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掉或者撤职或者调走,这样,他才能没有阻碍地实施好水利项目,因为村干从项目中搞不到钱,就变本加厉地阻止项目在村里顺利实施,因此,推进项目进展的道路坎坷崎岖,蜿蜒漫长,十分难行。
但是,德志的想法太过天真,以至于忘记了民间慈善机构只是非营利机构,根本无权干涉村内行政和组织上的事务,无权更换或者提议更换村干。如果做了,就是一个很大的败笔,忘掉了基金会的宗旨,做了不该做的事,会影响到整个团队在荆楚做事。
还好,整个想法仅仅是个想法,并未实施。
有时候听村民讲话,还得要仔细甄别真伪。宫支书做了那么多年的村干,应该更清楚,自己都得罪了哪些人,会不会实施报复行动,也未可知。有的村民拥戴宫支书,哪怕宫支书会写材料,会无中生有,会巧立名目,找上面要钱,也肯原谅他。
人无完人,宫支书也有很多缺陷,可是,村民都认识宫支书,这个比任何东西都值钱,毋庸置疑,那个从未见过面,或者见过面又匆匆离开的人,不是虎坡村的焦点人物,可以说是陌生人,不可能马上取得村民的信任,怎么会马上投票选他作支书呢?
中国是讲关系的国家,社会是熟人的社会,有了熟人和关系,一定会把事情办好。哪怕花大把的冤枉钱,也豪不心疼,倒是给受灾群众捐赠,总也舍不得。不是当着领导的面,根本不会捐;当着群众的面,不捐又如何?
真正的民意和民选都是空中楼阁,或者说是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村支书名义上是民选,实际上是内定。这个内定的主谋是谁?为什么要拿下宫支书呢?这些问题一直在德志的脑海中萦绕,不得其解。
!
第206章 书记争斗
思索归思索,历史就是历史,前进的车轮无法阻挡,想不通,事实还在那里,不得不想通,想不想是一回事,想不想得通是另一回事,总之,宫支书的仕途已经走到了尽头。
两个儿子安排妥当,家里也不缺吃少穿,甚至银行户头的数字还有,给小儿子打点上军校和军校以后的钱,都准备的足够,不存在闹饥荒。天下父母心,都是为孩子,既然孩子没事,老家伙有事,都能扛得住。无非是不当官了,削职为民,和普通人一样,受一些白眼,或者受到别人的嘲笑而已。至于农民,自古就是最底层的,没有比农民更低的了。农民的职业就是种地,也不存在不让农民种地,剥夺农民劳动的权利的说法。农民不种地,就没有粮食,没有粮食,也没钱,还叫农民怎样活?农民受到压迫,到最后到了不能承受的时候,就会起来反抗。被削职的宫支书,年事已高,可能不会反抗,但是,不能说没有怨言,来自内部的反对,往往更具有杀伤力。
贾村医透露,他对宫支书有意见,不是从现在开始,从很久就开始了,往事已经过去,不必要再翻旧账,就是这次下台,他还是表示同情,没准还会在一起多下几次象棋也不一定,只要时间允许,都可以。没拥有难以消除的仇恨,人越老,越容易饶恕人。经历得越多,越成熟稳重谨慎。
贾书记内定了村支书,显然有他的用意,贾村医很清楚这一点。宫支书下来,上去的一定还姓宫,没准儿贾村医还认识。至于现在的村主任和会计,也就算了,没戏。只要上面的贾书记还在,他俩就没有翻身的机会。在这一点上,德志很清楚。因为,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国人喜欢走极端,看人喜欢拿结果说事,成了,就是王侯,败了,就是贼寇。虎在山上,虎虎生威,一到平原,连狗都不如,还受狗的欺凌。
贾书记肯定不会抬举不尊重自己、不给自己好处的人,像贾新意这样做,纯粹是在玩火,哪怕贾书记和你从小玩到大,在权力面前,也要退避三舍。
如果没有权力,贾书记和贾新意可能玩得很好,没有利益的争夺,没有资源的分配不公,一切都美好,否则,就很残酷,一点都不好玩。
贾新意在基层,不懂村以上的政府运作模式,只要稀里糊涂地听从上级分配下来的任务就行了,把村里的那一套,套在贾书记身上,肯定要失败。贾新意本来对贾书记就看不起,贾书记心知肚明,也不会把机会让给贾新意,提拔一个反对自己的人。贾书记清楚,如果提拔了贾新意,等于断送自己的政治前途,这个贾新意,心深着呢!不知道啥时候把你给卖了,你还帮他数钞票呢。
贾村医冷眼看着这政治斗争风云的云卷云舒,薄厚快慢,都似乎不重要。他有技术,就像农民有种地的技术一样,只要有一亩三分地,只要人勤快,地就不会懒,只要不是灾年,肯定有出产,且吃不完,还能送人。这就是常识。
德志想知道为什么贾书记到后来不看好宫支书了,就问贾村医,他说:“不为别的,就是宅基地。”
德志觉得很奇怪,问:“村支书弄块宅基地不是很容易的吗?怎么会得罪贾书记呢?”
贾村医说:“你大概忽略了一件事情。”
德志问:“什么事情?”
贾村医说:“贾书记的根。”
德志一听,想了想,哦,对了,他的父母还在村里呢,在村里自然有房子,有房子自然要有宅基地。老人家不愿意离开老宅子,是因为那里有他们美好的回忆。住在城里,很是憋屈,哪里有在村里住的自在?
德志说:“贾书记的父母都在宫家梁子住,跟宫支书家隔得比较远,怎么会为宅基地产生纠纷呢?”
贾村医说:“你不知道啊,贾书记的父母家和宫支书家,宅基地没有任何问题,他们中间还隔着两户农户,和一条公路呢,是不存在问题的。”
德志好奇地问:“那那是为什么?”
贾村医说:“你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呢?”
德志说:“真不清楚,怎么回事?”
贾村医说:“在贾家房子后面的公路边,有一幢小土屋你注意到了吗?诺,从这里往下看,即可以看到。”
德志说:“对,是有一幢小土屋,好像只有两间房。”
贾村医说:“对,没错,那小土屋的主人原来是一位‘五保户’,按照村里的规定,‘五保户’和村委会签订,村委会承担‘五保户’的生养死葬义务,‘五保户’死后,将其财产无偿捐赠给村委会。”
德志说:“这个我知道,在学习的时候,我曾经学过。那后来呢?”
贾村医说:“后来,那‘五保户’的房子,也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那两间小土屋,在‘五保户’死了之后,就由村里收回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房子钥匙在宫支书手里了。据他自己对外宣称,土屋已经由其购买,别人不要打主意。”
德志问:“真的吗?”
贾村医说:“谁知道呢”
德志问:“那后来怎么样呢?”
贾村医说:“后来,据说贾书记的爹妈一起找到村支书,要求其退出借给‘五保户’的宅基地。”
德志问:“那,是怎么回事?”
贾村医说:“他们说,以前同情这‘五保户’,在其房子后面的菜园里划出一块地,在其他村民的帮助下,建了土屋,供其居住。说好了,等她死后,房子和宅基地要收回,有其他用处,比如建一个柴棚,用来装木柴。没想到,‘五保户’老了,脑子竟不好使,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村委会的前任领导也没将此事交接给接任者,这件事就成了悬案。”
德志问:“那后来怎么样了?村委会是什么态度?”
贾村医说:“村委会当然替宫支书说话了。毕竟宫是村里‘一把手’,掌握实权的。村委会就劝贾书记的父母算了,你两位老人,儿女都中用,也不会回来居住,你们二老百年之后,这宅基地还不是属于村集体所有吗?”
德志问:“那贾书记的父母怎么办?听劝了吗?”
贾村医说:“没有。他们没有听劝,说,那宅基地当初是批给他们的,他们出于好心好意,想做好事,行善积德,为儿女造福,没想到现在村委会不认账,竟然将宅基地收回去,还转手倒卖。岂有此理,欺人太甚。而且,左手买,右手卖,又没公开进行,到卖了才通知,究竟里面有什么猫腻,谁也不知道。”
德志问:“后来怎么样?”
贾村医说:“后来,他们见村委会一心偏袒村支书,知道行不通,本来不想找他们的儿子,即贾书记的,怕给他添麻烦,都是乡里乡亲的,得罪不得罪,就是你的感觉,感觉对了,就没得罪;感觉错了,就得罪了,久久不得平静。”
得罪问:“后来,他们俩老人找了他们的儿子贾书记没有?”
贾村医说:“找是找了,可是碰了一鼻子灰,贾书记把他俩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德志说:“那么,贾书记是支持村委会的决定的喽!”
贾村医说:“可以这么说。”
德志说:“那么说,贾书记顾全大局,不激化矛盾,还是做了退让啊。”
贾村医说:“看起来是贾书记及其父母输了这场宅基地之争,实际上事情还没完。”
德志问:“那是这么回事?还有什么事呢?”
贾村医说:“贾书记在官场呆得久了,自然懂得以退为进的道理,更懂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说法。他都一一记在心里了。加上另一件事,宫支书也没处理好。”
德志问:“是什么事?”
贾村医说:“就是省级公路从村里穿过的事。”
尹懋听到这里,好像如梦方醒,插嘴问:“怎么和公路扯上了关系?”
贾村医说:“事情是这样的:贾书记知道省级公路要从虎坡村经过,刚好工程途经他的老家,只差那么几米的距离,贾书记就跟宫支书说:‘尽量将公路从我老家门前穿过,那样,逢年过节回去看看父母,就不用坐船或者坐车,自己开车回家即可。免得有村民议论说:‘当了官忘了娘’。”
尹懋急切地问:“按说这个要求不过分,从贾书记父母家门口经过,然后再盘旋上山,可以减缓坡度。那,宫支书听话吗?”
贾村医正想说的时候,看见有人来了,就中止了对话。
第207章 鹿死谁手
此人走近,正是宫支书。宫支书看来阅历非常丰富,对于小波浪,根本没放在眼里。他是酒麻木,有酒支撑着,别说人了,连老虎都能被他打死。他的样子,的确能让人产生恐惧,只不过这种恐惧不是来自外表,而是来自内心。他善于写举报材料,一支笔很厉害,能让一个人死,也能让一个人活。他的心术不正,那支笔也好不到哪里去。笔是工具,被他利用,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事,说他想说的话,对谁有仇,那笔就是匕首,要刺透敌人的胸膛;那笔也是舌头,对谁怨恨,就开始咒诅。
宫支书看见德志和尹懋,笑道:“哦,都在啊,两位先生有空啊。难得到诊所来。”
德志笑道:“没病来诊所干什么?”
宫支书说:“有病看病,没病防病,养生啊。”
德志说:“有道理。有道理。”
尹懋问:“宫支书,今天这么也很清闲啊?”
宫支书说:“以后会更清闲的。”
尹懋问道:“此话怎么讲呢?”
宫支书说:“你不知道,马上要换村支书了。”
尹懋故意问:“换村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