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会这样?”苏沫瞪大了眼睛。
“其实前几天,杜仲就已经觉察出了一些不对劲,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层上,他也是今早听说这个项目有关的几个人都已经陆续被带走了,所以才说了些事。”
陈默工作上的事情,苏沫向来很少管,毕竟她并不熟悉那些业务,可是周念然不一样,她也经手过一些类似的工程,杜仲向来喜欢把工作上的事情和她说说,听听她的意见。所以这件事上,周念然倒是比苏沫知道的多些。
“杜仲怀疑,这事的背后可能有人在煽风点火,那个厅长确实手脚不干净,但陈默的这个工程单靠实力也有七成把握。我猜他们肯定也给了那厅长一些好处,但不会太多,顶多是打擦边球的程度。可这一次,他们偏偏被撞到了枪口上,这事恐怕还是知道内情的人做的。”周念然皱着眉头,和苏沫分析着。
两个人正说着,周念然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急忙去接,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声,随后脸色突地一变,连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八度。
“你说什么?好好,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好意思,打扰了。”
苏沫不敢说话,只是坐在一旁听着,见周念然挂了电话,不用问,对方已经噼里啪啦把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事恐怕真的难办了。那个沈静,似乎和那个厅长关系很是不清不楚的,昨天那厅长一被双规,她也就跟着进去了。也不知道陈默怎么得罪了她,她竟然一口气把责任都往陈默身上推。有的没的,全混在一起,恐怕陈默这次,想脱身,可能没那么容易了。”周念然说罢,苏沫便觉得身上发凉了起来。
怎么会又是这个人?
她在心里暗想,这个沈静,到底要做什么?
官场上的利害关系太过于复杂,苏沫又从未牵扯,一时之间,也不知去哪里求人,而周念然也只是略微知道一点,实在管不了什么用处。两个人凑到一处,除了互相安慰打气,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周念然肚子里揣着个孩子,体力和平时不能比,很快就累了,苏沫便扶她到床上去躺着,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像过去一个样子,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他们都已经嫁人,而面对的事情也越发错综复杂起来。
杜仲是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回家的,彼时,周念然还在睡午觉,苏沫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其实这种时候,她哪里看得下去,只是无事可做,坐在客厅里发呆罢了。
听到门锁响了,苏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蹭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打开门,一脸苍白的杜仲站在门外,见到苏沫在这里,竟也不惊奇。
杜仲疲惫地走进屋来,看着苏沫期望的表情,无奈地说:“陈默还在拘留中,他把大部分责任都揽过去,我才出来的。这一次的事情很难办,现在沈静一口咬定我们贿赂了那个厅长,你要有心理准备,这种情况,我也不敢说,能不能把陈默捞出来。”
苏沫被杜仲说得有些发懵,大脑当机好一阵,才微微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陈默……很有可能坐牢?”
杜仲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后来,苏沫是怎么离开杜家的,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浑浑噩噩地开车回家,一路上竟也好运的没出什么事情。房子里空荡荡的,陈默前一日清晨做好的早餐还放在桌子上,隔了一天,微微有些变质,发出酸涩的味道。
苏沫麻木地把馊了的饭菜倒进垃圾桶,然后摊坐在沙发上,再也没了力气。这样发呆了整晚,她才渐渐回过神了。
打击总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无论再大的打击,却总要有醒过来的时刻。苏沫花了半天的时间,渐渐从最初的茫然中回过神来。
她打电话给杜仲,问他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彼时,杜仲正赶在去法院的路上,有一些或许可以公司运作的材料要递交上去,作为证据。
“公司现在一定乱了,陈默几乎把账面上所有的钱都投到那个工程里去了,现在都被冻结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到公司去坐镇,我们还需要钱来维持公司的运转。否则,陈默还没捞出来,他的公司就先要因为资金周转不灵而破产了。”
苏沫挂掉了电话,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家门。这一次,再也没有那个温柔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讲所有的风雨拦在生活的外围。那么,或许也该到了她去保护陈默的时候了吧。
45
45、探视 。。。
公司的事情,苏沫并不熟悉,哪里能接上手,此时陈默前途未卜,股东们都怕事,避之不及,唯恐牵连了自己,公司里更是人心惶惶,欺她不懂事,一时之间,无人把她放在眼里。
苏沫心里郁闷,却是有苦难言,只好一边翻业务书,一边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而更加麻烦的是,陈默公司里的财务经理竟然在这当口递交了辞呈,苏沫隐约觉得不妥,让人事部先搁置了下来,又做了工作安抚,好不容易把人稳住。
她在公司里还未站稳脚,那边周念然已经进了医院,开始出现些微阵痛。听医生的意思,从开始疼到生下来还要两三天的功夫。杜仲急的脸色发白,满头大汗,苏沫想在那里陪着他,却终究是没有时间。
每日忙到深夜,甚至一整个通宵,苏沫只觉得头昏脑胀,可是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顺利。
“苏小姐,厂家把之前陈总订购的第二批水泥一个月前就已经送到工地了,陈总之前只付了定金,现在厂家的人过来要余款了。可是我们的账户里,现在大概只剩下七八万能动用的资金,你说这怎么办啊。”
陈默的秘书是个三十几岁的干练女子,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单单站在那里,就比苏沫有气势。她一向对苏沫不太服气,此时,话里也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苏沫微微闭了闭眼,这一阵严重的睡眠不足让她总是有些晕眩,体力也跟不上。“带他们去会客厅,我马上就过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稍微补了点妆,也往会客厅走去。
厂家的负责人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让苏沫微微有些愕然。
“秦先生,您好。”苏沫鼓起勇气走过去和那年轻人打了个招呼。
对方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没想到要债还能见到美女哇。”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即使穿了西服,也没有半点稳重。
苏沫微微皱了皱眉,却终究是忍住了,“秦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财政上,暂时有点困难,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哎呀,不就是这点小钱吗?今天晚上你跟我出去玩一次,我就宽限你一个月怎么样?”一边说着,那男人竟开始动手动脚,伸手揽过苏沫的肩膀。
苏沫被吓了一跳,一把将他推开,厉声道:“秦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
男人受了挫,脸色立刻变得凶悍起来,大骂道:“妈的,臭□,给你脸不要脸。陈氏早晚要完蛋,我看那陈默自身都难保了,你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妇,不就是陈默的姘头吗?我告诉你,快点把钱还上,要不然咱们就法庭上见!”男人说罢,又不解气的将茶几上的茶杯尽数掀到地上,转身走了。
苏沫先是一阵发懵,随后才慢慢回过神来,眼里有些发热,可是竟哭不出来。或许她自己也知道,如今她恐怕连哭泣的时间都没有了。陈默的秘书就站在外面,她面色平静的走出去,让她把里面收拾干净。
钱不够,实在是太令人苦恼地事情,无论如何,苏沫总得把公司撑下去。犹豫了一会儿,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打电话给咖啡厅,叫那两个服务员将转让的广告贴了出去。卖掉那家店,好歹能顶一些钱。
有些东西,没有了还可以重新再得到,可有一些,却失去了就无法挽回。
又熬了一个通宵,外面天色大亮,苏沫去茶水间泡了一杯浓咖。咕咚咕咚喝下去,如同喝药一般。
“让师傅把陈默的车开过来吧,今天我想去一趟看守所。”整理好了文件,苏沫对秘书说。
看守所在城市的另一端,离着陈默的公司很远。这几天过得太累,苏沫一上车,便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周围已经是成片的树木。夏天,树木茂密,道路两旁留下大片大片的阴影,汽车飞快的掠过,晃得眼疼。
苏沫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直到车子停下。
看守所不是正式的监狱,探视的手续并不严格。这一次的案子因为牵扯甚广,如今还在取证阶段,离开庭更是遥遥无期,陈默被检察院当做重点突破对象,经常连夜审讯,不过几天的功夫就足足把他折腾的瘦了一圈。
两个人对着桌子坐着,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竟只剩下无奈地苦笑。
“苏沫,苏沫……”陈默唤着苏沫的名字,眼下一片乌青,下巴上满是青茬,狼狈不已。
而苏沫亦是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拉着陈默的手,只觉得原本满心的委屈都化作了心疼。
“我……我帮你带了些换洗的衣服。”嘴唇颤了颤,苏沫忍不住岔开了话题。
“嗯。”陈默点点头,随后低垂下眼睑,避开苏沫的目光。一时之间,两个人竟是相对无言。
隔了许久,房间里终于响起了苏沫的啜泣声,见到陈默的那一刻,苏沫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似乎都被瞬间击碎了。曾经如同树木般荫蔽着自己的陈默此刻身陷囫囵,再也不能如同过去那般,温柔从容的摸摸她的头,对她说:“别担心,苏沫。”
可是现在轮到自己,苏沫终究是没有底气说出一句:“别担心。”
她被生意场上的犀利搞得焦头烂额,再看陈默如今形容憔悴,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陈默……对不起……我没用……我管不好……”苏沫心里乱得厉害,说话更是颠三倒四,直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倒了个干净才微微平静了心情。再抬头,便看到陈默一脸心疼地看着她。
“别慌,苏沫。”陈默有些难过的摸了摸苏沫的脸,“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别太累,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苏沫低声啜泣,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真丢脸,明明之前想好了要来安慰你的,没想到竟然变成这样。”
陈默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们是夫妻,在我面前,你想怎样就怎样。”
苏沫点点头,挤出一个笑容来。
“对了,陈默,公司里资金方面有些周转不灵,大部分账户都被冻结了,银行也不肯再贷款给我们。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啊、”苏沫说起这个,再次皱紧了眉。
陈默亦是无奈,“树倒猢狲散,这种时候,又有哪家公司肯借钱给我,家里攒的那些也是杯水车薪。除非……”陈默似乎想到什么,又戛然而止。
苏沫好奇地看他,陈默却始终没再说出话来,她便不再逼问。让陈默说不出口的人或事,总共也不过那么几样。而苏沫大概猜得出对方在想什么。
“对了,念然快生了,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她说了,等孩子生出来,一定要我们去当干爹干妈,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苏沫岔开了话题。
两个人借了这个,便又聊了些闲话,时间很快了,苏沫依依不舍地站起来,看着陈默出了房门。
男人临走之前,回眸看她,黑白分明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说:“苏沫,如果实在撑不下去,就去找我妈吧。”
这句话,他终究是说了出来,明明那么不愿去恳求母亲的人,却终究是说了出来,苏沫明白,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