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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违和的努力扮演弱势又难堪的角色,渐渐的让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不对等。
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可是在这种时候,却又因为对方露出的伤心的神色而微微觉得变态一样的快乐。
他是爱的疯魔了,陆淮戈睁大了眼睛看着林景芝——前生遗憾,只换来今生的一声轻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他的爱,已经坠入一场荒芜。
“淮戈……睁开眼睛看着我,不要睡。”额角生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林景芝想把那人嘴角的血迹擦掉,却只能尽量温柔的抱着他逐渐冰冷下去的身体。
长长地睫毛微微抖动,陆淮戈习惯性的遵从指令,努力的去看那个人,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了力气。
“你不是问我到底喜没喜欢过你么?如果你睡着了,我就永远不告诉你我的答案。”
“你听到没有!睁开眼睛,睁开眼睛!”
耳朵贴上对方的胸膛,陆淮戈听到皮肤之下心脏跳动的声音,安心的闭上眼睛。
小的时候,他坐在简陋的房间里写作业,最大的梦想是变成一个有钱人,有大大的房间。
上初中的时候,他坐在教室里努力听课,最大的梦想是考上优秀的学校,获得父母和老师的赞扬。
高中的时候,他坐在家徒四壁的家里,母亲坐在地上嚎哭,那个时候他最大的梦想是父亲能够回来。
大学的时候,他和喜欢的人擦肩而过,看着那个人的眉眼,最大的梦想是可以和他站在一起。
死去的时候,他站在楼顶孤立无援,看着面前穷凶极恶的嘴脸,最大的梦想是一切都能够重新开始。
现在,他唯一的最后的愿望,只是这条路能够永远走不完,他们两个人就这样靠在一起,永远永远的不分开。
42、不小心成为医院常客
一场雨淅淅沥沥接连下了几天,持续了许久的酷暑终于逐渐有了消退的迹象,林景芝拉开门,看到那人安静的躺在床上,被子老老实实的盖在身上,只露出巴掌大的脸。
“淮戈,今天我又去图书馆找了本新书。”
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林景芝把书翻开几页,盯着手中乱糟糟的文字发了一会儿呆,眼睛里好像又突然模糊了,手里的纸张沉甸甸的,他根本读不出一个音节。
顿了顿,放下书倾身坐到床边,终于忍不住伸手触了一下那人消瘦的脸蛋。
手下的触感是滑腻的,像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他不舍得将手移开。
“睡了这么多天,怎么还不醒,再这样下去……”
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应该觉得满足了。至少手下的人还依然活着。到现在林景芝都不敢回想自己把满身是血的人放到担架上的情形,手术室的门永远的关闭着,他无措的靠在门边,一会儿希望他们立刻就能出来,一会儿又希望等待的时间能够再长一些。
连医生都说,伤在了胸口紧要的地方,现在人竟然还活着,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奇迹么?
林景芝说不准。他只知道这是现如今最好的结局。
陆淮戈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对他的所有问话都一概不理,给他擦拭了身体,又非常细心的按摩每一个地方,做完这项工作就已经耽搁到了天黑,林景芝依依不舍的重新帮他盖上被子,俯下身低头亲吻了一下陆淮戈的额头。
“我先回去了,今天晚上又有任务,等我回来再来陪你。”
那个人不说话,紧闭的嘴角带了美好的弧度,像是永远温柔的笑着。
“淮戈,你什么时候醒来,我就告诉你我到底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
林景芝望着老老实实的人,不管自己在擦拭他身体的时候摸到哪里都全无知觉,细白的胳膊和笔直的腿,一切都让他对自己的耐力和感情有了全新的认识,可那个人只是睡着,并不肯再给他一次机会。
还没有完全长成的男生身形清瘦,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老实又听话,以前他觉得,能有这样的一个小跟班也是不错的。可是事情总是进展不妙,自从这个小跟班越来越深入自己的生活,而林景芝也开始忍不住对这个人有了一些超于友情的绮念之后,一切就都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他管不住自己恶劣的态度,控制不住的想欺负他,好像这样就能宣泄因为这个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不正常。
陆淮戈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前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只是陷入了沉沉的梦中,清醒的日子似乎遥遥无期,耳边是林景芝整天唠唠叨叨的话语,还有各种各样无聊的他根本听不懂也不想听的故事和话本,因为身体不能动的关系,他看不到林景芝的表情,自然也不清楚现在又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林景芝在想什么。
昏迷的好处就在于,能够听到这个人敞开心扉的所有心里话。这样躺着的时候长了,自然就期盼那个人能呆的时候能够长一些。
可是因为身处组织的关系,林景芝在衣不解带的陪伴了半个月,自己度过危险期之后,每天都要惯例的回到总部报到。
有的时候洛林和齐轩也回来,每次都是骂骂咧咧的说林景芝和陆淮戈的坏话,说完了又惹得他们自己难过,墨迹一会儿就忍不住要走人,说是看不下去陆淮戈这幅活死人的样子。
昏昏沉沉的陆淮戈有些恶意的想,也许这两个人在一起反而比较合适。
自己一个人默默躺着的时光着实寂寞,幸好有的时候,容翔也会来。
他来时总是沉默,沉默不语的摸着他长了的头发,摸他的脸颊,也会替他慢慢细致的按摩。
有的时候陆淮戈能够听见他坐在一边吱嘎吱嘎的啃苹果,心里一动,就会想坐起来。
可实在是没有力气,连转一下眼球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力气仿佛不断地通过胸口的伤口流走了,只剩下这执拗的心思,还有无力空洞的身体。
今天也是这样。林景芝前脚刚走,容翔就走进了屋子,现在他已经能够通过脚步的声音判断来的人是谁了,这不能不说是无聊昏迷中的一点儿进步。
“昨天,我和林景芝一起出了一个任务,是私活,组织上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陆淮戈默默集中精神听,这还是容翔这么久来第一次对自己说话,内容肯定是重要的。
“杰瑞,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是那个伤了你的吸血鬼。”容翔的声音低沉缓慢,像是在与相熟的朋友谈心,“我们两个去把他杀了,半路林景芝截下他,我从背后用银丝勒断了他的脖子,又用桃木十字架插进了他的心脏。”
说到这,容翔低低的笑了两声,“有些事情,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我和林景芝那小子还是难得能达成一致的。”他这样随意的交待了一件事情,仿佛不是两个人单枪匹马的去劫杀掉了吸血鬼的高级血族,而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说完这些,容翔就再次沉默下去,抓过来陆淮戈的胳膊替他按摩。
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带着复杂的心情听容翔讲了他们为自己“报仇”的事情,陆淮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反正现在他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就只好在心里默默的鄙视二人。
只是为了他受伤而已,这两个人竟然就不管死活的闯进吸血鬼大本营,劫杀直接负责这片营地的吸血鬼大臣。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一想到他们面对的妖魔实力是多麽的强劲,他心里就觉得异常的波动。
可是头一次,陆淮戈也有了一点因为受到重视而愉悦的感觉。
大门吱嘎一声,刚刚离开的人去而复返,看到容翔坐在床边就立刻冰了视线,不悦的看着那人的手还在陆淮戈的胳膊上慢慢细致的移动。
“你干什么碰他?!”林景芝一脸嫌恶,把背包随便扔到墙边的沙发上,插着兜走过来推了容翔一把。
“我在帮他按摩,你看不出来么。”声音里掺了冰碴,即便是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的某人都听出了不悦,容翔站了起来,压迫性的气势陡然让整个屋子的气氛都不一样了,可林景芝依然不依不饶。
陆淮戈有些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这种小事,不劳大驾,我还是可以做好的,就算我做得不够好,也有专门的护士,轮不着你在这假关心。”越说脾气越烂,林景芝索性拉下脸,一双饱受赞誉的漂亮脸蛋愤恨的对着容翔,一转眼瞥到那人的手指好像动了动,心中一跳,就失声叫出来:“淮戈?”
容翔也转过身一起盯着陆淮戈,半晌,看到那人纤长的睫毛慢慢颤动了一下。
“淮戈……”林景芝的嗓子一下子就哑了,慢慢的扶着床坐下,盯着陆淮戈的脸看了一眼,竟然怔怔流下泪来。
“他醒了?”容翔也很是惊喜,看到陆淮戈努力挣扎着动作的样子,想要走上去握住他的手,可最终还是忍住走到外面去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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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戈躺在床上,被医生摆弄来摆弄去,又拿刺目的小手电来照他的眼睛。
“基本上已经恢复意识了,接下来老老实实的躺着休养,他的伤口愈合的还是慢,伤他的武器上好像抹了一些毒素,我们还要继续观察。”医生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跟林景芝交待了现状,又嘱咐了一些禁忌和注意事项,临走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容翔,浅浅的点头示意。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渴不渴?要不要喝一些水?”
陆淮戈点点头,顺从的就着林景芝手里的杯子喝了水,浅浅的咳嗽一声。许久没有说话的关系,他现在连咳嗽一声嗓子都疼。
“我……这是多久了?”陆淮戈不安的表情里带了一些疑惑,他现在身处的完全是一间超高档病房,想都不用想,一定又是林景芝替他安排的地方。“最后怎么样了,那些食尸鬼……”
“别急。”容翔走过来又倒了一杯水,慢慢的扶着陆淮戈喝了几口,完全不管站在一边恨的牙痒痒的人,毫不留情的甩了林景芝一个示威的眼神,转而温柔的望着怀里的人:“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怎么醒了就问这些,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你的身体,你不要再说话,我来一一的告诉你。”
“有什么好说的,你躺了有两个多月了”,看到陆淮戈严重的惶急,林景芝连忙补上:“我没告诉你爸妈,他们打电话过来也都被我搪塞过去了,喂,容翔,你可以放下他了,现在他需要好好休息。”
容翔看他一眼,冷声说:“睡了这么久,坐一下才是应该的。”虽然如此,还是把陆淮戈慢慢放倒,看着他舒舒服服的眯起来眼睛。
43、不可抗力
“呦,这不是鼎鼎有名的陆淮戈同学么,终于肯回来了?听说之前你怕参加任务跑回家去,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上课之前的空档里,坐在教室前排的班长站起来大声叫,引起一片低低的嬉笑声。
陆淮戈三天两头的请假已经是常事了,他又不爱参加班级活动,所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唯一和林景芝这样的天之骄子比较亲密,就被大家认为是故意讨好,有拍马屁当跟班的嫌疑。
“怕参加任务还回来干什么,听说还是林同学亲自去接的你,架子真的不小嘛。”脾气大点的女生吊着一双眼角看着他,好像班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