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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拖长声音。
他的声音饱含笑意,“看来,我要有危机意识了。”
我还未答话,就听到滴滴两声车响。
我回头,眯了眯眼,然后微笑。
范东璃的车正慢慢的朝我开来,灯闪烁了几下。
我弯弯嘴角,这个人……
上了车,他就过来拉我的手,“冷不冷?”
我摇摇头,“还蛮舒服的。”
他好笑的拍拍我的头,让我把外套脱了,然后把他自己的衣服递给我。
我把头发散了下来,车里有暖气,身子一下子就暖和了。
“想让我陪你继续浪漫,还是回家?”
“回家。”
“好,回家。”
今年的冷空气登陆很早,第一波温度就大幅度下来了。
范东璃每天让我喝热水,红糖水,大麦茶,菊花茶换着喝。
这段期间上课下课我都拎着保温瓶,以前冰手冰脚,阳虚寒底,现在倒是整天手脚温暖。
范东璃和我说,年底元旦,他们学院组织去福建旅游。
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踌躇了下,还是没有答应,虽然说是可以带家属,不过貌似他们几个老师都没有拖家带口。
再者范东璃只去三天,我想回老家一趟,父亲好像风寒蛮严重的。
家里虽然请了钟点工,但是我还是想回去看看,好安心。
新居硬装修已经差不多完活,董哥尽心尽力,时间硬生生都缩短了一大半。
房子气已经差不多散去,我有时在小镇上逛街,看到有趣适合的,也会买点小东西回来。
陆续这几个月,我和范东璃都有去淘家具,窗帘,饭桌,沙发等。
范东璃怀旧,餐厅顶还装了个小吊扇,很漂亮。
我是最喜欢主卧室的飘窗,落地的,我倒是不爱有台阶的。
罗马帘放一半,一张小桌子,两个小坐垫,再泡一壶茶,很是惬意。
父亲感冒还好并不严重,家里也算干净,看来请的钟点工倒是尽职的。
我又重新把父亲的衣服熨了一遍,然后晒了被子。
在家呆了两天,想想时间,明天下午范东璃应该就可以从福建出发回学校了吧。
父亲还是忙,我让他顺道的话,就给我买了一张回校的车票,约摸与范东璃回省时间差不来开。
我想等范东璃元旦结束回来,抽空再去布艺城,家俬广场一趟。
上次预定下客厅里的沙发,已经运到。
洗了个澡出来,手机上有很多个未接电话。
陌生号码,我皱皱眉,然后回拨。
“陈瑾,是你吗?”
“是我,你是?”声音有些熟悉。
“我是林笙,东璃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0…0剧透无能
第二十五章
连夜父亲就开车送我去福建,范叔和范婶已经知道消息,也包车南下。
车上,几个钟头,我都没有说话。
父亲握住我的手,“他会没事。”
我点点头,转头看窗外。
会没事的,我的手紧紧握着挂在胸口的戒指。
到了目的地,已经凌晨一点。
林笙在医院门口等我们,其实他是在这边有个案子处理,今天本是到医院为原告取口供,出门时却无意碰上被送进医院的范东璃。
刚走进九楼普外病房,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的心一紧缩,手有些发抖。
“刚从手术室出来,命保住了。”林笙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命保住了。
感觉好像憋着的一口气忽然呼出,不管范东璃怎样,只要他还活着,我吊在半空中的心就落地,有了主心骨。
“现在能去看他吗?”身后的父亲问道。
林笙摇摇头,“还在昏迷,现在转入ICU病房,情况还不稳定,需要进一步观察。”
我给范叔打了个电话,他们大概清晨才能赶到,我让两老别着急,范东璃无生命危险。
整个楼道吵吵闹闹,四个急诊手术室和另外的普通手术室全部打开,哭声脚步声连成一片,护士病眷走马花灯似的。
我们坐在重症监护病房外的长排上,林笙给我简单描述了下事故发生的前后因。
晚6时,北站往浙江方向高速路段大雾弥漫,能见度不足15米,路面进冷结小碎冰,导致了近乎十公里内频发车祸。
高速公路并没有封,范东璃所在的旅游车被一辆大货车追尾,大货车的速度快,撞到了中巴车的左后部。'网罗电子书:。WRbook。'
他们所在的旅游车被撞后,向右倾斜,直接撞上另一侧路基,翻倒在地,最后向前滑行了近乎100米才停下来。
这又导致对面方向过来的几辆小轿车,也相继追尾扎在事故堆里。
范婶他们到的时候,中间不断有记者想来病房采访,林笙是律师,与父亲一起在外了解套情报,也真带回一些最新消息。
到早上八点,已经确定事故中两人死亡,受伤多人,擦伤和软组织挫伤的轻伤患者不计。
一些伤势严重的人,每个都有不同程度头颅受伤,甚至粉碎性骨折,休克等等症状。
范东璃所在的那中巴司机,盆骨骨折,肠子都被顶破了,血压不稳,到现在才从手术室被送出来。
范东璃学院一起结伴出行一共六人,范东璃受的伤倒不是最重,与他同院的一个女老师现在刚被转到神经外科治疗,她的全身不同地方受伤,额骨凹陷性骨折。
范东璃接受了脾脏切除手术,左手胳膊粉碎性骨折,已经接上固定。脚踝往上至膝盖医生怀疑大概骨折小错位,现在等片子出来再看。
父亲买了些早点回来,我没有什么胃口,只喝了杯牛奶。
范婶的眼红通通的,不知是熬夜还是哭过。
林笙在靠近医院的宾馆订了几个房间,现在不能探视,俩老一夜未睡,我好不容易劝走他们。
接近中午,范东璃被转入普通病房,情况稳定了下来,只是人只是清醒了一会,又昏迷过去。
父亲在确定范东璃转房后,就出去了。
“麻烦你了,林笙哥。”
林笙一夜忙前忙后,还垫交了住院费。本来他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现在倒是陪在我们身边,一起忙碌后续。
“哪里话,份内事。”他推推眼镜。
我转头看躺在病床上的范东璃,才几天未见,怎会想到世事如此无常。
我上去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左手整个被包裹,右手其实也轻微擦伤。
“陈瑾,我想我有必要让你了解现在的情况,你有权利知道。”
我给范东璃盖好被子后,转头看林笙。
他的神情转为严肃,“现在外伤已经确诊,福泽保佑,东璃的情况不算遭。但是他的左手粉碎性骨折,胫骨骨折。手最为严重,本来我还担心会接不上。”
我点点头,我在来福建的路上就已经试想了各种可能性,甚至包括最坏的那种……
“后遗症肯定会有,只是严重性程度大小罢了。虽然现在一切稳定,也许恢复如常,但是没人能够担保未来,最坏的设想,就是这次事故会影响东璃的生活起居,甚至工作。”
“我知道。”我很认真的回答。
“你是个聪明的人,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他笑了笑,目光转向范东璃,沉默。
晚上我没有去宾馆,医院有陪护躺椅,我坚持守夜。
这个普通病房是三人间的,另外两个病患并非因车祸入住者,他们也有家眷陪夜。
范东璃下午的时候苏醒了会,只是这时我被父亲叫出去了,等我回来他被打了一针,已经昏睡。
排尿管新排出,便盂已满,我倒掉洗干净后,轻手轻脚的回到病房。
并没有睡意,我坐在椅子上,驻手看着范东璃。
父亲已经回去了,他在家那边也有很多事情。他在走之前,找我谈了一次话。
原来中午他出去,其实是去找主治医师了。他把医生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给我听。
他最后问我,你明白了吗?
我点头,林笙与父亲都问我明不明白,只是两人的出发点是不同的。
林笙站在范东璃的角度,父亲是站在所谓为我着想的角度。
父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女儿,一时的坚定容易,但是谁能说以后没个什么影响。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呢,那是一生啊,你可是要想清楚。爸爸的话,虽然有些不尽情意,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好……”
看着范东璃的睡颜,他的左脸有几道细细的刮伤,一半的眉毛被中间剃掉。
我伸手慢慢的细细抚摸,温温的。我的手指抚到他的鼻梁,探探他的鼻息。
他的手掌上面有些脏脏了,有些结块黯红的血斑。我看着戴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原来银色的戒圈也落色了。
我解下自己的项链,把戒指拿下来,然后戴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我轻轻的覆在他的手上,慢慢的轻轻把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十指交握。
第二天东方刚范鱼白,范叔和范婶就来替了我的班。
我去宾馆洗了个澡,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林笙。
我们约在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咖啡厅,他依据一身西装笔挺,驾着一副眼镜。
“你喝什么?”
我笑了笑,“和你一样。”
一夜未睡,倒是真的有些累,神经绷得紧紧的。
“一些司机准备联名状告高速公路管理局。”
林笙把一些材料递给我,我看了他一眼,镜片后两个黑眼圈,他昨晚大概也是一夜无眠吧。
我看着林笙,没翻开材料,“高速公路收取过路费,一定程度上是要提供服务,当中应该包括对司机乘客人身安全的保障吧,他们是应该负一定责任。”
路段发生车祸时,由于雾大路阻,后跟的司机无法看到看清前方堵塞。而且事故发生很长一段时间后,都没人管理,甚至没有任何警示标志,才会导致多车追尾。
其实这么大雾本该封道,无端受伤的司机质疑,为何不封道,难道一定非要等到出事情了才采取措施?
为收过路费,危险天气,却是拿生命来博钱,高速公路管理局一定要给出个说法。
“不过罪魁祸首,一定不能放过。”我握着材料的手紧了紧,范东璃所受的伤,不是白挨的。
下一份材料是关于肇事者的,撞翻范东璃所在中巴的是一辆货车,事后司机并没有逃逸,受了点刮伤,也被送入医院。肇事车辆也依旧还停在事故发生地的路侧,挡风玻璃碎了一地。
司机已经做了笔录,他称是高速公路上的车辙所致,在转弯处发生颠簸。
事故发生地面,的确有明显的车辙印。这些都是一些超载的大货车压印出来的,高速禁止超载车辆。
但是明显两方做的都不够,司局监督不强,司机我行我素。
肇事货车所载货物有30吨,直直超出核载一倍多。而且车速明显超码,颠簸后司机想刹车,刹车却失灵。
紧急情况下司机只能抢档刹车,但是由于速度所致,直接撞上中巴。
这次连环车祸,没有疑问的,肇事方所要承担的是主要责任,至于高速公路管理局也是要承担部分责任的。
生命,如芦苇般脆弱。
我把材料还给林笙,“具体的法律流程,我不是很清楚。虽然不把你当外人,但还是要说这次要多多麻烦你了。”
“人证物证俱全,就算缺少证据,这场官司我也会拿下。”
我点点头,再说感谢的话,就显得矫情了。
“看来你决定了,既然你不后悔,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请你好好照顾东璃,谢谢。”他瞟了一眼我的手,神情诚恳。
“我会的。”
我从来没所谓的下决定,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离开范东璃,无论他的伤严重与否。
我只是一直、一直,不断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