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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肖舜於的反应却像早就洞悉一切一样,他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再和顾亦铭聊这个话题,反而是问他:“去美国见沈念是为了什么?”
身边的顾亦铭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没有告诉外公,只是问:“江梓安知道我今天回国吗?”
“没告诉她,那孩子这两天一直都在家里呆着,生活很规律,现在应该睡了。”肖舜於知道外孙的避而不谈,也没有再多问,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外公,江彬的事情,暂且不要告诉她,让她留在肖家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江彬被逮捕的时候再慢慢地告诉她。”
这是刚刚他在警局一直在思考最终得出的决定。
她和江彬之间虽是父女,但是多年都不曾居住在一起,并且她的爸爸还是那么多起案件甚至是要谋害她的凶手,他害怕她得知真相之后会有些承受不起。
“好。”
车子终于来到了肖家的门前,顾亦铭搀着肖舜於进了他的房间,出门的时候看着坐在房间沙发上的肖舜於,停下了脚步,非常诚恳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那两个字被他说得太过郑重,肖舜於听到后朝着门前看去,最终意会地点了点头:“早点休息吧。”
顾亦铭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江梓安那。房间的房门没锁,他开了门之后看过去,江梓安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悄声地走到她的床前,借助着微弱的小夜灯打量着躺在那里的那个人的睡颜。
打着石膏的腿露在外面,看起来很突兀,但是室内开了暖气所以并不至于让她受凉。
她像是睡得很踏实,闭着眼睛嘴角还带了轻微的笑容,单看面庞就能发现这几天过得不错,因为看起来比之前还要胖了些些。
顾亦铭就那样站着,看了她很久,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床上原本睡得好好的那个人像是有了察觉,感觉到了身边的人,慢慢地从睡梦中清醒。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她就看到了面前站着一个人,手撑着床警觉地靠坐了起来,离他远了些随手抓住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的时候,才看清原来是顾亦铭回来了。
她的动作太快,大概是拉到了腿部,有些发疼的她咬了咬牙,倒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就问顾亦铭:“你没有去美国吗?”
顾亦铭笑着摇了摇头,绕过了她的床走到了另一边,在那里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靠坐在那声音轻轻地对她说:“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留下来吧。”
“你摇头是指你没去吗……?”,她说话的声音带了些刚刚睡醒时分的慵懒,再然后意识到顾亦铭说的话时,又有些疑惑。
“为什么?”
房间角落坐着的男子像是很累了,靠在那里不知不觉地也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将要睡过去,只是淡淡地回答她:“我想让你陪我,如果你还爱我的话。”
男子说到最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说出口的话她听见了没有。
沙发处的他两天的奔波,总算是画下了一个算得上圆满的句号,但那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一切都变得清晰,也让他舒坦了很多,此刻他也正陪在他最想要陪着的人的身边安然入睡。
是夜夜凉如水,像是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困倦的人们都一夜好梦。
第040章 是他(二)
顾亦铭是夜轻声呢喃着的话语;终究是没有被江梓安听到。
也正如她不知道很多事情一样;自然也不会知道前些日子自己的手包连同手机落入了谁的手上,又用它给谁发了什么样的短信;而后给另一个人打了怎样的一通电话。
她以为那不过是起意外罢了
然而下午;归国后的顾亦铭在肖舜於车上对肖舜於谈起案情进展的时候,那条突然到来的短信给了顾亦铭一个准确无误的答案;上面写的五个字极为刺眼——“不会放过你”。
他一眼就看出是谁发送的。
当他正准备删除收到的短信时;手机上又来了一条——“这次没上我的出租车,算你走运,但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冷冷地收了手机;顾亦铭才继续和肖舜於说起话。
从那时开始;顾亦铭就决定把这一切在江梓安的面前很好的掩藏起来;决定借助她腿部受伤不能外出这点把她困在了这座房子里;以肖家作为对她保护的最后一座城堡。
至少这里比顾家更安全,也离柯思源远了很多,无论是什么缘由都能让他足够放心。
当然,还是有些顾亦铭不知道的事情,也在这个深夜发生着。
江彬用江梓安的手机给他发完两条短信后,开车离开了警局,在市中心凯源集团旁边的一处百货商店的停车场处停了下来。
他停下的位置恰巧一抬头就能看见凯源这栋大楼,江彬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柯思源办公室的灯大亮着,便冒着险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另一边,刚从警局出来并没有多长时间的柯思源正站在办公室的床前,把窗户大开着站在那里,想让冷风把自己吹的清醒点。
站得有一会儿了,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江梓安,可是他并不想接。
直到电话第二次又打来的时候,他才慢慢地接起,停顿了半晌才说:“江梓安,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您了吗,柯总?”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江彬的声音,坐在凯源楼下的出租车里,他看着楼前的灯光,坏笑着对柯思源说,“听到是我打来的电话,您应该失望了吧。”
柯思源听到是江彬,从窗前慢慢地走回了办公桌那里坐了下来,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已经伸向了桌前的内线电话上面,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他停住了手。
江彬说:“替顾亦铭养了十年的女人,柯总,这个您应该更没有想到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里“呵”了两声,江彬接着说道:“东西我已经放在了凯源一楼的前台那里,应该很快就会送到柯总您的办公室了吧。”
这句话刚说完没有多长的时间,柯思源助理的内线电话就打了过来,同柯思源一样没有下班的孙尧对他说:“柯总,有您的文件,给您送过来吗?”
柯思源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声“好”,电话那头的江彬像是发动了车子,背景声音变得比刚才嘈杂了许多。
江彬听着柯思源那边的动静,大概是听到孙尧把文件送到之后,对柯思源说:“等你看完之后再联系,我会再打给你。”
电话被突然挂断,柯思源放下了手机让孙尧去报警,自己打开了那个文件袋。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他看完那两张纸上的一切内容之后,只感受到了像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觉,室外夜幕的冰冷也顺着窗沿顺着大理石地面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周身,让他不能更冷。
他手里拿着的,一份是完完整整的甚至被江梓安肖舜於签好字的身份证明,而另一份则是沈念交给顾亦铭的那张照片,被等在机场的江彬捡到贴好之后一同交到了柯思源的手中。
心里像是有些坚持了很久的东西猛然崩塌的声音传来,这个消息仿佛要比十年前听到柯思凯车祸遇难时更让他难以相信。
然而那上面一字一句连同那张照片都逼迫着他去承认,那个被自己养了十年,误以为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不过是另一个人。
枉费他那十年殚精竭虑地带着她周转过各个国家,只为了把她能还原到最初的样貌。
人都不是一个人,还怎么能还原呢?
他靠在了椅背上面,思维是一片空白,逼迫着自己去回忆着更久远更久远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江梓安,再比对着现在的这个她,的的确确是有很多的不一样。
不是没有发现,也不是没有怀疑。
就像她总会弄错一些事情,当然总会在他的无所谓中变得不再重要。又比如她也会记错一些日子,他总会开玩笑说你可能是车祸撞糊涂了。
的确有往这个方面想过,然而想的越多就会更让他害怕——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这些他本不愿意面对、一再避让的事实,最终却硬被逼迫着面对。
……
孙尧又一次地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把警方的话带到:“结束通话之后江彬把手机扔在了路旁的垃圾箱里,警方查找过去的时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有些无力地朝着孙尧挥了挥手,自己也起身拿起了那桌面上的白纸出了门。
归国第二天,顾亦铭就随着肖舜於去了天肖,留一堆帮佣照料江梓安,晚上很晚才回来。
江梓安一整天都很少见到他,好在听说天肖的业绩多少有些提升,也让人放心了些。
直到除夕那天顾亦铭都依旧在忙,但是那天傍晚,不到六点他就和肖舜於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江梓安正在肖家的花园里面手推着轮椅上的转轮往屋内走,雇来的帮佣阿姨们正在一起煮着年夜饭,整个房子里因为人多所以看起来其乐融融又很温暖。
她常年居住在国外治疗,根本就没有闲暇时间来享受所谓的最古老的节日,再加上柯家因为柯思凯的离世气氛一直都很萧瑟,余留下的基本上西式化的人都无心过节。
所以这应该是她时隔十年所过的第一个春节。
顾亦铭一进屋就看到坐在轮椅上过来的江梓安,看了看热闹的家里又看着她看了许久,神情有些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到江梓安走过来的时候才回过神。
“伤口好些了吗?”目光转移到她的腿上,他记得医生说她在这一两个月里最好静养不要站起,至于站起来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还有待观察。
她笑着点了点头,又和肖舜於问了声好,见肖舜於在也就没多说什么,推着自己到了厨房边上,靠在那里看着阿姨们做着吃的东西。
顾亦铭则是和肖舜於去了客厅的沙发那里,把从公司带回来的一系列的文件拿出来继续讨论着。
各种在江梓安耳中都听不太懂的话从客厅那里传来,配合着厨房砧板上的“哒哒”声,有些喧闹,但也让她觉得踏实多了。
整个晚上的气氛非常和睦,这种和睦的氛围也一直延续到了年夜饭之后。
肖舜於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除夕晚会,顾亦铭和江梓安坐在外面的花园里手里各自端着一杯茶,捂在手里也暖暖的。
是饭后顾亦铭把江梓安叫过来的,说有东西要送给她。
外面的小花园里渗着冷意,但是两个人刚刚吃完东西周身都暖暖的,顾亦铭把茶水放下去了内室拿了一个小薄毯,又从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回到了原先坐的地方。
把薄毯递给了江梓安以后,她看到顾亦铭身旁的一个小纸袋子,透明的袋子里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水晶制品,分别装在不同的盒子里。
看起来包装的很是精美,数起来并没有多少。
“前几天你去了美国吗?”她到底还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去了。”顾亦铭回答的很坦然,在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也慢慢地笑开,“不过只在美国几个小时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