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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安说:“蛮好。”
她又看了他一眼,问:“你从哪儿来?”
陶泽晓笑:“你那儿。”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这……你怎么突然就去我家了?”她是挺奇怪,他怎么这样子就去她那儿了。
又一起出了酒店的大门,陶泽晓也没回答她,就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取车……”
话音落了,人却没有动,还是直直的站在米安眼前。
米安迎上他的视线,陶泽晓低下头,拍了下她的肩:“还是一起去吧。”
转过身,自然的揽着她的肩头,下去了。
坐上车,米安才又问他:“你怎么这身就出来了,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陶泽晓笑笑:“我从野战队直接回的北京,正好要去大院见个人,见过之后看还早就拐你那儿去了。”
刚发动引擎,这手机就响了。
陶泽晓一手摸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车又停下,他闭了闭眼睛,直接挂断了电话,却不走了。
米安没问他,这不对劲从酒店门口他要她和她一起来取车她就能看出来,他的手抓的肩膀疼,他自己都不知道。
陶泽晓沉默了一会儿,说:“在车上等我一会儿吧。”
米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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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成一吻 055
向以吟坐在那儿,看着那对亲近的身影,肩并着肩的走出去————
很久,她才收回视线,夹着烟的小指甲扣了下自己的眉心……这个动作,和向以伦很像,连唇角的弧度都那么一样。
她的目光落在对面米安用过的茶杯上,陶泽晓刚才喝了一口,里面还有半杯茶,冷掉的。
丢了烟,向以吟忽然站了起来,弯腰捞起那杯茶,印着那杯沿,一仰脖,茶水滑过喉咙很快的咽了下去,一点水渍还溢了出来,她只是拿手背抹了一下,提包离开。
在酒店门口,陶泽晓看到的人是向以伦。
向以伦下楼的时候意外米安还没有走,可看到陶泽晓便明白了。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也并不打算做什么。
说过,他知道米安不认识他。那天下了药,米安始终都是半眯着眼,即便是全部都睁开,也是神志不清的。
向以伦想:我离她那么近,她都不认识我……
如果陶泽晓的手没有那样宣誓似的揽住米安的肩头,向以伦根本就不会无聊的去挑陶泽晓。
短信是他的发的,只有一句话:不想知道米安为什么来王府吗?
他就是在惹他!
向以伦不会让自己受一点‘气’,他‘气’到了,又怎么能让陶泽晓好过?!
“向少,您怎么又回来了?我这儿还没打扫完……”负责清理的服务生抱歉道。
这间套房是向以伦在王府饭店的常年包房,他很少住这儿,不过时不时的也会在这儿玩。
向以伦摆摆手:“你先出去吧,等会儿再过来。”
陶泽晓返回酒店,在电梯口,看到了向以吟。
向以吟也没怎么样,电梯门开的时候,还说:“进来吗?”
“以吟,你以后别找她。”陶泽晓的眼睛平静的有些吓人。
电梯门开着,两个人都没有动。
向以吟看着陶泽晓,眼神冷淡,全身都是这样的冷淡:“你这样看我?”
陶泽晓的手,看起来像是很随意的插在军裤的裤兜里,可只有他知道,里面用了多大的劲儿!
他没有看向以吟的眼睛,许久,走进了了电梯,还是没看她的眼睛:“进来吗?”
向以吟还是看着他,一直看着。
陶泽晓任由电梯的门关上了。
向以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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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杯具的停了一个下午的电……抱歉,更晚了。
消逝成一吻 056
陶泽晓大概算是王府饭店历史上第一个拿脚踹门的人。
巨大的‘砰’声,连相距甚远的隔壁房间都能听到,幸好这门原本就是虚掩的,若是关上……这一脚,绝对能让人看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实木的。
人进去了,反手就拍上了门,又是一声巨响。
向以伦呢?
人不急不缓的坐在沙发上,眼都没有抬,眉头都没动一下的,白色衬衣卷在手肘处,修长的手执着茶壶,在泡功夫茶。
多粗狂的一个男人!
一身刚阳的军装,大气站立在你眼前,脸上胡茬冒着,眼睛熬的血红,可不愤怒,手还是插在军裤的裤兜里,看起来甚至是有些吊儿郎当的,嘴角勾着,在笑,是冷笑。
多销。魂的一个男人!
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安静的坐在那儿,低低的水流声。他微低着头,眉眼很漂亮,而且很东方,袅袅的水蒸气氤氲着他那如同水墨画般风。流的眼,从眼角到眼尾,好像工笔描绘的墨线,柔韧婉转。他的唇角也是勾着,在笑,只是无比清艳。
是向以伦先说的话:“坐呐。”
都是‘玩’字辈里混出来的人,谁在谁面前都不会做掉份儿的事儿!
陶泽晓刚才那一下,确实是气。可气撒了,人也就静了。
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两条腿张狂的往茶几上一撂,从荷包里摸出烟盒,抽出来一根,点上。
“你不就是想勾我上来吗。”陶泽晓说。
向以伦笑:“你不是也上来了。”
陶泽晓眼一眯,敲了下烟:“你见她了?”
“她不认识我。”向以伦说这话,沧桑的像在认命。
可陶泽晓却笑了,他信他?!
向以伦不是没看到陶泽晓的表情,他也抽了一根烟咬在唇边,不过没点燃,幽幽的望着眼前的茶具,眼睛里,一层雾:“为什么你就认为我一定会伤害她呢?”
陶泽晓没说话,还是笑。
“我和你不一样。”向以伦又说:“你是愧疚,可我对她坦坦荡荡,我什么都不欠她的,是她欠了我的。”
陶泽晓啪的就把烟扔了,就见他狠狠上去从正面一手一把掐住了向以伦的脖子,向以伦没反抗,可陶泽晓真的发狠了,他揪着他把他摁在了茶几上,滚烫的茶水翻了,流了一地,烫了向以伦的背。
“怨她吗!怨她吗!!”陶泽晓眼睛通红。
向以伦眉都没有皱,淡淡的说了一句:“可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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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EminemFeat&Rihanna的LoveTheWayYouLie。
消逝成一吻 057
“可怨我吗?”
陶泽晓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手……渐渐的松了。
向以伦翻身坐了起来,就坐在茶几上,手胡乱的抹了一把脸。
两个人,谁也没看谁。
“说穿了也该我的,谁让我是第一个上的呢?呵!”向以伦自嘲的笑了笑,微微垂下眼,才发现,眼睛里竟然酸涩的厉害。
他顿了顿,继续道:“去年,就是在北京,我忽然就往外咳血,一口一口的,怎么止都止不住,那血,吐了整整半个脸盆。我妈吓的昏死过去两次,以吟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哭过?可就是那天,守了我一夜,哭的第二天连眼睛都睁不开。我爸……什么都不干了,看着我一直看着我,你说,我这当儿子的看着像神一样的父亲坐在我面前流着泪,我的一口血都抵不上他老人家一滴泪呐!我的命格你是知道的,我不信……不信……可你说的对呐,我这破败身子,由不得我不信。”
陶泽晓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也抽了一根烟,颤抖的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他能看出来向以伦有多难受,他知道,他几乎都是不抽烟的。可陶泽晓没做声,这些,他确实都不知道。
这两年,他们看到的向以伦过的太好,他去西。藏,京里但凡有人过去那边,提前都会找人打听一番,他在那边缺什么?到底要稍点什么过去才能不显得刻意又称了他的心。
向以伦是不在北京混了,可是在伦敦和华尔街的金融界,他依然是个神话。只要离开京城,他还是他。
向以伦好像知道陶泽晓在想什么。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的根在这儿,爹妈妹妹亲人都在这儿。可,我这回来才几天,又病了。”
陶泽晓把烟捏在手里。
“可你怨不得她。”他说。
向以伦点点头:“我知道,这是命。”
陶泽晓还要说什么————
噔噔噔,有人敲门。
陶泽晓站了起来:“以伦,替我跟以吟道个歉,今儿,哥们儿说话冲动了点。”
向以伦挑了挑眉,笑:“是吗。”
妖精们,剖心的时间都是有限的,这两个现在的神色,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模样。
陶泽晓转身的时候,向以伦抿了抿唇,说:“泽晓,有的事儿还是悠着点吧,别到末了自己后悔。”
陶泽晓没应声,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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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成一吻 058
陶泽晓开过来的车是军用吉普,停在这一水儿的名车里面有些扎眼。
六点多了,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这停车场里的光线就更弱了,米安一开始还蛮安静的坐在车里等,身子靠在椅背上,微闭着眼,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陶泽晓回来,有些无聊了。
她也没给陶泽晓打电话,就是把那笔记本又抽出来了,开机,打开模拟软件,仔细的看着。
他说:这里面现在备选的现在有十几种股票,你回去先试着玩,你说什么时候开始,再正式交易。
他还对她说:我们不用见面,每天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打一个电话就行。我的电话你知道吗?就是刚才那个……
米安盯着电脑屏幕,从这十几支股票中选了一只来投资,虽然是模拟的,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对比了现在的行市和走向,才开始模拟投资。
渐渐的,天全暗了。
许久,米安合上笔记本透过车窗往外看的时候,陶泽晓走了过来,上车,启动,拉档,一气呵成,当然,也不忘对米安说:“等久了,不过我给家里去过电话了。”
米安挺安静的点了点头。
陶泽晓也没再说话,车开了出去。
向以吟进去的时候,茶几上的狼藉已经被服务生给清理干净了。卧房门是敞开的,向以伦在里面换了件干净衬衣,刚系好最后一颗扣子。
“哥,咱妈说了,明天让你陪着她去一趟雍和宫。”
向以吟的包往沙发上一甩,人就朝里面走了过去,靠在门边看着她哥。
向以伦转过身:“那会儿给我批命的那个老和尚不是死了吗。”
向以吟蹙了下眉:“你也别老这么说,那和尚是死了,可有人活着呀,你也不能老在外飘着。咱妈嘴里不说,可这心里……就连爸爸也开始念叨了。”
向以伦没应下,慢悠悠的走到以吟身边,盯着她看。
向以吟被盯着有些发毛,不自然的侧过身子,看了这房间一周,打着哈哈:“诶,晚上没事儿就一起出去逛逛吧,后天陶伯母生日,你帮我看看买什么好。”
“往年你不是早就订好珠宝送过去,今年怎么发愁了?”
向以吟撇撇嘴,走过去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