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嫔妾只能告诉夫君,说梦话时的那个神情,就这样,”晨曦双眸微瞌,昂起脸,双手一摊,作睡眼惺松状,掐着嗓子,“唔,唔,唔……”
席君睿不得不用手捂住了肚子,是无声的大笑。
“胡说……”席君睿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真的这样,就这么丑!不骗你!”
“不可能……”
“还有,还有……”
“闭嘴!不准说!”
九十二 隘谷绝杀
到得这一段崎岖不平路,马车走得摇摇晃晃,轱辘出吱吱呀呀的怪叫声。
“皇爷,到连山隘口还剩了二里地,此处林木参天,周边山体地势渐陡,属下斗胆,恳请皇爷在此稍候,待西远大将军帐中军士前来,再作计议。”
马车外的黑衣骑,冷硬的声音传了进来。
“此时,是何时辰?”
“皇爷!已时了。”
席君睿抬手掀起车前的布帘,只见得周边一片针松林,密密麻麻,晌午的阳光透过细密的针叶,一闪一耀的,煞是扎眼,两旁隐在松林中的土坡,矗立陡削。
“派信使至将军帐中通传!”席君睿扬声道,“其余人等,开至前边开阔处的隘谷旁,稍事歇息!”
“是!皇爷,属下领命!”
只听得一阵马蹄的声音,马车又缓缓前行。
“呼,呼啦……”“唧啾……”“嘣,嘣……”“嘣,嘣……”“卡嚓……”“卡嚓……”
一阵纷杂的声音。
“不好!”席君睿冷声道。说着飞快地滚落矮榻,左手把坐在矮榻上的晨曦一同拖拽下来。
“嘣……”晨曦一头栽下了矮榻,头撞了一下,霎时眼冒金星,心猛地一沉。
刹那间晨曦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扑……”两人一起从马车滚落到地面上。
怎么了?!
“不好!”“保护皇爷!”“快!”“列成方队!”“一二三四五六,六列!”马车外一片的惊呼。
“七八列趋前,九列殿后!”
“十方队分两列,上两个边坡,阻止狂徒继续放箭!”
糟!遇刺了!晨曦心头一颤。
马车外的黑衣骑,纷纷跳下马来,团团围住了二人。
“嘶……,嘶……”拉车的马,中了箭,嘶鸣着,拉着三辆空空如也的马车,向前飞奔。
三辆马车的侧壁,三两支的箭羽颤悠悠的。
好险!若无二辆用作障眼的马车,这些箭羽会悉数落在一辆马车之上!
席君睿扶着晨曦,站了起来。
忽地,晨曦感觉,他的左手,有些僵硬。
眸光落在了他扶着自己手肘的左手上,赫然,那儿一片的血红,那片血红有些怪异,隐隐的带着黑色。
想起了爹爹中箭时的情形,晨曦心中暗道不好,想是,又中了毒箭了!
猛地转过身去,晨曦握住了他的左手。手背上,有一段擦伤,殷红的血,丝丝缕缕地渗出。他的手肘以下,隐隐的透着青黑。真的是被毒箭擦伤了!
“皇爷!皇爷!”周围的黑衣骑,一片惊呼。
想也没想,晨曦从怀里掏出香帕,用尽全力,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个死结!张口就要贴上他的伤口。
“小丫头,别傻!”席君睿抬掌推开晨曦,晨曦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皇爷,让属下来!”一个黑衣骑士兵走了过来,掏出匕,匕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一阵刺目。
“不必,生火罢!”席君睿沉声道。
黑衣骑士兵掏出火石,点燃了油棉。
“噼呖啪啦……”油棉红红的火光,灼舔着闪着寒光的匕,仅只一会,那匕,就隐隐透出红光。
“夫君……”晨曦小声惊呼着。
“嘶……”一阵皮肉划开的声音,涩涩的,很揪心。
几个黑衣骑士兵已经围住了席君睿,仅只一会,周遭的地面上,一小堆染血的布条,触目惊心。
“报……皇爷!”正忙乱着,山上的黑衣骑士兵已经回转过来。
“说!”席君睿沉稳的声音,没一丝异样。
“十个死士,已经悉数咬舌自尽!”
“又来阴的,竟刺杀到本皇子头上来了,跟上回刺杀将军的人,有无联系?”
“箭羽与毒药都不一样,查不出任何联系!”
晨曦瞠目结舌地注视着这一幕,想来,这番席君睿到来川都,定有不同寻常的特殊使命!
记得那瞬间,他用左手将她从矮榻上拖拽下来,他又一次解救了她,而且,他还受伤了!
九十三 我的妻子
“轰隆……轰隆……得,得,轰隆……”前边一阵排山倒海般的马蹄声音,夹杂着滚滚烟尘。
“保护皇爷……”黑衣骑领剑锋一掠,黑衣骑一个方队趋前。
“什么人,出示令牌……”三个黑衣骑先锋策马上前。
“报……”是信使拖长的声音,在一片马蹄声中,尤为刺耳,“西远大将军副将沈明,恭迎三皇子殿下!”
那阵排山倒海般的声音,渐渐止息。
席君睿负手立于一巨大的山石旁,晌午的阳光洒落他的身上,玄色的锦袍一片金光,在微风中纷扬的衣袂,他的身形犹如谪仙。
“末将西远大将军副将沈明,恭迎三皇子殿下!”随着一阵铿锵的脚步声,一头戴红樱帽,一身盔甲,佩刀挂剑的中年将领,单膝下跪,“三皇子殿下的手……”他瞧见了席君睿缠着白布条的左肘,顿住了。
“将军平身!”
黑衣骑领走上前,在沈明耳边嘀咕了一阵。
“末将该死,让三皇子殿下受惊扰了,请殿下责罚微臣!”沈明再双膝跪下,低了,双手抱辑。
“将军不必自责!慕容将军此番受伤,军中细务,皆将军一力承担,将军辛苦了!”
“哪里哪里,三皇子殿下缪赞了,末将定将彻查此事,将犯上作乱之人,绳之于法!”
“将军,请!”
“殿下,请!”
正寒喧着,那边马车已经重新备好,席君睿携晨曦重新坐到马车上。
“小丫头,以口吮毒,只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下才使用。若口中有皮损,会送命的,以后千万不要做这样的傻事!”刚上得马车,席君睿便对还愣怔怔的晨曦说道。
“害怕了吗?小丫头?”席君睿眸光掠过沉默着的晨曦的脸,见得她惊魂未定,怜爱地把她搂在怀里,用手抚着她的头。
过去,他还是她的姐夫时,她就感觉到他的高深莫测,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这男子的睿智和冷静,举重若轻,实不是她慕容晨曦能够揣测的。
“夫君,比起在泾水镇的悦来客栈,此番的折腾还不算太大!”晨曦喃喃地说道。的确,在他的身边,除了对他的担忧,她倒没受到多大的惊悸,比起泾水镇那惊心客栈,实是小巫见大巫。
“泾水镇的悦来客栈?!”席君睿把晨曦的身子扳转过来,拢在臂弯里,对着她的脸,沉吟着,“难道当初在悦来客栈逃走了的两个女子,就是你和红荷?”
“是的,夫君,在泾水镇悦来客栈,当时本妃和红荷躲在柴房的草垛里,见到了夫君和大内高手清风。那客栈里的三十多个人,都是夫君所杀?他们犯了何事?”这个问题,纠缠她良久了,摄于他的威势,她一直没问,也一直没机会问,这会她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沉思着的他。
“哦,这些人,非我们所杀,我们到来时,他们已经全都被人杀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何人所为,只是结果还不能告诉你,以后再说吧!”席君睿望了望晨曦,疑惑着,“你们当时躲在草垛内,见到了我们,为什么不现身呢?”
“呃,这个,当初是吓坏了,以为客栈里的那些人,都是夫君所杀,所以……”晨曦目光四处游移着,无疑是松了口气,随后又凝向席君睿,“想当初,我们见到了夫君和清风,还有那情形,着实是吓坏了!”
“你的夫君难道是杀人狂魔?小丫头,你太小了,不明白!”席君睿说着,眸光又掠过晨曦的脸,“所以才有后来的我们碰到了红荷,而你又与朱自坚碰上了,当时,是我们拦住了红荷,才有了后来的救你事情,果真是巧合。小丫头,想来,你是上天送给本皇子的妻子!”淡淡的笑意,又挂上了席君睿的俊脸。
“夫君你胡说些什么嘛,”晨曦忽感觉脸上有些潮红,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提到她是他的妻子,碍于姐姐和席君宁,晨曦还无法接受,于此,她赶紧转开话锋,“夫君,嫔妾想问,夫君此番来川都……”
“小丫头,你别打岔。”席君睿还沉浸在他与她相遇的一连串巧合之中,仅只一会,他便又醒悟过来,脸上又恢复了冷峻,他席君睿难道会被这些琐碎事情所绊羁吗?
“小丫头,你还想问什么?”他正色道。
“夫君此番来川都,是带有秘密使命吗?大内高手清风也来了!还有,此番遇刺和爹爹遇刺,都因为这秘密使命吗?”
“朝堂里的事,小丫头还是别问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席君睿说着用手拨开晨曦额前的一缕秀,“你这小丫头,还忒胆大,我朝自开国以来,没人敢于拒皇婚的,只除了两人!”
“两人?哪两人?”
“第一人是麦帖儿,就是你的母亲,还有一人,就是你慕容晨曦,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母亲?夫君,你知道我母亲的事情?”
“你也知道,这是父皇的禁忌,为夫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有些事情,年代久远,即便是传说,也未必为真!”
世间这些纷杂的事理,对于一直养在深闺,不知世间风云变幻的晨曦,摸不着,看不透。
多年后,当她不再是天真少女,才明白,人与情,情与人,最是摸不着,看不透。
九十四 军中新家
层层叠叠的山峦,近了,苍翠欲滴,复又渐渐移出视线,化为青黛色的一片。
周遭是纷纷扬扬的马蹄声,马车颠簸着,直至午后,才到得西远大将军的军营。
军营位于一个山谷内,沿着蜿蜓的小溪,一个个青绿色、圆顶的营帐,错落有致。
这里,就是父亲穷黩半生,秣兵厉马之处。
迈着轻快的脚步,晨曦几乎是蹦跳着,走上了一个小土坡。
随着一阵清风掠过,漫天飞舞的蒲公英,带着白色的小小的伞,小伞的周围,红的绿的,山花的瓣叶,追逐着,嬉戏着,刻画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湛蓝的天空,苍翠的绿树,火红的太阳,
很美,很美。
沫在清凉的山风中,晨曦身上粉色的衣袂,随风曼妙舞动。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
“小丫头!这几天都憋熏着,现今可以透几口气了!”跟随在后的席君睿,望着眼前跳动的身影,舒了口气。
“夫君,取了金创药,就回家吗?”晨曦说着,将接于纤手中的一朵蒲公英小伞,轻轻一吹,望着那朵小伞,沫着火红的日光,摇曳着轻灵的身姿飘远。
“不,可能住上十天半月,也可能更长些,将军这一受伤,留下的事务,也不是短时内就可以完事的。”席君睿有些忧心地抬眸朝向远方。
“呀,要住那么长的时间呀?!那父亲要用的金创药怎么办哪!?”嘴上担忧父亲,还担忧的是跟这个夫君在此住上那么长的时间,又如何是好?晨曦蹙了眉,眼中刚闪现的光,也倏地不见。
“小傻瓜,金创药就在你方才说的清风身上,找到了清风,可以派人送回家去。”席君睿伸手在晨曦的肩头拍了拍。
“夫君,嫔妾还是很担心父亲。”晨曦口里说着,心里却五味杂陈。
“家里有皇妃和夫人,不会有问题的!”席君睿敛了神色,眸光在晨曦脸上掠过,“况且,你这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