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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宋晋杰的表情一沉,“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妳为什么一定要往那方面想?”
“你明明就是那个意思。”她表情凝重,不懂他为什么要一再出现。
傅毅年看看他,再看看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娃儿,“絮涵,好好跟人家谈,不要横眉竖眼的,博叔叔先下楼去。”
“等一等,我也要下楼。”她转身就要跟着离开。
“妳留下来。”宋晋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表情更为不悦,而傅毅年则是很识时务的从楼梯间往下一个楼层走去。
“你快放手!”她气呼呼的拉回自己的手,不忘损他,“你还敢碰我?我刚洗完厕所出来,味道可没你那么——”
“妳何必像只刺猬?我是来道歉的。”他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
“你——”她愣住了,一双秋瞳瞪得大大的。
什么表情?他冷哼一声,不高兴的道:“我知道我那句话不小心刺伤了妳,但我不是有意的,我一定要让妳知道这一点!”
她没说话,也许是她反应过度了,但她真的讨厌自己处处不如他,也很讨厌被他怜悯的感觉。
宋晋杰凝睇着额头上还冒着汗珠的她,这种微凉的天气,她还能流汗,可见那是一份很吃力的工作,他的眼神不由得放柔了,“妳……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妳难道不想找一份像是秘书、助理,或是店员之类的工作?”
基于他的表情还算诚恳,她的火气并没有被点燃,只是闷闷的道:“工作并没有那么好找,何况我只有高中毕业,什么也不会。”
“妳为什么不考虑半工半读,去完成大学学业?”
又来了!她忍不住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哪会懂?你是个不知人间饥苦的大少爷。”
“妳是不是又想说妳没有一个富爸爸?”他很讨厌她用这种挖苦的口吻说话。
他这句话无疑踩到她心中最痛的伤口。
她脸色转为阴霾,璀亮的黑眸也涌起澎湃怒涛,“是,我就是没有一个富爸爸,怎样?”她冷笑一声,“不!我是根本没有爸爸,他在我两岁时就抛妻弃子的跑到国外去了,这些年来,连个鬼影子也没见过,而我妈妈却因过度劳累而死了,只有一个弟弟跟我相依为命,家徒四壁,存款数字也只到千位,你还想听吗?你满意了吗?!”
“妳……”他的俊脸微微一僵。
“你以为我不想读书?不想穿得漂漂亮亮的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以为我喜欢用劳力赚钱?还是我白痴的不知道钱滚钱赚得比较快的道理?”她愈说愈激动,眼眶都泛红了。
他僵硬的扯动嘴角,“赖絮涵,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妳愿意,我可以——”
“你可以帮我安排那样的“好”工作?”她面容紧绷的打断他的话,“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但就过去的经验,帮我安排工作的男人都是别有意图的。”
“我纯粹只是想帮忙。”他的语气因被她挑起的怒火而往上扬。
“为什么?你觉得我很可怜?你同情我?”她还是很火大。
他没有否认,并不是说打扫工作有什么不好,而是她看来还很年轻,未来还大有可为,他纯粹只是想拉她一把,尤其在听到她已无双亲可以依靠后,这个念头就更强烈了。
“宋晋杰,把这份同情用在需要的人身上吧,目前我遗不需要!”她面无表情的越过他,步下楼去。
他瞪着她的身影。他到底是怎么了?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
他气得牙痒痒的,深邃的黑眸更是布满怒火。他别再鸡婆了!他们两人八字不合,见面就吵,还是别再遇见了。
他怒气冲冲的回到办公室去处理公事,但一直到下午五点去参加一个晚餐会议时,这一股怒火仍然顽固的充塞在他胸臆间,久久不散。
夜色如墨,宋晋杰一直到晚上近十点才回家,在将车子开进车库后,他下了车,走进绿意盎然的庭园,再抬头看看这栋两层楼别墅,眉头立即一拧。怪了,爷爷奶奶房里的灯怎么是亮的?难道——
他快步的走进屋内,林军富立即上前,“少爷,你回来了。”
他看向楼上,“我爷爷奶奶是不是……”
林军富尴尬的点头,“他们今天一大早就到家了,不过,他们交代不必特别知会你。”
宋晋杰往楼上走,林军富也跟着上楼,心里仍犹疑着要不要告诉他,两老不知在玩什么把戏,下午时买了一大堆的油漆罐、刷子、工作梯等堆放在仓库里,还叮咛他不可以告诉少爷。
“我爸妈有没有打电话回来?”宋晋杰又问。
“有,不过因为老太爷和老夫人有交代,所以我也没跟他们说。”
“我明白了。”
他上了楼,敲了敲位在转角处的二楼主卧室的门,房门一开,笑容满面的江璇立即上前给孙子一个拥抱,再拍拍他的背,“晋杰,可想死奶奶了,我们好久没见面子。”
“奶奶,我们才七天没见。”他很好心的提醒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七天没见就是二十一年没见了。来来来,让奶奶看看你有没有更帅?”
江璇喜孜孜的看着孙子,却发现他没有一点陷入热恋中的男人该有的样子,怎么说呢?就是要容光焕发吧!
宋晋杰一见奶奶的眉头打结,不觉摸摸自己的脸,“不帅了吗?”
宋吉晨看着这个让他封为史上无敌超级英俊的孙子,“不会啊,我看还是很帅,女人看了一定猛流口水。”
“乖孙,你今天跟人吵架吗?”江璇没理会丈夫,仍好奇的打量孙子。
这么神?!他今天的确跟一个人吵架了,不过,面对一个满脑子梦幻爱情故事的奶奶,这事绝对说不得,尤其吵架的对象还是一个女人。
“没有。”
她目露狡黠,“我不相信,你迟疑了三秒钟,代表你在思考。”
果然姜是老的辣,但经验告诉他,在这种情形下,诚实绝非上策,“没有,只是有些小事在烦着,不过……”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我最近事情很多,所以请爷爷奶奶别再到街头去找一些面善心恶的苦命女到家里来。”
两老对这种“麻雀变凤凰”的戏码情有独钟,说这样才够浪漫,但在他看来,简直无聊透顶。
夫妻俩当然明白孙子是故意把话说在前面,要他们节制,不过,来不及了!两人相视一笑,愈笑愈开心,“放心,不会的!”
不会?这么斩钉截铁?
见他们这么肯定,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反倒觉得其中有诈。
“晋杰,你明天要上班嘛,是不是跟今晚一样,要到十点才回来?”
江璇这么问是因为他们今天从赖絮涵那儿回来后,已经讨论过了,基于那娃儿不贪心,而且生活上也真的有困难,所以他们决定让她真的做完三天的油漆工,再领完工资后,才让她跟孙子碰面。
因为直觉告诉他们,那娃儿很有骨气,一定无功不受禄,也不会接受任何资助,所以不管两人恋情是真是假,一切都等她赚到了这笔钱再说。
宋晋杰蹙眉,“班是一定要上的,但应该七点就到家了,有事?”
两人迅速的交换一下目光,又微笑的点了点头。
“爷爷、奶奶,你们在计划什么?”这是经验也是直觉,事情一定不单纯。
江璇忙否认,“哪有什么计划,问一下而已。”
“是啊,问问而已,呃——乖孙,你上班一天一定累了,赶快去洗澡睡觉了,晚安。”宋吉晨也跟着点头,就和老婆一起进房,将门给关上了,“呵呵呵……”随后,一阵笑声随即从门后传了出来。
宋晋杰停下脚步。太诡异了!他目露思索,虽然过去他爸妈不在台湾时,两老就像是如鱼得水般,天天开心,但他总觉得这次有点不一样。
他步下楼去,却见总管一人在喃喃自语,“有事吗?林总管。”
他尴尬的忙摇头,“没事,少爷。”
肯定有事,他只希望明天家里不要再出现另一号的灰姑娘就阿弥陀佛了。
翌日,江璇、宋吉晨一见乖孙子外出上班,马上冲回卧室换上寒酸的衣物,再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林军富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样子,以及提醒了一大堆要配合的事之后,两老就站到大门外去吹风了。
偏偏今早又特别冷,两老为了演戏又穿得少,这下子冷得直打颤,不停的打喷嚏,林军富看不下去,连忙帮两人泡了杯人参茶,再拿了顶级的羊毛披肩给两人披上,好暖暖身子,但才喝一口茶,远远的就看到赖絮涵快步的从公车站牌那儿跑了过来,两老连忙将参茶跟披肩全塞还给林军富,再将他踢回屋内去。
“老爷爷、老奶奶,你们好早。”
赖絮涵不知刚刚的混乱,她小喘着气儿一边笑看着两人,“我刚刚才想到忘了问你们贵姓呢!”
“呃——姓夏,娃儿就叫我们夏爷爷、夏奶奶就好了,娃儿妳呢?”
“叫我絮涵就好。咦?怎么没有油漆?”他们不是来粉刷的吗?
“昨天下午就先将那些要用的东西载来了,今天来上工就成了。呃——我按门铃。”江璇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去按门钤。
林军富立即出来,一手仍在擦拭刚刚倒了不少在他西装上的参茶,一边将老太爷及老夫人交代他的台词说上一遍,“你们到了?我已经将油漆桶都搬到客厅,你们可以上工了。”
“谢谢!谢谢!”两老拚命道谢,赖絮涵也拚命跟着哈腰感谢,但总觉得这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有些怪怪的,怎么老是盯着她看?
事实上,林军富是一脸不解,这回两老找的女孩有些贵气、长得也很美丽,不同于以往找的那些看来命苦的女孩,说什么阶级不同,火花就更不同凡响等他听不太懂的话。
但现在是在玩什么?这女娃儿一点都不像油漆工啊,他是愈看愈迷糊。
“这么漂亮还要重新粉刷?”
一走进屋内,赖絮涵小小声的在老奶奶的耳畔说着,因为这屋子精致典雅,用的家具看来都好高贵,每个地方都好漂亮。
“咳,有钱人就是嫌没地方花钱嘛,他们指定要换颜色,要我们把墙壁换成成粉红色呢。”
江璇听出娃儿口中的奢侈之意,让她有点小尴尬,但也对娃儿更满意,这代表她日后就算成了这儿的女主人,也绝不会是个奢华之人。
随后,两老一少穿上工作服,先从客厅开始粉刷,林军富站在一旁东闪西闪,看得心惊胆战,尤其两个老的还学小的爬高爬下,这万一有个不小心,老人家可是跌不得的。
但他的担忧看在赖絮涵的眼里却像是不放心他们似的,这让她更紧张,尤其是粉刷个几十分钟下来,她发现当油漆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她咬着下唇,有些不安的看着在另一边用力刷着墙壁的老奶奶,“奶奶,我……我觉得好像刷得不太好,这儿的主人会不会嫌弃?我会不会害了你们?”
“妳哪会刷不好?这擦油漆跟画画没什么差别的,安啦!”
没差别?林军富觉得心脏无力,好好的一面墙,三人用色不均,漆的方向有左、有右,成了花花的一大片,怎会没差别?更何况两个老人家什么颜色不挑,就挑了老爷、夫人及少爷最讨厌的粉红色。
三人继续刷着,林军富发现自己看不下去,血压一直攀高,干脆跑到后院去“拈花惹草”,来个眼不见为净。
而客厅的三人在工作了好一会儿后,江璇发现自己桶子里的油漆太浓稠了,愈来愈难擦,这手臂更是愈来愈酸了。
“夏奶奶,我帮妳拿到后面去调些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