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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宝石,哦,不,这些根本比不上,有哪种水晶里摇曳波澜,有哪种宝石荡映沉郁,多美丽的眼睛啊,美的令人心醉,
“多莫,”
“是的,少爷,”从门侧的阴影里突然走出一个瘦小的男人,脸长眼细,他双手向男人奉上一张精美的纸片,“这个可以吗?”男人的眼睛又被遮盖住了,安保人员呆呆着看着,迟迟没去接他手里的请帖,“毫无礼教,”叫多莫的男人他低声说道,盯着他的眼神好像铁楔,钉入心骨,安保不禁打了个寒颤,惊惶的让开了身,几乎下意识的微微弯曲背脊,恭敬之态,绝无仅有,男人抬起脚,踏上地毯,脚步轻的几乎听不到声音,多莫跟在身后这个时候,其他人才发现,他埋在袖口里的手一直握着一柄黑色的手杖,没有任何雕刻的花纹,素雅也无存在感,而他左脚竟然有些迟钝,人们不由叹道身无完人,仿佛完美的艺术品有了缺憾,却给了这群人一种心理上的平衡感,因为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人,是残疾,“那位神秘画者的作品轰动油画界,风头无人能敌,”
“所以达拉斯才又搞一场美术品拍卖啊,听说今天又几幅他的作品要拍卖,”
“也只有达拉斯才有这么大的手笔,没有足够资本和那些大收藏家争,饱饱眼福也好,”
……
拍卖会还未开始,周遭的客人轻声议论着,“其实您不必亲自来,”多莫说,他的声音很小,很快被各种谈话声淹没,“我的画在这里,”沙哑的声音,好像被正在研磨的磨盘,亚瑟文望着前面正中间的展示台,眼底渐渐晦暗下来,他的画,他为艾德琳作的画,就是在这里被这些‘肮脏’的人肆意评价的么,亚瑟文的怒火,不是一般人承担得起,连跟在身边这么久的多莫都忍不住抖瑟,多莫连忙说,“那两个胆大妄为的贼已经付出代价,您不必再为此费神,”
亚瑟文没有说话,依然盯着前面,过了一会儿,他淡淡的说,“动手了么,”
“是的,”
旁人哪里知,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两人,随意间的谈话内容有多惊骇,偷画的是西西莱娅为迪亚迪斯城堡选的两名西班牙籍守卫,这些守卫之前常年在王宫工作,耳濡目染,对这些艺术奢侈品都很了解,亚瑟文和夏伊还在迪亚迪斯的时候,他们就动了贼心,正逢亚瑟文跟从了父方家族,夏伊也失去踪迹,于是守卫第一回便取了三幅画,他们不敢一次弄太多,而且亚瑟文的画绝大多数都有人物,不管背景在哪里,那个白发女孩总是最抢眼的,守卫相当谨慎,只选择了其中少有的几幅没有人物作品,先以不高的价格卖给一个油画贩子,油画贩子又卖给达拉斯驻巴黎分行,最后几经辗转到了美国,亚瑟文会发觉这些并不是因为听闻他的作品在美国闹出大风波,而是因为他在跟着奥利波莉离开前,返回了迪亚迪斯,从小到大,他的画作多如牛毛,他根本没有发觉偷拿了几幅画,但恰恰,两个守卫尝到甜头以后,心越来越大,竟动了亚瑟文为艾德琳画的全身像,也是他至今最满意的作品,是亚瑟文在夏伊两岁时的一个温暖的午后,在城堡前,眺望不远处的森林,凭着回忆,一点一点描绘的,是他记忆里,艾德琳最美好的模样,画面相当惊艳绝丽,否则那两个守卫也不会选上了它,可想而知,当亚瑟文发现画不见之后盛怒的样子,任由西西莱娅如何说情,如何试图告诉他什么是法律,但最后预备逃跑的两人没有成功,在来美国之前,亚瑟文把他们交给了奥利波莉,两个人自然便没有了活路,“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光临达拉斯美术品拍卖会,”拍卖师站在台前,拍卖会开始了,
今天的重头戏在神秘画者的作品,放在最后,每个人都翘首以待,一幅一幅在亚瑟文眼里毫无价值的画作被搬上来,他从漠然变得不耐,“我们走,”亚瑟文从座位上站起,多莫顺从跟上,
“先生,这里禁止客人进入,”这次,好几位穿制服的高壮男人止住了亚瑟文,台上,拍卖师还在激情昂意的推销一副作品,倒没人注意到这边,亚瑟文低头看着碰到自己肩膀的手臂,“很少有人有你的胆子,知道么,上一个,我卸掉了他的右手,”
沙哑又飘忽的低沉好像从地狱起来的声音,令听者皆胆寒,伸手的那人立刻收了回去,往后退了一小步,没有人怀疑这个男人话中的真实性,那种戾气与狠厉,分明是来自黑暗的魔性,“快叫警察,”有人说,
“你确定?”多莫走上前一步,“不知美国法律,对非法贩卖他人美术作品如何定罪?”
几人一愣,
多莫接着笑道,“还是你们希望明早听到达拉斯破产的新闻,请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
他根本不是在威胁,而是在陈述一个显然的事实,这是手握运筹的自信,而非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紧闭的大门敞开,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士走出来,他看向亚瑟文,说,“请进,”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光线极亮,墙面四周布满监视器,还有红外遥感,互相间隔着距离,放置了许多美术品,用玻璃柜罩着,亚瑟文径自走向自己的作品前,扬起手杖,没有丝毫迟凝的甩向柜台,“唰唰,”
“上帝啊,”
玻璃巨大的破碎声,令室内一些女工作人员条件反射的抱住头失声惊叫,报警声响起来,现在顿时乱成一片,
一些玻璃碎片溅到亚瑟文身上,可他似乎并不自知,只盯着自己的画,多莫连忙走上前,双手为他取出来,“还差四幅,”多莫对亚瑟文说,
亚瑟文转过头,冷冷的望向一直站在他身边那位男士,他是达拉斯拍卖公司的总经理,布克达拉斯,“对不起,我为对您造成的损失道歉,”布克微微屈腰,“头儿,你疯了吗,这个男人砸了我们的藏品室,”有员工不可思议的说,“快闭嘴,”布克斥道,“他要砸整个公司,我们也没办法,”
这下所有人都震惊看向亚瑟文,试图透过那黑色的遮掩看清他的本质,他是谁,
他来自隐世的耶伊曼,一个族人隐姓遍布世界各地经济命脉的庞大家族,他是族长钦点的继承人,
他是亚瑟文斯特耶伊曼,
这个避世的男人就这样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哎呀,”
“小心,”
秋琳感到胸口一阵滚烫,一旁的女助理连忙放下水杯,焦急的抽出纸巾为她为她擦拭,流出来的茶水,弄湿了桌上的文件,
“对不起,对不起,”女助理一个劲儿的道歉,尼奥皱起眉,他们正在开会,公司高层围坐在会议桌前,总经理站起来训斥她,“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做事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助理瘪着嘴,急的快要哭了,她也就是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应该是今年刚招进来的实习生,“没关系,我去换一套衣服,”秋琳起身,用手撑着贴在身上的衣服,黏糊糊又刺烫的感觉让她的心脏很不舒服,“会议不用停下,你们继续,”
秋琳向门口走去,本愣神的女助理赶紧跟上她,女助理突然听到走在前面的秋琳说,“没必要着急,是我自己有些心不在焉,否则手肘也不会拐到你,”
一番话让胆颤心惊的女助理稍微安稳了些,垂着头不敢说话,而前面,秋琳却捂着自己的胸口,奇怪为什么今天她的心跳得尤为不安,通往总裁办公室的路上,静静的,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还是秋琳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沈青,”女助理的回答怯怯的,她以为秋琳问她的名字是为了要解聘她,果然,秋琳说,“沈青,你的性格不适合做行政,”
沈青急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只是,只是太紧张了,”
“为什么紧张,”秋琳回头,双眼的目光落在沈青身上,这是交谈时,给对方最基本的尊重,熟不知加重了沈青的紧张感,沈青小心的看着秋琳,“你是想要解聘我吗,”
秋琳摇头,“不,我没有这个意思,难道我让你紧张?”
沈青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看到你,我就怕,”
秋琳好奇了,“怕什么?”
秋琳说的不错,这个沈青的女孩不适合行政工作,她憨实,单纯,一问一答下,什么都交代了,“我们都觉得你很冷漠,不苟言笑,又是白头发,看起来冷冰冰的,所以私下我们叫你冰山皇后,”
秋琳听完竟笑出了声,有意思的孩子,一点圆滑的话都不会说,逗的她现在胸口好受多了,刚才那一阵真有些憋得她喘不过气,“你怎么能通过人事部的面试?”
沈青顿时以为自己真的要被解雇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却没料到最后被馅饼砸中,才实习不到一个月,她不仅成为正式员工,并且被调到秋琳身边,成为她在中国的第一位贴身助理,她的朋友同学都说她走了狗屎运,
……
交易成功的买卖,能反悔吗,
美国拍卖界出了奇谈,向来以诚信著称的达拉斯竟要高价回收已经被卖出去的美术品,“拜伦先生已经口头表示同意,索夫亚院长也同意,但画现在暂时被置于他华盛顿的私人博物馆里展示,下周才能送回,”工作人员拿着笔记单,对布克托拉斯说,“波兰尼女士这边有些麻烦,”
这三个人分别就是那三幅画的买家,
“没有和她解释过原因吗,”布克说,“已经告知过她,她表示能够谅解,并且原价返回就可以了,但是……”工作人员为难的看了老板一眼,“她说要见一面画者,”
布克紧锁起眉头,气声道,“这次之后,我一定要让罗迈好看,”罗迈是他的兄弟,也是托拉斯在巴黎份公司的经理,亚瑟文的画就是通过他才运至美国,“我也不知道画像在哪儿,”电话里,罗迈苦笑,“我根本就没见过那幅画,”
现在,所有被偷出去的画都找到了,只有艾德琳的全身像,不知踪迹,而出乎布克的意料,亚瑟文竟答应了波兰尼女士的要求,他同意与那位卖家见面,见面的地点,就在达拉斯买卖行二楼的会客厅里,波兰尼女士亲自带着第三幅画过来,
波兰尼女士是曼哈顿有名的贵妇,年轻时嫁了一个比自己大了三十几岁的富豪,富豪死后,顺利继承数亿的家产,成为当时美国最富有的女人,熟悉波兰尼女士的人都知道她喜好附庸风雅,收藏艺术品就是她最大的兴趣之一,高跟鞋滴滴答答的踏在光滑的地面上,皮草,珍珠项链,以及修长的双腿,这便是年近五十的波兰尼女士,“波兰尼女士,欢迎你,”布克走上前礼节性的拥抱了她,“达拉斯这次惹了**烦,”波兰尼显然与布克很熟稔,打趣他,“画我带来了,”
她挥了挥手,身后戴着手套的随从小心的从一个箱子里拿出画,画上是绿意盎然的森林“他人在哪里?”
说完,她身后便传来沉闷的脚步声,波兰尼女士转过身,恰恰看见了那双紫色的眼睛,“这简直是我见过最好的艺术品,”她有些失神的轻喃道,亚瑟文淡漠的扫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多莫走近,去掉波兰尼女士特意订制的木框,收起了画,亚瑟文随即返身向外走,波兰尼连忙问他,“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亚瑟文并没有停,波兰尼终于也注意到他的手杖与不稳的左脚,她几步赶上他,她说,“艾德琳,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