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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少,傅小姐,你们怎么大驾光临了?”这时,背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两人转回头去看,原来是法院的院长。
“哦,路过。”雷子枫牵起傅雅,悠然自得地说着。
傅雅额头一黑,他们确实是路过,但是是九死一生地路过,也只有雷子枫能把这件事情说得云淡风轻。
“两位这边请,正好刚到了一批好茶,请两位一定要赏脸去品尝品尝。”院长伸出胖乎乎的手臂,讨好地笑着为两人引路。
萧祈然现在还没到,聊胜于无,两人就跟着院长去旁边的隔间喝了一会儿茶。这期间,雷子枫和傅雅也不提刚刚的事,也不解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军事法庭,这让院长一直都在忐忑中度过,两人身份本就特殊,经过岐山一役身价更是水涨船高,希望这两位小祖宗不是来找麻烦的才好。
就这样极其不和谐地坐了半个小时,萧祈然来了,一来就夸张喊道:“你们两个搞什么名堂——”喊道一半见有外人在,又立即改口:“我挺忙的耶,下次能不能不要再让我来给你们当司机?”
雷子枫起身,客气地对院长道:“叨扰了,雷某告辞。”
院长愣了一下,随即心里一喜,送走这两尊佛也好,忙也跟着站起来道:“那让我送送两位?”
“不用了院长。”傅雅摆手婉拒,“你继续忙你的,我们自己下去就行了。”
院长又是一愣,怎么感觉两人今天古古怪怪的?算了,这也不关他的事,只要他们不为难他就成了。
三人告别了院长,走进电梯,萧祈然这才问:“你们这是和谁对上了?刚刚我在门口停车的时候,发现有人监视着法院。”
雷子枫淡淡道:“是要害傅烈火的凶手,对方是个庞大的团体,我怀疑帝都各个部门都有他们的鹰爪。”
傅雅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萧祈然邪魅地笑笑:“当然是从正门出去啊,刚刚我发现有人监视,就试验了一下我的新药。”
傅雅的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和萧祈然对上的人,肯定没有好下场。
出了电梯,走到一楼的大厅,那股压迫感果然已经没有了,几人坐上萧祈然的车,雷子枫突然问道:“那人呢?”
萧祈然摊摊手:“我把他迷晕了丢在一边了,谁管他死活。”
“你怎么不把他抓起来?”雷子枫有些不满道。
“我当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萧祈然想了想,走下车去,回头对雷子枫和傅雅道:“我去看看他还在不在那里。”
雷子枫摆了摆手:“算了,现在肯定已经不在了,我们先回去再说,我想我们需要警方的帮助。”
萧祈然一脸无奈地重新上车,发动车子,一溜烟地朝着前面驶去。
“现在我们去哪儿呢?”萧祈然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头问两人。
雷子枫没有说话,傅雅道:“先去医院,他们可能要再次对烈火动手。”
萧祈然点点头,静静地开车,他本来想和雷子枫说开颅手术的事,但是想想还是算了,现在他们正为傅烈火地车祸伤神,手术的事情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很快到了医院,护士正在给傅烈火换吊瓶,三娘段月容在一边用电磁炉热东西。
“小雅和子枫来了?”段月容转身看到门口的几人,又加了一句:“萧医生也来啦?”
傅雅走过去挽住段月容的胳膊,为了照顾傅烈火,段月容憔悴了很多,眼窝下面有青灰色的痕迹,看地傅雅心疼不已:“三娘,这些事情有佣人做,你不需要亲力亲为的。”
段月容拍拍傅雅的手和蔼地笑笑:“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儿,自己的孩子自己照顾着始终要好一点。”
傅雅点点头,这时候护士已经换完吊瓶,低着头推着推车慢慢退出了房间,傅雅看着那个护士的背影,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古怪。
段月容从电磁炉里面拿出被打热的鸡汤,倒入一个小碗中,端到傅烈火的面前:“烈火,喝一点鸡汤,伤口好得快。”
傅烈火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因为暂时说不了话,他只能用点头或摇头来表达自己的喜好。
“乖,你中午饭都没怎么吃,快喝一点,给妈妈一个面子。”段月容用勺子舀了一勺鸡汤出来,放在嘴边吹了两下,递到傅烈火的嘴边。
傅烈火耸了耸鼻翼,显然是不喜欢这鸡汤的味道,但碍于妈妈亲自喂他,他只能张开嘴喝了一口。也怪不得傅烈火不喜欢,这个鸡汤里面放了多种珍贵的补药,熬出来的汤几乎都失去了鸡汤的味道,全是中药味,换了其他人,也不一定喝得下去。
傅烈火喝了两口,就死活不肯喝了,段月容没有办法,只得作罢,儿子太虚弱了,她这个做妈妈的看着就心疼。
傅雅想了想,还是老实和段月容说道:“三娘,我们刚刚得到消息,对方还会继续对烈火下手,所以我们考虑多派几个人在外面守着,为了安全起见,您就回家去吧,免得到时候伤了您。”
段月容美丽的眼睛立刻噙出了泪花,她虽然嫁入军家,但也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而已,听到儿子还有危险,就急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逮着我们家烈火不放?烈火这么小的孩子,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对方?”
傅雅愧疚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和段月容说,这件事情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她不应该带傅烈火去见邓好墨的,不然的话,现在傅烈火一定还在无忧无虑地上学,玩耍,不会像现在一样,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
雷子枫忙说道:“三娘,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保护好烈火的。”
萧祈然也点点头说:“没错,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您还不相信疯子的能力嘛,用不了几天,对方就嚣张不起来了,而且烈火的身体也由我亲自负责,您大可以放心。”
段月容抹抹眼角的泪花,有些哽咽的道:“我对你们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这群人太狠心了,连半大点的孩子也不放过。”
傅雅的眼神暗了暗,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时床上的傅烈火突然喘了起来,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
“怎么回事?”萧祈然听到声音,第一个奔到了床边,抓着傅烈火的手就开始号脉,发现脉象混乱无比,像是有几股力量在傅烈火的体内不停地冲撞一般,他当机立断一把将傅烈火手上的针扯掉,一边喊道:“快叫医生,他好像中毒了!”
段月容一听,立即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傅雅忙一把扶住他,雷子枫跑出病房去叫医生,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几分钟以后,一大群医生护士齐齐赶来,萧祈然一把抱起傅烈火放到推车上,在众医生护士的簇拥下就推向了手术室。
“先给他打强心针,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做手术!”萧祈然表情凝重地吩咐着。
这个变故来得太突然,傅雅敢肯定一定是刚刚那个护士在作怪,她当时就觉得那个护士的动作和表情很不正常了,没想到她真的有问题。
又来了几个护士从傅雅手中接过段月容,把她扶到床上去休息,傅雅掏出手机,给傅昊天和傅云分别打了电话,说明了这边的情况,这才到手术室的门口去等着。
雷子枫这时候也打完了电话,叫了一队手下的兵过来,把医院团团围住,全面排查刚刚那个护士。
砰地一声,手术室的门被关闭,手术灯亮起,傅雅焦灼地坐在手术室门前的长椅上,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邓好墨倒是好手段,知道事情被泄露出去了,干脆不派那个老四来了,直接找了一个护士,这样大家对医院的护士都没有防范,居然让她得逞了!
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敌人,命运还真是够扯淡的!
雷子枫打完电话,坐到傅雅的身边,伸出双臂将她圈到怀里:“老婆,别担心,萧祈然一定能够救回烈火的。”
傅雅靠在他的怀里,全身像被抽去了力气一般,她自责道:“这件事情都怪我,我不应该带烈火去见邓好墨的。”
雷子枫抱着她柔声安慰道:“事情还没发生之前我们谁都猜不到结果,你也不要太自责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邓好墨一行人图谋不轨的证据,然后将他们捉拿归案。”
傅雅点点头,顿了一下,问道:“你调了多少人到医院来?”
“二十个兵,都是精英,我也给警局打了电话,那边会派飞虎队过来保护,他们不会再有得手的机会了。”雷子枫认真地说道,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这件事情居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傅烈火,一转眼他却中了毒,被送进了急救室,邓好墨完全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傅雅担忧地看了一眼亮着红灯的手术室,心脏像被一只手揪住了一般,呼吸也变得难受起来,雷子枫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不要多想,她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没过多久,傅昊天和傅云就从军部赶了过来,刚一到就急切地问:“烈火怎么样了?”
傅雅指了指手术室:“还在急救中,有人在他的点滴药水里下了毒。”
“可恶!”傅昊天气得一巴掌拍到墙壁上:“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和我傅家为敌?”
雷子枫站起来安慰道:“爷爷您别生气,这件事情我和雅雅也在着手调查了,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方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将对方连根拔起。”
“嗯。”听了雷子枫的话,傅昊天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那些个警察都是胀干饭的,办事一点效率也没有,如果雷子枫肯出面解决这件事的话,他确实要放心很多。
“爸,您快坐着休息一下。”傅云上前扶着傅昊天,示意他坐到长凳上去。
傅昊天瞪自己儿子一眼,言语之中很是不满:“没出息的东西,自己的儿子被人追杀,你却一点用都没有。”
傅云尴尬地摸摸鼻子,没有接话。这也不能怪他,儿子遇上这样的事他比谁都要愤怒和着急,可是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争名夺利,虽说是傅家的儿子,但是手上的权利并不多,很多事情都施展不开来。
傅昊天见傅云委屈的样子,也知道他的性格,长叹一口气道:“这次多亏了子枫,否则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子枫啊,辛苦你了。”
雷子枫谦虚道:“爷爷见外了,我们都是一家人,雅雅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我出这点微薄之力是应该的。”
傅昊天赞赏地看着雷子枫,这个年轻人不骄不躁,心思缜密,是个好人才,幸好自己当时没有坚持把傅雅嫁给左茂勋,那孩子不论哪方面都是比不上雷子枫的。
这时左向阳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过来:“爸,三哥,我听说烈火出事了,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听到左向阳的称呼,傅云的嘴角很明显地抽了抽,他才四十岁不到,居然被个快满五十的人叫哥,真心觉得伤不起。
“谢谢你来看烈火。”傅云不咸不淡地说道,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妹夫,他一向不喜欢得很,长得丑也就罢了,性格也很猥琐,那双绿豆眼随时带着算计的光芒,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左向阳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嘿嘿笑道:“三哥别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嘛,烈火也是我侄子,我来看他应该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左向阳心里却有自己的考虑,现在孙子这一辈,就傅烈火优秀一点,他的儿子马上就要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