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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看了两眼,方才拿起盒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粒药丸子,颜色倒是好看的紧,红彤彤的像是糖丸子,只是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五娘不过闻了一会儿,身上就开始燥热起来,忙盖上盒子扔回桌上。
如今就是侯景玉不说,五娘也知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有些惊疑不定,忍不住问,“这是……”
侯景玉冷哼了一声,方才道,“看她一介孤女,到底也是官家女儿,没想到这么没脸没皮,这样的玩意儿也敢碰,如今是咱们运气好发现了,若是这药被下到二哥饭食里,岂不是要出大事,这样不要脸的狐媚子,怎配进我侯家门。”
侯景玉素来是个直脾气,五娘倒也习惯了,皱眉想了一想,才道,“这事做准了么?别是哪个下作奴才带回来的东西,可别冤枉了乔家小姐。”
侯景玉柳眉一竖,冷笑道,“这事我是查清了的,不然哪会动这么大的火气,大**别看这小小药丸子,可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甭管再有定力的男人,也要被这个东西迷的转了向。”
五娘见侯景玉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再想起下午几个兰芝馆的丫头慌慌张张的四处找年哥儿,心里纵有疑惑,可也信了几分,只是依五娘的意思,并不想闹大,到底事关女儿家闺誉,更何况留着这东西,也未必不是握着二太太的把柄,纵然小了些,可日积月累之下,也未必是没有用的。
五娘想了一想,便将这打算,推心置腹般的说给侯景玉听,侯景玉愣了一下,半晌才道,“大**这主意好是好,可时过境迁,若是乔家小姐抵了赖,我们也没有丝毫办法,再说我们防的了一次也防不了第二次,索性就让祖母看看,二婶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样的赖儿也敢往府里带。”
五娘若有所思的看了那盒子两眼,方才笑道,“三妹妹以为,这样的东西,是乔家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就能找来的么?”
侯景玉一惊,不敢置信道,“大**的意思,这东西是……”
五娘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拨弄着腰间的珍珠坠子,淡淡道,“三妹妹本到了出阁的年纪,按理说这些是不必说给三妹妹听的,只是三妹妹心思单纯,以后嫁了人怕是少不得要接触这些,便索性借这个事,跟三妹妹好好说一说。”
“乔家小姐是二婶娘的远房侄女,这祖上也是出过大官的,只是子嗣单薄,又一味的娇宠惯养,几代下来,竟是每没一个能接下祖宗基业的,好不容易到了乔家父亲这一代,有个资质好能读进些书的,偏偏又是个药罐子,年岁还不过二便早早的撒手去了,这乔家主母也是个奇人,竟撇下这十岁左右的稚女随夫而去。”
五娘长叹一声,续道,“说起来这乔家小姐倒也是个可怜人,家里未必多富贵,殷实却是够了,只是没有父兄照拂,不过一年的功夫就被那些子穷亲戚瓜分的就剩一座老宅子,若不是二婶娘突然想起这么个远房侄女接回京里来住,只怕这乔家小姐苦日子还在后头,我可是听说有个员外想娶房姨娘,别的不娶,专点名要这乔小姐。”
侯景玉倒吸一口凉气,“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五娘似笑非笑的看了侯景玉一眼,转而去拨弄桌上新摆的一盆纹竹盆栽,“三妹妹一辈子顺水顺水,自是没听过这些腌脏事,世上落井下石专欺孤儿寡母的多了去了,未必都是好心人。”
侯景玉听五娘这样一说,皱皱眉头,却到底没说出反驳的话来,只道,“既如你这样说,那二婶娘岂不是还是个好人?那又怎么牵扯到这桩事里?”
五娘道,“三妹妹也不想想,怎么二婶娘什么时候不出面,专等到这乔家小姐走投无路了才露了这一面?更何况,既然真拿这远房侄女当宝贝,怎么又拖到这把年纪还不说亲?眼看着就要十六了,这再拖一拖,可就是老姑娘,若嫁,也只能是那些填房姨娘了。”
侯景玉似有所悟的皱眉思量,过了片刻才道,“你这样一说,这二婶娘用心果然可疑,只是她用这下作手段让乔家小姐入了二哥的门,又能得些什么好处?无非一个姨娘,这体面与否,可全看娘高兴。”
“话是这样说,可三妹妹别忘了,咱们这大房,可还有一个二婶娘的远房侄女呢。”
侯景玉这才恍然大悟,狠狠一跺脚,面上露出几分阴狠,只是到底明白了几分,五娘却不得而知了。
这日直到五娘劝住了侯景玉,侯夫人都没抽得空来,许是夜里受了凉气,人还没到中午,腿脚就酸软的几要下不了塌,一众丫头又是熬药又是搓药油,忙了大半个下午,侯夫人才缓过来,只是这样一来,更没有人敢打扰,五娘便索性让知道的丫头都禁了口,侯景玉那里更是交代了几遍,才带着那药丸子,去了乔家小姐住的兰芝馆。
这兰芝馆虽说院落不大,又靠的偏西,可着实是个好地方,院落里花团锦簇,出门不远便是个小花园,后面又是一**竹林,无论秋冬都是个养人的地方,真要认真了说,二太太对乔家小姐倒也不差,就是刚进府那日的穿着,侯景玉不爱穿戴是不知晓,看着普通不打眼,却着实是个好料子,这好处夜里是看不见的,也只有白日里闪着那些星星点点,人走动的时候,就像将流水穿在身上一般,这布料五娘陪嫁的箱笼里倒是有几匹,只是五娘一向不喜欢招摇,不肯用罢了。
五娘人还没进院子,乔家小姐就远远的迎了上来,一身杏黄绣兰花褙子,乌黑的头发只梳了个单螺,一脸浅笑盈盈,亲切的像是见到了多年的朋友。
五娘虽然是来兴师问罪,可丫头众多,到底也不好当众就打脸子,于是便也一脸温和的笑意,乔家小姐一边陪着五娘往院里走,一边笑道,“大**怎么有空来我这小院子?大**可真是来的巧,表姑姑刚让人送来一些栗子酥,味道可是好的紧。”
五娘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这倒是巧了,只是可惜我一惯不爱食甜的,待改日乔小姐做了糯米糕,我再来尝尝。”
五娘这话,却是将生疏摆在了明面上,乔家小姐脸皮再厚实也忍不住一白,半晌才缓过来重又堆起笑,只是却再没了说话的兴致,五娘像是没有丝毫察觉乔小姐的尴尬,直说了好些京中的趣事,待两人进了内堂才拉下脸来,也不遮不掩,径直就拿了紫檀盒子放在小几上,淡淡道,“乔小姐跟我说说,这是个什么物什?”
乔小姐眼神一缩,呐呐道,“这盒子样式倒是精致,只是里面装的什么,我又如何能知?”
五娘似笑非笑的看了乔小姐一眼,方道,“既然乔小姐不知道,不如我找个知道的人来瞧瞧?”
乔小姐面色一变,眼睛转了几转,忽的跪倒在地,不过一瞬的功夫就掉了一行清泪,“还望****饶过艳阳这一次,艳阳是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动了这些下作念头,****就看在表姑姑的份上,原谅艳阳这一次吧,艳阳再不敢了。”
五娘冷眼看着乔家小姐做戏,待哭声低了些,才冷冷道,“你莫要看我年幼便欺我不懂,这东西我可是找人问过了,单凭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能弄来这腌脏东西,还不快说来,还有谁参与其中。”
乔小姐瞬时脸上褪的没有丝毫血色,似是惊吓过度,愣愣的看了五娘一会儿,便哭天抹地起来,话里更是赌咒发誓,听的五娘频频皱眉头,到底是官家小姐,又是娇养过的,怎么却像个市井村妇一般,这样粗俗?
五娘让乔家小姐哭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你也不要急着哭,若我真想给你个没脸,便不是在私下里跟你说了,我只是看你孤苦无依,又没有父兄照拂,这才对你有些怜悯,你快起来说话,若再这样无理取闹,这东西,我可真就拿到祖母面前去了。”
乔小姐被五娘一吓,再不敢哭,抽抽噎噎的看了五娘两眼,勉强撑起身子,在椅子上坐下了。
五娘满意的一笑,道,“如今你可要说,这东西是谁拿给你的?”
乔小姐畏惧的看了看五娘,思索了一番,方才低声道,“这东西是我找了我的一个贴身丫头买的,那个丫头有个混帐哥哥,又经常出入那种地方,虽然费了一番功夫,可也不难。”
五娘冷哼,正待说话,乔家小姐急忙道,“是我被表姑姑逼得狠了,这才想出这个法子。”
乔小姐紧张的捏了捏帕子,小声道,“****既然对我身世这般清楚,想来也听了不少我的闲话,表姑姑是待我好,可到底是因为亲戚还是其他,别人不说,我心里却是清楚的很,本来表姑姑要我住在侯家,我是千般万般不肯的,只是人在屋檐下,又怎么能不低头,住进来后我本来也满心欢喜,能做二少爷的通房,即使不要名分,我也甘愿,只是我这样一个女子,二少爷又如何入的上,表姑姑又日日催着,我便一着急,就想了这个主意。”
乔小姐像是怕五娘不相信,忙要竖起手指指天发誓,五娘却摆摆手,道,“也罢,到底都是女儿家,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这侯府你却是呆不得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天黑之前,你要说服你表姑姑回府去。”
乔小姐逃过一劫,立时欢喜的应下来,五娘看着她欲言又止了片刻,到底轻叹一口气,将紫檀盒子重收回袖笼里,出了兰芝馆。
五娘回到谨德堂让锦绣锁好了那药丸子,问道,“依你瞧,她的话可信么?”
锦绣思索了片刻,摇头道,“奴婢也把不准,这乔小姐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若是演戏,那心机真是深了的,不过演戏还是真的也好,总算是送出了府,不然以后还不知要弄出什么样的事来。”
五娘把玩着桌上的沉口杯,缓缓道,“你说的也是,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想来想去,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锦绣想了想,道,“不如奴婢去找了小桃香问问?毕竟在侯府也有些年头了,又是在二太太身边伺候,指不定就知道什么辛密事。”
五娘意动的心思转了转,可到底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这小桃香有多少年了都没跟家里来往,若是什么都没问出又被人知晓母亲在侯家安插眼睛,又是一场祸事。”
100、V章
到了上香那日;五娘和侯景福早早起了身;打扮倒也没有多隆重,不过是体面些,就前后脚的进了福安居请安。
老太君也是早起了;同一众人说了些话,又用了早饭;便男子骑马,女子乘车;一行往凤翔山去。
虽说世家出门大多要清场;可老太君平素就低调;三叮四嘱的;不过是加了护卫的人手,到了凤翔山脚下;自有宝殿的小沙弥引了众人从僻静的路上了山,老太君年纪大了走不了这太多的路,倒是一众女眷觉得新鲜,纷纷下了马车三三两两的搭伴走,五娘素来身子骨不够强健,又一心惦记着老太君和侯夫人受不受的了,倒也没有下马车,反倒是召来侯景玉一通唠叨,五娘只觉得头大,好不容易哄走了人,由丫头扶着,进了老太君的马车里坐下。
没想到侯夫人与二太太也一早就想到了,也幸好老太君乘坐的马车足够大,不然四人挤着坐,当真是小了。
二太太一见五娘过来,不由笑起来,嘴角抿着,很是一幅喜爱的模样,“侄媳妇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