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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梓齐皱眉。这阵子天气转凉,夜里会冷,她不知道吗?
“妳到底在干么?”如果他没回来,她还打算站多久?
当初毅然决然不要他的是她,好,他如她所愿,离她远远的,不再拿她厌弃的那份感情来困扰她,她却又回过头来拚命挽回,她到底要他怎么做她才会满意?这样耍弄别人的感情很好玩吗?
“你、你和她……”她想问,他一直和那女孩在一起吗?他是不是预备重新开始,让过去真的成为过去?她再也没有机会了,对不对?
“这不关妳的事。”他别开脸,径自进去拿了手机,关门就要走人。
“梓齐!”她喊道,冲动地问出口:“你已经不爱我了吗?就算只是一点?”
他步伐一顿。“我没必要回答妳。”
“这对我很重要!”她急忙道。“我知道我让你很伤心失望,如果你只是心有怨怼,我可以等,再久都愿意!我欠你太多,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让你好过些……”
他静默听着,不作任何反应。
半晌过后,他回过身,很认真地看着她。“妳真的想为我做点什么?”
她连忙点头。“只要你说得出口。”
“那就请离我远一点,不要再来找我。”他平缓地,说了这句。
不是赌气,没有怨怼,他是真的,想和她断得干干净净。
由他淡漠无绪的眸子里,她绝望地领悟这一点。
“妳说只要我说得出口,妳就会做到,请妳遵守诺言。”直接用她的话,堵死了她。
原来,他要狠起来,比谁都绝情。
“为什么要这样……”
“当初要结束的是妳。”他提醒她。
我不爱你,我们结束——
他记得清清楚楚,不敢忘。
是这一句话,让他下定决心舍掉一切,让自己痛到极致,然后彻底醒来。
六法全书背得熟透,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却记不起来吗?
“我后悔了,我收回这句话,你可不可以当作没听到——”
“曹大小姐,妳把我当什么?妳养的一条狗吗?说要就要,不要就丢?”恕他没那种闲情,配合她的兴致行事。
“我不是……”
“不是就离我远一点,让我保留一点尊严可不可以?!我不想怨恨什么,也从来没有怨过妳什么,付出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没有谁可以怨,这颗心妳不要,我自己会收着,既然已经回到各自的世界,那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这不是妳当初要的吗?妳现在怎么想,我已经无所谓、也管不着了,我的人生再也不会因为妳怎么想而有所改变,这是我仅剩的最后一点原则,妳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很窝囊,行吗?”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这是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不再淡漠、不再可有可无,失控地对她说出心里的话……
她一直都不知道她让他有这种感受,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觉得再回头是作践自己……
是她自作孽,伤他太重,他再也无法信任她了。
水气盈满眼眶,她强忍着。“对、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伤你……我只是害怕,怕有一天你会后悔和我在一起,怕我愈来愈在乎你,会承受不了你转身走开的背影,我真的不是不爱你……”
现在才说这些,有什么用?
那段感情,曾经很沉重、很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口,无法喘息,如今终于决定放下它,便断然没有重拾的道理。
错,一次就够了。
他僵硬地转身,冰冷道:“我是认真的,妳如果真的觉得亏欠我什么,那就别再来了,让我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梓齐!”她心慌地喊住他。
他脚步顿了顿。
“不要走……”止不住哽咽,她颤抖地低喃。“不要离开我……”
她知道,他这一定,绝不会再回头……
他静默了下,而后步伐没有迟疑地向前迈开,坚定、决然。
仿佛又回到两人分手的那一晚,不同的是,她真切地意识到,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他了。
她惊痛、惶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哑着声看他一步步远离她的视线,走出她的生命……
她抽干了力气,靠着墙弯身环抱住冰冷的身体,将脸埋在膝上,无声哭泣,伤痛的心,好绝望。
他不要她了,在她终于意识到这男人对她的意义有多重要时,他已经不要她了未来,还有谁会这么懂她,将她的喜怒哀乐当成自己的在担待?还有谁会在深夜,因为她一句“好饿”?就冒着寒风为她买宵夜?还有谁会不在乎自己要什么,而是先想着她要什么?还有谁……会那样全心全意,用生命在爱她?
没有了,除了关梓齐,再也没人会那样对她,让她就算层层防卫自己的心,都阻止不了对这个男人动情。
她爱他,深爱着,却笨到太晚看清,在他已心灰意冷,转身而去之后。
活该,曹品婕,妳活该!
她埋首,痛哭失声。
“喂,妳够了没?”
头顶上传来硬邦邦的声音,她错愕仰首,泪还挂在眼角,却见那个以为已绝然而去的男人正瞪视着她,不晓得跟谁呕气。
“你……”
“难看死了,大律师,拜托妳留一点形象给人家探听好不好?”蹲那是什么姿势啊!她不知道全被看光了吗?穿窄裙还不认分一点,大马路上的,虽然夜深了没什么人,镜头还是很养眼的好吗?男人就算不打算强暴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她还是说不出话来,惊疑不定地瞅视他,怕一开口他又转身走人。
这招到底谁教她的啊!可怜兮兮的表情,是存心耍无赖吗?真是吃定他了!
发现自己完全没辙,他叹了口气。“吃不吃宵夜?要就快起来!”
吃、吃宵夜?!
他不是说,他只陪女朋友吃宵夜吗?
愣了几秒,她动作迅速地惊跳起来,扑抱住他。
“不要走,梓齐,不要走……”深怕他下一刻就会反悔,她紧紧抱住他痛哭失声,丝毫不敢松了力道。
“再试一次好不好?不要那么快放弃,我保证这次我一定会……”她心急慌张,说话乱无章法,边说边用眼泪淹他。
“好。”
“我一定会很用心——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仰着泪眼,不敢问,怕那只是她的幻听。
“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说、你说!”她连忙点头,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答应。
“哪一天妳想结束,不要透过任何男人来告诉我,只要一句话,我就会识相地走开,不去纠缠。”他对她,只有这个要求。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
“不需要急着承诺什么,答应我就是了。”
泪水再一次迸出。直到现在,他仍是什么也不要求,连最基本的承诺都不要她给,却还是轻易地为她妥协了自己的原则。
他从来就不是会走回头路的人,她知道要他做到这一点有多困难……
她怎么变得这么爱哭!关梓齐看着努力在他身上淹大水的女人,没好气道:“再追加一项。”
“什么?”
“不准用眼泪淹我!”捧住泪痕斑斑的脸庞,动作别扭地轻拭。
她又哭又笑,泪颜贴蹭在他颈际撒娇。“你还是会心疼我的对不对?所以你根本不像自己说的那样,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对不对?”
他淡哼,扳开她的手走人。
“说啦,你还爱不爱我?我要听——”她追上去,抱住他的手臂。
“妳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
“梓齐——”
“少废话,到底要吃什么?”甩都不甩她的纠缠,径自发动引擎。
快手快脚爬上后座,丰丰缠抱住他的腰。“都好,只要跟你在一起,吃什么都好。”
他静默了一阵,好半响,才低不可闻地轻应一声:“嗯。”
第十章牵手
她不晓得,关梓齐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回心转意,转身时那样地坚决,她知道那时他是真的不打算回头的。
不过,虽然不晓得原因,她也绝对不会和自己的好运气作对就是了。
重新在一起之后,她珍惜能够拥有他的每一刻,用心经营他们的感情,她早有心理准备,必须要付出更多的真心,去面对他本能的防卫。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她曾经那样糟蹋他的心意,会自我保护是人的本能。
但,没有,他仍一如往常,什么都没有变。
她能感觉,他待她仍是毫无保留,好得没有任何道理,如果说她有心要伤害他,那么敞开真心任她予取予求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招架能力。
这样的发现,让她暗地里悄悄为他心痛了好久。
于是,她开始学习怎么撒娇、怎么当个小女人,她还买了食谱增进厨艺,努力想对他更好。
说来丢脸,以往在工作上求发展,没去学习怎么当个居家的女人,会煮的菜没几样,拿手绝活除了蛋炒饭还是蛋炒饭,总不能委屈了他的胃。
现在学还来得及吧?她想为他做个称职的女人,这男人值得。
她问他:“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曹品婕!”
“干么?”她是很认真在问他这个问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他有些恼了。“妳不要动来动去!”撕下一块OK绷,往她割伤的手指头贴去。
“你还没回答我!”声音一顿,盯着他不甚自在的表情,突然领悟了什么。
不必改变什么、学习什么,他要她当自己,只要她是曹品婕,就好。
“我如果想被养成神猪会去找傅培梅交往。”他没好气地道。
懂了他的意思,她感动地吸吸鼻子,双手环上他颈子。“可是,你不会觉得我事业心太重,总是太忙,没时间陪你吗?”
他没回答,只是低头吻她,模糊的声音低哝出这一句——“记着有我就好。”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聪慧自信又可爱的女人,对他背法条,实地上一堂法律常识,早在那个时候,蠢动的心就已经不受控制。
他不需要她的迁就,他要的单单是一个曹品婕而已,没有附带条件。
就算是这样,她仍然没忘记那个非常“近水楼台”的会计小姐,找了个机会卢他,硬是要他答应她往后不准载别的女生,她心眼是很小的。
他神情怪异,斜瞥了她一眼。“她妈妈临时住院,她接到电话很着急,我送她去医院而已,妳吃哪门子的醋?”
呃……原来是这样。
她讪讪地干笑。“我斤斤计较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知道要反省就好!”
“那不然我也让你吃醋嘛!”
“我没那么无聊。”直接拿遥控器转台看他的球赛,懒得陪她发神经。
“关梓齐,我警告你,我真的很多人追喔,你不要后悔——”到时候换她来笑死他!
他连哼都不屑哼她一声。
过没多久,她又忍不住巴回他身上。
“梓齐——”
“又干么?”他没好气地。以前怎么不晓得她这么黏人?
“你爱不爱我?”答案她知道,他的举动已经清清楚楚说明了,但就是想听他说,有时是撒娇、有时是增加情趣,最后则问成了习惯。
都怪她那回的不当反应,后来这个别扭的男人,就抵死都不肯再说了。
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承认。她无法说不渴望,有些事情,她知道是一回事,但总还是需要情人一点点的正面肯定……
“妳少肉麻当有趣,都三十岁人了,还学什么清纯高中生!”
“二十九岁多一点!”她用力纠正。
任何聪明人,都知道不要去和女人争辩她的年龄问题,偏偏他就是嘴贱。“妳一年前也跟我说二十九岁多一点。”
她怎么永远都活在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