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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还没有说完,眼角的余光就瞥到向以伦竟然拖着那条打着石膏的腿摇摇晃晃的还想走路。
踞“少爷,少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旁边,一直在老宅子里看着向以伦长大的王嫂连忙过来把她扶住。
向以伦晃晃悠悠的,旁边桌上那玻璃方杯都被扫在地上,硕大的冰块滚了出来。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眼底,却是那样的模糊,只有一股偏执,让人无法忽视的偏执。
振“孩子呢?刚才谁他妈在说孩子!”
王嫂扶着他却又被他甩开,这楼上,夫人一声不吭,她又不敢,只能说:“什么孩子,少爷,您喝多了,快点躺下吧,这腿……”
向以伦随手操起一件什么东西往那地板上狠狠的一掷:“就是刚才说办满月酒的!老子一点都没有喝多!”
王嫂只能说:“是周家,请柬给夫人送来了。”
向以伦慢慢的抬起了头,他看见薛白,看见薛白手里拿红的烫眼的请柬————
满月酒!
人家的孩子办满月酒,可他向以伦呢!
他连自己留下的是个什么种都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他竟然有了一个孩子!
他还————
薛白看着向以伦,看着他眼睛里的伤痛,不明所以呐!这怎么就————
可向以伦呢,也不怕那条绑着石膏的腿怎样,竟然拖着就要上楼!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手里的请柬,一直盯着。
甚至,慢慢的竟然,涌出了泪光!
薛白还是一动不动,不光是她,连这屋里看着的所有人,都是这样,一动不动,不是不敢,只是忘记。
向以伦这妖孽,天生就是那么一个迷惑众生的好模子,他那双眼睛,如果专注于某一件事物或者人的时候,不光是当事者,就连旁观的人,也都会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摄人心魄的专注。
是上楼了,不算高的旋转楼梯,薛白就站在楼梯的尽头,而向以伦呢,他每走的一步都那样的小心,眼看着,眼看着,就要到的时候————
却!
刚才还那样费力专注的往上走的向大少,忽然就跟个孩子一样,他身上一切的执着都在顷刻间倒塌,人,就跌坐在这楼梯上,毫无预警的,就哭了出来。
又不是他的孩子!
又不是他孩子的满月!
又不是他向以伦发出的请柬!
他现在算什么,别说是孩子!就是她,就连她他都见不到!
向以伦不能想,他一想,这心————
疼呐!
揪疼揪疼!
一年前他那样吐血的时候,肯定就是米安生孩子的时候。
他吐了那么多的血,他的命快丢了。那米安呢?
生孩子该多疼呐!
难怪!难怪她从楼上摔下来流了那么多的血她都不是在乎的样儿!
比那更大的疼她的受了哇!
向以伦越想,这眼泪落的越多,甚至,唇齿间溢出的呜咽,像是受伤的小狼一样!
他要是干脆利落的痛哭出来,那样恬不知耻的嚎叫出来,管他怎么疯也好,怎么闹也好,怎么耍他的公子脾气也罢,薛白或许还不会像现在这样,可他却这么忍着,独自的痛着————
不管是他这样拖着一条腿,还是他这么隐忍的哭,隐忍的痛————
薛白又是最疼她这个儿子的,真是破了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催眠自己硬起来的心呐!
他们家向以伦,他们向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可怜过!
再多再多的顾虑,这时候薛白哪里还想得了这么多,眼里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人,下一刻就跑了下来,还吆喝家里的人:“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扶起来送房间去……以伦,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你这么哭,是要妈妈的命呐!”
得,这向大少的眼泪还没停下,薛白又哭上了。
家里人看着,都明白,今儿这国宴厅的宴会呐,别说夫人去不了,就连这首长估计也得搭过来!
向大少这端,扶肯定是扶不起来了,而且也不敢去扶,他要是不配合,再在这楼梯上摔一下……所以,只能两个人过来,小心翼翼的把人给抬到房间去。
“以伦,你这是要干什么,快点让妈妈看看,你这腿要是落点毛病怎么办!”
薛白这会儿估计忘了,他的腿可不就是她给打折的。
向以伦呢,压根就跟没听见一样,趴在床上,被褥里,就露出一双眼睛,执拗的厉害,也委屈的厉害,躲着薛白,不让碰。
“以伦……”薛白去抱他,可又抱不动,甚至揽都揽不过来。
向以伦也不配合,就这么委屈的趴在那儿,像是整个世界,就剩下了他自己,多孤苦的模样。
薛白看着心里更不好受,人也跟着抽泣起来:“你这是在折腾你自己吗?你这是在折腾我!你要见米安?可你见人家干什么!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就对他佟鹣然的女儿起了心了!以伦,你见人是最准的,米安是个什么性子的孩子你还看不明白吗,她没有心呐!你这抛心抛肺的为她,她会念着你,想着你吗!好,就算,咱付出的起,可你再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陶泽晓对她是个什么心,这两天妈妈把你关起来你不知道,那单玫自己都跑他们院长那把去新西兰的名额都给米安留下了!米安是人家陶家的准媳妇儿!这你也要去抢吗?你和陶泽晓那是从小长到大,难道就为这么一个女人就翻脸不顾这手足情吗?!”
薛白说了这么多,可再看向以伦,还是那副样子,他这么躺着,眼睛里的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不是渗在这枕头芯上,而是渗在薛白的心里呐!
“好好好!就算撇开这些都不谈,你了解米安来北京前的过去吗!她这么一个不知检点的姑娘,你要她!”
薛白的话音刚落,向以伦忽然一个转身,猛的坐了起来:“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以前是什么样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
薛白真的要被这个儿子气死,这下,哭的更厉害了:“你了解,你了解!你了解她什么!你也不想想,我什么时候没顺过你意,我要不是知道点什么,我能这么拦着你吗!”
向以伦看着薛白哭,他难受,可听着她的话,他更难受:“您知道什么!您知道我想她吗!妈,我想米安!我想死她了!我求求您,您让我出去找她吧!您不知道,她有我孩子的!我要是见不着她,她会跑的!”
向以伦这次真是受刺激受大发了,什么都说了!什么都说了呐!他算是啥都顾不上了,可他不知道,薛白一下子都愣在那儿了!
他们有孩子了?!
他竟然和米安有孩子了?!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下,薛白要疯了。
门外,同样还愣着一个人。
向以吟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墙壁,缓缓的往下落。
米安她……生过孩子?!
向以吟想着米安说的话,也要疯了!
***
现在,薛白这儿风中凌乱的厉害,向钺岩那儿也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前两天是雪白压着,家里人自然是没人敢给向首长通气,可现在,夫人已经压不住,下面人可不是要报到向钺岩那儿,可宴会就要开始了,调令是他发的,这当口人不在也说不过去,还是去了,不过这边已经安排好了车,可见随时都是会从宴会上撤下去的。
军后勤部这一直也忙呐!上次陶泽晓不是说要在木兰山那块盖个军用物资储备库嘛,原来佟鹣然操持的那场军演前期的筹备工作也都是后勤部和军装备部一起结合着搞的,当然,前期工作准备的时间不短,那会儿佟夏还在呢,本来那块他不想管,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插上了,陶泽晓也是负责人之一,那单子上两个人都签了名的,后来佟夏意外没了,军演开始的时候陶泽晓又调出了后勤部,再加上那次军演太成功,许多交接工作都给忽略了,这次重新储备入库可不有好多事儿又找到了陶泽晓。
这不,陶泽晓人刚从掩体实战中退下来,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有人拿着表格过来了。
“泽晓,你看看这单子当时是不是你也看过的,不好意思,这上面催的紧,这两天军用储备库就落成了,我们得把那批物资和当时记录的再核对一下。”
来人说话还是很小心的,确实也不好意思,按说这些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而且数目上确实也都没什么大问题,也搞不懂这次上面干嘛这么认真,搞的他们好难做。
陶泽晓也没多在乎,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手,脸上还是灰一块土一块的,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笔记本大致看了一下,有人把文件夹也递了过来,当时落款的有两个签名,一个是佟夏,一个就是他。
陶泽晓想起来了,这批是佟夏点过的,也确实是累,在掩体里藏了三天三夜了呀,也就没细看,点了点头:“是我,没什么问题。”
来人又说:“那就好,麻烦你再在下面核对这儿,对,就是这儿,您再给签个字,我就给报上去了。”
陶泽晓拿起笔,签字的时候,顿了一下。
那时候还是两个人,现在,就连落款,都剩下他一个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下,还是签了名字,把文件夹给递了过去。
“首长,热水弄好了,您先去洗洗吧。”
旁边一个小战士说,这才让陶泽晓缓了过来,取下了钢盔,边说这次演戏的利弊,边往房间去了。
***
向以伦这边,薛白惊归惊,就算他儿子在她心里扔的手雷威力巨大无穷炸起层层巨浪,她该稳着还是稳着了。先让王嫂看着向以伦,自己才起身,出来的时候眉头紧锁,一拐弯,看见走廊那头向以吟盘着腿正在抽烟,眉锁的更紧了:“怎么坐在这儿?!”
向以吟抬起脸,满脸的泪。
薛白的头嗡的就是一下,她慢慢的蹲下来,捧着自己闺女的脸:“以吟,你可千万别出事了,妈妈这心,真的也快抗不住了。”
向以吟听话的点了点头:“妈,我没事儿。就是,哥对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挺难受的。”
薛白沉了口气,站了起来,摸了摸向以吟的脑袋:“抽烟别总这么凶。”
向以吟听话的把烟拧了,抹了把眼泪,笑了笑:“我知道,妈,您甭担心我,我没事儿的。”
正说着,司机上来道:“夫人,首长那边去老宅子了,都怨我,忘了跟他说您在这儿了。”
薛白摇摇头:“别让他来回跑了,我去找他。”
又看了向以吟。
向以吟明白,说:“去吧,我看着我哥,哪儿也不去。”
薛白点了点头,走了。
向以吟的头往后狠狠一栽,咚的一声,磕在墙上,拧灭的半支烟又被点燃,一直抽到了烟屁股她都忘了灭,想的,都是米安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说,我现在拿泽晓未婚妻的身份去见你哥哥,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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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在上架的时候就说,如果大家看到某些情节想骂我的,请攒着,等完结的时候一起骂,现在我还是这句话。因为我的抗击打能力实在很差,很容易起情绪,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