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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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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序 。。。
清晨春色正好,晋城城郊的护城河边,护城河清澈的河水潺潺流淌,岸边柳色成荫,娇嫩的柳条随着春风轻轻荡漾,在水中留下一道道涟漪。
柳树旁,是鹅卵石铺成的林荫小道,洁白的鹅卵石露出半个头来,小巧可爱。几只燕子惬意的停在柳枝上,低声鸣叫,再加上晨练的稀疏人群,组成一幅安然的景象。
沿着柳树旁的林荫小道再往里去,便是晋城最高档的别墅住宅区,奶白色的外墙,鲜红色屋瓦,透过大片大片漂亮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纹路精巧复杂的窗帘和屋内富丽堂皇的陈设。
偶尔有一两辆名车经过,里面坐着的,大多是漂亮的美女,车窗大氅,秀发被风带起波浪的弧度,在空中荡漾,像是柳树一般。
阳光正好,陈家旧宅的琉璃瓦被阳光映出漂亮的光,老人眯着眼,坐在凉台上的藤条椅子上,一晃一晃,手中的茶蛊泛着袅袅的热气。男子坐在老人的身旁,一字一顿的念着一小段诗词,是黛玉的《唐多令》。
“粉堕百花州,香残燕子楼.一团团对逐球.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男子念完了,轻轻叹了口气,小声道:“奶奶,诗词太悲,伤神。”
老人的脸上都是岁月的痕迹,凌乱的银丝遮掉了她半个眼睛,可是浑浊的眼睛里,目光却是清明,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轻轻扣在青花瓷茶杯上,发出一声脆响。
“小默,你不懂。”老人笑呵呵地说,“人老了,反而想听听这样的愁滋味了,哎,舒服了这么多年,好像突然间就不知道难过了。”老人转头看着孙儿的脸。
那是十分坚强刚毅的男子,眉眼间有他爷爷当年的倔强,可是薄唇和微微吊起的桃花眼却像他的母亲,总是颠倒众生,却翩翩而去,连片叶儿都沾不到身上。不过,男子的气质沉稳温润,将轻佻的五官遮掩了大半,倒也没那花花公子的派头。
老人在心里感叹,薄情人的面相呦,“记得我说的话了没,以后讨了老婆,要好好待人家啊。”
“奶奶……”男子无奈地唤道,眼里有些许异样的神色,“您知道我的。”
“呐,这戒指是给我未来的孙媳妇儿的。”老人突然从手指上取下一枚尾戒,塞到男子手里。那戒指是红玛瑙雕成的玫瑰花,镶在老银上,颜色被岁月侵蚀,略微有些暗淡。这样的老物件早已在市场上没了货源,是当年老人嫁人时的嫁妆之一。男子知道,老人最偏爱这枚戒指。
“奶奶,您先收着,等我领了孙媳妇儿来,再带她来看您。”男子的眼里掠过一丝担忧,将尾戒推了回去。
“笨小子,奶奶这是担心你,就凭了你那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拐了媳妇儿回来啊。比你爷爷还闷,任谁都觉得没劲。男人啊,要忙事业,可也不能因此就不顾家了。”老人轻声说着,拉过男子的手,“断了线的手相呢,情路坎坷啊。”
“奶奶,那是迷信。”男人反驳道。
“呵呵,”老人笑了起来,又轻轻咳了一声,一只胖兔子从房间里窜出来,钻到老人脚边,小口小口的咬着老人的裤脚,两只耳朵微微发颤。
“呀,沫沫一定是饿了吧,”老人艰难地低头,将胖兔子抱进怀里,小家伙似乎真的饿了,用两只爪子捧起老人的手,一阵乱啃,不疼,反而有些麻麻的。“去,带沫沫吃点东西去。”她说道。
男子点了点头,站起来接过那兔子,看到老人依旧微笑地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老人问道。
“我找到那个沫沫了。”男子突然温声道,难得的勾起一个清淡笑容,让老人眼前一亮。
“臭小子,那方才还嘴硬什么?过来,拿着戒指,我要看未来的媳妇儿。”老人哈哈笑起来,将戒指塞到男子手中,漂亮的红色玫瑰,在阳光里露出耀眼的光泽,和那只兔子的红眼睛一般。
男子亦是轻笑出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戒指,“奶奶,放心吧,我会幸福的,不会重演父亲的旧事。”
“那就好,那就好,小默,你要记得啊,我也喜欢你的那个沫沫啊。”老人似乎在回忆什么似的,露出一点顽皮的笑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男子用力点点头,抱着兔子转头回到厨房,切了些胡萝卜块给它。小家伙啃得欢畅,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红眼睛滴溜滴溜的乱转着,过了一会儿却突然抬起了头,朝凉台的方向看过去,似乎是在等待什么。男子下意识的转头,听到瓷杯坠地的脆响。
茶蛊跌在地上,碎成三片,淡黄色的茶水流了满地,男子走过去,看到老人依旧噙着笑容的嘴角和浑浊的眼睛,喃喃道:“奶奶,放心吧,我会……幸福的……”
他伸手合上老人的眼,一滴泪从男子的眼角滑落,无声地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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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相见 。。。
长款格子衬衫,装饰腰带微妙的遮住小肚子,牛仔长裤,水晶吊坠,应该还是不错的。苏沫站在镜子前,仔细观察着自己,除了嘴角起了一个痘痘,没什么问题。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随后是踹门的巨大声响,男人叫嚣的声音响彻整栋楼房,似乎连家具顶上落满了的尘埃都被震得簌簌掉落,空气里有呛人的灰尘味道。
“苏沫,你他妈的给我开门,老子知道你还有五百多块钱,给我拿出来!别以为关门就没事了!老子养你干什么用的,我操你妈!你给我开门!”粗鲁的声音响起来,苏沫皱了皱眉,懒得回骂,只是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额前的刘海。
这样的事情似乎每天都在上演,她站在凉台上,看到不远处已经有追高利贷的男人朝这边跑了过来。她脚上的细跟高跟鞋发出啪嗒啪嗒地声响,苏沫将鞋子脱下,拎在手里。
目测一下,从凉台到地面也不过一米多一点的距离,跑出这条小巷,便可以看到念然的那辆“甲壳虫”,虽然一直以来都被苏沫唾弃为二奶车,可是这一刻,苏沫还是很高兴,巷口有这样一辆车等着自己的。
右手撑住凉台的扶手,左腿一蹬,苏沫从地上跃到空中,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破门声,一身酒气的男人朝他怒目看过来,“苏沫,我操你妈!你竟然不给我开门!”
苏沫在半空中给了男人一个帅气的飞吻,她想说:喂,苏远,我妈早死了。
两只脚稳稳地踩在泥土地上,苏沫感到脚底一阵钻心的疼,似乎是被一块尖锐的石头擦破了皮肤。她顾不得许多,拎着鞋子朝巷口奔去。
周念然顶着她的爆炸头百无聊赖地抽着烟,看到苏沫朝她奔过来,急忙发动了汽车,待她一上车,便打了一下方向盘,汽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响声,排气管吐出尾气,在男人的叫骂声中绝尘而去。
苏沫到抽着冷气抬起右脚,将石块从脚底摘下来,又随手打怕掉灰尘,重新穿好鞋子。
“沫沫,这么多年了,你爹怎么永远是那个鬼样子啊。”周念然无奈地说,伸手掐灭香烟,暗色烟熏妆让她的眼睛越发显得无精打采,车子里有浓烈的香水味。
“管他去死。”苏沫咬牙切齿的说,“谁知道这次他又借了多少钱,说不定明天被人砍死了,大家都解脱。”
“死鸭子嘴硬。”周念然嗤笑一声,方向盘打了个旋儿,朝市中心开去。
市中心。闻香咖啡厅。
肆意的香气和暧昧的灯光将整个咖啡厅营造出异样的氛围,像是静寂的深海,明明游鱼窜行,但却听不到丝毫的声响。
如水的钢琴声肆意流淌,湮没了人们细小的呢喃。人们多是三三两两凑到一处,用极小的声音聊天,很快便被琴声遮掩。
周念然朝苏沫做了一个恶心欲呕的鬼脸,不耐烦地说:“把一个高中同学会弄成这样,也就是咱们的赵大班长才做得出来。”
苏沫耸了耸肩,“个人癖好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要来这里呢。”周念然扬了扬声,惹来人们一众的视线,只是大家不敢吱声,几个女孩更是模仿起名暧的派头,掩着嘴低声说着什么。
“哼,不就是靠着老爹中了张彩票才拿到不少钱的暴发户吗?真以为自己是贵族啊。”周念然继续抱怨着,走到餐桌旁随手拿了杯红酒,咕咚咕咚就是半杯。
苏沫倒是不怕,这家伙是千杯不倒的酒量,总归用不着自己来照顾。费了那么多力气,从家里跑出来,可不是就为了一个同学会那么简单。她仔细梭巡咖啡厅内,发现赵恒似乎还没有过来,因此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苏远那赌鬼又不知道欠了多少赌债,总归不会少于五万,而自己刚刚大学毕业,连工作都还没找到,孑然一身。眼看房租就要到期,她手中只有五百块,若再不拿到一份工作,她就真的要被房东扫地出门了。
钢琴声戛然而止,穿着迪奥修身西服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人长得并不好看,尖嘴猴腮,细小的眼睛飘忽不定,明明一身华服,可气质怎么看都像个小偷。
“贼眉鼠眼,非奸即盗。”周念然冷笑起来。可苏沫却不敢露出这般的神态,只是紧抿着唇,仔细考虑着待会儿该怎样措辞,才能讨好赵恒,拿到那份她一直想要的满意工作。
可惜还未待她酝酿好情绪,几个有备而来的女孩子便迎了上去。
“赵班,你终于过来了啊,今天这身衣服还真帅气啊。”
“赵班,好久不见了,说起来,咱们读书那会儿,你还给我讲过题呢,当时咱们班主任都说,咱们赵班长最喜欢帮助同学了。”
“赵班,这是我妈这几天绣得个小香囊,小玩意儿而已,她偏要我给你带来,说是谢谢你上次帮我找工作的事儿。我和她说,我们赵班才不图这个呢,她偏不乐意,要我把这个给你……”
“赵班……”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簇拥着赵恒到了沙发上坐下,带起一阵风,混着各式的香水味道,微微有些呛人。几个早已解决了工作和学校问题的同学都是皱紧了眉,有意无意的离着赵恒远了一点。
像晋城这样的小镇,一个有钱人便足以通上半个天。赵恒他爸这几年发迹以后,在商场政界都有了些熟人,违法违纪的事虽说不一定有胆子去做,帮点小忙,介绍几个薪酬优厚的工作却还是不在话下的。连带着,赵恒的身价也起了来,出门在外,若是熟人相聚,便会被前后簇拥着,像个土皇帝。
苏沫抿着嘴,在旁边酝酿了半天,却还是不知该怎样上前搭讪,倒是一向看不惯赵恒的周念然拉了她的手,给她打气。
“去试一试吧,反正也是走投无路,赵恒这个人,虚荣心强,人其实还不错,你多说几句好话,他肯定能好好帮你的。”周念然捏捏苏沫的手,鼓励道。
周念然这人虽说一直不喜欢赵恒这样的暴发户,但对苏沫却是够义气,够姐们儿的人,见苏沫越发困窘,她也心里着急,这才会带她到聚会上来。
钢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聚会因为赵恒的到来而热闹起来。赵恒的身边聚满了人,手中都拿了酒杯,一杯一杯的敬过去,女孩子们半倚在沙发上,那些白生生的手臂层层交叠,似乎快要把沙发都压塌了。
苏沫深吸一口气,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