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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对着丈夫的眼睛,在见到丈夫的视线定点在自己的衣襟内时,她另一只手稍微握了握里面悬挂的哨子。这是以前丈夫送给自己的,说她需要急救的时候吹一声,必定随叫随到。但她,是在今天婚宴才重新戴上此物。因为事态确实到达了双方拼死一搏的地步。
可以说,在这最后一场战役里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墨兰。”费镇南州要继续住下说。
“哒哒——”
屋门敲响。
“工作上的事,我们只能服从组织安排。家里的,你尽管放心。”墨兰把手从丈夫掌心里脱出来,用毛巾再擦擦丈夫身上,嘱咐,“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别让自己的身体再受到伤害了。”
费镇南用力地点下头,在欲离开前,无法忍住,狠狠地在妻子嘴唇上啄了一下,才抽身。
见着丈夫出了门,墨兰立在窗口边上,住下俯瞰着。大雨像水柱一般浇打在水泥地面上,容吉阳撑着黑伞替费镇南遮盖着,进了辆黑色轿车。紧接,这辆车是与后面两部吉普军车一块离开的。
折回身,睡意全无,墨兰拿起遥控器,点开了电视机。正好是定点新闻,说到附近的河水上涨,有决堤现象,部队已经出动,组织抗洪抢险,临近百姓疏泄已达千万户。洪水形势相当紧急。因而,费镇南应该带着工作组是往这个方向奔过去了。
墨兰看着电视画面里一车车部队官兵集中的群像,忽然想:如果自己是潘时永,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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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女祭司死了。潘时永愤怒地一拳打在桌上。女祭司的死等于自己丧失了手中一张王牌。毕竟,本来以女祭司的能力,是能帮他在暗中继续灭掉多少人的。
为此,他不得不开始联系贝朗。
贝朗见他主动请求联系,很高兴,道:“我们之间,还是有合作的必要性。”
“军队端掉了我们不少窝点。”潘时永在开始谈判时便指出,你的情形比起我,一样的差强人意。
贝朗在中国境内培植的势力,
本来就不多,主要是由于中国政府是很难打交道的一个政府。他损失的话,实则上不算多,因为他培植的人都倾向于高科技人才,大都逃往了国外。因此,在必要的私人武力支撑这方面,他的确不及潘时永。
“所以如你所说的,我们之间需要合作,贝朗。”爬满时永适时抛出了牌子,“你经常与政府部门打交道,我相信你在海关那方面,多少能打通点关系。我可以出点武力,但毕竟不多,因为我的主力都放在了军工厂那边。”
“海关我是可以想点办法的。安日晨与关老头和老头的孙子关系一直不错。”贝朗说。
“我们需要出境,撤到安全的地方去。而且尽快去到军工厂,因为有人已经瞄准了那里。”潘时永道,“如果我们不同心协力,可能我们都会被这里的军队消灭在这片国土了。”
贝朗却是突然默了下来,一刻后忽然冒出一句截然不同的观点:“你认为那块石头值得我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果然人老了,顾虑就重了。
潘时永可说什么都必须把贝朗拉下水,便是提高了声调说:“你不想合伙也可以。但是,你想,之前争夺这块东西,已经有多少人把命都赌在这上面了。卢家几百条人口,这是基本的,还有数不清的密探间谍,包括军队,美国CIA人员,大使馆官员,十圣心的前愚者。现在,好不容易这块东西到了我们手里了。”
贝朗依然沉默着,继续衡量自己的利益得失。
潘时永只能继续游说,猛下重药:“你如果想前功尽弃也可以,不过据我所知,你的许多项研究项目,向军方夸口时,都是拿这块东西来说事。”
贝朗心知他说的没错,这东西是一回事,如果其它项目因为这事全黄了的话,自己需要支付的赔偿金应该是去掉自己的大部分身家。再加上信誉丢失,今后想继续赚大钱,是很难了。
安日晨站在贝朗的旁边聆听他们两人的对谈,推着木讷的黑框眼镜,安静地不出声。
“日晨,你的意见呢?”贝朗问这个最信赖的助手。
“我的意见和潘教授一致。”安日晨木讷的脸若展出一抹的笑,实属鬼魅,“教授,如果你以后不想再把事业做大了,我觉得你可以放弃这笔生意。但是,教授貌似是个力图做到宏图伟业的人,那么,就没有办法放弃这笔生意了。”
贝朗点着头:“就照你说的话去做吧。”
“我会联系关浩恩,想方设法助两位教授一臂之力。”安日晨弓着身,承诺。
潘时永对于安日晨这个人虽说不上喜欢,但后来从罗婷婷口中得知这是个多么阴险可怕的男人后,倒觉得可以委予信任。
这边谈完了交易,潘时永在办公椅上翘着腿,端着一杯咖啡,是看起了电视新闻。
部队一车车向抗洪抢险前线出发,似乎,对他们来说,是个极好的时机了。
女祭司的遗言向他表明了,Aida没有在这里出现,十圣心力量不在这边的话,这里仅存的力量只剩下这里的政府军队。可是,军队武警都出发去抢险了。等于暂时没有人能顾及到他们。
举起的手机拨上了罗婷婷的号码,潘时永对着47说:“是该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将你父亲从49那里抢回来吧,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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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大雨横行,飞机延迟。罗卫与罗铮等人,都暂时没有办法离开。
“这雨下得太大,都做洪水了。”罗卫叹息着,每次发大水,最惨的无疑是老百姓了。明日国内股票,恐怕又会有起伏。
“看这情形,小叔是想包机走吗?”罗铮问。
“是有这个想法。”罗卫答,“有笔生意在国外等着我,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再说了,你这女儿嫁了,基本你我都可以安心了。”
“如果小叔包机要走的话,可否顺便带上傅家那两位夫人小姐。”罗铮道。因为今早在酒店大厅用早餐时,遇见傅尚雨与傅蕙兰,也听说了她们两人的焦虑。
“我这是回墨尔本,如果她们愿意转机的话,我可以捎带上她们。”罗卫心知侄子大好人的性格,愿意随手帮这个忙。再说了,傅家帮他们养了罗铮的一对儿女多年,这个情,还是得还的。因而罗卫接着又改口:“我可以让私人飞机在墨尔本把她们送到她们要去的地方。”
“这就好。”罗铮听叔叔能答应自然一笑。
“你呢?接下来什么安排?”罗卫问侄子今后的打算。
“我暂时想在这里住一阵子。”罗铮模糊地答,脑子里一直是在想着等到见了儿子小均世再走,也不迟。
罗卫拍拍他的肩膀,叮嘱:“有什么事联系我。”
罗铮答应:“好”。
隔日,罗卫与傅家两位女士一同乘坐包机离开。
不想和养女罗婷婷有半点接触,自然不会回到罗家的住宅。罗铮一个人在酒店,颇感无聊。
所以,他不知道,他养了九年的养女,竟恩将仇报,受潘时永指使拿了一叠资料上了纪检单位。半夜里,纪检的人敲响了罗铮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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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在家里一夜睡不安稳,听着屋外的雨水一直啪啦啪啦响个不停。
早上醒来,雨竟然还是没有停,绵绵不断的雨丝垂打在窗扉上,恼人心扉。敲个鸡蛋,落到锅里,煎个蛋花,夹进烤面包里,抹点奶油,再加杯牛奶。早餐要营养,即使她现在已有孕吐反胃的现象。
用完早餐,在屋里适时地散散步。屋外大雨弥漫,就不该出去受凉了,既然答应了丈夫要好好珍惜自己身体。之后在书桌前坐下来,打开了手提电脑和手机,准备利用Inter处理一下公务。手机上发来的短信,是姐姐傅蕙兰禀明与傅尚雨两人同坐罗卫的包机离开了本城。这也好,在昨晚那件事后,她已私底下要求姐姐务必送小姨妈回美国,躲一躲风头,等待这边都风平浪静了才回来。
接下来打开固定的邮箱,发现了一封陌生来信竟然通过了邮箱自带的垃圾邮件过滤系统。
什么人?是黑客入侵?
墨兰脑子里打个问号的同时,眉尖紧蹙,鼠标点击哗——打开了邮件。
“49,做个交易吧。”
一行简洁爽快的字语之后,大幅的照片赫然是罗铮在酒店客房被政府人员带走的摄像。
墨兰看到这里,蓦地一股气在胸口里涌着。她不得不拉开抽屉,马上倒出一片药丸子干吞进喉咙里。等心悸安定下来,方是按照邮件里的联系方式联系对方。
“我要你欠我的东西。”对方在卫星电话里说。无论声音,或是信号都是经过处理,不让人反追踪。
“我不知道我欠你什么,先生。”墨兰论谈判,向来不会输给任何人,开局便是口气硬朗。
“你不知道没有关系。罗部长等着坐牢吧。我想这一判,说不定是死刑。”
墨兰冷丝丝地笑着:“你栽赃的信心真够足了。”
“你想替他申诉的话,直接向纪检的人说吧。”
这个人极端不好对付。而这个人会是谁,她稍一想,还是能推断出来的。这通电话绝不可能是贝朗和安日晨打的,能瞄准对罗铮下手的人,只有那个一直对罗铮虎视眈眈的潘时永了。至于潘时永这个人,早在酒店大厅遇到他的第一眼,她便知道是个高级犯罪分子,脑子不能用一般罪犯来衡量。
“给我十分钟的考虑时间。”墨兰现在都不会着急一个人蛮干了,有问题找人商量先。于是,即便她很讨厌费君臣这只货,但知道现在留守人员里,能出谋划策的人也只剩下他了。
挂断这边的电话后,一个电话拨到了费君臣的手机里。
岂知道费君臣竟然也奉命出差。
“我不在这边。”费君臣那边的产音听起来很嘈杂,应该是在雨路中行走,“没有办法。大水发的太厉害了,耍我带一部分人去支援。”
“这边还有谁?”墨兰琢磨着问。
“我让六六陪岳涛留下来了。如果你身体不舒服,因为书恬不在,所以你可以找六六。”费君臣这话的言外之意,貌似白烨他们也没能留守。
怪不得,昨晚上丈夫一再强调,她千万不能鲁莽。没有人,现在周围可以说是基本没有一个干将能帮到她。
“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因为关系到奉书恬教授。”墨兰诚恳地说。
“怎么说?”费君臣意识到了她的语态有着前所未有的正经,打开了车门,跳进了指挥车里躲避雨声,才能听得更仔细更清楚一些,以免做出错误的判断。
“是这样的。对方让纪检的人抓了我爸,要我把那个做手脚的地方还原给他,做这笔交易。”
“纪检的人?”费君臣口气微沉,把沾满雨水的眼镜摘下来搁在裤腿上擦拭,眼晴微眯。
“是。我担心他是联系了我爸的政敌,才能这样快速地把我爸送进了纪检监察组。”
“如果是罗部长的政敌,很有可能和我们家的政敌是一样的。”费君臣了解她的想法了,即使动用费家的势力恐怕也无济于事,至于罗卫,或许在商道上能横行独霸一处天地,但是要以华人的身份插入中国某个地方复杂的政治漩涡,是相当困难的。所以罗铮本人的能力与势力其实不可小看,只可惜敌人出的这张牌过于出人意料,罗铮这回突然被困,要立马拿出法子解救
,好比当时墨兰被人诬陷入狱一样,如果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