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维扬,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展颜唇角扬起一丝苦笑,从包中取出那份离婚协议,“我们,也该谈谈离婚的事。”
季维扬揽着她的手臂微不可闻的一颤,英俊的脸庞依旧沉稳淡定,深邃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颊,而后微苦的一笑,“离婚?好啊,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展颜眼中的泪都已干涸,目光却是灼灼而坚定的,她绝不能在这一刻退缩,她的爸爸还在监狱中等着她。
“季维扬,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生活在一起吗?你每天看到我这个‘杀人凶手’,难道不痛恨,不伤心吗?”展颜紧咬牙关,强迫着自己说出狠话。
气氛瞬间沉入死寂,季维扬高大的身体矗立在那里,像石塑雕像。他目不转睛,深深的看着她,墨眸些微的潮湿。
短暂的沉默后,他温厚的手掌缓缓托起她苍白的小脸,苦笑着开口,“展颜,如果我说,就算你伤透了我的心,我也无所谓,甚至,我不在乎你心里还有高宇轩,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他的有力的手掌按在她肩头,深情而忧伤的凝望着她,“颜颜,我不想失去你。”
展颜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她紧抿着唇,唇角的笑越来越苦。每一次都是这样,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而在她心痛的快要死掉的时候,他才来说这些缠绵入骨的情话。如果是从前,展颜依旧会缴械投降,可是,这一次不行,她不能那么自私,她还有要保护的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老实在阴暗的监狱中。
季维扬不想失去她,可是,她的父亲更不能没有她,现在,只有她手中的离婚协议能救父亲的命。想至此,她用尽全力的推开他。
“可是我受够了!季维扬,我受够了你和旧情人纠缠不清,我受够了你一个月一次的‘临幸’,我也,受够了你的欺骗。”
季维扬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眸中蕴藏了太多的复杂情绪,有疼痛、错愕、还有强烈的恨,他如此低姿态的恳求她留下,可换来的却是她的声声质问,是啊,在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存在,她也许早就受够了,她一心只想着和高宇轩双宿双飞。
“季维扬,当年,你真的是因为外婆留给我那15%的季氏股份才和我结婚吗?高宇轩和魏姗姗偷情,还有,我们酒醉后的一夜,真的都是你一手策划的骗局吗?”展颜颤声询问,她依旧是不死心的,她想亲口听季维扬告诉她,那一切只是魏姗姗的胡言乱语,他从来没有欺骗过她。
季维扬高大的身体陷入柔软的真皮沙发中,他随手点了根烟,光火在两指间忽明忽灭。
深邃的墨眸中透着一股骇人的清寒,刚毅的唇角却邪气的扬着,“既然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错,是我做的。”
虽然早已知晓答案,但亲口听他说出来时,展颜的心还是猛烈的抽痛着,渐渐的沉入谷底。其实,这样也好,总可以死心了。
“那时候我虽然坐上了季氏总裁的位置,可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有了那15%的股份,我就能稳操胜券。其实,我也可以和你玩迂回曲折的恋爱游戏,可是小爷没那个美国时间,直接拐上床更直接有效,你说是不是?”他语调戏谑,透着说不出的邪魅,而这些话落在展颜耳中,声声刺耳。
她用手臂紧紧的环住身体,不停的轻颤着,“季维扬,你无耻。”
“跟我睡了三年才知道我无耻?你也真够后知后觉的。”季维扬哼笑着,将指尖烟蒂用力按灭在水晶烟灰缸中。或许是太用力的缘故,烟蒂都被挤压变形,他的两指也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第82章 展颜,有没有爱过我?
季维扬的这些话自然是带着负气的成分,看着展颜欲哭无泪的模样,他已经有些后悔了,但挽回的话还没出口,展颜的离婚协议书已经摊开在他面前。
“过去的事,我不想在追究,既然你这么想要那些股份,我都留给你好了。签字吧。”她连碳素笔都给他准备好了。
季维扬也是被盛怒冲昏了头,一把夺过离婚协议书,快速的翻过几页……呵,她宁可净身出户也不想继续留在他身边,还真够决绝的。既然如此,他成全她就是。
可是,为什么他握着笔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迟迟的无法落下字迹。“展颜,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展颜双拳紧握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间嫩肉,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究竟要怎样的隐忍,才能说出违心的话。“没有,我从来没爱过你。季维扬,你不配。”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锐利的刀子一样割在他心上。季维扬苦笑着,笔尖唰唰划过纸面,利落的书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离婚协议扬起,丢在了展颜身上。
“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展颜缓缓的蹲身,动作迟缓的将散落一地的离婚协议书一张张重新拾起来,她的头压得很低,泪珠顺着苍白的面颊,一滴滴打落在雪白的纸面上。这一系列动作,像极了缓慢播放的胶片老电影。
她抱着一叠协议书,然后,倔强的转身,短暂的迟疑后,才迈开了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外走去。这一次,连说‘再见’的必要都没有了。
这段风雨飘摇的婚姻,在这一刻,终于走到了尽头。
季维扬高大的身体依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墨眸深冷,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那一刹那,他觉得他的灵魂也在同一刻被抽离了躯体。
有那么一刻,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连呼吸声都没有,恍惚间,他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直到秘书余梅敲门而入,“季总,与美国公司的远程会议马上要开始……”
“滚!”未等余梅将话说完,季维扬发出一声怒吼,手臂一扬,将面前茶几上的文件茶盏等一应物件统统扫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在脚下此起彼伏的响过,地面上一片狼藉。
余梅吓得花容失色,她在季维扬身边工作了七年,这个年轻英俊的上司,给人的一贯印象都是沉稳清冷的,甚至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但今天,他明显失常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让他变得不再像他?!
此时的季维扬,就像笼中的困兽,余梅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激怒他,转身仓惶而逃。
季维扬高大的身体重新跌入沙发中,他单手撑住发疼的额头,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逐渐拼凑成型。
呵,想来真是可笑,在展颜的眼中,他季维扬就是一个为了区区15%股份而出卖婚姻的无耻小人!
三年前,他力排众议,终于坐上了季氏总裁的位置,虽然阻力重重,但一切尚在他的控制之内。
那一年,展颜年满二十岁,刚好过了法定结婚年龄。
他放任她三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着她和高宇轩过家家似的恋爱,却没有插手半分,而如今,她也该玩儿够了,是时候将她拉回身边,做他的小娇妻。
一切按部就班的开始进行,他找上魏姗姗,上演了一出完美的捉。奸计。而展颜的酒后宿醉,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在酒吧那种复杂的环境中,美丽单身又酒醉的女孩有多危险,不言而喻。他丢下重要的应酬赶过去,将她带入安静的酒店客房,本意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一晚。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她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求他不要走,不要丢下她。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没有几个人能抵挡这种带着诱。惑的挽留,何况,他还爱着她。
他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低头吻上了她嫣红的唇瓣,而正是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如果那时,她推开他,或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而她没有,正是这份纵容彻底燃烧了男人体内欲。望的火焰。月光下,女孩美丽的胴体犹如完美的白瓷,泛着莹润的光泽。他入侵她的身体,任由她在身下不停的痛哭挣扎……
至于那些记者,的确是他安排的,既然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无论她接不接受,他都要对她负责。
当时,父母并不看好这段婚姻,一来,他们心目中早有人选,二来,展颜年幼,那时的她还没毕业,根本不通人情世故,实在无法让父母喜欢起来。当时,季维扬搁下狠话,娶不到魏展颜,他这辈子打光棍,父母拗不过,勉为其难的答应。
为了以示诚意,他让律师清算了所有财产,统统过户到展颜名下,可以说,那是一笔天文数字,可签署协议的时候,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署了名字。
对于他给予的一切,她就是那样的不屑一顾,而三年后的今天,她却跑来质问他微不足道的股份,真是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房门被人从外叩响,季维扬清冷的目光向门口探去,这个时候还敢撞上来的人,除了唐枫还能有谁。
果然,象征性的敲门声后,唐枫推门而入,蹙眉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地震?海啸?还是山洪暴发?让季三少这么不淡定了。”
季维扬懒得和他贫嘴,自顾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两口后,声音低沉暗哑的丢出一句,“我离婚了。”
唐枫先是一愣,而后大咧咧的在一旁的单人位上坐下,笑着回了声,“那恭喜了。”
季维扬安静的吸烟,俊脸隐在袅袅烟雾后,涣散的目光透着一丝罕见的阴森冷酷。
唐枫邪气的扬了下唇角,随意的把玩着指尖的打火机,看来,季维扬和展颜这次是来真的了。其实,离婚对于季维扬来说未必不是间好事,像他们这样的人,本就不该被爱情牵绊,被女人束缚住手脚。在唐枫的眼中,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工具,等他玩儿够了,娶个门当户对,对他事业有助益的女人,也就完成任务,对家里也有个交代。
“你打算怎样?继续不计一切代价将她拴在身边,还是放她走?”
季维扬姿态优雅的吞着烟雾,眸色更深更冷,也透着一丝沧桑。他想要将展颜锁在身边,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得到了她的人,却永远得不到她的心,他季维扬不屑于要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算了,我累了,随她吧。”
唐枫耸肩,心想,这一次魏展颜是真的伤了他。
又是长久的沉默,季维扬一根接一根的吸烟,休息室中充满了呛人的烟草味儿。唐枫有些不耐的扫了眼腕上的劳力士,“我说季总裁,您的远程会议已经推迟了一个小时,美国佬可没有耐心等人。”
若换做从前,没有什么事比季三少挣钱重要,而就在展颜转身而去的刹那,他突然觉得即便是拥有了全世界的财富,没有人分享,也变得毫无意义。“没心情,你替我去吧。”
“成啊,美国公司的利润分我一层。”唐枫半认真半玩味的说道。
季维扬熄灭手中的烟蒂,紧接着又点了一根。他唇角扬了一丝笑,冰冷阴郁的目光随意扫过唐枫,即刻让他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好啊,只要你敢拿。”
“还是算了吧。”他怕自己有命拿,没命花。季三少的大方向来只针对他老婆一人,不,现在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前妻。
“少抽点,小心抽死你。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兄弟明天给你弄一打,保准个个不比魏展颜差。”唐枫摆了摆手,驱散了些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