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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舅舅说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怕耽误你的工作,可刚头我真以为。。。。。。”
说着哽咽起来,舅妈是最平凡的妇女,却善良淳朴,寒引素把钱包拿出来,抽出一半钱塞到舅妈手里:
“平常我工作忙,又离得远,也不能经常回来,这些钱舅妈先拿着,等出院给外婆买点有营养顺口的吃食”
“这怎么成,向你张口要手术费,舅舅舅妈已经非常内疚了”
舅妈急忙推辞,最后推辞不过才收了起来,说回去给寒引素做饭送来,这么晚了,医院食堂关门了。
医院的走廊外面是家属陪伴区,舅舅弄了个气床在这里,寒引素坐在气床上望着窗外发呆,当初妈妈就是这样,在这样的深夜悄然走了,她真有点怕外婆也这样走了。。。。。。
紧紧抱着手臂,忽然感觉有点冷,忽然手机响起来,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刺耳,她急忙站起来,走到那边安全楼梯接电话:
“几点了,还不回家?”
话筒里传来放振东的声音,有几分明显的怒意和焦急,在这样的深夜时分,却忽然带给寒引素一缕难言的温暖,驱走阴霾,仿佛是这个男人特殊的能力。
二十七回
“方振东,我在湖州,我外婆刚做完心脏手术”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很顺的就从寒引素嘴里吐出来,没有丝毫迟疑。短暂的静默,那边传来方振东的声音:
“湖州什么医院?”
寒引素拿着手机微微低头:
“中心医。。。。。。”
寒引素的话没说完,就被护士的声音打断:
“岳秀兰家属,岳秀兰家属。。。。。。”
寒引素一惊,手机都拿不住,啪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后盖和电池摔了出来,寒引素根本顾不得,转身冲出安静的安全楼梯,直奔加护病房。
刚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值班大夫和几个护士推着仪器快速进了病房,寒引素刚要跟进去,却被哪个喊家属的护士拦住:
“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寒引素一把抓住她的手,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颤抖着声音开口:
“请救她,请救救我外婆。。。。。。”
两行泪水顺着面颊滑落下来,打在手上滚烫滚烫的,护士显然经历了太多这样的场面,并不慌乱,而是安慰的道:
“一般来说,搭桥手术的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病人出现危险的概率不大,但是你外婆的血压不稳,术后容易引发血栓心梗,不过你也不要着急,血压稳定下来就没事了,我们只是先例行公事的通知你一下,并没有到真正病危的程度”
松开护士的手,寒引素就趴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其实她也看不到具体的情况,只是就想这么看着,仿佛只要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外婆就不会走。
寒引素此时心里一片荒凉,这个世上除了妈妈仅剩下的就是外婆,如果外婆去了,她还有什么?她甚至都不敢想。。。。。。
那种恐慌仿佛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她的心脏越攥越紧,她甚至感觉不到疼,只感觉麻木绝望,眼前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
负责抢救的值班大夫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见到老人脱离危险,也松了口气,出来看到寒引素,安慰的笑了笑:
“放心吧!暂时没有危险了,只要保持住血压稳定,康复指日可待”
大夫和护士走了,寒引素才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顺着墙壁一点点滑落下来,蹲在地上好半天都站不起来。
舅妈提着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寒引素,不禁叹口气,过来拉起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刚才过来时,路过护士站已经听说了,一开始也慌了,毕竟她和引素的舅舅都不在身边,如果这时老人走了,他们情何以堪,知道抢救回来,舅母才安心了。
只是引素这孩子,的确令人心疼,舅妈自然知道婆婆在引素心中的份量,如果婆婆有什么不测,恐怕最想不开的就是这孩子。
舅妈打开保温盒,把饭菜拿出来,筷子塞在她手里:
“你连夜赶过来,肯定啥都没吃,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吃点东西,你外婆可盼望你有些日子了,回头一清醒,看见她宝贝外孙女瘦了,可不心疼死”
寒引素也知道现在自己绝对不能倒下,外婆的病还指望着她呢,强撑着没胃口也胡乱吃了一些,就劝舅妈回去休息,毕竟舅舅舅妈没日没夜的守了几天,如今她来了,就让他们歇会儿吧!
舅妈也没推辞,毕竟年纪也不小了,这么日夜熬,也的确有点受不了,况且明天她还要出去打工,仔细叮嘱寒引素几句就回去了。
寒引素才想起了自己的手机,走到楼梯间,手机还躺在地上,她蹲下捡起,把电池和后盖扣上,按了开机键,屏幕连一点亮光都没有,不禁长长叹口气。
拿着手机回到家属等候区,坐在气床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一动不动,几乎成了雕像。
方振东走进心内科住院部的家属等待区,一眼就看见了寒引素,顶棚的灯光很明亮,直直射下,她背光坐着,紧紧抱着膝,头深深埋在腿间,小脸和纤细的身子隐藏在光影里看不清晰,可从她身上迸发出的那种绝望无助,却如万把小针一样,直直扎进方振东的心里。
方振东军靴的声音,在深夜寂静的医院大楼里分外清晰,也惊动了寒引素,她抬起头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方振东。
他安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从一开始他就在那里一样,刀刻斧凿一般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丝毫疲惫,一点也不像大老远连夜赶来的。
寒引素站起来向他走过去,到了近前,抬头看他好半天,才呐呐开口:
“你,你怎么来了?”
方振东打量她半响,没吭一声,抬起手臂圈住她轻轻一带,就把她整个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异常温暖,带着他独有的味道直冲鼻翼,瞬间就驱走了周身的冰寒,踏实安定,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寒引素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仿佛跋山涉水疲惫不堪的旅人,忽然回到了家。
怀中的小女人柔弱无骨,乖巧的伏在他怀里,令方振东心里一片温软,温软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说实话,方振东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过,活了三十多年,平生第一次这样冲动,只因为听出她声音里明显的惶恐和不安,他甚至头一次用了私人关系,搭军用专机最快速度到了这里。
看到她的那一刻,方振东高高吊起的心才放下来,也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这小女人以后哪儿也不能去,就得在他怀里呆着,这样他才能放心,这是方振东此时最真实的心声。
寒引素回过神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现自己趴在方振东怀里,胳膊还紧紧搂着他的腰,开始不好意思起来,脸红似血,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脱轨的情况。
其实细想起来,打从第一次遇见方振东,她人生的列车就开始偏离轨道,不知道开往何方了。即便手足无措,恨不得想立刻躲起来,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她,深深吸口气,寒引素低着头开口,还是刚才那句话:
“你,你怎么来了?”
方振东嘴角动了动,这小女人过河就拆桥,刚才还在他怀里,这么一会儿功夫,立刻就想撇清关系。
方振东才不管她那点别扭矫情的小心思,好不容易才向前迈了一步,说什么也不许她再退回去,在他的人生里没有后退,只有前进和冲锋。
方振东伸臂仿佛所有物一样,圈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坐到那边走廊的椅子上,抬起她的下巴,让脸上依然通红一片的寒引素,不能逃避的和他对视:
“现在告诉我,怎么回事?”
依然是命令的口吻,依然是霸道的语气,强硬的不容拒绝,寒引素好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就泄了,磕磕巴巴把外婆住院的事情说了一遍。
方振东的大拇指滑过她的脸颊:
“有问题就解决,哭什么,娇气”
寒引素气的睁大眼睛瞪着他,这男人说话真不怎么中听,不过心里的绝望不安,却顷刻去了大半。
方振东站起来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凌晨五点,就来了几个心内科的专家,和这里的院长,对寒引素外婆的病情手术,进行了透彻的了解,最快时间内拿出了一个最科学的治疗方案。
寒引素没想事情闹得这么大,哪知道平常这个低调的男人,高调起来这么吓人,站在方振东一边,听那个头发花白的心内专家,条理分明的介绍外婆的病况,寒引素觉得非常别扭。而且对方白大褂下面穿的也是军装。
周副院长看看方振东和他身边的小丫头,不禁暗笑,周府院长可不仅是心内的专家,也是军总的副院长,半夜三更劳动他这个副院长跑这一趟,除了老方家的振东,别人还真做不到。
老周那眼多毒,大略一看就明白了七七八八,心里也分外稀奇,别瞧着振东平常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到了这个小女人面前,那也是柔情似水的。
当然老周眼里的柔情似水是相对而言的,毕竟方振东是个平常见什么人都不给好脸儿倔小子,更别提女人了,可现在一副宝贝模样的圈着人家小丫头,走到哪儿,圈到哪儿,这绝对称得上柔情似水了。
周副院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寒引素身上,柔弱纤细的丫头,一看就知道是水乡姑娘,真挺漂亮的,这小媳妇儿,振东这臭小子算落着了,看情形,振东这喜酒,没几天,他就喝上了。
送走了周副院一行人,寒引素不禁开始埋怨方振东:
“你提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弄这么大动静,这人情让我怎么还”
方振东皱眉看着她:
“周叔叔不是外人,用不着还人情”
寒引素不禁嘟嘟嘴,心说:和你不是外人,和我可就是外人了。
方振东仿佛知道她的想法,手指伸过来抬起她的小下巴,直接发话:
“和我不是外人,就不是你的外人,明白吗?”
两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边上,已经是早晨了,朝阳从玻璃透进来,落在方振东侧脸上,有些炫目的金黄。
这个男人没有一丝甜言蜜语,甚至他的话很不中听,直接的讨嫌,可是他此刻眼里的认真和执着,却令寒引素不觉心动。。。。。。
二十八回
舅舅和舅妈来的时候;方振东已经走了,本来方振东就没休假,只是撑不住心里那点儿莫名的思念,才出来找寒引素,第二天还有一个重要的军事会议需要他出席。
既然周叔叔说老人家没危险,安排好了一切,就回了部队。说实话送走方振东,寒引素倒是松了口气,要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给舅舅舅妈知道。
大约女人都是脆弱的,在昨天那样的时刻,方振东仿佛救世主一样忽然降临,令寒引素不自觉依靠他,信赖他,现在想撇清关系,仿佛有些虚伪矫情,而且寒引素不认为那个男人会允许。
想到此,寒引素不禁皱起秀气的眉摇摇头,现在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什么事儿以后再说:
“引素,我听护士长说,昨天晚上来了个帅气威武的军官,是你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