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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则似乎听出白烨话里的言下之意了,愤羞中,反诘道:“我问你,你和你老婆哪个属羊的?”
“现在是问新人问题。你的问题我不用回答。”白烨老道地驳了她的话,笑眯眯地在嘴角处衔起一抹得逞,“我先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答不中这个问题,就得当场表演。”
“表演什么?”费镇南再问,警惕地看着几个兄弟:你们几个,别玩得太过火了!
“老四,法式长吻最长时间多少?”白烨回头打一个响指,问。
“31个小时。”费君臣气定神闲地望望表,“我们现在距离今晚的婚宴,还有十二个小时以上的时间。”
“对!当场表演l2个小时的法式长吻。你们不用担心,在这期间,我们用军舰用军车会把你们按时送到婚宴现场的。”白烨说完这话,还故意面向其他人,放声大问,“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好!”甲板上,掌声口哨声,还有军舰的鸣笛伴奏,都在响应。哗啦啦,犹如骤雨般,震天动地,差点震破了新婚夫妇的耳膜。
墨兰整张脸都红了,死瞪着这一帮人:等着瞧!
“答吧。哪个属羊的?”白烨再把拳头话筒举到两个新人面前,眼睛早已笑眯成一条线。
费镇南和墨兰同时默了一下,接着心有灵犀同时互指向对方:
“他。”
“她。”
甲板上一群人全笑开了锅。
“天啊。他们两人竟然在新婚第一天闹不一致意见。问题严重了!”白烨摇着指头,因为要担任整人的司仪,只得使劲儿忍着笑,只有微微翘起的嘴角透露出他肚子里已经笑破了肠子。
从一团团乱糟糟的笑声中,墨兰简直是羞得要钻到丈夫的胸口里躲起来,永远不见人。
“怎样?两位是不是该表演法式长吻了?”白烨接着道。
“你们——”费镇南这个囧啊,也是前所未有的,对几个兄弟拼命使眼色。
墨兰这会儿把头挨在丈夫胸口上,听了会儿心跳声,脑子才得已稍微冷静下来。然后,她微抬起的眼睛,瞟到费君臣后面站着的教官六六递来的信号时,脑袋里轰然一醒。于是,她又是气愤又是害羞地,贴近自己老公耳边说:“是我们的孩子属羊。”
费镇南猛眨眼皮子,自己孩子的预产期,他确实是还未想过。看向舍弟那边,费君臣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含头。一刻,他喜不自禁,也就不责怪这几个故意刁难的兄弟了。
然而,这场婚礼的闹剧还没有完。当新婚夫妇握着切蛋糕的刀子刺进蛋糕塔里时,两人同时感受到了刀尖的异样,不由一惊。
“好像有活动的东西。”墨兰给老公快速使去一个眼色,“不会是礼炮吧?”
“不可能。”老公费镇南很肯定地摇头。几个兄弟再胡闹,也不可能搞出危险的玩意来。
那会是什么?
刀尖小心翼翼地触到了蛋糕的中心。嘭!蛋糕崩成两半,从里面飞出来的是两只白羽的鸽子。它们的脚丫子栓了两条长长的红幅,写着:费镇南与傅墨兰夫妇永结同心!振翅展飞的鸽子与四周一块放飞的彩色气球,飞上了蓝天白云,飞向了碧海水间,飞向了天涯海角!
所有人围了上来,抓起蛋糕桌上的蛋糕碎,每人一只沾着蛋糕奶油的手印,往新婚夫妇的脸上头上抹一把。当然,是男的抹新郎身上,女的抹新娘上。所以,墨兰的情况比老公要好很多。眼见,玩得最疯狂的黎立桐几个
,将剩余的蛋糕碎,全部倒进新郎的大衣里面。费镇南周身简直是浸泡在新婚蛋糕里头了。墨兰来不及救老公迷恋上被费海楠几个女兵,一抹两抹三抹四抹,等于敷上了一层蛋糕面膜。
墨兰总算意识到:老公的这群兄弟官兵,哪怕是女兵,玩起来有多疯!
本来以为,在军舰上举行婚礼,会避免被闹洞房,结果失策了……
婚礼的最终,还是在众人强烈要求中,新婚夫妇历时半小时的长吻后才结束。
墨兰被吻得快窒息了,双腿发软,又怕老公一只手扶不住自己。
白烨等几个人在旁边,看着表针的滑动,一直喊:“别动!不到半个小时!还有十五秒,还有二十秒——”
费镇南忍不住了,一只手拍打老婆的背顺气,一边向这群兄弟炮轰:“什么十五秒后是二十秒?你们是正计时还是倒计时?!”
墨兰吸了几口气后,低头,看见自己手里的捧花。于是在看见费海楠那群女兵们频频发来的眼色后,她笑容满面地将手里的花,用尽气力抛了出去。
女兵们兴奋地尖嚷着,冲过来抢捧花。结果,那花被阵海风猛地一吹,在空中打了几个回旋后,扑通,在风止住的时候直线落了下来,竟是落到了六六的身上。
六六手忙脚乱接住这个从空中忽然落下来的东西,紧接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射了过来。尤其是女兵失望地尖嚷着:“为什么?!”
墨兰偎在丈夫怀里,是笑得不行了。
正文 第一百拾柒回:老公,大爱(大结局)
“不止这一生一世。”随着这一句最深重的允诺,费镇南单膝跪了下来,把一条象征婚戒的脚链栓在妻子的脚踝上。仔细看,这条由透明材质所做的链子,是一片片的叶子形状,数一数,有四十八叶。
在众人见证之下,最后完成了大婚的夫妇站在军舰船头,望着那逐步靠近的海岸。
幸福的声音,伴随海浪的消逝,好像逐渐远去。
离开军舰的时候,墨兰看着老公走到一边,与几十兄弟私下谈紧要问题去了。
“三嫂,冷吗?”费海楠拿了一双毛线手套过来,想给她穿上。
墨兰摇摇手:“没必要。”
“从这里回去,还挺远的。”费海楠执意给她戴上手套说,“而且今天温度又降低了。虽说现在没有下雨,但说不定等会儿会下雨。总之天气无常,路上要多加小心。”
墨兰只得接收了小姑的好意,然后是一个冲动之间,给小姑一个真挚的拥抱,稍带哽咽的话声溢出来:“谢谢!我今天真的很幸福!”
费海楠呵呵呵高兴地笑着:“三嫂别客气。军队里都是这样的,一家子,我和我队里那些女战友们,都如亲姐妹一般。她们听说你是军嫂,又喜欢在部队里办婚礼,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对我们部队失望。”
小陆把车子开了过来,帮他们打开车门。费海楠推着墨兰上车,并说:“三嫂你先走。我和我们部队里的人再说会儿话,便回去。”
墨兰眺望着,丈夫仍与部队里的人在说话。看这个情形,似有什么大动作要发生。
“嫂子。”小陆从费镇南那边跑回来后,有些难以启齿的。
“走吧。”墨兰通情达理地笑道。丈夫一下抽不开身,要她自己一人先回去,不能误了婚礼。
一个人坐在车内,返回那尘嚣纷杂的大城市里。左脚那条链子,不重。反倒是无名指上象征性的婚戒,只是一圈素白的银条,都觉得重。从今晚这一刻起,她真是费镇南的太太了,公开的,费省长的太太了,一举一动都要接受民众和媒体的监督了。
开回到城里边,已是接近午后两点钟了。
扒个饭后,便着急化妆和试衣服。女人在这方面,总是要比男人更讲究一些,花去更多的时间。化妆师是由曼青邀请过来的,知道场合重大十分小心翼翼。墨兰一边照着镜子察看妆容,一边在手机里与各方人马对话。
她的姐姐蕙兰,一大早就去机场等飞机,接傅家远道而来的客人。但是,另外两个没有回信的姨妈究竟来不来,她和傅蕙兰一样心里没底。为此,墨兰只得又派出了金,勘察最新状况的进展。
费家这边的客人,倒是不需要她操心的。有曼青撑着大局,卖力指挥。费家里能动用的人力全发动了起来。不过,如果她看到曼青列出来的那列客人清单,肯定会感到呼吸因难。因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军界、政界、商界、文化界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婚宴的流程,由一个司仪不停地在她化妆的过程中向她讲述。
墨兰只能拣出紧要地听,实在太繁复了,有一些根本不需要她和老公在心的,只要到时候旁人提点他们依样画葫芦就可以了。
但是,有一点不一样。
“观场保安的工作是怎么进行的?”墨兰挑出了重点中的重点,进行拷问。
司仪一愣,从没有新娘子会关心这样的问题吧。
“你不知道的话,找个知道的人向我回话。”墨兰打发他走,她如今需要的不是这些繁复的礼节,她要的是性命安危。
司仪默默地走了。不久,换来了一个军官。
墨兰抬头一见,是许久未见的岳涛。今早军舰上的婚礼没有见到他,她还以为他是失踪到哪里去了呢。
“嫂子。”岳涛摘下帽子向她行了个礼,笑出两排灿烂的牙齿。
“行啊。我知道你和金举行婚礼了,都没告知我一声。”墨兰先来个劈头问罪,同样笑吟吟的。
“嫂子这个大恩大德,说什么我和金都不会忘了。上回没能告诉嫂子,是刚好嫂子出差了,通知不到。”虽然墨兰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但理由得当面如实禀告,岳涛诚恳地说。
“那你和金孩子的满月酒,我先预定了。”墨兰道。
说到这个,岳涛反倒一乐:“嫂子,你和司令孩子的满月酒,应该先于我们吧。”
墨兰扶了下头,无可奈何地认了。
寒暄了几句以后,两人开始就现场保卫工作做了一番交流。
“这个事儿,早在确定要举行婚礼的时候,司令便一再交代过了。”岳涛举起指头,在桌面上蘸着些水画着平面草图,一面讲解概要,“基本上是采取便衣的形式。而且,如果一旦有事发生,会有机动队伍在几分钟内到达场地。”
“如果发生火灾呢?”
“火灾的话也不用担心。我们挑选的酒楼离消防站很近。”
墨兰沉默着,只能见着光影在她纤长的眉尖处静静地流动,发出一道惠泽。
岳涛尽力让她宽心,道:“各种有可能的意外,我们一帮人,都仔仔细细全盘考究过了。”
“我们这场婚礼的目的。”墨兰面向他,琢磨着开口,“你也知道的,我和三少真正在意的婚礼,已经在早上举行过了。现在今晚要摆的这场婚宴,是摆给众人看的。一,当然是要大气,不能丢两家人的脸。二,怀有我们的军事政治目的,想勾出一些暗地里隐藏着的人来。”
“嫂子的意思是——”岳涛摸着眉毛,有些困惑的。
“你若是把这个局布置的太完美,恐怕敌人不会上当。所以,我们稍微要有点演戏的把戏。”墨兰点出概要。
“嫂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如果真的出事怎么办?”岳涛觉得,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放任敌人动作,今晚婚宴上的客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这就要看我们如何设局了。”墨兰沉思着,“这样,你们先按照你们的计划去做。其它的,我来安排。”
“可是,嫂子——”岳涛提醒她,“你如果做什么手脚,必须先告诉我们一声。”
“这个你放心。”墨兰一笑,“你们又不是四少那群人,我不会防着的。”
岳涛吃愣了下:“嫂子,你还真的对四少意见很大?”
“我知道他救过我很多次。只是,和他合作,不能掉以轻心。”墨兰坦白地说,“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