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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鹞正要说你不用送什么,却见绯璃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黑簇簇的眼眸里闪着幽亮的小火苗,只听她坚定地说道:“阿罗,我最珍贵的东西便是我的心,我将我的真心送给我的阿罗好不好?”
绯璃话里的意思让金鹞一顿,绯璃说将她的真心送给阿罗,她却没说送给金鹞,因为金鹞还是西戎王,西戎王的心不能只有一个女人,可是……可是阿罗是可以的,所以绯璃用力咬紧我的阿罗几个字。
绯璃什么都知道,这一刻金鹞突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面对这样聪慧的绯璃,突然之间他觉得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好像都欠了她的。
“好,你的阿罗收下了。”金鹞柔声应道,是的,他们两人都知道,阿罗收下了绯璃的心,可是金鹞没有,那是一道不能逾越的线,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就有那傻乎乎的毫不犹豫的迈了下去。
绯璃一直是感情上的傻子,她执着的令人心疼,可是这一刻,她的阿罗也跟着她做了一回傻子。
绯璃开心极了,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令人开心的了。那带着温暖的笑容傻乎乎的在金鹞的面前晃啊晃,原来看一个女人这样毫无心机的笑,竟然也是这样幸福的事情。
出了关,绯璃下了轿,朝着关口鞠了一躬,告别故土,双手捧起一把黄土装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中,这一走这一生也许就是故土难回,她要好好的看一看这关口的城墙,这里的每一个人,踏出这里,就是西戎国的王后了。
泪终究还是滑落脸颊,原以为自己很坚强,却不知道每一个人的心里其实有都隐藏着对于故土的深深眷恋,别了,我的家国……
金鹞在一旁看着绯璃,这一刻的绯璃艳光四射,金线织就的襦裙披帛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华丽高贵的望仙髻,发髻间珠钗闪亮,尽显公主仪仗。瞧着绯璃恋恋不舍的神情,金鹞觉得让一个女子远离故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可是他没得选择。
牵起绯璃的手,金鹞凝着她的双眸,郑重地说道:“若有一日天下承平,我毕将会带你回家省亲。”
他还是给了她承诺,给了她这一生最期盼的承诺,绯璃迎着阳光,看着金鹞点点头。伸出手拭去她脸庞的泪珠,金鹞只觉得手指微凉,她的泪被风一吹也变成凉的,直透人的心底。
坐上马车,绯璃恋恋不舍的看着在身后越来越远的关口,直到成为一个再也看不清楚的黑点,这才放下车帘,家国父母,再见了,绯璃会好好的保重自己,会支撑起大昭国的威仪,会做一个完美的和亲公主,会努力为两国的和平共处做出自己的最大的努力。
金鹞骑着马跟金诺并肩在队伍前头,不时的会回头看一下绯璃的马车,似乎这样便能安心一些。
金诺再一次的皱起了眉头,这一次终于忍不住的说道:“三哥,你真的变了,你自己没感觉出来吗?”
金鹞转头看着金诺,变了吗?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有了变化。看了金诺一眼,便问道:“变了又怎样?我不会置家国天下于不顾。”
金诺想要说什么似乎又咽了回去,良久才吐出一句:“别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绮罗还在等着你。”
听到金诺提起白绮罗,金鹞的神情微微的一变,然后才说道:“我没忘,四弟,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这一点。你也别忘记了,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
金诺神色一变,是啊哪里需要别人插手,苦笑一声说道:“你说的是,绮妃为了你这些年吃尽了苦头,你自然不会薄待了她。”
转眼间绮罗已经变成了绮妃,金诺清清楚楚的划清了界限,嘴上划的清,可是心里呢?
金鹞不再言语,抬眼看着前面郁郁葱葱的高山,这里就是狮驼岭,只有两条路,要么翻过山,要么绕过山。翻山肯定不现实,怎么能让娇贵的公主西戎的王后翻山越岭呢?那么只有绕过山去,这样一来路程就远了一半还多。
金鹞挥手,原地整顿休息。
兄弟二人坐在地上,摊开地图,比划了一番,金鹞才说道:“不知道他会不会半路设伏?”
这个他他们两兄弟心知肚明,自然是南昭王金锦。
金诺这个时候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好一会子才回道:“南昭王虽然性子暴虐乖张,做事残暴,可是却是智谋百出的不世将才,臣弟真的没有把握预料他会不会在这里设伏。”
金鹞却是冷笑一声,道:“他必定不会在这里设伏,如果我是他一定会将敌人的心给调的高高的,让他们时时刻刻的感受到害怕,可是头顶悬着的刀想要什么时候落下却是我说了算。”
金诺神情郑重,觉得很有道理说道:“按照他的性子这个的确是有可能,如果不在狮驼岭设伏,那么唯一还能下手的地方就是我们要穿过的荒漠,可是在那里动手就只能是晚上,如果我们算计好穿越沙漠的时间,也许能避的过去。”
金鹞轻轻的点点头,然后说道:“正是如此,如果真的是这样时间一定要好好的计算一番。”说到这里抬头问道:“接应的军马在哪里?”
金诺指指地图道:“这里,这里是个隐藏的好地方,进可攻退可守,与咱们百无一害。”
金鹞抬头看看天,天近正午,眼眸微眯,这才说道:“加紧用午饭,然后连夜过狮驼岭,如果我所料不误,若我们天黑之前过不了狮驼岭的隘口,金锦绝对会出手的。”走也的她。Se0u。
隘口易守难攻,若是金锦接着天黑在那里设伏,的确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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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驼岭实在是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站在山顶,周围围绕着云山雾海,凉风习习衣袂随风翻卷,远远望去,周围的小山口似乎都变成了小黑点。
金锦站在山巅,眼神放空,旁边的无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时之间也不敢相问,就这么站在旁边一动也不动。
就在这个山脚下,她的马车就停在那里,只要他计划得当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她带走。在他的封地要藏起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所以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等到他的离歌回到了他的身边,什么天下就算不要又有何妨?只是……她还是遗忘了他,不过也好,她也忘了焰罗,总算是公平一点了!
不过现在焰罗的身边也是极不安稳,太后跟他异性母子自然不会亲睦,还有权临风处处与他为难,再加上一个自己,也算得上是处处失火。若是离歌再回到自己的身边,只要自己放出消息,金鹞把公主给弄丢了,到时候大昭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江山美人……都是自己的,焰罗注定是一个失败者!
上一世,两人算是同归于尽,这一世……他必定要步步筹谋,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看着金锦的神色缓和了些,无名这才松了口气,只觉得后背都出了汗,这主子的性子实在是令人无法猜度,势必要步步小心。
“主子,咱们下一步要不要在狮驼岭动手?”无名小声的问道,抬眼看看天,要是在这里动手就要立刻去准备了。
金锦看也不看无名,望着远方一层层的云山雾海,淡淡的说道:“金鹞狡猾无比,一定会赶在天黑之前通过隘口。如果天黑之前过去了,咱们就不能动手了,那两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若是没能通过,咱们到可以趁黑下手。”
无名素来佩服金锦的谋略这么一想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便又问道:“如果他们天黑之前过了隘口,那咱们就要在大漠里动手,可是在大漠里动手实在是个两败俱伤的计策。”
大漠里天气变化不定,上一刻也许还是风轻云淡,但是下一刻说不定就是狂风暴雨,就只因为这种变幻莫测风天气,这些年荒漠里不知道埋了多少白骨。
金锦也知道,如果可以谁愿意在大漠里动手,这就意味着与敌人拼命的时候把自己的命也堵上了。
“如果他们过了隘口,那么大漠的一仗必不可免,你吩咐下去做好准备。”金锦看着无名,眉头紧皱,讥讽的一笑,这才说道:“金鹞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这一次也一定会算计好时间连夜穿过大漠,可是我是不会如他所愿的。”
无名听到金锦话中的冰冷,不有的打了一个寒战,然后才说道:“我这就去吩咐大家做好准备,天眼看着黑了,隘口那边该有动静了。”
金锦没有说话,无名便退了下去,立刻往隘口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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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璃只觉得自己的肚肠都快要颠出来了,这里是山路并不好走,马车的速度又快,虽然提前金鹞已经打过招呼,可是还觉得难以忍受,但是绯璃是绝不会拖金鹞的后腿的。
空气中弥漫的紧张的气息,让绯璃知道也许就在前面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就会有敌人正在等待着他们,不然的话金鹞不会这样拼命的赶路。
许魁等人紧紧的护卫在绯璃的身旁,身为送亲特使自然是要保护公主的安全,否则公主要是出个意外,他们也不用活着回去了。
天马上就要黑了,天边的那一抹绚丽的彩霞正在逐渐的被黑夜吞没。绯璃伸手放下车帘,心里却是紧张的要命,只是身为王后她不能被人家看出来罢了,尤其是身边会坐着沈汐。
白馨扶着绯璃的手臂,努力的维持着绯璃的身体平衡,其实她也有些紧张的,这样诡异的气氛,就是个傻子也能感受到不同的。
沈汐瞧了二人一眼,终于还是说道:“王后不用担心,再走一会儿就过了前面的隘口,过了隘口就安全了。”
绯璃抬眼看着沈汐,没想到沈汐居然会告诉她这个,浅浅一笑,道:“这就好。”
沈汐的神色变得有些令人看不懂的阴郁,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可是那双眼眸里却又带着令人看不懂的哀戚。绯璃瞧了白馨一眼,白馨轻轻地摇摇头,表示她并不知道沈汐为什么这样。
绯璃突然觉得前途真是不容乐观,就只是一个沈汐就令人看不透了,当下打定了主意,以后与这个沈汐一定要保持距离才是上上之策,于是看不懂的人,其实越是危险的。
马车又经过了一阵颠簸,突然之间传来了一阵欢呼声,沈汐的神色顿时一轻,立刻笑道:“王后,咱们过了隘口,今晚上平安无事了,王上的两万大军就在前面等着咱们。”
绯璃的心也落了地,这就好,打仗总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事情。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绯璃这才在白馨跟沈汐的搀扶下下了车,只觉得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被颠散了架,轻轻的活动了下手脚,这才觉得好了些。
白馨扶着绯璃在大树下坐好,寻了一块平整大石,上面铺了厚厚的毯子,坐上去暖暖的,舒服多了。
沈汐这会子不知道跑哪去了,倒是月珠跟**端着水壶走了过来,给绯璃倒了水,这才说道:“王后,喝口水吧。”
绯璃点点头,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绯璃的姿态也是优美的,喝水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篝火很快的就被点燃了,立刻映的周围一片火红,那不断舞动的火光令人看着就是心中一暖,仿佛那些紧迫感路的紧张顷刻间消失无踪了。
绯璃手里的茶盏眨眼间消失不见,抬头一看却是金鹞将她的茶盏拿走,昂起头将水喝得一干二净。绯璃忙拿过月珠手里的水壶又给金鹞倒了水递给了他。金鹞显然是真的渴极了,又是一饮而尽。
这时绯璃却突然想起金鹞用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