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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认命了。”
她的语声听来甚是戚戚,思芸心道,真没想到她临走还要来这么一手,她的这些话可比之前哭哭啼啼寻死觅活要来的强得多了。思芸站在门外也不出声,细听着里边沈书琪如何作答。
果然,沈书琪长叹了一声,柔声说道:“表妹,终是我负了你,只是这些情意,书琪今生却是再也报答不了,只有等到来世……”
“琪哥哥,”李墨菡呜咽着嗓子低声喊着,“小时候我总喜欢这般叫你,总觉得你便是我一人的琪哥哥,原来这些年却只是菡儿自作多情。琪哥哥,菡儿有句话想要问你。”
“妹妹,你说。”
“我心里一直只装着哥哥一人,那么你的心里可有那么一点点的角落是留给菡儿的?”
思芸站在门外攥了攥帕子,里面沉默了片刻之后,只听沈书琪说:“自然是有的。菡儿,你对我的深情无以为报,在我心里知道,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你对我更情深。”
这……才是他的心里话吧。一个男人可以或许可以承受他爱的女人不爱他,却很难接受一个爱他如斯的女人最终离开他。
男人可怜的骄傲与自尊,会令他将李墨菡深深刻在心上,成为永远也抹不去的印记。
思芸的心凉了,以前她太不了解男人,她相信沈书琪对她的心意,可是却也忽略了一个男人被爱在云端的感觉是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的。就算以前他心里放下了表妹,可是今日的这番话却令沈书琪永远也不可能再忘掉她了。
这样的婚姻,一个永远要忍受隐形第三者存在的婚姻,还有什么意思?
思芸的鼻尖有些酸酸的感觉,一开始她就想错了。
前世的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可是读过的书令她总是憧憬着一份专属的爱情。
在这里,她虽是为救人嫁入沈家,可是也曾希望沈书琪可以给她这样的婚姻,原来……那样难。
就算李墨菡明日就走了,那又如何?站在门外的思芸心里一点一点想明白了,沈书琪的优柔寡断,他的多情是不可能有改变的,也许将来就算只有他们二人,在某个不经意间,他还是会想起那个曾经爱他爱得恨不能掏心挖肺的表妹,又或许,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他们二人相处在一起,他又会禁不住比较,到底是她对他更好一点,还是那个已经不在这里的表妹……?
屋子里的李墨菡听到了门口处仿佛有一些动静,只是沈书琪还没察觉,她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泛着泪光,突然便走过去扑到了沈书琪的怀里,低声呜咽道:“表哥,今日一别,也许往后再不能相见。你……你能不能抱一抱菡儿,让我永远都记得你……?”
听着屋子里的动静,思芸轻轻推开了门。
他到底还是抱了她,将李墨菡拥在怀里,不知是单纯的抚慰还是在他的心里终究是舍不得的。
思芸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在李墨菡做作的“惊慌失措”下,在沈书琪的惊讶和急于解释下,她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再没有站稳,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思芸在心里对自己说:“该结束了。”
这一晚,思芸没有回房,而是带着玉翠回了侯府。沈书琪想要拦她,想要让思芸听他说几句话,思芸却只是淡淡道:“我只想回去清静清静,有些事情,该解决的,总也是要解决的。”
沈家顿时乱了起来,老太太气得连手杖都摔了,再也不顾林氏的面子指着她便骂:“都是你的好外甥女儿,本来明儿就要走了,这事儿便也就结了,如今不知廉耻地竟招出了这样的事来!要是芸丫头不回来,往后我也再不认琪儿是沈家的子孙!”
李墨菡又一次哭得死去活来,作势要吊死算了,说是真没想到思芸就站在门外边的,如今她也再没脸面了,就是明日出了沈家的门,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倒不如一死了事。
林氏被老太太狠狠训斥了一番,心里头也是委屈得不行。原本倒也觉得李墨菡实在太不懂事,闹出这等事来,害得她也跟着一同受累,但见自家外甥女哭成这样,心里又软和了下来,心想事已至此,还是先等等看芸丫头那边的究竟如何再说吧。
知道府里出了事,书玉第二日便回了沈家,找到一脸愁苦的沈书琪劈头就恼,问道:“三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冬梅来说得含含糊糊,我也听不大明白,昨儿芸姐姐来我那儿还是好好的,不是说墨菡表姐就要走了吗?怎么今儿走的不是表姐,倒成了芸姐姐了?三哥哥,你……你倒是说话呀!”
沈书玉急坏了,跺着脚,一张脸都憋得通红,见着沈书琪那副样子更是火上心头。
“是我不好。”他只说了四个字,便也不愿多说。
“既是你不好,那还坐在这里做什么?三哥哥,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芸姐姐?”
书琪看看书玉,点点头道:“自然是有的,我对思芸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
“既是有,那如今便做两件事。第一,先将表姐送走;第二,我同你一起去唐家,将芸姐姐接回来。”
书玉过去,思芸不会不见,可是他了解自己妻子的脾气,思芸的性子看似温和,可实则却是个倔强的。她昨晚临走时的眼神让书琪心里就如针刺一般,她的眼神那样清冷,看起来对他已再没半分眷恋之感,那个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他大概是要失去思芸了吧。
“哎呀,三哥哥!你还在想什么呀,快同我去呀!”书玉不由分说,拉着沈书琪就走。
不管怎么样,两个人先把话说清楚了再说,书玉心想,不管怎么样,也一定要让他们两个和好。
***
思芸昨晚的突然回府,令唐天霖和李氏大吃一惊。
李氏见思芸样子有些不对,便拉着她到房里问了问,思芸说了事情的经过,李氏听得又是心头火起,当即便道:“沈家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也不想想他们今天还能有房有瓦,还能活着是谁救了他们的命的,竟还这般膈应你!芸丫头,你也莫要气苦,明日母亲去一趟沈家,定是要好好同他们讲讲这个道理的!”
“不必了母亲,”思芸道,“我当初嫁沈家是为了救大姐姐和玉妹妹他们,可是却从未想过要用这来作为维系我和三郎婚姻的筹码。如今,他既是这般优柔寡断的多情之人,我也无甚想头,他们如今也不会再遭皇上疑心,而玉妹妹嫁到了陆家,更是给他们添了一重保障。母亲,这并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或许沈家婆婆还觉得我气量狭小,是个不合衬的媳妇儿。”
“哼,以前是膈应芙儿,如今又到了你……芸丫头,你可是金枝玉叶,虽没正了身份,可是私底下上京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你那婆婆,就是个什么都为自己想的人,要我说,我最悔的便是将芙儿和你两个嫁到了他们府上,没得受这些委屈!”
李氏说了一通,顿了顿,看着思芸道:“芸丫头,你先回去歇着吧,你这才刚回来,心里也定是乱的很,明儿我同你父亲商量一番再看看这事儿该如何办。”
思芸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已是有了主意。
沈书玉和沈书琪冒冒失失地前来,让李氏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尤其是见着沈书琪更是沉着一张脸,就连一向从容淡定的唐天霖脸上也显出不悦之色。
书玉被带到了思芸的房里,至于沈书琪则被唐氏夫妇留在外边问话。
唐天霖已听李氏讲了事情大概,便朝他问:“书琪,你可知道芸儿是什么身份?”
“是……是岳父疼爱的女儿。”
“芸儿不止是我疼爱的养女,她还是先皇的亲生女儿,换句话说,她是公主的身份,你们沈家的人也太欺人太甚了!”
沈书琪默默无语,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伤了思芸在先,就算今日被唐家打骂他也都认了,只要思芸能够原谅同他回府。
而另一边沈书玉也在一个劲儿地劝着思芸:“芸姐姐,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三哥哥只是想安慰一下表姐罢了,他的心里是只有你的呀!你留在这里府里那边都快急坏了,三哥哥也懊恼得不行,好姐姐,还是同哥哥一起回去吧。”
外边王妈妈也过来传话,说是李氏那边来问见是不见沈书琪。
思芸看了看书玉,她知道书玉的心思,可是这是两个人之间的婚姻,能做决定的也只有他们自己。
思芸转身去拿了状态上的一张纸放在了袖中,朝王妈妈点点头:“好,我过去见他
☆、和离
和离?
唐天霖和李氏看了思芸手里拿过去的和离书;皆是愣了一愣。原本不过以为她是心里闷堵,回来清静清静罢了,她已是做了这样的打算。
看着思芸站在堂上;眼神却始终不看自己,又想起离开府里的那一晚,思芸脸上那样死心和失望的神情,沈书琪其实已经料到了,也许会有这样的结局,只是他虽想到,可并不能淡然平静地接受。
“芸妹妹,”沈书琪喑哑着嗓子,沉沉开口;“你是当真不愿原谅我?”
思芸看着他道:“三郎,不是我不原谅你。这件事原本就很难用错与对去衡量,只是我所想要的爱情和婚姻你已经不能给我了,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你越不过,我也不能当什么事都未发生。你的心里永远也忘不掉你的菡妹妹,而我……也不愿意再留在这样的婚姻里为难你,为难自己。不如就这样结束,免得彼此再互相伤害。”
思芸说得十分平静,也许她在沈家的出现不过就是为了消弭当初的那一场灾祸,而她和沈书琪之间却是注定有缘无分的。
思芸朝唐天霖和李氏道:“父亲、母亲,女儿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同三郎说,可以吗?”
唐天霖给李氏递了个眼色,道:“自然可以。”
当屋子里只剩下沈书琪和思芸两人的时候,思芸才发现,原来她和沈书琪之间一直相敬如宾,并不是夫妻间的谦和恩爱,而是一种陌生和疏离,她以前想要的是平淡如水的生活,可是那样的平淡,却让她不笃定起来,就好像身边的这个人始终都与她隔着几重山一般,那样远,根本无法靠近。
“芸儿,我今天来是诚心诚意想带你回府,我可以发誓从此往后我再也不会见墨菡表妹一面……”
“三郎,”思芸打断了他的话,“我刚才已经说了,不光是菡妹妹的问题,你我之间的婚姻并不该是这样的。”
她顿了顿,朝沈书琪道:“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可以平平静静和你携手到老,我以为自己的心可以安然、淡定,可是直到李墨菡来了府上,直到你同她说你一辈子也忘不了她,直到……直到那日我在郡王府看到了陆千寻修建的那座同锦簇轩一样的花房,三郎,如今的我,我的心里再不同从前一般。”
“陆千寻?”沈书琪皱了皱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思芸,突然之间笑了出来,带着绝望而自嘲地神色,“原来……原来不是因为表妹,而是你的心里有了他?!那你当初为何还要选我,不直接选他?你当我们沈家稀罕你的施舍吗?!”
沈书琪男人的自尊一下子被轻而易举的击破,他从小就是骄傲的,可只有陆千寻曾那样狠狠践踏过他的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