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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幸福。”言敬禹认真道,“我是真心地祝福你。”
“谢谢。”湛明澜说。
那些爱恨都忘记了吧,记着多累,她已经很幸福了,不去计较那些过去的伤害了。
只有念念不忘的人才会刻意躲避,而她湛明澜已经不需要再躲避言敬禹了。
因为要尽快将事情交接完毕,这些日子湛明澜都在启铭加班加点,这天也不例外,从地下车库取好车,开出去的时候,抬眸,夜色下的写字楼只有两个楼层还亮着灯,像是点缀在黑色苍穹上的星星。
车子开到鸢水路,余光瞟到一辆熟悉的车,定睛一看,是言敬禹的那辆保时捷,好像是发生了车祸,车 被撞得凹进去。
他站在一边和**说话,侧头的时候,似乎看见了对面车里的湛明澜,眼眸有些诧异,随即伸手朝她示意了一下。
湛明澜想了想,打了方向盘,将车子开进最近的一条小分岔路,刹车,熄火,下了车后径直过去。
的确是交通事故,言敬禹的保时捷被一辆海马撞得稀巴烂,**正在协调,双方达成和解后,**叫来拖车,将言敬禹的保时捷拖走。
言敬禹松了松领口,解开衬衣的扣子,眉眼间是淡淡的疲倦。
湛明澜看见他左手背上的那道伤口,想了想说:“你怎么回去呢?”
“看来只有打车了。”
湛明澜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说:“我载你一趟吧,这里的路段基本没有出租车。”
“不用麻烦了,我叫李师傅来接我。”
“行了,我送你吧,也就是十五分钟的事情。”湛明澜看了看他,“走吧。”
言敬禹现在住的依旧是湖畔湾别墅,湛明澜熟门熟路,往二桥开过去。
言敬禹上车后说了句谢谢,然后就没有再开口,闭目养神。
湛明澜认真开车。
过了二桥,顺利到了城西区域。城西近几年发展非常迅速,商业地带繁华,有别具一格的美食一条街。开过火锅店,快转弯的时候,言敬禹说话了:“麻烦停一下车,我有些东西要买。”
湛明澜侧头一看,入眼的是一家小型的进口超市,于是停了车。
言敬禹下车后,快步走进超市,湛明澜等了一会,他就出来了。
重新上车,他端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递给她一杯:“喝点热咖啡,夜间开车需要提神。”
“谢谢。”湛明澜接过后,抿了口,咖啡味道香浓醇厚,喝下去整个胃都暖暖的,精神也一振。
言敬禹身边多了一个袋子,里面放着一些食物和水,还有烟,像是一个单身男人的生活必需品。
“这么晚回去,他不会担心?”
“他前天出差了。”湛明澜说着将咖啡盖好盖子,放在手刹边,“走吧。”
她继续开车,言敬禹悠悠地喝着咖啡,将一整杯都喝完,套上盖子,放进袋子里。
“澜澜。”
“什么?”
他将双手往脑后一枕,垂眸问道:“你离开启铭,是为了避开我吧。”
她意外他突然说这个,侧头看他,正好他也抬眸,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视线交汇时,她突然觉得有些异样,胃里有恶心的感觉泛上来,整个头一阵突发性的晕眩。
“我还是让你这么讨厌?你如此迫不及待地要逃开我,甚至连启铭的工作都愿意放弃?”他眼眸越来越深,眼中心的黑点类似一个漩涡,俊美的脸和夜色融合成一片,话语沉沉。
湛明澜使劲眨了眨眼睛,却毫无效果,她的脑袋越来越晕,言敬禹的脸庞越来越模糊,手不禁地 ,呼吸也急促起来。
“我对你说过,我不喜欢被人嫌恶地躲来躲去的感觉。尤其是你澜澜,我怎么可能允许你躲我?”言敬禹的手臂伸过来,很温柔地擦过她的脸蛋,片刻后冷静地拉了手刹,让车速减慢。
一阵天旋地转,湛明澜身体的最后点力气被抽走, 下来,缓缓地闭上眼睛。
车子缓缓停下,言敬禹看着沉睡的湛明澜,冷峻的脸上表情莫测,手指依旧流连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然后捏起她的下巴,打量月色下她美丽的脸,很自然地贴过去,微凉的唇按在她的唇上,舌尖如刀一般,抵开了她的 ,深而纵情地吞没她的 ,为所欲为。
吻了一会,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一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另一手拿出手机,按原计划拨出了号码。
吩咐完毕后,合上手机,他缓缓地摩挲她的长发,侧头,又是一吻落在她的眉心。
从这一刻开始后,他不会再放她走,任何人想要夺走她,几率只会是零。
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找到她,即使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找到她。
她的后半生只能待在他主宰的世界里。
月光下,湛明澜的脸安静美丽,像是一朵在夜晚盛开的花,言敬禹深邃的眼眸情潮起伏,手从她的肩膀滑落,倏地收紧她纤细的腰,用力贴入自己灼热的胸膛,再一次低头,精准地攫住了她 的唇,眯起眼睛,恣意忘情地地享受她的甜美。
黑暗中,他们的身影一点点地重叠在一起。
*
湛明澜睁开眼睛,短暂的迷茫后,警铃大作,她从 的床上起来,环顾四周,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她的心顿时漏了一拍,咬牙下了床,朝门口跑去,扭开门把,门倒是被顺利打开,但两个黑压压的影子立刻挡过来,密不透风。
竟然是两个穿着**,戴着墨镜的保镖,身材壮硕,一言不语地看着她。
“这里是哪里?”湛明澜冷静道,“言敬禹呢?他人呢?”
“言先生让你好好待在房间里,等事情处理好,他会来的。”
“处理什么事情?”
“这无可奉告,请你回房间。”其中一个保镖上前一步,拉上门。
湛明澜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随即转身冲到窗口,拉开厚重的窗幔,低头一看,无比震惊。
下面有穿着类似警服的人站岗,而远处是一片海,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黑色。
她的手紧紧攥着窗幔,身子都在 ,自己被软禁了。
一个出口都没有。
血液瞬间凝固起来,她面色苍白,死死咬着唇,知道自己暂时没有能力离开这里,甚至,也许不仅仅是暂时。
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飞快思考,言敬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目的何在?
这里是哪里?看样子是一幢靠海的别墅,装修不错,房间优雅温馨,墙纸是浅米色的,脚下铺着 的羊绒地毯,紫罗兰的窗幔,精致的梳妆台,放着食物的冰柜,角落里还搁着风灯,床柜上有几本书……
种种细节给她一种错觉,她似乎要关在这里很久。
挟着冷意的恐惧从背脊上爬上来,她冷冷地看着周围,然后安静地坐在床上,手指捏成了拳头。
就这样过了一夜,天亮的时候,门外有说话声,然后一声轻叩,门被打开,一个端着托盘的中年阿姨走进来,微笑地说:“太太,吃早饭了。”
湛明澜警觉地看她,硬声问:“太太?谁是你太太?”
阿姨不说话了,将早餐端到她面前,温柔道:“可以吃了。”
湛明澜低头看了看托盘上的食物,一碗热乎乎的粥,几碟小菜,几分精致的点心。
阿姨低眉顺眼的,又说了句可以吃了,等会我会来收拾的,便转身走出去。
“等等。”湛明澜喊住她,直接问,“言敬禹呢?他关在我这里,到底想做什么?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阿姨蹙眉,温柔地开口:“太太,您好好在这里,我们会伺候你的,言先生特地嘱咐过我们,你身体不好,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胸口的火窜上来,湛明澜伸手将托盘里的东西扫在地上,吼道:“你们放我出去!”
“太太,您不要这么紧张,我们没有恶意,不会伤害你的。”阿姨笑了笑,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又恢复了安静,湛明澜全身冷得厉害,瘫坐在床上——
70章
后面的几天;湛明澜就被软禁在这间屋子里;每到三餐时间;那位中年阿姨都会送饭菜上来,饭菜精致可口,但她半点胃口都没有,充饥似的吃一点;然后就丢在一边。
阿姨见状都会软言软语地说:“太太;言先生特别叮嘱我要好好照顾您,您这样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言先生知道后会怪我的。”
湛明澜冷冷地看她一眼;收回目光。
阿姨收拾好碗碟;退出房间,又一次将门带上。
又恢复密封式的静谧,湛明澜侧躺在床上,垂下眼眸,脑子越来越沉。已经三天了,言敬禹没有出现,他到底有什么打算,为什么将她关在这里?她消失三天了,封慎应该急死了吧,他肯定在找她……想到封慎,她整个人又急躁起来,跳下了床,走到门口,用力大拍,一边拍一边吼:“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这是非法拘禁!”
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拍到手红肿,又麻又胀才停下来,目光停滞在空茫的一点上。
慢慢地,隔着门,音乐响起,隐约入耳。
这几日都是这样,他们当她是精神病患者,每当她狂躁发作的时候就打开轻柔舒缓的音乐,试图安抚她的神经。
浅米色的墙纸,紫罗兰的窗幔,白色雕花的梳妆台,水曲柳带柱的镂空大床, 的羊绒地毯,一切看上去非常美好,和软禁两字完全没有关系。
湛明澜走到窗边,拉开窗幔,低头一看,下面站岗的人多了两个,再放眼望去,依旧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最远处和天色融合在一起。
身体处于非常疲惫的状态,她头痛得厉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坐回床上,片刻后直直地躺下,闭上眼睛。
到底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她完全没了耐心,一分钟都等不下去。
言敬禹为什么要将她软禁起来?目的何在?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还有哪里得罪了他。
就这样又在这里待了好几日,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太阳升起,日头高涨,再一点点落下去,余晖融进海平面上,霞光铺满大地,一天又结束。
既然逃不出去,不如就静静地等待,她不信言敬禹会丢她在这里一辈子,既然他将她弄到这里来,总有他的目的,因此他总会出现的。
晚餐依旧只吃了一点,湛明澜躺回床,安静地注视窗口,没多久后,门被打开,阿姨又来收拾东西,轻轻地嘀咕了一句:“又吃这么点,弄坏身子怎么办?”
还挺关心她这个囚犯的,她冷笑了一下,指甲狠狠地划过白色的床单。
也许是连日来神经紧绷,吃得又少,体力被消耗到了极限,她的脑袋越发沉重,眼皮耷拉下来。
这一觉睡得很沉,还梦到了封慎,梦里的封慎说,没事,我会来接你的,你安静地待在那里。
不知不觉中,她翻了个身,感觉手背上一阵暖意,短暂的迷茫后她警觉性地睁开眼睛。
言敬禹正坐在她的床边,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黑暗中,他的眼睛深而厉。
“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