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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伙人大大小小坐满一桌,开开小心地吃起晚饭来了。
“湜澄应该尝尝闻人做的粉蒸排骨,还真是有模有样呢!”尽情看到并肩而坐的闻人和湜澄,开心地对湜澄说。
“你会做菜?”
湜澄讶异地看向闻人,发现闻人跟她猜想的都不大一样,不知是他改变很多,还是过去她从没机会真正认识他。
“是啦!害我们吃了足足一个礼拜的粉蒸排骨,只要闻人大少学哪道菜,我们就要吃到吐。”幔妮装出一脸恶心的样子。
闻人困窘地面对澄澄望向他的脸,觉得异常尴尬。
“不过他是很认真在学哦,很少有他愿意这样子苦学的事情呢!”尽情现在还是觉得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你……怎么会想学做菜?”
她知道生为老么的他,在家里向来是饭来张口的公子哥,就算她已经从旁人口中猜到他的心意,但还是希望听他说。
“你又不喜欢做菜,只好我学了。吃饭啦,讨论那么多做什么?”他尴尬地转移话题,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她碗中,那气唬唬的模样好像跟她有仇似的。
湜澄低头咬了一口排骨,嘴边的笑意却甜到嘴里头去了,那排骨的滋味……
是甜的!
“以后孩子放学就由我去接,先到这里来作功课,晚上你下班后也过来,吃过饭再回去读书。”闻人粗着声音说。
“你要煮饭啊?”幔妮好奇地问。
“不是我煮就你老公煮,难道你会煮啊?”闻人没好气地瞪着幔妮。湜澄和幔妮对看一眼,然后一起笑了起来。
原来……这屋里的女人都不会做菜!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既安定又快乐。
闻人毕竟是T大的红人,虽然毕业多年,那些教授们跟他都还有联络,所以很快就帮湜澄打听到企管研究所的考试时间。由于笔试就在下个月,所以湜澄很认真地在念书。
每天晚上吃过饭,闻人会送孩子和她回家,打理好孩子的事情,他就会陪湜湜澄念书,顺便抓抓重点,接着还顺便留下来过夜。
今天照例孩子下了课,他就把他们接过来,两个小鬼正在吃他下午烤的焦糖布丁,一边还在评头论足——“爹地做的布丁很好吃耶!”薇宁捧场地说。
以诺塞了一口进嘴里。“可是还是尽情叔叔做的巧克力慕斯好吃一点。”
“乱讲,爹地的最好吃,因为爹地最帅了!”她是标准的恋父情结。
闻人连看都懒,已经窝在房间里看公司的财务报表。这阵子他真是忙坏了,要当个好煮夫,还要当好爸爸,晚上还想当好情人,结果活该驹葛集团的事情就全丢在一旁了。
虽然闻人从以前就不露面,只透过电话工E…mail、视讯设备等与干部们沟通,但现在的他电话不接、E-mail不理,视讯设备……天知道插头插了没!如此一来,搞得公司的一些高层干部叫苦连天!
这一头忙着工作,外头的两个孩子忙着吃点心还不忘抬杠,尽情则坐在老位子上看他的杂志、喝他的茶。情况虽显得诡异却又相当的祥和,直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打破这一切。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闻人湛……”
“闻人妈妈?”尽情放下杂志,惊讶地叫了出来。
是的,来者正是闻人湛也躲都来不及,超级会叨念的闻人妈妈。尽情去他家吃过一次饭,所以认得出来。
“啊!你是尽情嘛!哦,你们这里好难找啊,我找了好久。”她一边擦着汗、一边抱怨着。“咦?这两个孩子是谁的啊?长得真可爱,男的俊、女的俏。”哪像她那些没用的儿子,一个屁都没生出来,害她无法当阿嬷!
“这……”尽情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闻人的妈是出了名的难缠,所以闻人才会放着豪宅不住,连躲带跑的投奔到他住所,后来两个人还一起搬进这栋欢喜楼来。想必闻人躲都来不及,怎么又会给妈妈知道地址呢?
“这什么这?年轻人这样吞吞吐吐的,早跟你说头发去剪一剪,你这样活像个古人……”对嘛!哪个现代人会在身后拖一条长辫子?“我去叫闻人。”尽情赶紧闪人。
等到两个男人一脸无奈地从房间出来时,看到的却是闻人妈妈蹲在以诺面前,一双眼珠子都快给瞪出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闻人的头开始痛了起来。
“我不能来啊?你这死兔崽子,要不是你哥招出来,我都不知道你交了个有夫之妇,你这个天寿阴仔歹失德哦!”
有夫之妇?
闻人咬咬牙。“可恶,被出卖了。”他以为在他的威胁下,他老哥的老同学没那个胆去碎嘴,没想到……失算!
尽情同情地看了闻人两眼,决定基于好友立场救他一命。“闻人妈妈,是你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他简单地把闻人有两个孩子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你是说,这两个孩子是这小兔崽子的哦?”闻人妈妈愣了愣,然后高兴地跳了起来,丰满的体重还让日式老房子的地板震了震。“我的小孙子!来,给奶奶瞧瞧!”
趁着妈妈高兴地对两个孙子东摸西瞧,闻人终于获得了一点喘息的空间。不过他的“好日子”过没十分钟,马上宣告终结。
“我说你这没用的东西,孩子都这么大了,那我的媳妇儿呢?怎么孩子到现在还姓罗?”闻人妈妈瞪着他的表情好像想拧他耳朵。
闻人缩了缩。“你总要给我时间啊!还有啊,不要太常来找我,不然我哪有时间追人家。”
“你还没搞定哦?你以前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吗?虽然不知道她们稀罕你什么,但是确实有很多人找上门来呢!”
“妈,你不要乱讲啦,孩子在这里呢!”他毫不怀疑以诺会把每句话搬回去给湜澄听,他可不希望湜澄以为他是个没定性的男人。
不过他好像忘记湜澄并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好啦!”闻人妈妈终于让步。“那你什么时候结婚?我们闻人家终于有第三代了。不如结婚前就让孩子认祖归宗,改姓闻人啊!”
“我们不改姓闻人。”以诺说。“妈咪问过我们,我跟薇宁都不要。”
“为什么?”这次三个大人一起问,但还是闻人妈妈最急切。
难道孩子气恨爸爸抛弃他们十年,所以不愿认闻人当爸爸吗?薇宁看看哥哥,然后说:“因为不好听。”
三个大人脸上差点没冒出黑线。
“对啊,你们不觉得罗以诺、罗薇宁很好听,但是换成闻人以诺、闻人薇宁就很奇怪吗?所以我们决定不要跟爸爸姓,除非爸爸改姓。”以诺说明着。
改姓?
改什么姓?姓罗吗?
尽情已经忍不住蹲到旁边偷笑,闻人则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要孩子跟湜澄能和他在一起,跟他姓还是跟湜澄姓,他都没有意见。倒是闻人妈妈不死心的想说服两个孩子,硬是耗了一个钟头,至于最后的结果嘛……
当然还铩羽而归喽!
※※※※※※※※※※※闻人一走进湜澄的工作室,就看到准备外出的湜澄。
“你要去哪里?现在往外跑的工作不都pass别人做吗?”他讶异地问。
两人早说好,她尽量把需要外出洽谈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做,至于在工作室的工作,必要时闻人也可以帮忙写企划案。这两天由于闻人介绍了几个认识的企业界朋友,所以工作室开始接一些企业的行销案子,可以说是工作室踏入另一个领域的契机。
“昨天黄总经理介绍了传广科技的廖总经理给我认识,今天跟廖总约了,要谈他们公司下个月的产品发表会主办权,我希望可以拿到这个case。”湜澄拿出唇膏补了补,让她的唇色更趋完美。
黄总经理是闻人介绍的企业经营者,由于他们将一个行销活动交给工作室策划,举办的结果让他很满意,所以有机会就介绍其他人给湜澄。
“别人去也可以拿到case,你何必自己跑一趟?”
“这个case很重要,如果可以主办这么大型的记者会,以后我也可以接企业界的生意。或许传广在你眼中不成气候,但它仍是我重要的踏板。”
看到湜澄这样精神奕奕,他也就不再坚持。
“你做什么?”她提着手提电脑走出去,却发现屁股后面多了一只跟屁虫。
“跟你去啊!”闻人无辜地举起手。“你就说是你的助手就好了,我保证不多话。”
湜澄迟疑了一下。“你保证?”如果有人开车确实方便许多。
闻人用力的点点头。
湜澄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勉强同意,心里希望自己不会后悔。
问题是,通常是事与愿违。两个小时后,湜澄和闻人从传广科技大楼出来,两个人就站在人行道上吵开来。
“你生气了哦?”闻人追着闷着头走路,许久不发一语的湜澄,不死心地问。
她忽然停下脚步,霍地转身。“难道你指望我嘻皮笑脸谢谢你吗?来之前你是怎么说的?结果勒?”
“我也没说错啊,他确实不怎么专心,他一双眼只想吞了你。”闻人想到那个姓廖的眼神,他就想伸出两只手指把它戳爆。
“我……他……”湜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就算他眼神太过热络…
…”这一点她实在不得不承认,但是人家在言词上、动作上也没侵犯到她,总不能给人家脸色瞧吧?更何况她很想接到这个案子。“你也不该那么无礼!”
“我无礼?”闻人开始不爽起来,他没回去收购这家公司,或把它搞垮,那个姓廖的就要偷笑了,还敢嫌他无礼?!
难道要任自己的老婆被轻薄了,才可以吭声啊?
“我就说不要你来的,你是大老板,往往都是人家去找你要工作的分,可你要知道,今天是我们去跟人家要工作,我的工作室需要这个案子。”
“我不懂这个案子有什么重要,就算传广不给你做,还有其他许许多多企业,工作多得是。你想把工作室的业务范围,扩大到有规模的企业,这我可以帮你,何必委屈……”
湜澄深吸口气,这个动作让他停了下来,他感觉她似乎要发飙了,果不其然——“你还是不懂,是不是?”她叹了口气,仿佛在跟初出社会的后辈说话,语调里还带着耐心。“在社会上做事没有不委屈的。如果不能承受,我也没有办法带领这个工作室往前,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不会逃避。”
“我了解你很喜欢你现在的工作,可是我不要你……唉呀!谁都不可以用那种眼神看你啦!”他说不过她,开始使牛脾气。
不过,湜澄可不是随便就能被唬弄过去的。
“我只能说,你想大多了。我总不能因为要满足你的大男人主义的想法,就不去接触客户吧?”
“我才不是——”大男人主义!
他住了口。或许吧,是有那么一点啦,但是位女人难道一点都不能体谅,那是因为他爱她,他怕失去她啊!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这话语气就哀怨了。
这话语是带着撒娇的意味,但听在已经火大的湜澄耳中倒成了抱怨,她气呼呼地说:“有没有你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心里有个人,长得猪鼻子、猪嘴巴,根本是个猪头!你说那个人是不是你啊?”她眯着眼睛说完,随即掉头走掉。
闻人被骂得张口结舌,不敢相信他刚刚被骂猪头了!
※※※※※※※※※※如果房子已经会漏水了还连夜下雨,那就会凄惨落魄。而湜澄感觉自己就像那个屋子漏水淋了整夜雨,末了还遇到土石流的可怜虫,漫天乌云跟着跑的那种。
昨天因为跟闻人吵架,他就这样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