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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事,朕自有打算。」
李斯不再多问,随即退离,尽速办妥王所交代的事。
宇烜烺缓缓站起身,步出寝宫,前往天牢。
他的心,全系在她的身上。
天牢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虽不骯脏,但终年不见天日,空气中泛着一股令人快要喘不过气来的霉味。
艳姬坐于角落,倚靠石墙,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这漆黑一片的牢笼。
她不是没待过这种地方,可说是习以为常,但她这回被关入牢笼的心情,却是无比沉重哀痛。
她原本就是奉尧日王的命令要前来暗杀他,好帮助尧日王一举进攻齐陵国,但她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只因她爱上了他。
他的深情与温柔,彻底攻陷她的心。
他曾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要她。可是他方才却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命令侍卫将她押入天牢……
他骗了她,骗得她好惨。
他的甜言蜜语,全都是虚伪不实的。他怎能将她的心一点一滴地拐走后,却这么待她?
晶莹剔透的泪珠成串坠落,沾湿了她身上所著的粗布衣裳。好气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要为了他而落泪?
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她总算能深刻体会。若要被他下令处死,还不如自我了断。她取出一直暗藏于身上的匕首,就要往自己的颈部划去……
蓦地,牢笼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下一瞬,火把光芒照亮一室。步入天牢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宇烜烺。
当他一瞧见她手中紧握着锐利的匕首,抵在喉间的情景,发了怒,低吼出声,「妳在做什么?快把刀放下。」
艳姬冷眼睨着他,并未答腔,手上的利刃亦紧抵在喉间。够了,她觉得自己活得好累,已经不想再去想任何事。
「快把门打开。」宇烜烺命令一旁的侍卫将牢笼打开。
艳姬傻眼。他打算做什么?
踏入牢笼中,宇烜烺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匕首,丢于一旁。「真不该让妳带这种东西在身上。」
她性格刚烈,倘若他再迟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艳姬直勾勾望着他担忧焦虑的神情,「你……担心我?」
宇烜烺将她一把拉起,紧紧拥入怀,怎么也不肯放开。
「总有一天,我会被妳吓死。」
倚靠在他温暖的胸怀,艳姬忍不住又落下泪来,「你为什么还要来见我?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她压根不想在他面前痛哭失声的,一点都不想啊!
宇烜烺听着她的哭泣声,整颗心紧揪着,疼得难受,「我不是不相信妳,当时的情况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
艳姬愣住,止住泪。他是为了她着想,才命人将她押入牢中?
「抱歉,让妳受委屈了。」宇烜烺在她耳畔柔声低语。
艳姬只觉得心头暖烘烘的,方才的委屈与哀伤顿时消失不见,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数颗药丸。
「快服下,不然你会没命的。」
宇烜烺凝视着她手中的药丸,迟迟未伸手。
艳姬蛾眉紧蹙,「你不相信我?」
宇烜烺拿起药丸,毫不迟疑的全数吞入腹中。「我当然相信妳,但妳可知这么做的结果?」
艳姬咬唇不语。当然知道,她如同背叛尧日王。
「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妳走了。」宇烜烺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透过昏黄火光,给她一记缠绵的吻。
第六章
宇烜烺暗中将艳姬带离天牢,安置于迎凤殿。殿内彩饰绸缛,玉阶彤庭,珊瑚火齐,翡翠碧树,珍珠璀璨。
艳姬看着殿堂内各式各样价值连城的华丽饰品,比原先所居的紫霞殿更为华丽宽敞,自然明白这里绝非一般寝宫。
「这里是……」
「齐陵国王后的寝宫。」宇烜烺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艳姬连忙摇头,「我不配。」
宇烜烺抬起她绝美的脸庞,仔细端详。「我倒认为妳有这个价值。」
「不,你不明白我是个多可怕的人,我不过是个舞姬,还是名……」她顿住,再也说不下去。
「杀人无数,下手毫不留情的杀手。」他替她说完。
艳姬瞪大杏眸,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但他仍笑容满面,丝毫不以为意。
他怎么会知道?可是派人查探她的过去?
「那全是过去的事了,用不着一直放在心上。」他眼底尽是爱怜。
李斯已将她的过去彻底查明,但那早已是过去的事,他不想多问,也不会多说,更不会在乎。
他就是要她!
艳姬傻眼。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王?
「夜已深,今儿个发生不少事,妳一定感到疲倦了,早点就寝。」宇烜烺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转身欲离去。
「等等,你要去哪里?」她连忙握住他的手臂。
宇烜烺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我还有些事得去处理,可能会有几日无法前来陪妳,不过妳大可放心,我不会有事。」
「虽说你已经服下解药,但还是得多多休息。」艳姬紧握着他结实的手臂,执意不让他离开。
宇烜烺无奈的叹口气,伸手为她拨开垂落于颊边的柔顺长发,「艳姬,我不能不待在升龙殿内,以免引人怀疑,到时候就无法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永除后患。」其中道理,她该明白。
艳姬咬唇,缩回柔荑,不再强求。
宫中的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何等黑暗,而他却能处之泰然,从容应对,莫怪能成为一国之王。
宇烜烺当着她的面挽起袖袍,让她清楚瞧见那道青筋已逐渐散去,这也代表他所中之毒已被化解。
「小心点,别再中毒了。」她眼底尽是担忧。
「放心,妳的告诫,我一直牢记心头,未曾忘却。」他在她唇瓣印下一吻,随即转身步离寝宫。
艳姬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的担忧总算消退,但她却开始担忧起另一件事。
尧日王若是知道她的背叛,又会做出什么事?
她弯下身,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身躯,止不住颤抖。
接连数日,宇烜烺一如往常上朝议事,气色红润,毫无异状。
此景看在长公主宇媚眼里,却是气急败坏,赶紧传唤御医。
「你究竟有没有在他的汤药中下毒?」
「当然有。」御医忙不迭的点头。
「照理说他早已毒发身亡,又怎能上朝议事?」
「这……小的不知。」
「你可有亲眼瞧见他喝下汤药?」
「小的把药碗搁下后,便离开升龙殿,但宫监所送回的皆是空碗。」
「你这没用的老东西!」宇媚重拍桌面,怒不可遏,「没亲眼瞧见,又怎知他是否有饮用?」不知他是否已察觉异状,暗中将下了毒的汤药倒掉?
御医也开始担忧,王是否已知情?
宇媚暗想,事到如今,只得一不做,二不休,自镶金木箧中取出尧日国使者所给的毒药,全数递给御医。
「这回你可千万不能再出差错,除了汤药,还要在他的膳食和茶水中下毒,让他防不胜防。」
御医伸手接过,放于怀中,领命退下。
只是当他回到百草苑,自怀中取出毒药,正打算放入要给王饮用的汤药中时,突然自外头奔人数十名皇家禁军,将他与在场所有宫监一举擒住。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下毒谋害王。」
御医手中握着毒药,当场人赃俱获,罪证确凿,无法辩解,禁军将他和所有宫监五花大绑,交由刑部审讯。
刑部施以酷刑,由不得他们不招。
御医年岁已高,禁不起酷刑,其他宫监早已被吓破胆,立即招出一切,并将所有罪状推到长公主宇媚身上,同时供出多位一同计画谋害王的宫监、宫女,刑部立即派人前去将他们一并捉拿到案。
刑部录了口供,将他们连坐惩处,一概死刑。
皇家禁军将飞阳殿团团包围,无人可离开。
长公主宇媚见状,扬声大骂:「你们可知这里是何处?竟敢持刀前来。」
皇家禁军让出一条路,宇烜烺就站在通道彼端,笑看着怒不可遏的宇媚。
「妳该有自知之明。」
宇媚心一悸,故作镇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是吗?但这封密函已清楚告诉朕,妳在暗中与尧日王联手,欲谋害朕,好夺取王位。」宇烜烺自袖袍中取出一封密函,摊开,令她看个清楚。
宇媚大为讶异。那封密函她明明藏在飞阳殿内,他不可能拿到,除非是……
「你派人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他好阴险!
「此话朕原封不动奉还给妳。」宇烜烺冷笑的说。
下一瞬,数十名宫监被押了出来,跪地哀号。
宇媚神色骤变,那些全是她派到宇烜烺身旁监视的宫监,竟全被擒住。
又见他们跪地求饶的模样,怕是已将一切招出。
「御医已将一切道出,再加上此封密函,妳与敌国联手欲篡夺王位的罪证确凿,就算妳身为朕的王姊,一样难逃死罪。」宇烜烺眼神冷冽,布满杀意。「来人啊,速速将她拿下,日后凌迟处死。」
宇媚一听凌迟两字,吓得魂不附体,脸色煞白,双眼无神,双腿一软,瘫坐地面,再也站不起来。
她错了,万万不该自以为可以对付得了他。
宇烜烺虽总是面露笑容,看似温和无害,实则心机深沉,深思熟虑。而他之所以能成为一国之王,其中道理就在于此啊!
长公主通敌欲篡夺王位,已遭齐陵王擒住一事,自霞天宫内传了开来,一同谋事的御医、宫监、宫女等数百人全遭连坐惩处,难逃死刑。
一直倾向长公主,怀有二心的一些文武百官,全被罢免、撤职。
齐陵王一鼓作气排除异己,彻底巩固了自己的重权大位。
艳姬自然也从宫女口中听闻此消息,但她依旧放心不下,只因她明白尚有一名来自尧日国的杀手还未捉拿到案。
独自坐于窗边,她仰望着窗外蔚蓝的苍穹,满脑子所想的全是未来的事。自己是否真能就这么与他携手共度一生?
一名宫女端来膳食,「贵妃,请用膳。」
艳姬头也不回,冷声说道:「搁着吧。」她根本无心用膳。
宫女将膳食放下,随即退离寝宫。
好半晌,艳姬起身打算饮水解渴时,赫然发现盘子旁边放了一封信。迟疑了一会儿,她才将那封信拆开。
立即行刺齐陵王。
上头只写下这句话,但她很清楚,这是尧日王所下达的指令。
她的手不自觉地紧握着信函,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以前她一直等待的指令,如今已经到来,她却无法下手行刺,只因他已夺去她的心。
这封信一定是方才那名宫女送来的,这么说来,另一名刺客是女的,并已假扮成宫女潜入宫中。
糟!艳姬紧咬下唇,暗暗责备自己方才竟没有转头,将那名宫女的长相记下。
霞天宫内宫女数百人,如何得知谁是另一名杀手?任何人都有嫌疑,任何人都有可能乘机行刺他。
该死!现在不是她待在这里发呆的时候,得马上找到他。
艳姬立即夺门而出,此刻他会在何处?她因为不知道而着急万分。
突然,她想起李斯,连忙唤来宫监,请他们立即请他前来。
「侍中奉了王的旨意出宫办事,此刻不在霞天宫内。」宫监恭敬的回答。
艳姬慌了手脚,「那你可知道王此刻在何处?」
宫监摇头,「小的不知。」
艳姬咬唇,顾不得一切,撩起裙襬,施展轻功,纵身一跃,站立于高耸宫墙上,四处张望。
宫监吓得腿都软了,万万没想到贵妃竟有如此上乘的轻功。
艳姬看着层层迭迭的庞大宫殿群,就算居高临下,也无法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一横,踏着灵巧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