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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男人,女人总是纤细而敏感,苏沫阻挡不了自己的想象力往这个方向继续想下去。她只觉得耻辱,像是被人窥探到了一切,却又假装没看见一样。她忍不住去想,在叶涵之心里,此刻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沫觉得浑身发冷,再也受不了,站起来,往咖啡厅外走去,而叶涵之竟然没有拦她。浑浑噩噩地找到陈默停靠的汽车,里面却没有人,苏沫茫然无助地站在那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里已经盈出了泪水。她的唇角颤了颤,无声地唤了一声:“陈默……”
叶涵之呆坐了一会儿,便发现有人坐到了他的对面,陈默静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只是看在叶涵之这边,无论如何,也觉得对方带着居高临下的意思。
“我看到她走了,所以才过来。”陈默开口说道,“从上次婚礼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你真的爱苏沫吗?在婚礼上做那样的事情,除了让她出丑,还有什么益处?你口口声声说要好好待她,你又有没有想过,如果她走了,她的父亲你准备怎样安置?如果她去了加拿大,又该让她做什么?苏沫的英语并不好,手边的这个文凭也没办法在加拿大找到工作。再去深造,则需要学费,你带她过去,无异于和家族决裂,你怎么能保证苏沫的生活?这些你都没想到,我想不通,你对苏沫到底存了什么样感情。”
这一番话,说的叶涵之哑口无言,他确实不曾想过这些。从小到大,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叶大少哪里想过为别人打理一切。这或许并不是因为他不爱苏沫,但却是一道无法抗拒的鸿沟,一旦有了裂痕,将会让他们更加痛苦。
或许多多少少看到了这些事,于公于私,陈默都不愿苏沫和叶涵之在一起。
“可是,那我也不愿她为了还债而把自己卖给你。”叶涵之怔了半响,才愤愤不平地开口,他心中并没有把苏沫看低了的意思,当知道了一些苏沫和陈默在一起的缘由之后,他自动的将一切责任推给陈默,并没有丝毫关于苏沫贪恋金钱的想法。
“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威胁过苏沫。”陈默皱了皱眉,轻声说;“实际上,当时如果苏沫不同意,我也不会因此而逼她,苏沫嫁给我,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如果有一天他提出离婚,我也绝不会有任何的阻拦。”
“沫沫的性格我最清楚,她这个人心软又最知恩图报,说不定……说不定……”叶涵之有些说不下去了,喃喃着,终究没了声音。
可是这却让陈默的心翻腾了起来,想起苏沫在订婚的时候说过的话,难道说,苏沫真的会为了报恩而嫁给自己?陈默的手轻轻痉挛起来,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罢了,就算被我猜中了,那又怎样,她选得终究是吧。”叶涵之哑着嗓子,长长叹了口气,从容站了起来,“我想以后我都不会出现,再打扰你们的生活了。”男人站起来,温和的说。
这像是一个保证,让陈默微微松了口气,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发誓,我会尽力让她幸福的。”
叶涵之苦涩一笑,转身离开了。
陈默也很快离开,并在车子旁边找到了瑟瑟发抖的苏沫。他有些心疼地将她一把揽住,抱进怀里。苏沫感到男人温暖的怀抱,只觉得冻僵了的四肢又渐渐活了回来。她用力抱住陈默,泪水忍不住滚落下来,许久也未说一句话。
陈默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眼里满是疼惜,伸出手轻轻帮她拭掉泪水。温热的泪水在指尖上留下一点热度,然后迅速被风吹干,只剩下冰凉的触感。
“别难过,无论如何,还有我呢。”陈默有些惨淡地笑起来,“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你为今天的决定后悔了,随时都可以离婚,随时都可以提出离开。”
苏沫的身体在陈默的怀里怔了怔,看着男人难得露出来的笑容,说不出话来,她想说,陈默,我不值得。
她承认,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她现在有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当时,做出的是那样的决定。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回家。”
“嗯,我们回家。”
30
30、蜜月之后 。。。
剩下的一天时间,他们总算是波澜不惊的度过,无论如何,苏沫不得不承认,在生活习惯上,她和陈默还是很合得来的。都是不喜热闹的人,即使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这两个闷到一块去的家伙也不会觉得丝毫的别扭。
早上起来,陈默会去做早餐,然后叫苏沫起床,两个人一起吃完了,又会到花园里散散步。陈家的后院,有个小花房,平日里大多雇了人来照顾,陈默有时候会喜欢去哪里坐一会儿。
天气已经转凉,花房里被调节到了十分温暖的温度,花朵依旧开得鲜亮,苏沫跟着他进去,先是帮忙浇水,随后陈默拉着她坐到旁边随意摆着的藤条椅上,两把椅子之间摆了张桌子,上面有棋盘,黑白交错的棋子散落其中。陈默伸手将棋子一一拣出来,分类放回棋盒里,问苏沫,“想学下棋吗?我教你。”
苏沫点点头,一上午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慵懒而惬意,他们很少说话,但彼此之间,并不感到烦闷,反而如同沐浴在流水之中的舒服和自然。这一刻,苏沫觉得他们更像是朋友,而不是恋人。
两个星期的蜜月假期终究是过去了,苏沫要回学校上课,陈默每天开车送她上班,下班时则大多是苏沫自己做公车回去,{奇}路上买些时鲜的蔬菜,{书}细细烹煮。{网}苏沫和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刚刚工作的人一样,对烹饪并不怎么擅长,好在她还算手巧,偶尔失败几次,后面就越来越熟练了。
陈默毕竟要负责一个公司,经常不能按时回家,一星期七天倒有四天是在外面吃得,苏沫一个人守着硕大的家,久而久之,也会觉得有点寂寞。
记得假期结束,第一天回去上班的时候,自己班里的那群小孩子便趁着下课,一股脑的涌上讲台,说是有问题要问,实则是打听八卦来了。
不用说,又是宁喆挑了头,男孩子趴在讲台上,瞪着大大的眼睛,装模作样地问道:“小学姐,你和你老公去哪里玩了?”
苏沫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再看听到这话,立刻来了精神的小孩子们,只得回答说:“我们去了法国。”
“哇——”女孩子们发出惊叹的声音,年少时,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向往着法国,这个浪漫的国度。于苏沫,也一样,只不过她的这趟法国之旅实在是惊心动魄。回国以后回想起来,最先想到的倒不是那里的美景,而是那个乌龙至极的误会和惊心动魄的看守所生活。
若论刺激,大概再无什么比得上这些了吧。
回过神来,苏沫发现几个小家伙儿还在一脸期望地看着她,似乎都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法国很漂亮啊,就和电视上播得差不多。你们想去的话,现在开始就要努力赚钱啊,这样以后才有机会哦。”
“啊,老师就不要和我们说这些大道理了。”小孩子们提出了抗议。
趁机来一顿思想教育,果然让这群孩子倒足了胃口。苏沫得以脱身,往办公室走过去。
“不就是个傍上了大款,有什么可炫耀的?看她副样子,装着衣服清高纯洁,还说不定是怎么赖上别人的呢。”刚要推门,却听到办公室里传来这样的声音,苏沫苦涩的一笑,往走廊外退了几步,再次走了过来,刻意加重了脚步,并飞快地推开了门,她朝里面的老师报以一个微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好。
之前喧闹的办公室很快沉寂了下来,几个后面有课的老师匆匆拿了书本走了出去。之前说苏沫坏话的老师年纪倒也不大,不过比苏沫年长三四岁,还未结婚,但已经有了固定的男朋友,也在这所学校教书。
或许是因为作息和职业特点的缘故,很多老师最后结婚的对象大多也是从事教育工作的,更有甚者,是一个办公室里的同事。这样的环境,八卦和流言蜚语自然十分盛行,老师在办公室里的时间又是宽裕,茶余饭后,唠些闲话的事,苏沫更是挡不住的。
且陈默也算是本市小有名气的人物,那些入了社会多年的同事,有时遇到什么事,也会过来巴结苏沫,想搭上陈默这条线。久而久之,苏沫在老师间的人缘,倒也还“不错”。
可是有些同事,年纪轻,多少有些不服气,苏沫也只得无奈地逆来顺受了,无论如何,她很喜欢如今的这份工作,不想随便丢掉。
刚刚开始复工,陈默的公司里文件积压成山,苏沫只收到一个短信,言明今日要加班,所以不回家吃饭了,要她早点休息。
本就被那些闲话堵了一天,回到家,却是自己一个人,苏沫叹了口气,随便糊弄着下了碗面条吃了,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从新闻联播到天气预报,从八点档狗血肥皂剧到十点的晚间新闻,苏沫看得有些没精打采,而陈默也一直没回家。她有些遗憾,毕竟工作上受了委屈,苏沫还是想找陈默倾诉一下的,也希望他帮忙出出主意,处理人际关系,陈默总比她强些。
可惜,等到午夜,陈默也依旧没有回家,苏沫撑不住了,只好回了卧室。睡得朦朦胧胧间,她似乎觉得陈默回来了,便往旁边让了让,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的唤了声:“陈默。”
“没事,我回来了,睡吧。”陈默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道。
蜜月过后的第一天,苏沫没能在睡觉前和陈默道一声晚安。
周末的时候,周念然大小姐,难得从百忙之中,抽出了空来,照看一下满心迷茫的苏沫沫小朋友。两个人约在一家火锅店,鉴于是苏沫请客,周大小姐毫不客气的点了满桌子的海鲜,并且以减肥为由,拒不肯多点一点羊肉,只让苏沫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你都嫁出去了,难道还要我这个可怜的单身女人付钱吗?”周念然翻了个白眼,言之凿凿地说。
“这是两回事啊。你这个剥削劳动人民的丑恶地主。”苏沫小声抱怨着,眼里却是带着亮色,显得精神不错。
“好了,不开玩笑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周念然笑嘻嘻的将牡蛎和蛤蜊扔进锅里,问道。
“不好也不坏。”苏沫无趣地回答。
“哦?听起来,你很怨念耶,怎么,陈默对你不好?欺负你了?”周念然警觉的问道,“我可听说,是你自己不肯跟叶涵之走得,这是突然想通了?”
说起叶涵之,苏沫苦笑起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再和叶涵之在一起了。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真是悲惨啊。陈默现在对我很好,只是他总是工作很忙,我一个人在那么大一间空落落的屋子里,时间久了,总觉得心慌。”
“哦?”听到这个,周念然警觉起来,“他每周加班几次?什么时候回家?身上有没有别的味道?”【霸气 书库 ﹕。qisuu。】
“一个周有四天吧,周六周日也不休息。他回来的时候,我都睡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苏沫捞起火锅里的牡蛎放进芝麻酱里沾了,咬了一口,却被里面滚烫的汤汁烫到了舌头,“唔”地一声叫起来。
“笨蛋,小心点啦。”周念然无奈地说。
“嗯。”苏沫放下筷子,准备等东西凉了一会儿再吃,然后捂着嘴小声说:“而且……他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碰我的意思啊。”
“啊?你说什么?”周念然提高了声音,惹来周围的人频频地关注。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