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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被拉开,秋琳绝望了,她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面无表情,男人手里还有枪,男人只看了她一眼,毫不怜香惜玉把她往外扯,她的头碰到车壁,牵动了额上的伤口,又是血流不止,秋琳一半的身体被拉出车外,男人突的感觉到阻力,往车里看去,沈青紧紧抱住秋琳的双腿,
“放手,放手啊,”秋琳惊恐的对沈青大叫,因为她看见男人举起了枪,沈青却什么也没说,泪水模糊了她的脸,唯有一双手坚定的抱住秋琳,她是她的老板,是她最崇拜的偶像,她要保护她,
秋琳不会知道她举手之劳给沈青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在后来很多很多年里,即使沈青已经功成名就,她始终跟在秋琳身后,忠心耿耿,就像一位称职的管家,“快松手啊,”秋琳眼睛睁得老大,脸惊骇的变了形,“不,不要,”
子弹穿透皮肤的声音,是那样沉重,秋琳的心也沉到了底,泪水无声的滑落,沈青微张开嘴,是疼痛,是麻木,还是想告诉秋琳什么,她的衬衣如被泼墨晕开,鲜红一片,她怔怔看着秋琳,眼里的光亮在慢慢熄灭,双手也从秋琳腿上缓缓滑下,
“不要,不要,沈青,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死,”秋琳的哭声撕心裂肺,车外的男人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秋琳被拖出来,男人抓着她的后颈,她的脖子好像要被捏断了,头发也被拉扯的生疼,可是秋琳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如傀儡般,任由这群人处置,最前面停着几辆车灯刺眼的越野车,秋琳依稀看到地上好几具尸体,有诺南的保镖,也有陌生者,秋琳浑身在颤抖,连路都走不稳,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围着她,她无处可逃,诺南和亚瑟文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盛怒的奥莉波利撕破脸,不管不顾拿秋琳开刀,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越野车,秋琳几乎可以料想到自己的结局,就像十多年前的濒临死亡,她被人提着往墙上撞,胸口的窒息,以及头痛欲裂,不知这次他们是否继续强迫她喝下毒药,还是另一种求生不得的死法,秋琳浑浑噩噩的,一抹血突然洒了她满脸,她鼻间又添了一种腥味,抓在她脖子的手松开了,接着身后的男人竟趴在她身上,险些把她压倒,秋琳往一旁躲开,男人强壮的身体轰然倒地,通过车光,秋琳看见了他胸口不断流血的大窟窿,一声声闷哼,四周的男人纷纷倒下,死相骇人,秋琳茫然的呆立在原处,她是不是来到了地狱,也许今晚对她来说就是噩梦,
“快走,”有人在她耳旁说,接着她被拉进一辆汽车,“沈青,”她猛的挣扎,却被人揪住头发,“安静点,”
“是你,”秋琳总算看清她的救命恩人,“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一个疯婆子,”碧丽耶嗤道,可不就是疯婆子,恐怕诺南见到她也不一定认得出来,秋琳满脸是血,有些发黑发乌,有的新鲜的还是赤红的,眼泪糊在上面,黏成了痂,额头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溢血,漂亮的头发上又是血又是泥土,缠绕在一起,有些像加了佐料的意大利面,而她的衣服更是吓人,一看就是从凶杀现场出来的,“你为什么要救我,”秋琳看着碧丽耶,但她的焦距始终无法集中,她只要一想到沈青,心里止不住的痛,“别哭丧脸,她没死,”
这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秋琳才看见前排开车的男人,几乎没有停顿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弥尔茨,”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弥尔茨没有回头,只伸手朝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秋琳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沈青真的还活着,”
弥尔茨透过后视镜看着秋琳,“我从来不开玩笑,”
没由来的,秋琳觉得弥尔茨说的是真的,放下心的她像一滩烂泥瘫在椅子上,她的勇气在刚才已经用完了,
碧丽耶从车上的急救箱里拿出工具,开始为秋琳止血,“你们为什么要救我,”秋琳又问了一遍,“嘶,”她吸了一口冷气,碧丽耶用棉签重重的按在秋琳还在流血的伤口上,“真执着,你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不停的追问,”
她手上的动作复又轻了些,“如果你被奥莉波利带走,她会放光你的血,”
秋琳一愣,
碧丽耶看着她的眼睛,“我没有说笑,她要把你变成干尸,沉入耶伊曼老宅的地下,永世都见不到你的诺南肯特了,”
“我不该回来,”秋琳喃喃道,
“你太天真了,别说在中国,哪怕你在非洲原始森林和狮子作伴,大发雷霆的奥莉波利也能找到你,她发起疯来就是神经病,”
碧丽耶给秋琳包扎上一条厚厚的绷带,手法娴熟,“耶伊曼家族没有一个正常人,包括我和弥尔茨,”
虽然碧丽耶这么说,但秋琳没有感觉到她的恶意,“我们现在去哪儿,”
“米修道奇要带你去的地方,”弥尔茨终于转过头,视线落在秋琳糟糕的脸上,“也许你应该先洗洗脸,”
秋琳可没有心情说笑,她相当惊疑,她和米修的计划,怎么可能有其他人知道,碧丽耶看出来她的疑惑,“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跟你解释,我们的姑姑现在一定气的要杀了我和弥尔茨,“夏伊呢,夏伊该怎么办,”秋琳的确受了些刺激,有点一惊一乍了,“你要相信肯特家族的实力,奥莉波利胆子再大,也不敢挑战华珍肯特,华珍肯特身边的护卫不是一般的严密,我都没法轻易靠近,”
诺南基本和警察同时赶到,道路再僻静,也有其他人,老远的在车里看见了惨烈的斗杀现场,一个个吃惊害怕的不敢上前,但报警谁都会,十几辆警车停在公路上,警灯不断闪烁,警铃也反复响着,几辆救护车停在另一头,整条道路都戒了严,巨大的警用照明灯把这里照的犹如白天,诺南惊惶的绕过警戒线,就被警察制止了,“肯特先生,里面的场面您可能会不适,”
诺南不管不顾的推开警察,
那头法医正在勘验尸体,一具具的尸体被铺上白色布帘,这里几乎没有一个幸存者,诺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公路上到处都是血液,两旁的树木和草地上也红得触目惊心,诺南的呼吸仿佛被人扼住,好像手脚都不停他的使唤,颤抖,僵直,双眼茫茫然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想哭,
艾德琳,你在哪里,
诺南懦弱的不敢掀开尸体上的白布,生怕见到的就是血肉模糊的爱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发疯,昨晚他们才刚通过电话啊,她高兴的告诉他她要回伦敦,那时他在想什么,
见鬼的敷衍,
他居然还在在意什么死而复生,什么借尸重生,他从一开始认识的就是这样的艾德琳,就算艾德琳是妖魔幻化的又如何,就算他爱的是一个鬼怪又如何,吸引他的到底是什么,诺南很清楚,
至于她是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只知道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是她就够了,如果今天他将面对一具尸体,
诺南蓦的握紧了手,痛苦的闭上了眼,他想对自己父母说一声对不起,既然有再生与诅咒,哪怕到地狱,他也要把她找回来,诺南失了魂的神情着实让周遭的警官们担忧,他们想告诉他并没有找到秋琳的尸体,但天知道这是否是一个好消息,“这里有幸存者,”一个医生突然大声叫道,“快,快拿担架过来,”
满身是血的沈青被小心的从车里抬出来,微弱的呼吸,生命垂危,医生为她紧急止血,另一个护士刚要她戴上氧气罩,一只满是鲜血的手突然抓住了护士的袖口,沈青竟睁开了眼睛,那双属于东方人的黑眼布满血丝,“老板…她被…,”她的语气很虚弱,断断续续,气若游丝,沈青说的是汉语,在场没有人听得懂,诺南听到了沈青的声音,他认识她的声音,他几个大步走到担架旁,见到沈青的模样,心凉了半截,沈青亦看清了他,眼泪顿时涌出来,却导致她呼吸困难,护士立刻给她罩上了氧气罩,直到被送进救护车,沈青都直直的望着诺南,好像要告诉他什么,这场恶性的截杀事件,最终被政府强行压制下来,没有对外公开,因为这中间牵扯了好几个国家,并且显然是贵族间的争斗,影响极其不好,也许民众又会因此抗议贵族的特权了,而警方暗地里还在搜寻证据,在现代的法治社会里,人命不能被草菅,那晚诺南一夜未睡,
没有找到艾德琳,但他不能放心,
警察告诉他,现场明显有第三方插手,未知的第三方,是敌是友谁也不知道,诺南看着自己还未痊愈的左手臂出神,是他的错,他没有预想到耶伊曼家族的报复来的如此迅速而骇人,而且对象居然是艾德琳,亚瑟文斯特不是爱她吗,他怎么能够纵容家族对她行凶,诺南以为亚瑟文即使与自己对立,但他至少还是顾及艾德琳的,可惜诺南到现在还不知道诅咒秘密,
至于亚瑟文,自身难保,
……
大门被从外打开,靠在窗边的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听到脚步声,他转头,对上诺南的视线,“你还没有满意?”他嘲讽的说,
“她昨晚被你们家族的人截杀,”
亚瑟文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不和诺南肯特报个平安么,”碧丽耶扬了扬手里的电话,秋琳疲惫的摇了摇头,“我暂时不想和他说话,”
……
昨晚可谓一夜惊魂,也许因为失了血,秋琳一路上头昏沉沉的,和碧丽耶没说几句话,便睡了过去,等再醒来,居然在离地面几万英尺的高空,私人小飞机孤零零的缀在黑幕上,飞机上除了秋琳,就只有碧丽耶和弥尔茨,看到弥尔茨熟练的驾驶飞机,秋琳想大概现代杀手这个职业要求无所不能的超人罢,当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碧丽耶换下了,除了头上的纱布,全身干干净净的,坐在机舱里,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很茫然,碧丽耶告诉她,他们的目的地是保加利亚,也是萨苏拉最后一脉如今所居住的国家“我猜你一定很疑惑我们为什么会知道你和米修道奇的约定,”碧丽耶抽出一根烟,点燃,秋琳愣愣的,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第一口烟圈,碧丽耶给了秋琳,呛得她直咳嗽,“很久没有这么大开杀戒,我需要平静,如果有刺激点儿的玩意就更好了,”
碧丽耶笑得很放肆,
但秋琳并不觉得碧丽耶在高兴,
而且这样的神情,很多年前,秋琳见过相似的,镇上那个被所以视作瘟神的叛逆女孩,她记不得名字了,可她的眼神给了秋琳很深的印象,就像现在的碧丽耶,秋琳想起那次无意中撞见弥尔茨,他是在为姐姐藏毒品,也许那些可以麻木心智吧,毕竟没有人愿意那么小就开始背负人命,“其实到了这个时候,除了去找你父亲庇护,你别无选择,”碧丽耶恢复了正经,“亚瑟文斯特这次彻底惹怒了奥莉波利,哦,还有诺南肯特,我可以顺便说一句,你为自己选择的丈夫很不错么,”
碧丽耶真心表示赞扬,“诺南肯特很了不起,要知道那个老巫婆很久没有‘气的跳脚’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她做沉思状,“哦,对了,科菲勒坚持要和那个西班牙公主结婚,因为公主肚子里有了亚瑟文斯特,”碧丽耶笑容里有种幸灾乐祸的意思,“听托沃什说,奥莉波利当时气的把科菲勒关在宅子里,强硬的要求他们的父亲,”说到这里,碧丽耶皱眉,有些不情愿的说,“也可以说我的祖父取消了科菲勒的继承人资格,”
“我们这位小叔叔白长了一张英俊的脸,性格很糟糕,优柔寡断,把奥莉波利的命令当成圣旨,”
秋琳不由想起她与科菲勒仅有的一次见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