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家众人怔了一怔,还是书瑾先站了起来躬身道:“原来是郡王到访,未曾远迎,真是失礼了。”
陆千寻是什么人,沈家上下都知道。就是书玉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便是当初帮着承贤杀了六皇子,篡夺皇位的逆贼。她好没气地翻了翻眼,转过身去,板起脸不去理他。
陆千寻走到沈书琪身边,眸中的寒光尖利逼人,仿佛像要刺穿他的心肺一般:“沈三公子,今日是你大婚,我特意过来道贺,讨一杯水酒来喝。”
沈书琪并不畏惧眼前陆千寻咄咄逼人的气势:“郡王有心了。”
沈书琪拿起桌上空置的酒杯,倒了一杯酒递给陆千寻:“郡王既是来喝喜酒的,就干了这杯吧。”
陆千寻今天拿着贺礼走进这个门,看到沈家办喜事这般的门庭冷落,心里本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解气,可是看着眼前神情自若,表现得十分镇定的沈书琪,他原来那一股子醋意还是迸发了出来。
可是,他不认命!
这些日子,他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思芸的身影,这样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她在雪地中跌倒,她在紫阙台上轻而易举解出了难题,她的一颦一笑都映在了脑海中,努力告诉自己想要忘记,却仍是做不到。
原以为,那不过是一场随时可以由他喊停的游戏,可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是入戏太深。
陆千寻仰头喝下这杯带着苦味的喜酒,走近一步,在沈书琪耳边低语道:“别以为你娶了芸儿就万事大吉了,沈家不过是暂时保住了而已。再有下次,可没有什么人能拿龙佩来救你们一家子人的性命了!”
“郡王!”沈书琪正色回道,“我们沈家安分守己,已是不问任何政事,我们一家人也不过是想平平静静过日子罢了。在下不知道郡王言中到底在指什么。”
“哼……”陆千寻冷笑一声,“没指什么。安安分分自是最好不过。只是我却是十分可怜你。”
“可怜什么?”
“大好男儿要靠一个弱女子来救你们一家性命,这么重的恩情你当得起吗?芸儿心里真的喜欢你吗?我看未必,她只是舍不得自己的姐姐,舍不得你那妹子罢了……为了你们,她舍掉了自己的幸福,这恩情你又还得起吗?”陆千寻一字一顿慢慢说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钢针狠狠扎在沈书琪的心中。
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他未曾直面。当陆千寻将这一切摊开来说,他一个男儿的自尊重重受到了践踏,那比陆千寻直接羞辱他要来得更令他难受。
书玉走过去,挡在沈书琪面前,对着陆千寻好没气地说道:“这位郡王,咱们府里和你不是很熟。你既是诚心来道贺,酒喝完了,就请回吧,咱们这里也该要散了。你要是再胡言乱语,这里好歹还是咱们自己家,信不信我喊人轰你出去?!”
书琪拉了拉书玉,让她别说了,陆千寻这个人心思阴沉,同他明着闹哪里讨得到好?
好在陆千寻本也不打算再多逗留了,将丁安手中的锦盒交给沈书琪道:“这是我送给芸儿新婚的贺礼,你记得带给她。”
被陆千寻这么一搅合,大家也再没兴致继续坐下去了。书玉还在那里生气,说是要好好骂一骂门房上的人,怎么什么人都给放进来的?
唐思芙劝着她说,人家既是拿着贺礼过来道贺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怎么好赶他出去呢?更何况他不过嘴上讨些便宜,还不是这么走了?还是别再放心上了。
新婚之夜,都说**一刻值千金。
可是沈书琪的这个洞房总有那么点变了味道。
思芸身上穿着大红喜服端端坐在床上,那锦被上的戏水鸳鸯栩栩如生。
床垫下早撒满了莲子、核桃、红枣这些东西。
她说不清心里头现在是什么感受,有些紧张,有些害怕,甚至希望不妨就这样一直坐下去,坐到天亮也好的。
门嘎吱一声开了,她的心也随之“砰”的跳了一下,攒着帕子的手绞得更紧了。
思芸在心里跟自己说,别怕,别怕,他是沈书琪,他是从小在一起玩大的书琪哥哥,没什么好怕的。
“芸儿。”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喑哑,沈书琪伸手揭开了思芸的盖头,烛火之下是明艳动人的她。
她和小时候看起来不一样了,如今的思芸更多了一分婉媚和温柔,令他瞧着心头就暖了起来。
“书琪哥哥。”思芸低低喊了他一声。
沈书琪伸手握住思芸柔柔的手掌,那样的温热贴心。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目光不再注视着表妹李墨菡,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喜欢同书玉一起到唐家去,他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里就已经装下了她。
“外面的客人都散了?”
沈书琪苦笑了一声:“哪有什么客人,不过是自家人坐在一起喝了几杯水酒。”
思芸并不知道婚礼的状况会这般惨淡,不由低了低头:“自家人也好,落得清静。”
婚礼用上“清静”这个词,真是有些嘲讽。沈书琪知道思芸是在安慰自己,心里更多了几分感激。
喝过合卺酒,夫妻结发之后,便到了洞房之时。
就这样吧……思芸在心里默默地说,这是自己选的路,她会好好走下去的。
沈书琪看起来成熟了不少,眉眼间更多了几分英气。想起小的时候,他总是不怎么爱言语,跟在自己和书玉的身边,那一回他跳下荷塘帮自己在淤泥里找那掉了的金锁片,那个时候,思芸也曾想过,沈书琪是个不错的。
也许原本就该是这样的,没有子乔,没有表哥,也没有……陆千寻……
也许回到最初,回到那个初夏的午后,她早已注定是要同沈书琪在一起的。
思芸闭上了眼睛,默默等待着他即将映上双唇的吻。
你以为芸儿心里真的喜欢你吗?她只是舍不得自己的姐姐,舍不得你那妹子罢了……为了你们,她舍掉了自己的幸福,这恩情你又还得起吗?
陆千寻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突然之间又像电击一般掠过沈书琪的脑海,他突然之间晃了神,停了下来,那吻终未落在思芸的唇上。
思芸睁开眼睛,看着一脸错愕,神情复杂的沈书琪不知是出了什么事,问道:“三郎,你怎么了?”
“芸儿……我,我有些醉了,出去吹吹风,你先睡吧,不必等我……”沈书琪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喜房,留下莫名其妙,懵然不知的思芸。
那只锦盒放在桌上,思芸不知那是什么,走过去将它打了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可能有点事,不一定会有二更,到时候看吧~~~
这两天的评论我都看了,有支持也有反对的,我觉得都很正常,毕竟作者也不可能要求每位读者都看法和我一致。
感谢曾经支持过我和现在依旧支持我的朋友们,谢谢你们!
☆、思芹洞房
思芸打开锦盒;里面的东西将她整个人怔住了;脚步一下子不稳起来,向后踉跄了一步。那里面赫然放着那串曾被她退还给陆千寻的碧玉翡翠手珠!颗颗碧翠在摇曳灯火的映衬之下
那断了线的珠子在雪地中被他颗颗捡起;最后仍是穿回了原先的模样,在她的新婚之日送到了沈府。
思芸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沈书琪会出现那样的神情;是陆千寻;他果然来了!她以为自己早已说得清楚明白,同他撇清了关系,如今她以是沈家的媳妇儿,他这般不依不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思芸重重扣上了锦盒的盖子,将陪嫁过来的玉翠喊了进来。
沈书琪进房的时候;婆子丫鬟都一并退了下去,如今玉翠过来见这里只有思芸一人,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姑娘,出什么事儿了?姑爷……上哪儿去了?”
思芸揉了揉太阳穴坐了下来道:“你去瞧瞧姑爷在哪儿,春夜天凉,让他小心别着了凉。若是……若是他在书房歇下了,就多送一床被子过去。”
玉翠听得有些发愣,回过神道:“姑娘,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姑爷他……?”
“别问那么多了,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这夜变得更加静谧起来,思芸拿下了那沉甸甸新娘凤冠,靠在床榻上。从她下定决心的时候起,她想过许多种自己大婚的情形,却没想到,最后是会变成这样。
渐渐地,龙凤喜烛的光变得有些黯淡微弱起来,思芸倚在喜枕上,眯了眼,打了一个小盹。
****
沈府这边的大婚之夜平静地甚至有点凄冷,而蒋家那边却是热热闹闹,繁花胜景一般。
前去蒋家道贺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有些并不在受邀宾客名单之中的也都为着两家的名头屁颠屁颠过去,喝不到喜酒,把礼送了,留下个名也算是好的。
宾客一多,场面话一多,蒋子乔敬着酒不由有些飘飘然起来。云嘉郡主也不去劝他,由得他喝,一直到宾客散去,月上中天,府里才算安静了下来,而这时候蒋子乔也喝得醉醺醺,脸上都是欢喜的醉意。
“好了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快点扶二爷到喜房去吧。”云嘉郡主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将子乔送到喜房里去。
蒋子乔心里高兴啊,都不要人扶,甩开了手道:“不用不用,母亲,我自己能去。”
屋子里的龙凤喜烛爆出了烛花,思芹心里边紧张了一天,听到嬷嬷过来说二爷来了,心里又喜又怕,点了点头,却是不知说什么好。
蒋子乔的脚步声在房中响起,思芹的心也跟着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起来,说不出的羞怯慌乱。
“二爷,该先同新夫人喝了合卺酒啊!”一旁的婆子拿着酒杯过来,子乔朦胧着醉意,心里欢喜,这个时候实在不想让别人打扰他,遂拿过了酒杯递给思芹道,“咱们先喝了这酒,再好好说说话吧。”
喜帕之下的思芹含羞点头,接过了酒杯。
好不容易走完了那一套程序,一旁伺候的婆子丫鬟也早见了子乔等不及的性子,便不在多逗留,都悄悄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子乔握着思芹的手,只觉心里有如吃了蜜糖一般,醉意朦胧却掩不住心内的欢喜,将她的手捂进怀中道:“妹妹,我可算是盼到了这一天了。你可知道,若你……若你真的不允了我,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要别人,便是出家当和尚去了。”
思芹伸手掩住他的嘴嗔道:“浑说什么,大喜的日子也不怕不吉利?”
“对对对,是我不好,不该再说这些,如今有你在我身边,我便都知足了。好妹妹,你可知道,打小起……我便,我便喜欢你……”醉意袭来,子乔只觉得头中晕乎乎的,撑不住身子,倒在了床上。
思芹只有自己拿下了头上的喜帕,看见躺在床上的蒋子乔已经是醉得不省人事,只还有一些残存的意识存留。
“二郎,我帮你把衣服换下来。”思芹说着,伸手帮子乔去解喜袍。突然之间手上一紧,被子乔整个儿拉到了怀里,她从未有过和他贴得这样近,一下子脸上腾得烧热了起来。
他的眉眼朦胧迷醉,他的唇角棱角分明,是从什么时候起,她见到了他,便将一颗芳心全都悬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终于一切如她所愿,可是她心里却还是忐忑得厉害,有着莫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