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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些失神。
不知过了多久安铭臣终于放开她,起身离开,片刻后又端着一杯姜汤回来。他的头发湿漉漉,此刻服帖地贴在额头前,发尾有些微翘起,和他总是似笑非笑的眼眸组合,一时看起来竟有些邪气。
他端给她,黎念皱着眉拒绝接受。她平时最恨吃的便是这些葱姜蒜和甜味食品,见他执意要让她喝下去,索性撇了头抱着抱枕歪到一边合着眼,假装没有看到。
安铭臣把姜汤放到一边,试图去抽她怀里的抱枕,却被她抓得更紧。他看着她依旧冷冷淡淡的脸,最后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想喝就不喝了。”他又靠近了一些,贴住她的耳朵轻轻地说,“困了么?要不要去床上睡?”
“你挡住电视了。”黎念半晌不吭声,最后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安铭臣抽过遥控,看也不看直接按了关闭键。见黎念又面无表情地转而看着天花板,他微微叹了口气,捉过她的两只手,在她的掌心里使劲捏了一下,强迫她移回注意力。
安铭臣单膝半跪在沙发前的羊毛地毯里,微微仰着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神深邃,声音又轻又柔,握住她的双手,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今天为了什么来找我?”
黎念纤长的睫毛垂下去,手指抠住手心,她低头望着他,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问了出来:“安铭臣,你到底还要不要我?”
安铭臣仔细端详着她的眼睛,静默了两秒钟,忽然缓缓笑了出来。修长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棱角分明的脸庞在一刹那间恍惚变得分外柔和。
“我是你的,只要你愿意。”
他的眉眼温暖,带着明晰可辨的笑意。黎念低头看着他的眼睛,眼角突然变得酸疼。'网罗电子书:。WRbook。'
他又靠得近了一些,两人额头相贴,近得黎念抵挡不住他的目光,想要偏过头,却被他捏住下巴端了回来。
安铭臣嘴角含笑,嘴唇贴住她的鼻尖,一点一点碰触。黎念可以闻到他身上刚刚沐浴后的清香气,他的手指穿过她的腋下,稍稍用力,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的嘴唇熨帖着她耳后最细嫩的肌肤,话语变得含糊不清:“念念,你来找我,我很高兴。”
安铭臣的手指仿佛带了电,流连之处让她簌簌颤抖。从她的脚踝开始,一点点向上,在她敏感的小腿肚轻轻刮了两下,黎念没有防备,差点弹跳起来。
他按住她的手臂,笑意蔓延上眼角眉梢,嘴唇也随之覆上她的脖颈,黎念被迫仰起头,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不松手。
他用牙齿挑开她已然不经意间半露的睡袍,温热掌心向上直达她的大腿内侧,指腹轻拢慢捻,黎念忍不住闷哼一声,指甲立刻隔着衣服掐进他的肉里。
安铭臣低低地“咝”了一声,指尖的挑^逗更加肆意,话却依旧带着笑:“我会轻一点,你也轻一点。”
话虽这样说,黎念却越来越招架不住他越来越急的力道,安铭臣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她溢出声音,脸上的笑意和手指的动作简直判若两人。黎念恨恨地看着他的侧脸,猛地抓住他准备探入的手,一口则咬上他的肩膀。
他偏过头看她,黎念用视线里携带的情感和方向无声地控诉他。
安铭臣一副了悟的模样,低低地笑,歪头又亲了亲她,随后黎念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抱上楼,用膝盖抵开卧室的门,两个人一起倒躺在床上。
他抽开她的衣带,黎念白皙的皮肤映在深紫色的床单上,是极漂亮的诱惑。
他微微弯了眼,随即俯下^身,用嘴唇和手指一寸寸揪出她的敏感点,从她的耳垂到她的脚背,全都不放过。
他的技巧一向高明。即使黎念可以明显感受到今晚他刻意的温柔和怜惜,她还是觉得承受不住。她恍惚觉得今晚已经把自己的所有都掏空,近乎折寿。
她被他翻过身又抱回去,安铭臣细致地抚摸她的后背,让她忍不住的战栗。在最巅峰的时刻,他抱着她,看着她不由自主仰头弓起腰,手指拂开她粘在脸上的头发,然后低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
今天晚上,黎念觉得自己已经透支成绵软一团,任由安铭臣捏搓成他想要的形状。她就是汪洋海上疲倦至极又无地可歇的一只海鸟,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第二天清晨黎念在昏昏沉沉中被手机铃声吵醒,皱着眉想要翻身,却又被一边的安铭臣拽了回去。她被他绑在臂弯里动弹不得,安铭臣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后铃声便戛然而止。
只是过了五分钟又响了起来,黎念还没发作安铭臣已经叹了口气,接着床上一轻,他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
黎念似睡非睡,意识也模糊不清,只隐约中听到那边轻描淡写的诸如“今天先不去了,改天”的寥寥几句话,然后手机便被挂断。
安铭臣又躺回床上,安安静静呼吸,平平稳稳睡觉。黎念却再也睡不着,刷开眼睫看到他阖目养神的模样,是难得的完全恬淡沉静的模样。
她看了有五秒钟,安铭臣突然睁开眼,微微一笑,揽过她的腰肢偏头细细啃吻。他的动作很不规矩,手指探进她的衣襟,牵引住她胸前一团柔软,嘴唇也随之覆了上去。
室内明明很温暖,可是她裸^露在被子外的皮肤却在此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黎念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揪了揪他的耳朵,叫他的名字:“安铭臣。”
他抬起头,眸子黝黯,黎念垂眼给了他一个笑容,慢慢地说:“我好像发烧了。”
“……”
她用脚趾轻踢了他一下:“去拿体温计。”
“…………”
黎念只是觉得自己醒来后有些头重脚轻,没想到测出的体温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多。安铭臣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叹了一口气:“我们去医院。”
他把闭着眼昏昏欲睡的黎念从被子里挖出来,亲力亲为地给她套上内衣毛衣外套,又蹲下去给她穿上靴子。中途黎念想要挣扎,但很快再次体会到了安铭臣眼神的威力,于是嘴巴张了张,话没有说出口就又闭上。
安铭臣去而复返,没有找到帽子和围巾,看到她眯着眼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忍不住重重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见她因头疼欲裂而不耐烦地想要挥开他,不禁又再次叹了一口气。
黎念终于睁开半只眼瞅了瞅他:“你今天是不是有比较重要的事?”
“没那么重要。”他低下头给她整理衣领,“现在你比较重要。”
“刚刚打电话的是不是林子昭?”
安铭臣笑:“为什么这么问?”
黎念闭着眼面无表情:“不是他自然更好,否则如果让他知道今天是我绊住了你,指不定又要说我是红颜祸水。”
安铭臣轻轻笑出声来:“唔……那也挺好。你以前不是背后还骂过我是祸害?咱俩正好天生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脑子又困又累,一片空白中……这一章写得太头疼了,我如今果然不适合写甜文!= =
三十一、
黎念躺在医院病床上,一边吊点滴一边用手机上网。财经版和娱乐版的新闻均缺少新意,除了某女艺人大婚便是某知名剧组在拍摄期间再次发生意外爆炸事件,导致两位主演受伤住院。
黎念忽然无聊地想起来,当初Ada曾告知她,这部影片的女主角左迎也曾争取过,只不过最终还是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替换下。事到如今,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因此感到庆幸。
然而她还是觉得有些诡异,似乎左迎自从和安铭臣分手后,事业发展便一直不太顺利,想要争取的大片角色许多都被拒,而领衔出演的影片票房又不甚理想。
黎念想起在前些天的公司尾牙上,左迎一改往常张扬耀眼的风格,以一袭暗色保守的装扮出场,连脖子上的项链都是由黑珍珠串成,在争奇斗艳熠熠生辉的大厅内并不怎么打眼,甚至还有些刻意过分的低调。
就连在后来上台领奖,左迎的笑容都是清淡的,含蓄又波澜不惊,感谢词反常地只有简洁的两个字,“谢谢”。
看出她异常的人不止她一个,Ada在一边撑着下巴似笑非笑,依旧改不了毒舌本色:“她今年拍的《昙花一现》,可真是应人应景。”
左迎拈起裙摆,低头一步步小心地走下台阶,黎念看着她,微微蹙眉:“最近她的曝光率好像有些低,怎么回事?”
“……你觉得她是被封杀了?”Ada说,“不过我还没听说确切消息呢。但她最近不怎么顺利倒确实是真的。”
黎念突然记起,在她刚出道半年的时候,正是和安铭臣闹离婚闹到最僵的时候。她每次都是自认胸有成竹地去水晶庄园,又是每次都怒气冲冲地从水晶庄园里出来。如此三次后,便偶然被娱记拍到。而那个时候安铭臣被传闻刚刚和炒得沸沸扬扬的绯闻女友,当红艺人乔盈分手,于是她便被怀疑是那个所谓的第三者。
她那个时候顿时从默默无闻被推到风口浪尖。那是安铭臣第一次和娱乐圈的女星缠上绯闻,也是黎念第一次同时是唯一一次在新闻里和安铭臣有牵连,对此乔盈没有解释,Ada代替黎念对外声称是谣传,安铭臣则更是保持沉默。
而一天之后,这件事突然从媒体上彻底消音。
黎念那个时候便怀疑是安铭臣在暗中操作。如今她也很想问问左迎的不顺利是否也和他有关系,但随即想到如此又会牵扯出一堆让人不舒服的前尘往事,只好作罢。
安铭臣拿着药推门进来的时候,黎念刚刚把手机合上,问他:“你今天真的没有什么事要做?”
“没有。”
黎念很认真地盯着他。
“好吧,下午是有一个。”安铭臣顶不住她凝视的眼神,想了想承认,“三点半有一个新产品发布会,我要主题发言。”
他顿了顿,又表情无辜地继续补充:“可新产品不是我主持研发的,所以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点儿什么。”
“所以于是你又不打算去了?”
安铭臣单手支着下巴笑出来:“唔,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他站在床前,穿一件深色大衣,如今前襟敞开,里面的浅色衬衫干净整洁,淡金袖扣在柔和灯光下依旧明亮精彩;面容清俊,身材比例完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是俊雅的模样。
黎念还没怎么这样详细而近距离地研究过他的外表。细细浏览完毕,她眨了眨眼,突然身体前倾,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腰。
安铭臣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笑出来,低下头环住她的肩膀,闷闷的笑声通过胸腔传达给她:“怎么,这是被我感动了么?”
黎念的额头埋在他的衣服里,闭着眼揪住他后背的衬衫不松手。她的脸颊紧贴,甚至还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及他固有的清香气。
她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长久也不说话。安铭臣轻轻地笑,手指抚过她的头发,流连于她的脸颊,在上面辗转摩挲,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下午和我去公司吧。”安铭臣良久出声,“我开会你睡觉,晚上一起回家。”
“不行。”黎念抬起头,“下午我要去一个新戏试镜,很重要。时间也是三点半。”
安铭臣挑眉,垂下眼眸看着她,轻叹一口气:“一定要去么?”
黎念回给他一个“当然”的眼神。
“……好吧。”安铭臣抿了抿唇,终究怨念不过,伸出食指中指使劲夹了夹她的脸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黎念拂开他的手:“你又没有问。”
“……好吧。”安铭臣慢条斯理地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