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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戒严,不准进也不准出,
只差两步,艾德琳与桑尼被铁杆与长枪挡在了外面,
这些黑人士兵好像无情的地狱使者,麻木的脸,看着贫苦百姓在他们脚下苦苦挣扎,
“求求你们,让我们进去吧,”桑尼费力挤进杆前,哀求的说,“我父亲是委员会的书记员,我们不是难民,”
士兵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强壮的身体牢牢的堵在前面,
“还有,还有她,”桑尼想到艾德琳,“她是外国人,她是法国人,”几乎所有的外国人在几内亚都有优待,因为他们为这个贫瘠的国家带来了财富,
否则这里的人们生活只会更痛苦,
桑尼没想到这一句话会真正惹怒士兵,
士兵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滚远点,”他厌恶的看了艾德琳一眼,“该被千刀万剐的法国人,”
言语里的恶毒分明是对法国人仇视,
艾德琳以为是因为法国统治了几内亚几百年,所以士兵才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排斥心情,并没有联想到其他更可怕的原因,
而桑尼呆傻着不知所措,眼泪简直就在往下滴淌,
仿佛为了印证士兵的话,另一边突的响起了枪声,
人们后退一步,气氛立刻被尖叫与惊恐笼罩,
艾德琳看到一个中年黑人重重的倒在地上,惊骇的睁大了眼,死不瞑目,血从他胸口慢慢溢出来,在地上汇成了一滩,
凄厉的死样让艾德琳的嘴唇不自觉的抖起来,她狠狠的咬住它,似乎这样能让自己不怕,
“听着,谁再敢擅自闯进来,就和他一样论叛军处理,”开枪的是一个领头模样的士兵,他的皮带与帽檐与其他人不一样,他站在用木桩堆起的高处,拿枪指着地上的尸体,冷漠的说道,仿佛下面的人不是老乡,都是敌人,
所有人都不敢动了,桑尼抱住艾德琳,“不要再看了,”
艾德琳和他们不一样,她只是一个连十二岁都还未满的孩子,是有钱人家娇养的小姐,桑尼自己都在发抖,还试图保护安慰艾德琳,
艾德琳闭了闭眼,抑制住鼻腔里的酸涩,
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等局面安定下来,我们就能进去了,”桑尼只能这样‘乐观’的往好里想,
“但愿吧,”艾德琳轻喃,
如果她们没有离开市区,情况是不是要比现在好多了?
答案是否定的,
艾德琳不知道因为追着亚瑟文出来,她与亚瑟文险险的逃过了一场劫难,
装备齐全的士兵把小别墅围得水泄不通,
“没有人,”十来个士兵把房子上上下下搜索了一遍,哪里有艾德琳和亚瑟文的踪影,
“你们守在这里,找到人马上押过来,我现在回去报告将军,”小将领用枪顶了顶艾德琳的笔记本,“真是有钱人,哼,”他不客气的拿起电脑,
……
“父亲,您不能这样做,”阿尔穆拦到孔亚基面前,“乔恩先生的品性,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孔亚基身形高大,相当健壮,再加上一身墨绿的军装,更显得强大的压迫感,
他比阿尔穆还要高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儿子,
“让开,”
“不,”阿尔穆毫不犹豫的顶撞了自己最敬爱的父亲,“您明明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乔恩先生是无辜的,”
“阿尔穆,”孔亚基生气了,眼睛瞪得如牛眼大,“谁给你勇气以上犯下,服从我的军令是你的天职,”
但是今天,爆炸似乎给了阿尔穆雄心豹子胆,他的态度异常坚决,
“从小您就教育我,为正义而战,可是您现在做了什么,封压公司,抓捕所有员工,甚至连艾德琳和亚瑟都不放过,”说到这里阿尔穆想起不知所踪的两人,心里愈发焦虑,
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大声说道,“我对您的决定非常失望,”习惯了动荡的政局,阿尔穆对总理之死没有多大的愤懑,况且他对如今无能的政府并没有多少好感,
“你,”孔亚基被儿子激得掏出了枪,对上阿尔穆的脑袋,
阿尔穆毫不畏惧的挺直胸膛,浓黑的眼里全然是坚定,
孔亚基心底承认他那么偏爱阿尔穆就是因为欣赏孩子的坚持正义的一面,可这一次不一样,
孔亚基重重的叹了口气,
“古鲁乌黛是与乔恩一起回来的,即使我们相信他与袭击没有关系,但总统不信,他现在正是怒火最盛的时候,我不可能反抗他的命令,”
今天是古鲁乌黛面见总统的日子,依旧带着那两个壮士的仆人,就在他们踏进总统府的那一刻,爆炸也发生了,
三个人身上分别装了十公斤的炸药,在人来人往的总统府大厅里,引爆了自己,
当初艾德琳直觉古鲁乌黛不对劲,可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而现在真相也大白了,
古鲁乌黛根本不是女人,所以他要包裹全身,连话都不敢说,而他来首都的原因只有一个………送死,
也许是因为离开勾心斗角的日子太久,又也许是因为百伽首领是一位出色的演员,乔恩被他一步一步骗进了圈套,被迫卷入复杂多变的他国政治,而他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与‘恐怖分子’同行了一路,
“报告将军,我们没有找到那两个孩子,”小将领立正向孔亚基行礼,“未完成任务,请您责罚,”
话音刚落,阿尔穆立刻冲了出去,
……
城区所有的入口都被士兵牢牢把住,到处都在流传爆炸的惨烈景象,弄得人心惶惶,
对今天入城,艾德琳和桑尼已经不抱希望,她们和其他人一样,坐在棕榈树下,焦灼的等待。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各自的不安
乔恩被单独关进了一间还算宽敞的狱室,锈迹斑斑的粗铁栏杆上被锁上了两道牢靠的大锁,还有一个士兵守在外面,肃穆的双目紧紧的盯着乔恩,生怕这个体型修长高大的白人会长出翅膀飞出去,
狱室只有一小扇铁窗户,光线暗淡的只能看清室内的大致轮廓,乔恩没有像某些‘犯人’那样焦虑的站立不安,他似乎非常平静并且坦然,
乔恩不会傻到去和士兵争辩,从在公司例行会议上被捕到现在,他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话,即使在一开始,他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进监狱对乔恩来说的确不是打击,他明白风波过去之后,他必会无事,就像以前他在世界各国游历时遭遇过的更严重的纠乱那样,化险为夷
也许从乔恩决定离开父亲到伦敦那一天,他便开始转了好运,上天仿佛特别眷顾而优待他,出众的外表,非凡的头脑,再加上美好微笑背后‘小小’的心计,从学校到社会,他总是被其他人欣羡的对象,广交朋友,就像现在的诺南,
乔恩的生命里没有失败,骄傲的他只愿承认所谓的失败是自己的主动放弃与退让,是不屑一顾,
所以他从不惧怕任何人,任何事,
但自从有了艾德琳以后,他人生的轨迹完全颠覆,乔恩恐怕到现在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对本陌生毫无血缘的女孩倾注如此多的心血,
乔恩知道不出两天,两个国家的大使馆就会出面,可能塔格利西非分公司会因此暂停运营很长时间,邦古塔的矿井也会被彻底废弃,最坏的打后果,也不过是把公司搬到尼日利亚,
期间的混乱是必须的过程,会有人受伤,也会有人因此送命,可再危急他也有自信能保全自己,
乔恩坚持站立得笔直,即使旁边就是木凳,
也许这样能让他的大脑清醒,维持最基本的冷静,谁能想到看似从容淡然的男人,心底有多么的焦虑与不安,
能牵动他心弦的,也只有艾德琳了,
这些士兵没有抓到艾德琳,但反而更令他担心,艾德琳能去哪里,她是不是发生了意外……
袭击之后,往往伴随着入室抢劫与偷窃,最先受到攻击的便是外国人的居住区,那里代表着巨大财富的聚集,
向来沉着的他,开始设想各种可能的情况,心里愈发不能安定下来,
……
夜幕渐渐降临,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慢慢落下,
道路上堆积的人群,没有下午的时候那么多,有些人惧怕祸患及身开车离开了科纳克里,暂时到其他城市避难,而有些人本身就是住在城郊的平民,天晚下来自然陆陆续续的回了家,
大大小小的棚子前面开始升起木材闷热以后才会有的黑烟,晚餐时间早就到来,
艾德琳抱着膝盖,依然坐在树下,本来这棵巨大的棕榈树下有很多人,现在只剩下她和桑尼,
艾德琳空着腹,滴水未进,却感觉不到一点饿意,恐怕是被吓得饿过了头,
她注视着脚边的野草,目光木木的,一点波动也没有,就好像要看清楚草叶中的茎痕,
乔恩为什么还没有来找她,
这不知道是艾德琳第几次在心里自问,
可惜没有人回答她的恐惧,
即使她其实已经隐隐有了极坏的预感,
“艾德琳,我去为你买些吃的吧,”在眼里流干之后,桑尼不得不振作起来,或许所谓的坚强就是这么被逼出来的,至少桑尼是这样,她知道自己不仅是艾德琳的保姆,年龄还比她年长好几岁,她怎能不保护这个孩子,
“我没有胃口,”艾德琳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卡口,刺眼的探照灯光傍晚就亮起了,橙黄色的光晕之下好几个士兵正在巡逻,
“不要管我,你先吃吧,”
不论何时,永远少不了发现商机的眼睛,
许多附近的居民直接在泥巴地上搭起一个大锅,贩卖食物,他们的词汇中兴许根本没有‘食品卫生’,成框的大木薯别说清洗,连着根部直接在锅里捣碎,加些水和盐,便是全部,没有蔬菜,更没有肉,
其味道可想而知,但它的价钱并不便宜,一木勺下去,桑尼兜里的钱就去了一半,偏偏买的人络绎不绝,
桑尼显然饿坏了,拿到食物就狼吞虎咽,
艾德琳看着她,没有说话,她刚才翻了翻兜,钱所剩无几,追着亚瑟文出来,也没想过要带些什么,几张零碎的纸币,大部分都给了小乞丐,
艾德琳担心她和桑尼能不能撑到明天,
两分钟不到,桑尼便吃完了黏糊糊的‘淀粉团’,连木勺上的残余都刮得一干二净,
节省,何尝不是贫穷的心酸,
“艾德琳,你必须得吃些东西,”桑尼复又站起来,“我知道这些食物你都看不上,但是现在不能讲究那么多了,”
刚来几内亚的时候,乔恩就告诉过艾德琳,绝不能买街边小贩手里的熟食与饮料,
因为那里面很有可能暗藏着寄生虫与细菌,说不定其中的一种就有致命的危机,
桑尼做饭所用的是进口的纯净水,更别提蔬菜水果都经过消毒,才端上餐桌,
而这也是为什么科纳克里许多相对富裕人家的女儿把保姆当做理想职业的原因,
保姆的日子可比一般人好太多了,
“我真的没有胃口,也不饿,”
身处在如此乱糟糟的地方,艾德琳哪里兴得起食欲,尤其当她见到不远处一只沾满污垢的黑色手掌直接把西红柿捏碎,扔进锅里,而这只手在几分钟前才刚为一个小婴儿处理过粪便,没有水清洗,
西非流行病久盛不衰,与饮食习惯不无关系,
就在艾德琳与桑尼为晚餐的问题僵持不下的时候,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