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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安喊了第二声,她走到佟鹣然的眼前,浅浅的笑着,她自己不想流泪的,可眼泪不听使唤了,一直往外冒,她抬手,用袖口使劲的擦了一下,可擦不干净,她还是这样继续。
佟鹣然皱着眉看着自己的闺女:“米安。”
他也叫她,还是这样的声音,不颤抖,不落魄,透着严厉。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米安像是一个知错的孩子,不断的摇着头,狠狠的抽噎了一声,话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哭声:“你该怪我的,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气您,我从来都没有喊过您,爸爸……你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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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真该一气呵成的,可不得不卡在这儿了,下午本来安排好好写的,可临时有事没干成,趁着晚饭时间写了更了,等晚上忙完我继续,争取明天多更一些,把这个坎写过去。
还有,不好意思群散了,暂时先不建群吧,等以后有机会再建了群,诚心的邀请大家!抱歉抱歉。
是蝴蝶不愿意 116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米安像是一个知错的孩子,不断的摇着头,狠狠的抽噎了一声,话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哭声:“你该怪我的,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气您,我从来都没有喊过您,爸爸……你怪我吧!”
“米安。”佟鹣然想伸出手,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手上那副手铐上的时候,终是止住了,可他却笑了:“做父亲的,怎么能怪自己的孩子呢。”
“爸————”米安轻轻的摇了摇头,到了嘴边的话却被狠狠的哽咽声给止住了,可她还是硬逼着自己把哭音咽了下去,还是那样笑着,手,慢慢的抓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扣在一起:“是为了我吧,一定是为了我吧。”
“你黄阿姨给你熬的水每天不要断。书,还是要念的,想念什么你自己决定吧。你这次的考核成绩我看了,你答的……很好,很好。不比他佟夏上学那会儿差,带着我们佟家的那股子劲儿。爸爸从来都没有说过的是,米安,你真的是个好孩子。”
举佟鹣然一直笑着,话语间,那份严厉慢慢的淡了,到最后,甚至是带着欣慰的,他的手,覆在米安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就要松开————
“爸爸……爸爸……”米安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那样颤抖,更不允许自己哽咽出声。
她那样看着他,那么可怜,那么无助,她想求求他,求求他能看到她的可怜她的无助,她不要听他这样说————
绵他说这么多干什么?
他不打算见她了吗?
她是不是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米安,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人这一生都会犯错,然后,便用更多的错误来弥补。我不委屈,因为我确实错了。这个结果,最好不过了。”
佟鹣然往后退了一步,可米安还是不松手。
“是我的错,我知道,这些全都是因为我,不管你做了什么,全都是因为我!”米安紧紧的拽着佟鹣然的手,身子,竟开始慢慢的往下滑,直到,她的膝盖弯下,跪下地上,跪在佟鹣然的眼前,她拽着他:“无论如何,我求求您,想想我,就想想我,我在外面,您好不容易把我认回来的是不是,我才第一天叫你爸爸。爸,您就打算留我这一个人吗?我害怕,我会害怕,我真的会害怕……”
后面的人,已经推着佟鹣然要他往前走。
佟鹣然不得不甩开米安的手,错过她。
“爸!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米安爬在地上,拽着佟鹣然的裤腿,不松开:“我求求你,你看看你的女儿吧,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吧,你别扔下我……”
“米安!米安!”
跟在最后面的向以伦扒过人群跑过来,跪在地上抱住她。
米安却执意的趴在那儿,仰着头,哭的再也不能自己,她的话,撕心裂肺的让人疼呐。
“我只求求你,别扔下我,这还不行吗?!这还不行吗?!”
。
佟鹣然被推搡着,一步步向前走,却————
始终没有回头。
“爸!爸!你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呐!你舍得我这样,舍得吗!”
米安的手,一点一点的,什么都抓不住了,再也抓不住了。
向以伦什么都做不了,米安的哭声,就在耳边,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悲恸哀绝,可他,也只是能紧一点再紧一点的抱住她,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米安慢慢的回过头,眼泪模糊着她的眼:“你就那么想要孩子吗?”
向以伦浑身一僵。
米安笑了,她抹了把眼泪,模糊的视线清晰了一点,她的笑容直到眼睛底:“你不会知道他在哪儿。而我,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米安!”
向以伦也笑了,像一朵罂粟飘摇在唇角。
他紧紧的抱着她,可却又那样轻,怕伤到她,那么炽烈,又那么的小心。
薛白看着眼前的一双孩子,看着他们眼底的破碎。
这该是一种怎样的伤?怎样的绝望?!
***
沈起炜从来都没有觉得南苑机场看起来这样让人愤恨和冰冷。
当陶泽晓从直升机上被推下来的时候,当看到他的手上被拷着冰冷手铐的时候,沈起炜把嘴里的烟头吐在地上,人迎着士兵们的微冲就闯了过去:“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机场,轰隆隆的直升机螺旋桨的噪音下,沈起炜的怒吼听起来这样微弱,可他的脑袋被数十架的微冲顶着,也是事实。
沈起炜冷笑了下:“开枪啊,你们打破老子的头试试!”
陶泽晓倒是挺不在乎的,往前走了两步,他虽然被铐着,可这些士兵还真怕他,连连让出一条道:“起炜,别闹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叫没什么大不了的?!”沈起炜横着眼睛,手握住了陶泽晓的手铐:“这屎盆子往谁头上扣也不能扣到你头上!他们不长眼呐,你老子还在位上坐呢!”
陶泽晓道:“这一路还算客气,可到底这是北京呐!有些事情,查清楚的好。”
沈起炜听出来了,泽晓自己可能清楚点门道。
他慢慢的松了手,可向以伦说的话他还记得,现在是开不出来什么,这些人估计也就是奉命去提人的,后面的,才是狠着。或许,向以伦知道点什么吧。
沈起炜抬眼,认真的说:“我跟着你。”
陶泽晓什么都没说,眼睛淡然的扫了四周一眼。
沈起炜混劲儿上来了:“我他妈看谁敢拦我!找我老子沈傅锐说话!”
战士们不动,可负责押解的人认识沈起炜,摆摆手,就任由着他了。
其实,他们这一路也不敢对陶泽晓怎么样,沈起炜这会儿气话不少,可有一句还是说在点上的,陶伯垣在那站着呐,还有单玫。而且这些事儿又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有些证据不错,但都不是那么肯定的事儿,听上面的意思,陶泽晓现在顶多就算个协助调查,可是这手铐,也是上面交代,给我铐着回来!他们也是没办法。
再看过去,陶泽晓前脚上车,沈起炜贴身就跟着坐他身边了,你说,真没人敢拦着。
***
这是米安第一次来佟鹣然住的地方,原来,他的老宅子离陶伯垣和单玫住的地方这么近,这片楼估计都是住这一类的人把,米安坐在车上,左右两边两个小战士,手里拿着枪,前面坐的那个是谁派来的?米安听了一句,不记得了。
他们这是要去他家,干什么?不言而喻。
米安下车的时候,这院子里空空的,地方不小,没种什么花,只有几颗松树和青柏,在这寒冷的冬天里,郁郁葱葱的,傲然挺立。从这里看过去,房子的装修,估计他拿到手里什么样子,就是还是什么样子,他没动。
后面有人推了米安一下,米安没防备,往前浪荡了一步。
可她站稳了,挺直的脊背,慢慢回头,看了推她的人一眼,笑了笑:“你先走呐。”
那人脸色一僵,走进去了。
推开门,米安是第二个进去的,布置的再简单不过了,米安想,他根本就,很少住在这儿,警卫员什么的,从他被拷起来的时候,就散了吧。
“上去查一查。”领头的人,说话了。
米安身边的人都散开了,看起来有些空旷的大厅里,只有她自己。
“爸爸……”
米安叫了一声,可却没有一点声音。她的目光落在前面的鱼缸里,屋里的暖气停了,这么冷,连鱼都快冻死了,可水面上浮的那两朵睡莲还是那么美,只是,是凄美。
她走了过去,把手探进那个鱼缸,刺骨的冰凉,可她不在意,指尖轻轻的碰触着睡莲的花瓣,那么温柔。
他们是什么都搜不到的。
米安知道,他的工资卡从她来的第一天就放在他那里,他们的卡和别人的卡不一样,连密码的设定都不一样,米安没有看过,可卢志海让她看过,告诉她密码,告诉她怎么使用。她来北京以及在香港,花的都是他卡里的钱。她曾一眼看过那张卡的清单,那些钱,他是从来都没有动过的。
他在她那里住的那几天,米安到过他的房间,他的衣柜里,全都是军装,军大衣,衬衣。他的腰带,他的鞋,全都是部队统一分发的。
他几乎没有什么奢侈书,他喜欢张大千的画,有人来送画,他欣赏过了,又还了回去。
他说:“这画我买不起,有些东西,你喜欢它,并不一定非要占有,这些是靠缘分的。要舍得。”
米安知道,他不贪。
果然,米安的手,还没有从水里出来的时候,人就下来了,对领头的那个,摇了摇头:“没有。”
那人,又向米安走了过来:“按规矩,这房子我们是要收回去的。”
米安点了点头,这合理。
“还有,军区大院的房子那儿,我们也要去看一看。”
米安依旧点头,手从浴缸里收回来,指尖冻的通红,人,率先的走了出去,门上贴封条的时候,她没看。
到军区大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黄阿姨虽然不明白可隐隐也有察觉,就是半下午的时候来了一对人把门给围了,不让出去,不让用电话。
米安进来的时候,黄阿姨急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米安……”
米安对她笑了笑,点头:“没事儿,他们就是来看看。”
在这里,还是有收获的。佟鹣然的工资卡被找了出来,米安还有那么多的奢侈书,她的衣服,她的笔记本,她的原文书,就连书架上摆的那方端砚,都列表在内。
米安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些和他的收入,你们可以查查,是成正比的。”
确实,连记录的人,都忍不住要问:真的只有这些?!
可,就真的只有这些。
佟鹣然,米安,包括已经死了的佟夏,他们的名下在国内甚至国外的任何一家银行都没有户头,没有基金投资,没有外汇,没有股票,没有做经济,没有任何转账或者洗钱的嫌疑,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