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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五十多双眼睛投过来,陈默便觉得心头狂跳。他白色的衬衫上还有血迹,沾在前襟和衣袖上,所有人都在惊讶地看着他。
“这位同学,你怎么了?”老师吓了一跳,走过去问他。陈默不答,只摇了摇头,下意思地走到教室的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坐下。那时候,男孩子被人盯着浑身难受,便挑了唯一没看他的人。
彼时的苏沫也是狼狈,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头压得很低,待人接物,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陈默没吃早饭,身上又有伤,浑身难受的厉害,趴在桌子上,只觉胃里翻腾,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你不舒服吗?”细声细气地声音传来,陈默下意识转头,看着女孩子小心翼翼的看他。
“肚子疼。”他低声说。
“我这里有包子,你吃不吃?”女孩子从桌洞里拿出包子来,难得的还有热乎气,递给陈默。
沉默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过去,然后轻声说了句:“谢谢。”
女孩子难得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随后又低下头,不再说话。
这样一个小小的片段,对陈默来说,却仍是难得的美好回忆。或许是感情过于贫乏的少年时代让还是男孩的陈默变得纤细敏感,总之,这就是一个包子引发出来的初恋。苏沫觉得莫名其妙,对陈默来说,却是理所当然。
“是因为那时候我也很惨,所以觉得是同类?”苏沫歪着头,猜测着陈默当时的想法。
“记不清了,就记得喜欢你。”陈默干脆利落地说。
“笨蛋。”苏沫噗嗤笑出来,只觉得陈默有时候不解风情的可爱,看他一本正经地样子,自己竟然不好意思多说刺激他的话,却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吐槽,其实这根本就是雏鸟情结的变种吧。
“好啦,以后说开了,就不要再说那样伤人的话了,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还能不能忍得住,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陈默苦笑道,又有些歉意的摸了摸苏沫的头,“对不起,我其实并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
“嗯,这倒是真的,平时明明是个面瘫,生气地时候,却总是歇斯底里,很吓人。”苏沫撅了撅嘴,没有察觉自己的口气里明显的撒娇成分。
“为了赔罪,今晚再来一顿烛光晚宴吧。”陈默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话里有的话,苏沫立刻明了,蹭蹭红了脸,含含糊糊地说:“那个,我这几天,那个了……”
陈默茫然地看她。
“例假。”苏沫从牙缝里吐出了一个词来,刹那间,陈默的脸色如同调色盘似的变了一圈,最后回归为温润的红色,“那……那就再说吧……”
这一次,陈默心里暴躁不安的小兽彻底被打晕了。看着哭丧着脸,把企图缩回壳里的陈默,苏沫咯咯笑了起来,难得的欢畅,她凑过去,在陈默的嘴角狠狠亲了一口,“等我好了,我们就开始。
兵法云: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古人诚不欺我。
终于和陈默说开了这些,苏沫的心情好了很多,第二天高高兴兴地上班去了。
讲完了课,苏沫刚帮几个同学解答了问题,准备离开,便被宁喆拦下了。男孩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表情里有明显的不安,让苏沫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宁喆点点头,又摇摇头。“除了我妈的事,还有点别的事想问你。”
“怎么了?”
“老师,昨天你……”
“咱们出去说。”苏沫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急忙打断了宁喆的话,带着他走了出去,转了一个路口,然后转头看他。
“我昨天一直觉得很害怕,那个人昨天看起来很吓人,你们回去以后,他有没有打你?家庭暴力是可以告他的,老师,你如果受了委屈,不要瞒着不说啊,如果打官司,我可以给你作证!”宁喆担心地看着苏沫。
苏沫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和他是有点误会,不过昨天回家以后就说清楚了,你啊,别管我,自己要好好学习,你想想,你有多久没上晚自习了。”
“嗯,我知道。可是老师,我爸不让我给我妈请护工了,说太花钱。还说差不多的话,就让她出院吧,家里付不起那么多钱。”宁喆说到这,红了眼睛,“如果那样的话,我一个人肯定不行。我怕慢慢地,我爸说不定连药都不让我妈吃了。”
苏沫无言以对,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她一个老师,并不好插手太多。何况,即使是现在的情况,宁喆的爸爸恐怕最终还是会和新媳妇登记结婚,到时候别说宁喆母亲的医药费,就是他的学费都要看别人的脸色才能拿得出来。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你先去向你们班主任说说去,就说医药费用太高,问问能不能在学校里组织一次捐款。”看着眼前快要哭出来的大男孩,苏沫低声安慰着,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35
35、谣言 。。。
宁喆的事让苏沫上了心,找了他们班上的班主任反应了情况,又积极地帮忙写材料,组织捐款。她本还想联系报社记者写些报道,可是又考虑到宁喆父亲的事情,终究是作罢。
学校里组织了一次捐款,苏沫又联系到了市里一个福利组织弄了些钱来,加上陈默以“民营企业家”身份的捐款,零零碎碎加起来,倒也凑了不少,再支付一个月的医药费不成问题。可惜,这一切在巨大的开销面前,实在是杯水车薪。一个月后,又该怎么办呢?宁喆的母亲,终究是没办法在医院里呆下去的,苏沫心里清楚,却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这件事闹得她好几天都没有精神,整日心事重重的,每看到宁喆,都是悄悄皱着眉头,同事们忍不住调侃,说她这副样子,倒像是宁喆的妈似的,苏沫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总不能告诉人家,自己是单亲家庭长大,又从小没妈,所以看着宁喆,就觉得难过吧。
再后来,谣言四起,不过一两天就传到了苏沫的耳朵里,堪称音速。谣言的中心思想是:苏沫到底为什么要那么不遗余力的帮宁喆。
有传说宁喆是苏沫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有传说苏沫和宁喆他爹有JQ的,更有甚者,说宁喆是苏沫的私生子,苏沫掐指一算,那她得五岁生子,不知道这个数据够不够她拿下吉尼斯纪录。当然最靠谱的一个说法是,苏沫身为老师,但态度十分不端正,对宁喆觊觎已久,借此机会,要把这小男生连皮带骨,吞进腹中。
这“最靠谱”的说法,自然就是从苏沫他们办公室里传出来的,那个闲来无事,最喜“揣度”苏沫家事的老师,有一日去看望宁喆,正巧看到陈默拉着苏沫气势汹汹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而宁喆站在病房门口担忧地望着他们。于是一个故事就此成型,苏沫钓得金龟婿,却不安分,竟又要对自己的学生下手。
高中生活向来烦闷,这精彩故事甫一出炉,立刻从老师间传到了学生中,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苏沫也算迟钝,隔了两三天才知道了这件事。
还是被一个女学生在课上提了出来。
“老师,你和宁喆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女孩子叫张娟娟,性格活泼,又是敢做敢言的个性,有时候老师们喜欢,有时候却又让人头疼。
苏沫刚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当然是师生关系。”
“那为什么,大家都说……”
“张娟娟,你给我闭嘴!”宁喆听她开口,立刻黑着脸喊道。这一下,越发让苏沫莫名其妙起来。
“宁喆,先别嚷嚷,张娟娟,你接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娟娟瞪了宁喆一眼,随后继续说道:“大家都说,小学姐在和宁喆谈恋爱,是不是真的啊。”
“……”苏沫无言以对,随后竟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你们这些孩子,天天都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学习生活太无聊,所以特别喜欢编故事自娱自乐啊。”
这话一出,倒是让气氛缓和了许多,不少同学裂开了嘴,张娟娟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这不是好奇嘛。”
“行啦行啦,你们这些小家伙,少在这里给我没事找事,乖乖回去听课。我是有夫之妇,还不算太要紧,宁喆恋爱还没谈过呢,以后让他老婆以外他和学校里的老师谈过恋爱,那还了得。”苏沫笑着调侃,“真要是宁喆讨不到媳妇儿,张娟娟,你负责不?”
这话一出口,班里立刻响起一阵爆笑,张娟娟红着脸坐了回去,羞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宁喆更像是吞了一把火,尴尬得低着头。
苏沫眼看效果不错,急忙见好就收,用书敲了敲桌子,把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好啦好啦,我们现在继续讲课。”
可惜,班里的孩子们没再折腾,学校里其他的同学和老师却似乎并不消停,待过了两天,苏沫已经演变成了专门猥亵小男生的猥琐女。这其中,哪些人在推波助澜,苏沫自然清楚得很,而谣言这东西,向来是流出来就止不住。苏沫只得装作看不见那些怪异的目光和指指点点,咬牙过下去。她承认,自己喜欢这份工作,不想为一点小事儿退缩。
可惜那一阵,上天似乎也在和她作对,问题接踵而至。苏沫路过教务处,正巧看到宁喆一脸青肿的在走廊里罚站,身上脏兮兮的,狼狈不堪。
“这又是怎么了,打架了?”苏沫走过去,无奈地看着依旧板着脸,气呼呼的男孩,且难得的看到对方露出心虚的表情。
“老师……”
自从宁喆家里出了事,男孩子成熟了许多,不像以前,肆无忌惮的叫她“小学姐”,除非是私下里的玩笑,都是一概尊称一声老师。
“怎么了?”苏沫皱着眉,看宁喆心虚的表情,“到底为什么打架。”
“一班那个体委竟然说咱俩是那种关系,我脑子一热,就一拳打上去了。”宁喆心虚的说道。
一班那体委苏沫有印象,人高马大的,比宁喆少说也高出一个头去,难为这小子有那心,竟然也不发憷。苏沫轻叹一口气,“你啊,谣言这种事,都是越反驳,大家传得越凶的,你看你自己也弄得满身伤,又搞得人家记恨上你了,不就在背后说的更凶了吗?等到再有新话题了,大家也就忘记了。”
“我才不怕他呢,他伤得比我惨。”宁喆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看看他把我们家小伟打得,老师,这事我们可不能算完。”女人尖锐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苏沫无奈地拍拍宁喆的肩膀,“是老师连累你了。”
“哪有?是我连累你了。”宁喆嘟囔着。
苏沫在心里苦笑,却也没法说什么,这事本与她无关,她也不是宁喆的班主任,管不了那么多,刚要转身离开,便看到站在走廊门口的女老师,正一脸嘲讽的看着她。
正是那时常给她“穿小鞋”,散播谣言的女老师。
“在走廊里也敢打情骂俏,也不怕别人看见,死不要脸。”女老师冷冷地声音不小,堪堪让办公室里的人们听见。教导处主任循声探出头来,一眼便看出怎么回事。
苏沫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来,宁喆却已经火了。小孩子正是叛逆期,最是看不惯这种事,大吼着,“你他妈说谁死不要脸,你才他妈最不要脸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上课的时候说苏老师坏话。学校里哪个老师有点什么事,不都是从你嘴里传出来的。难怪他们都叫你长舌妇。”
这话说得直接又恶毒,气得那老师立刻尖叫起来,“反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