不快乐的。
只因她内心渴望拥有更多更多,尤其在至宇出现後,她心底深处的骚动更大了。
电话铃声惊破了她沉沉的思绪,蓝婇接起电话。
“蓝岛您好。”她清雅地开口。
“婇儿!”
她一怔,郁郁的心情顿时豁然清朗了起来。“樱果?”
“还有我。”电话那头传来另一道灿烂的笑声。
“嘉嘉?”她又惊又喜。
甜护士樱果和黑道少主,以及可爱的连锁量贩店新任老板娘鱼嘉嘉,是她前年认识的好朋友之一,他们也是千年前在配偶室里被剪去红线的配偶娃娃,她和哥哥找到机会为他们重系上红线,这次绑得更牢更紧了。
许是缘分使然,前年夏天觅回的四对佳偶在因缘际会下也成为很好的朋友,她们不时和蓝婇联络,感情好得像姊妹一样。
一想到这几个好姊妹,蓝婇这些日子来的寂寞孤单瞬间烟消云散了,她紧紧握著话筒,激动得声音几乎哽住。
是呀,至少……至少她还有她们。
“你们在台北吗?”蓝婇吸吸鼻子,欢然道:“最近好不好?我很想你们。”
“婇儿,我们也很想你呀,今天樱果休假,我也逮著机会溜出来和她喝下午茶,说著说著就想起你了。”嘉嘉大说大笑,真性情流露无遗。“夏天又到了,我们真想去找你。”
“你们快来,蓝岛随时等著你们呢。”她满是希冀期待。
“我们会去的,但是要过一阵子喔,最近我们量贩广场在做周年庆活动,忙到快哭出来。”
樱果在一旁笑著催促,“我来、我来,我要跟婇儿讲话……婇儿,你最近好吗?夏天到了,一定更忙吧?”
“是很忙。”她又笑又想哭,揉著眼睛道:“但是还没有忙到没空欢迎、招待你们。”
“哇,那我要吃你做的奶油海鲜总汇,还有椰丝千层糕。”
“没问题。”
蓝婇和好友们闲聊了近半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挂上电话。
她的心情因这通电话而云散月明,又充满了新的动力和希望。
“宋小姐,你今天搽的口红颜色真漂亮。”她笑吟吟地对著正好经过柜台的可妮道。
可妮受宠若惊,一手轻抚著唇,迟疑的问:“真的吗?可是天野说粉红樱桃色不适合我,他说这种颜色太俗艳了,但我总是会忍不住偷偷搽,因为我实在很喜欢这种颜色……”
“别听他的,你搽这颜色美极了,就像粉红色的山茶花一样。”蓝婇忍不住仗义执言。“如果他不懂得欣赏,那么是他没有眼光。”
可妮呆住了,眼里闪过不敢置信的喜悦。
“真、真的吗?你不会觉得我配不上天野?”
“实不相瞒,我觉得他才配不上你。”蓝婇温柔却坚定地道:“你的条件这么好,美丽动人性情又温顺,再说以你的家世,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嫁给一个完全不懂得珍惜你、欣赏你优点的男人。”
可妮眼底浮现泪雾,她眨巴著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样的话,我妈总是说我太胆小了,她说除了天野以外,是不会有别人要我的……天野也是这样说的,他们都是这样说……都是。”
“只要你自己相信你是最好的,其他人的意见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尤其像张先生那样的人。”蓝婇已经预见了他悲惨的未来。“我是旁观者,照理说不该劝离不劝合,但是张先生……他显然重视你丰厚的嫁妆远胜於重视你。”
像张天野这样卑劣的混帐是越来越多了,他们自以为是,又没能力,恬不知耻地尽情挥霍著妻子的钱,还俨然以家中的帝王自居。
也就是有他们这样的人,月老爷爷配对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