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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我们单独谈谈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苏沫鼓起勇气,想和陈默摊牌。
陈默抬头看她,眼里难得有了一丝期望,轻轻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附近的公园里,随便散步。今日的陈默未着正装,只是一件衬衫和普通长裤,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时平易近人了一些,让苏沫心情稍微舒服了一点。
“我想经过了这么多天,你应该已经考虑清楚了吧。”陈默鼓起勇气,率先说话。他想,像自己这样不计回报,一口气就能拿出一千多万的人,苏沫怎么会感受不到自己的好呢。
而这话听到苏沫口中,则又是一种威胁,好像陈默朝她下了最后的通牒,苏沫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想好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吗?”陈默的声音微微发颤,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他的手心里一直藏着那枚玫瑰尾戒,此刻微一用力,便能感到金属的坚硬质感留下冰凉的痕迹。
苏沫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脸色刷得白了,“我同意了!我同意了!婚礼什么时候举行都是你说了算。”她嚷嚷着,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声调渐高,惹来周围不少人的侧目,一个个会心的微笑起来。
陈默怔了片刻,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苏沫的脸,似乎有些迟疑,这副模样落在苏沫眼里,则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试探,似乎在怀疑自己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苏沫伸手拉住陈默的衣角,有些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同意了,我真的同意了。”
下一刻,陈默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不是清浅的礼貌的微笑,而是一个真正灿烂的笑容。如同冰河乍破,流露出满目的春意。那是陈默第一次朝苏沫露出笑容,眼睛中欣喜的表情像个孩子似的,灿烂如阳光,瞬间烁伤了苏沫的眼睛。
或许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会露出那样的干净笑容,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如果换成另一种处境,另一种相处方式,苏沫或许会为这样的笑容心神一荡,甚至砰然心跳。可是此刻,面对传说中极其“变态”的陈默,苏沫的心里唯一的感觉是:果然变态。
“这是我奶奶传下来的尾戒,算是我们的订婚戒指。”陈默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将戒指递给苏沫。苏沫傻乎乎的伸手接过来,是枚做工很细致的尾戒,看得出很有些年头了,此时此刻,苏沫才真的相信,陈默是真的要和她结婚,而不是说着玩的。
陈默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帮苏沫把戒指戴上,他将戒指拿起来,拉过苏沫的左手,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暗红色的玫瑰很配苏沫的手指。
看着苏沫戴着奶奶的戒指,陈默在那一刻恍惚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像是做梦似的。
“谢谢你,苏沫。”他开口说道,由衷地表达自己的谢意。
回去的路上,陈默低着头,牵起了苏沫的手,他有些羞涩的看着地面,不敢抬头注视着苏沫的脸。而苏沫还沉浸在舍身救父的悲痛之中,根本没注意陈默那非同一般的表情。
到了苏沫的家门口,陈默才想起来,自己今日连一点礼物都没送过来,决定还是下一次,穿的正式一点再过来正式见见苏远,虽说那是个让他很不齿的男人,但好歹也是苏沫的父亲,他也该给他几分面子。
“今天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再来。”他小声说着,又突然想起了苏远赌博成性的性子,又补了一句:“我派了两个人盯着苏远,你让他不要再赌了。”
这句话让苏沫原本回暖了一点的心情刷得又冷了下来,她愣愣地看着陈默转身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从赌场九死一生,回来以后,苏远总算收敛了很多,除了时不时的拉过苏沫的手端详她那枚订婚戒指,抱怨着价格太低,苏远再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想来在赌场的几天,受的惊吓,足够让苏远消停上一阵了,而苏沫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自那天分别以后,陈默那里便再没了动静,若不是手指上那枚戒指,苏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经历了这样荒唐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般。
她没敢把戒指摘下,陈默虽然走了,但那两个监视他们父女生活的人却没有走。虽然苏远那种没心没肺的混蛋察觉不出其中的问题,苏沫却不是傻得。那两个监视苏远的人绝对不是什么良善的类型。身形魁梧,气度沉稳,行走坐立,一看便知是经过训练的人。
也因了这两个人,苏沫没敢再动逃走的心思,每天只是如常的拿着简历到处投递,笔试、面试、被拒绝……在陈默将她的人生彻底打乱之后,苏沫总是希望自己能够留下一点属于她自己的东西,比如一份工作。
苏远笑她没有做少奶奶的自觉,这时候她应该美容健身做SPA,而不是整天往外跑,弄得灰头土脸的回家。
苏沫不愿理会,那千万元的债款压在她心头让她闲着的时候就喘不过气来。也不知被拒绝了多少次,晋城的一所名不经转的高中终于同意收纳苏沫。三个月试用期,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转正。那所学校,校舍陈旧,学生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和农民子弟,因此工资低,福利待遇也差。苏沫却不在乎这些,能有一份工作,她已经很满足了。
新人大多都从低年级教起,苏沫被分配到高一三班任政治老师,待开学后就可以正式上课。揣了教材和几个好心的前辈送得教材,苏沫高高兴兴地回家,只等着开学就可以报道了。
办好了手续,又从郊区颠簸到家,已经是晚上了。一进门,苏沫便觉得不对劲,家里安静得吓人,没有平日里苏远在的时候那般闹闹嚷嚷,像是空屋似的。可是房间里的灯都亮着。苏沫想着,不会进了贼吧,她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手,轻声叫着:“爸,你在吗?”
苏远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看着苏沫急忙招了招手,“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人家陈默都等了你一个晚上了!快过来。”
听到陈默也在,苏沫的脸瞬间煞白起来,有些紧张地走了过去。
陈默一个人坐在苏家的半旧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纸杯,廉价的茶叶在水中舒展,越发显出陈默和这一室的简陋。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苏沫怯生生地说,走到茶几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苏远也坐在她身旁。两个人都本能地不敢坐在陈默旁边,似乎对这也有些本能的忌讳。
在这样的环境下,陈默整个人都显露出一种疏离的气质,面无表情的面容更让人弄不懂他的心思。
“没关系,我也没等太久,伯父很健谈。”陈默谦和地说,随后轻声道:“订婚的宴会安排在一个月以后,到了那一天,我们再商量结婚的日子。我今天来,算是提前来通知你们,也是按照本地的习俗来送礼金。”陈默一边说着,一边从上衣内袋里取出一张支票,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并不是十分离谱的礼金数,好歹让苏沫松了口气。
“聘礼的礼单我还在斟酌,下个周会送过来。”陈默声音顿了顿继续说,“伯父放心,我一定让苏沫风风光光的嫁进陈家。”
7
7、宠物 。。。
他梦见恬静的少女坐在操场上读书,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校服,长发随风飘散。那时候,晋城一中还没有塑胶跑道,秋日风高,卷起沙尘和落叶,任谁在那里呆一会儿都会灰扑扑的。
可是那个女孩子却似乎不是这样的,她那么安静的坐着,嘴角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膝盖上摊着一本书,夕阳从她身后落下来,美得不似人间。
陈默走过去,站到女孩面前,挡住了阳光,让她抬起头来,然后绽开了一个笑容。
“陈默……”她轻声唤道,随后伸手拉住他的手,柔软的触感让陈默高兴地浑身发抖,他回握她的手,颤抖着声音回答,“苏沫……”
彼时,夕阳正好,从少女的身后散落,趁着娇嫩地女孩,像是给人予救赎的天使一样。
男人睁开眼睛,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他有些惆怅的回忆着梦中的景象,竟凭生出了那么几分失落。那个美妙的梦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他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总有那样的时光,属于旧时晦涩的年代,被封尘在记忆里,连自己都渐渐失去了窥探的资格。
陈家也算是晋城的大家,陈默的订婚宴自然不会潦草,一个星期以后,长长的礼单送了过来,终于让原本对礼金十分不满的苏远咧开了嘴。
苏沫心情焦虑到了极点,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便会觉得胃部抽搐。虽说她本来也是报了既来之则安之心思,自己是逃不出陈默的手掌心了,可终究是觉得郁闷,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向恶势力低头,要把自己卖了似的。
在这样忐忐忑忑的心情中过了半个月,陈默又联系她,要带她去见陈默的父母。
说起来,陈家也算是晋城的大户人家,陈默的爷爷早年是军人出身,跟着八路军闹革命,战场上拼死拼活,终于在乱世里得了份家业。退休以后,他带了家人回到家乡,拿出半生积蓄支援家乡建设,而陈家也因此崛起,成了国家开阜以后,最先下海的一批人。
陈家三代多年勤奋耕耘,又赶上了好时候,自然积累了不少家产,虽说没有那么顶尖,但在晋城当地也算得上土财主了。
这样的背景下,陈默和苏沫的订婚宴自然不会马虎,地点选在陈家的老宅,林林总总的客人请了一大堆,因了苏远是孤儿,女方那边几乎没什么亲戚,因此陈默刻意多请了些人过来,算是充充人气。
在订婚宴的前三天,苏沫才终于见到了陈默的母亲。那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有十分精致的长相,样貌很年轻,看起来似乎才三十几岁似的。她穿了一袭黑色连身衣裙,脖颈上挂了一串珍珠,更显出她白皙细腻的肤色。画了淡妆的脸上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就连是女人的苏沫,似乎都要被迷住了似的。
她有些愕然地看着陈默的母亲,许久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伯……伯母好。”
女人轻笑着点头,却并不说话,依旧贤淑地坐在沙发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姿态慵懒又惬意,那副优雅如斯的模样,才是真真像个贵族。
“你就是苏沫?”女人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微微带了些考究的眼神,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苏沫,那副模样就像是见到了老鼠的猫咪,明明随时都能使出致命的一击,却喜欢拿在手里玩弄,等玩够了再一口一口吞掉。
苏沫被看得后背发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这样妖冶的女人,只觉得心头乱跳,比看到陈默时还要难受百倍。
陈默皱紧了眉,不着痕迹地挡在苏沫的面前,低声道:“妈,你看邀请的宾客里还有遗漏吗?”
挡掉了陈默母亲的视线,苏沫感到好了许多,抬起头,她便可以看到陈默的侧脸,是那种很单薄的长相,皮肤白皙,眉眼都不太浓厚,看起来清清秀秀的,若不是他做得那些过激的事情,苏沫觉得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心细,待人和谈吐也算有礼,如果是不太明白底细的女孩子肯定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吧。
“那些东西,我怎么会知道,看着办就好了,记得帮我给TOMMY留一张请柬。”女人慵懒的回答打断了苏沫的沉思,她发现陈默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有动怒的征兆。苏沫不知那个TOMMY是什么人物,因此干脆不说话。
提到TOMMY似乎彻底败坏了陈默的兴致,他淡淡地开口告辞,然后便拉着苏沫的手往外走去。
苏沫不敢随意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