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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安看着她,紧拧的眉心不由得展开,她是那样的倔强而又天真,让他舍不得再对着她皱眉。
“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伸出手,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若是有办法去,那就一起吧……”
只欢颜苦苦等了一周,去马尔代夫的事情还是未能成行。
那里不比平常国家地震,尚可以修桥搭路走进灾区,而马尔代夫周边小国皆在地震作用下变成一片废墟,陆路根本不通,救援人员和物资皆是空军空投过去,而海路,马尔代夫沿海码头几乎全毁,而海岸更是每天都是海啸风浪不断,船只无法通行,根本不可能过去!
空投毕竟有限,虽然现在情势严峻,可是也只能捡最重要的救援物资和经验丰富的救援人员先行,余下一切事宜,也只能等灾情不重的国家或是地区修好毁掉的道路再说。
欢颜只度日如年,只不过短短十来天,整个人就瘦了几圈,形影相吊,几乎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他不曾有电话打来,已经过去这么久,若是无事,必然会给他们报平安吧,虽然维安解释说地震毁坏严重,必然电缆线路全毁,何况人走不出去,打不成电话也是正常的。
可是欢颜不信,若是他好好的,岂不想尽方法也要给家中联系?更何况她跑去百度了许多,一般震后几天就会恢复通讯联络,那么,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是音讯全无?
那么说……他当真出事了吗?欢颜不敢再想下去,只整夜整夜睡不着做着噩梦,手机不敢关,稍有动静就会醒来,可午夜梦回,他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一点点的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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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发生前十分钟的时候,申综昊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清楚号码的时候,原本是不想接的,迟疑许久挂断,可是那边又锲而不舍的打来,心里思绪翻转许久,他终究还是长叹一声按下接听。
这世上可以操控他心思的人,原本只有一个苏莱,现在多了一个许欢颜。
可是好似,在面对苏莱的时候……他更加的无力。
不咸不淡的说着一些话,此时他的车子停在广场上,天空是澄蓝的颜色,宁静而有高远,没有一丝的风。
“嗯,我们现在十分幸福。”他轻轻开口,只说到幸福的时候,唇角微扬,似乎面前出现她的脸,巧笑倩兮,温婉可人。
“阿昊……”苏莱的声音带着疲惫,伤感,在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听她喊出阿昊,他心里竟然拿又浮现出她喊他名字的模样,甜甜软软,那般的动人。
“阿昊,你当真要把我忘掉了吗?”她的声音又带上哭腔。苏莱从不曾在他面前示弱,在加州那次是第一次,而这一次,好像是第二次。
向来让骄傲倔强,清高不屈的人说出软话,都比常人说出来发挥的力量更大,更何况,那还是他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苏莱。
“阿昊,你和她恩恩爱爱亲密无比,可是我过的犹如行尸走肉,苦不堪言,你当真不心疼吗?”
她低低哭泣,让他只听着她的声音,就可以想到她含泪哀伤的模样,心口还是会酸,会疼,他无法对这个女人视而不见,完全放下。
“苏莱,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沉声开口,声音里已然带上温柔。
终于还是问出声,在加州时都有疑惑,只是他没问,他不相信那日夜欢愉的叫喊不是幸福而是痛苦,他选择再一次逃避,可是现在,终究还是担忧,在乎,却又不免好奇的问出声……
“阿昊……我和丹尼斯林,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含着决绝和冷傲……
ps;啊啊啊啊啊啊……废话不多说啦,高/潮快要开始啦……
正文 情已逝
“阿昊……我和丹尼斯林,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含着决绝和冷傲……
“你说什么?”他愣住,不敢置信的开口,却在这一瞬间,手机讯号忽然变的断断续续,地动山摇,整个城市似乎都开始摇晃颤栗起来……
“阿昊,阿昊……怎么了?”苏莱惶恐的大喊断续破碎的传来,申综昊想要拼命开口,却已经从不曾关紧的车门里摔了出去,手机飞出去老远,摔成两半,广场上的人都像是疯了一样纷纷逃难,而他只趴地上,满脑子都是那句话,我和丹尼斯林,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
苏莱,你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究竟我所看到的,听到的,是真的吗?
我当日在加州,日日看着你和丹尼斯林浓情蜜意,你们就在我隔壁的房间夜夜***,可是现在,你又和我说,你和他根本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让我怎么相信?我怎么去相信你,苏莱,苏莱……
离我而去,背叛我们爱情的人是你,爱上别人,宣告你们幸福的人,也是你……而现在,哭着说你不幸,想要回头的人,又是你……
苏莱,苏莱,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还像是高远的云,让我捉摸不定……
我已经得到别人眼中认同的幸福,我有一个顶好的妻子,可是你一开口,我就溃不成军。
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在救援的简易帐篷医院中,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很快就可以下地走动,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爷爷,赶到爷爷所住的疗养院时,申综昊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那处房屋是德国人九十年代建造的,德国工程师向来以严谨著称,也兴许是因为疗养院建在临水之地,舒缓了震波,那里房屋只是稍稍破损,并未曾倒塌。
只是爷爷受了惊吓,直到现在尚在昏迷不醒中,此时的马尔代夫根本不可能让爷爷受到良好的医治,而更大批比爷爷伤势更重的伤者还来不及空运送走,因此治疗也就一天一天的耽搁了下来,申综昊身心俱疲,却又要照顾爷爷,寸步不敢离,余震不断,这里并不安全,连打电话都是极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一个月后,他给家中报了平安。
四月之时,马尔代夫百废待兴,灾后重建工作已经步入正轨,而爷爷却已经几乎油尽灯枯。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申综昊就知道爷爷身子不好了,可是他抱着希望而来,却又没用的让爷爷承受了更大的痛苦,幸而,地震后到现在,爷爷从不曾醒来,也不曾受过病痛折磨。
欢颜和申少康戚蓉蓉还有维安冉冉一起赶来时,正赶上送申老爷子最后一程。
也许是回光返照,爷爷睁开了眼睛,却只认得申综昊和欢颜,只看到他们两人携手站在他床前,果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老人心中很是畅快,竟然浮现出来满是皱纹的笑意……
申综昊低头看伏在他怀中哀哀哭泣的欢颜,他们分别许久,经历生离死别,却来不及诉说私情,就急火火的来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虽然如此,抱着她时,还是很容易就发现她瘦的彷如皮包骨,之前好容易养的胖了一些,现在却是前功尽弃。
他很心疼,他不否认,这个女人和他遇到的许多女人都不一样,他有些喜欢她,甚至愿意宠着她,若是什么都不发生,一切风平浪静,也许他们就会平淡的过一辈子……
他不会忘记分别前那些旖旎的夜晚,和她在一起的美妙滋味,甚至连苏莱都比不过,他来马尔代夫之后对她疯狂的思念,都是真的,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喜欢她,虽然这喜欢还称不上爱,可是对她想必也是足够了,足够她感恩戴德了吧。
她该是庆幸,她这般平凡普通却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这样想着,似乎初见她时的愧疚也淡去了许多,再看着她时,眸光中已然有了淡淡的疏离。
爷爷第二天就去了,她似乎哭的异常伤心,当然,爷爷是她最强有力的靠山,最大的庇护者,现在不在了,她在申家的地位必然大不如前,换成他,他也会这样大哭。
而他却没有流泪,不是不伤心,这现场所有人都比不上他的伤心,可是他不愿意流泪,他爷爷留下的遗嘱中特意告诉他,不许流泪,他的孙子不可以轻易的流泪。
遗嘱中还有一件异常隐秘的事情,隐秘到申综昊这个和申老爷子最亲近的人,竟然也是现在才知道,他从不曾想过,爷爷竟然这样看重许欢颜,而许欢颜竟然也这般心机深的将他瞒的滴水不漏。
正文 我是颜颜啊……
他沉默的让空气几乎窒息,欢颜终于站不下去,狼狈的逃开,她跑进浴室,把自己整个人都泡在了热水中……
是的,他只是因为爷爷的事情心情不好,等等就好了,等等他就会变的和之前一样,等等,就好了,一定会好的……
欢颜无力的滑入已经变冷的水中,阳台上的花已经结出了花苞,五月了,夏天又要到来,算起来他们认识一年多,爱过恨过,打过闹过吵过,分开过绝望过,甜蜜过心酸过,她曾经以为,终生有靠,颠簸苦难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可是现在,她当真是害怕的要命……
自始至终,这一场看似庞大实则卑微的爱情中,她从未占据过主动。
从开始相逢,到签下一纸协议,从打掉孩子再到接受他的求婚,从拒绝冷淡到爱上他,从隐忍卑微到比肩站在他的身旁,乱的人,都是她,沦陷的人,也是她,他自始至终都只是站在高处,冷静疏离的看着她,不动声色的掌控全局。
如果是一年前,她还有决绝离开的勇气,如果是一年前,她保证她可以平静的离开,离婚,顶多在转过身大哭一场,可是现在,她爱他啊……
欢颜捂住脸,眼泪无助的落了下来,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换了一种眼神看着她,那种冷入骨髓,带着探寻,带着疏离,带着一丝一丝的质问和漠然的眼神,她就已经开始受不了……
究竟,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欢颜哭够了,只觉得身子在冷水中也几乎泡的僵硬了,她才无力的站起来,抓了浴巾将身上水渍擦干,裹了宽大的浴袍出去……
一推开门走出去浴室,就闻到卧室里呛人的烟味和刺鼻的酒精,欢颜透过淡淡烟雾却是看到他半躺在沙发上,外套仍在一边,面前桌子上,脚下地毯上到处都是散乱的烟头,空酒瓶歪扭的扔了一堆,有未喝完的酒倾洒出来,又挥发在空气中,发出迷人醇厚的酒香……
可她只看到他,衬衫凌乱的敞开,眼睛喝的发红,面色白的吓人,手里却仍是抓着大半瓶酒一口一口的观者。
欢颜挪动脚步走过去,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难受,她半蹲在他面前,想要将他手中酒瓶拿开,他却是醉眼迷离,挥手将她手掌推开:“你是谁……”
他半醉的呓语,眸子迷茫不清笼住她,他明明就在她身边,一伸手就可以抱住他,一抬头,就能吻住他,可是他却又那样的远。
“阿昊……”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不知是不是泡凉水太久,头也开始疼起来,欢颜再一次伸手,想要阻止他继续灌酒,却被他狠狠的扼住了单薄的手腕,薄唇微启,他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阿昊?”欢颜一时间怔住,眼眶酸灼难忍,她喃喃开口,他的脸在泪光之后变的朦胧不清:“阿昊,我是颜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