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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厅的左右两边各有两扇雕花木门,一扇微微开着,望进去好像的通往饭厅和厨房的,黑白镶嵌的小方格不知是玻璃的还是别的什么材质,看到这些,小柳已经感到自己如同身处梦境一般的不真实。
她正好奇的望着,那妇人不知何时已经笑眯眯的走到她跟前,“小姐,你是不是姓柳啊?”
听到妇人的声音,小柳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她,那妇人长着一张和蔼的面孔,气色白里透红,皮肤也保养的不错,虽然上了点年纪,但还是隐约能看出一些年轻时的风姿,看她朴素的打扮知道她是管家或者保姆。
不过小柳有些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个妇人要来询问她姓什么,还这么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这时,刚才莫名消失了一会的贺凡冰匆匆的从侧门走了进来,脚步虽然急促,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很是悠闲。
妇人一听到他的脚步声,也不再继续问小柳了,连忙转过身去问道,“少爷,马牵好了吗?”
“好了!秦妈妈,熬些姜汤来吧。”
“你还没介绍过呢!”这位秦妈妈有些好奇得不合下人的身份,小柳心里不禁有些不快。
“她就是小柳。”
“啊!原来是少爷的未婚妻呀!怪不得这么漂亮!可是太太却……”
“秦妈妈,你就快点去吧!”贺凡冰适时的打断了她的话。
秦妈妈也不恼,只微微笑着说:“好,好,不说了,再说你又要怪我多嘴了。你带小姐去客厅吧,我生着火呢,姜汤马上做好,你们先聊聊好了。”
她说完就匆匆往那扇开着的侧门走了进去。
“好了,别傻站着了,请进吧!这里就只有秦妈妈和我,我父母不住这的,你不用担心!”
贺凡冰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打开了另外一扇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小柳捧着自己的东西犹豫了一会。
“我又不会吃了你的,再说,还有秦妈妈在呢,她可是一直最爱监督我的人。”
他的怪腔怪调让小柳忍不住想笑,但是脸上却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来,稍微想了想,这才走进客厅。
客厅里的陈设又让她大吃一惊,这墙上贴的纸上竟然有着精美的花纹,还有脚下软软的地毯上如同春天的花园一般有着各色颜色淡雅形状优美的花朵,靠墙的壁炉中燃着暖融融的橘色炉火,壁炉上方摆设着精美的镀金珐琅座钟,墙上挂着镶有华丽金边的亮闪闪的镜子,擦得锃亮的落地玻璃窗,长长的垂到地面的天鹅绒窗帘,还有墙上的油画,桌上摆着的水晶花瓶中一大束怒放的百合散发着如同花露水味道的香气,有着缠枝花纹的宽大沙发,随意摆放的法国的瓷人小雕像,无一不精美绝伦。
小柳赞叹的望着这里的一切,感到自己犹如走进了在外国的画册中见过的贵族的沙龙。
“过来坐吧!”直到贺凡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柳才从沉思中惊醒,她回头看到贺凡冰已经在壁炉旁放好了一张单人软椅,正招呼她过去。
小柳收回了刚才情不自禁流露出的羡慕眼神,掩饰着激动的心情,不动声色的过去坐下,摆出了一副大家闺秀的矜持模样来。
贺凡冰在一旁递过一条厚软的毛巾,“擦擦头发吧!不然被火一烤的话雪都会融进头发里的。”
小柳惊讶于他的细心,但又不情愿听从他的摆布,于是一声不吭也没有任何行动。
“好吧,你不肯擦的话,待会可别抱怨难受。”
贺凡冰把毛巾搭在她的椅子扶手上,自己拿过另一条毛巾大大咧咧地把头发擦干了,随手把毛巾扔到一旁,懒懒的坐到另一张椅子里。
屋内顿时一片沉寂,只有跳跃的炉火发出悦耳的噼啪声,小柳感觉到贺凡冰的视线不时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突然有些烦躁,于是站了起来冷冷的直视着他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到这里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回去做,你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我想每次我遇见你就会倒霉,别再让我见到你了!”
说完,她抱起湿乎乎的窗纸和伞,转身要走。
贺凡冰已经抢先跑到她的跟前,“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不值得你花时间和我说说话吗?”
他的眼神和语调没有了往常惯有的毫不在乎的调侃和讥讽,变得有些冰冷。
小柳皱起了眉头,想躲开他从门里走出去,贺凡冰却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还有话要说,请你耐心听完再走。”
“要是我不愿意听呢?”小柳厌恶地看着他。
“那你也得听!”
贺凡冰反手关上了门,小柳心里慌乱了起来,她大叫:“你想干什么?快开门让我出去!”
“现在不行!”
贺凡冰有些恶狠狠地低语,他的眼神像冰一样冷酷,小柳顿时害怕了起来,她不自觉地向后退去,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会跟他来这里。
“你坐下,我不会碰你的,别这么紧张!”
他说着又坐回到椅子里,伸着长长的腿,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望着小柳,小柳直直的站着,紧紧抱住那些窗纸不自觉地保持着一种警觉的姿态。
“唉!你为什么要这样?”
贺凡冰突然叹息了一声,仰天靠进高高的椅背中,光洁的前额被凌乱的发丝遮盖住,紧紧闭上了那双冷漠幽深又很锐利的双眸。
小柳莫名地注视着他的脸庞,突然间像是见到了何俣飞,他们竟然这么想象吗?她的心中有一阵说不出来的伤感,她慢慢退到门边,转动了门把手,轻微的声响惊动了贺凡冰,他睁开双眼直视着小柳,突如其来地问道。
“你愿意嫁给我吗?”
说完便探询似的望着小柳,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期待的光芒。
小柳心中似乎被一团火焰烧着了一般,她觉得贺家这是在联合起来戏弄她们家,于是十分生气的质问他:“你们这算什么?我们现在虽然落魄了,但也不会乞求你们的施舍,你们不要再假仁假义的惺惺作态了!这样只会让人觉得恶心!你快放我走!”
正在僵持中,秦妈妈端着盘子走进客厅,她见到两人间冰冷的对峙时,不由万分诧异地问,“怎么啦?少爷,柳小姐,你们没事吧?”
冷到极点的空气中顿时有一股热辣辣的气息弥漫了开来,秦妈妈疑惑的看着那两个正在兀自生气的年轻人边放下手中的盘子,见他们都不回答她的问话,便又说道。
“快来喝点姜汤吧!柳小姐,你的头发怎么这样湿啊?还有这些纸,快别抱着了,这么潮潮的抱在怀里非捂出病来不可,赶快把它们给我,我去替你烘干啊。”
她一路说着走过来,硬是从小柳手中拿走了这捆湿答答的窗纸,又回过头来对着贺凡冰低声责备道。
“少爷,你肯定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看把柳小姐气成这样,你也真是的!”
她拿着纸走到壁炉前仔细地拆开来,一张张铺开,边弄边说:“柳小姐,你别生少爷的气了,他从小就这个臭脾气,说话爱挖苦人,可是他对你倒是一片真心的,这我都看在眼里。”
小柳听到这胸中燃烧着的怒火更是高涨起来,她紧紧捏着双手,心想,连仆人都会串通一气。
秦妈妈没有看到小柳气得惨白的小脸,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少爷为了你和太太吵翻了,好几个月前就搬了出来,连家也不肯回。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般心疼,他的脾气我都了解,他不是势利眼的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底却是最善良的,只有那些趋炎附势的人才真正被他瞧不起的,这一点别人不清楚,我这个奶妈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秦妈妈一口气毫不停顿地说着,“上次太太去你家回绝婚事的事情,被少爷知道后就和太太大吵了一场,结果连夜就搬到了这里,我放心不下,就也跟了来照顾他的。这些日子我看少爷始终闷闷不乐的,除了公事就是到处打听你的情况,好几次想送些钱过去给你们,可又为了太太的事情感到不好意思不敢上门,今天能遇到你可把他高兴坏了,我都好几个月没见到他这么精神的模样了。”
秦妈妈顿了顿,看了看少爷沮丧的脸,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好像很是担忧,停了一会她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柳小姐,你有什么难处说给我们听,少爷一定会想法帮助你的!还有,少爷决不会因为太太的缘故与你划清界限的,这个你放心好了!”
“秦妈妈,不要再说了,一切都不像想的那样子,听其自然吧!”贺凡冰冷冷的插了一句,又低下头,似乎有些疲累的模样,不再说话。
小柳听完却是愣住了,她有些想不明白秦妈妈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她心中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见到他们之间的沉默,秦妈妈又来打圆场,她忙着让小柳坐下,又端汤又端点心的十分周到细心,可是小柳此时却如同失魂的人偶一般,毫无反应,只呆呆的想着心中不断盘旋着的一些疑问。
这时,贺凡冰也慢慢恢复了情绪,他抬起头来看向小柳认真的说道:“我刚才说的话,请你认真地考虑一下,好吗?”
这句话却如同尖刺一样扎疼了小柳此刻无比脆弱的神经,她顿时敏感地瞪向贺凡冰,语气也顿时尖锐了起来。
“你说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去考虑,那只是你一厢情愿而已,再说,我现在也不想来高攀你们贺家。”
她丝毫也没注意到一丝失望的痛苦表情从贺凡冰的眸子里一闪而过,当她再次看向贺凡冰时,只见到他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惯有的嘲讽,于是她更觉得刚才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
“小柳,你对我怎么总是像朵带刺的玫瑰一样?好了!我们还是停战吧!但是听我一句话好吗?把姜汤喝了,不然真的会着凉的。”
他递过热腾腾辣呼呼的姜汤给小柳,这次小柳居然罕见的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接了过去皱着眉头喝了下去,喝完后,小柳无意间看到贺凡冰正微笑着满意的看着她,眼神如同化开的春水一般温柔,不禁感到一阵纷乱的心跳,脸上飞上了一抹微红。
“我真高兴,你还能听我的。”
贺凡冰一副舒服懒散的模样,伸着修长的双腿靠在软软的椅子里,满脸笑意的看着小柳。
小柳匆匆地扫了他一眼,恨恨的想,讨厌的家伙,他家的人又这么坏,他怎么就能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太太平平的过着悠闲的日子,而自己家里从没有得罪过人,没有害过人,父亲一向诚实善良,奇Qīsūu。сom书接济穷困,可是却落得如此地步,老天到底是公平不公平呢?
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穿的那双破旧的颜色灰白的布鞋,沾满了泥点,还有自己身上穿的这袭棉袍,样式老旧,又不合身,虽然还算整洁,但是和这里的环境一对比,实在的太寒酸了,再看看贺凡冰穿的簇新的皮夹克、呢子面料的马裤和锃亮的长靴,小柳的神色立刻显得哀伤和脆弱起来。
看见她脸上流露出的不开心,贺凡冰不禁俯过身来轻轻的说。
“小柳,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你要振作一些,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帮助你的。”
他的话让人意想不到的温柔诚恳,小柳一时竟以为是何俣飞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迷茫地望着贺凡冰,如同望着一个不真切的幻影,分不清眼前到底是谁。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握住小柳柔嫩的双手,小柳激动得以为是何俣飞真的出现了一般,情不自禁的掉下泪来。
“小柳,别哭!”
那双手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