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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什么,她为你付出这么多,好好珍惜。”云深自嘲地弯起了唇角,这话有些讽刺,这么些年来,纪阑珊是付出了不少,可是,失去最多的,还不是她云深?
君知萧的心里有一阵的闷痛,这些年,谁付出了多少,谁失去了多少,都已经无法计算,只是就算这样,如果不爱,就算付出的再多又能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替别人着想了?!”君知萧觉得嘴里有些苦涩,以云深过去任性的性子,君知萧的身边,哪里能容得下别的女人,就算付出了多少,都是惘然。
原来他的深深,在经年岁月流转之中,也已经把他划入了陌生人的行列,会因为别的女人对他的付出,而去选择祝福。
“我这哪是为别人着想,只是自私罢了,你一个人这么多年,也该成个家了。”云深说话的时候,眼睛有些发涩。
这些年,君知萧虽然得到了一切,但是究竟获得了多少的欢愉,也许只有君知萧才知道,他不快乐,云深知道,所以,选择了原谅。
这么多年,有多少坎都过来了,多少的苦难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还有什么不能被原谅的?重要的是她爱的那些人,都要幸福。
当初年少的时候他们相爱,满心里想的,都是以后两个人要多么的幸福快乐,当年他们所有的规划,都那么的完美,从来都没有想过会离别。
后来在分开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云深也就懂得了放手和祝福,不是不爱,只是这红尘山遥水远,他们各自都需要太多风景相陪。
君知萧的眼睛也有些模糊了,他们之间的二十年,很多东西都经历过了,他的公主云深还没有幸福,他怎么敢率先成家?
“傻丫头,等你什么时候嫁出去了,我就结婚。”君知萧背上的女子把脸贴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逐渐地,有温热的湿润浸湿了他的衣服。
他知道,那是眼泪。
七年,多少年月里,日子苍茫不已,他都在想象他们之间的可能性,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比失去,更加恒久。
最后的最后,那段路走完了。两个人还是倔强地坚持自己最初的选择,你不嫁,我不娶,你若不幸福,我便固执地不愿意与别人一生。
君知萧和云深的过往,似乎都在他们沉默之中,彼此却都懂得的氛围里,划上了句号,如同七年前的那样,再次被封存,也许以后,谁都不愿意再提起。
只是究竟还爱不爱?君知萧开车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还是爱,那么深沉,那么热烈地爱着,仿佛一想到不爱了,心口都在疼。
他愿意再一次放逐她任性地在红尘流连,不是不爱,只是不愿意让她为难,红尘滚滚万丈,若有一日,她厌倦归来,她未嫁,他未娶,他定然不会再放手。
有时候,放手,是一种成全。
君知萧想了想云深的话,后天是纪柏然的婚礼,那个男人也给云深送去了请柬,而云深却约好了暖生,想必是终究是无法面对,选择了出游。
他觉得心口有些莫名的堵,纪柏然和云深,在后天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了可能,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有种无力感,仿佛有什么,正在从他的心,慢慢地抽走。
或许是真的有心有灵犀,他和云深总是有那么几分的牵挂的,所以在云深出事的时候,君知萧还是有些感应,就如同一阵电流,穿过身体,空荡荡的,感觉不到疼。
多少相爱成云烟。(六)
更新时间:2013…10…12 20:38:14 本章字数:8455
纪柏然结婚的那天,从黎明破晓开始,雨便下个不停,淅淅沥沥的,天气阴霾阴霾的,男人整夜未眠,在纪公馆里,游走了一夜。爱耨朾碣
纪公馆里的每一砖没一瓦,都是模仿着云家别墅建立起来的,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的,总是抱着能够柳暗花明的心情,云深能够在某一个时间里顿悟,回到他的身边。
当时该是有多爱啊,爱到可以为了她,放弃自己的一切原则。
当年送走云深的时候,纪柏然也算是被纪家放逐了,他需要跑遍半个威尼斯做很多分的兼职,然后再以一种大少爷的姿态出现在云深的面前。
他不显山不显水滴陪在她的身边,以最为骄傲却又最为温柔的姿态,可是云深不会懂,总是那么轻易地折磨自己,然后在那些漫长的夜,他就守着她,彻夜不眠轺。
云深在威尼斯的那段时光,是惨烈而且悲痛的,短短半年的时候,她学会了酗酒,学会了抽烟,学会了流连在各种喧嚣的场所之中,醉生梦死。
她的身边来来往往过很多的男人,在她的眼睛里流连过,却没能在她的心里住过,纪柏然当初是庆幸的,因为能陪在云深的身边的,始终是他纪柏然。
也许没有那一场的艳情意外,纪柏然和云深,也许就只能保持着冷漠而且固执的距离的,谁都不愿意跨过,云深不想靠近,纪柏然生怕靠近了,就会感觉到疼了暗。
那年的纪柏然,还没有现如今的显赫地位和金钱,只能带着云深过着不懂声息的生活,那年的威尼斯极冷,纪柏然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回到住处,怀里还捂着保暖盒,那是他从西城带回来给云深的细米粥,那是云深在匮乏的饮食***中,最为喜欢的一种食物。
就是那么一个冒着冷气的冬天的深夜,改变了纪柏然和云深往后两年多的生活,他提着保暖盒回到公寓的时候,意外地看见玄关处凌乱地丢着男男女女的衣服,那凌乱萎靡的姿态,让纪柏然很快地,愤怒红了眼睛。
那是一种难以容忍的愤怒,这种愤怒在他看见云深和那个黄发碧眼的男人几乎赤~裸着上半身亲吻的时候,爆发出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当时的情景真是混乱,云深已经喝得烂醉,完全辩不明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傻傻地坐在那里,看着两个男人在激烈地打架,淡漠得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
最后两个人都负伤了,那男子骂骂咧咧地走了,留下了一室的残骸,和颓然倒地的纪柏然,支撑不住他的不是因为刚才的搏斗,而是因为云深如此轻贱自己的作风,已经半年了,她还是醉生梦死,丝毫没有愿意清醒的痕迹。
如同一个废人,在四处地游走,不问生活,不问日子,总是固执地糊涂,却又让人觉得万分的清醒,只是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总让纪柏然感到心慌和疼痛。
云深看着满室的凌乱,仿佛经过刚才的那一场恶斗,已经清醒了几分,扶着墙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拉扯着衣裳遮住身体,头发肆意地披散在身上,脸上的神色嘲讽而且冷漠,完全看不出半分的惭愧和难过,她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越过纪柏然的时候,也不曾看过他一眼,仿佛眼前的纪柏然,就是一个透明人。
地板上那些撒出来的粥明明还在冒着热气,而云深的心却是那么冰冷,纪柏然突然就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永远是没有那么一副心肝的,她的心,被她自己给遗弃了,他傻傻地想要去暖化她心里的坚冰,而她,却冷眼看着,就当他是傻瓜。
那种屈辱感一涌而上,纪柏然第一次向云深动了手,扬起巴掌的时候,落在她的脸上,他是没有一点的感觉的,知道看见她捂着脸,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时候,纪柏然才感觉到了心口的疼痛,然后,手掌才慢慢地有了知觉。
云深痛了,纪柏然知道,她习惯了麻木而且毫无规律的生活,意识总是混混沌沌的,被纪柏然这样打下去,竟然有了几分的庆幸,不敢相信眼前总是让着她胡作非为的男人,竟然对她动了手?而且,打下去的时候,竟然那么疼,疼得她的心几乎都在抽痛。
纪柏然的手都是颤抖着的,看见云深只是睁着奇大的眼睛看着他,除了不相信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什么,甚至连恼怒都忘了。
曾经那么飞扬跋扈的云深,生机勃勃的,总是喜欢和他呛声的云深,已经被现实压抑得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在这样麻木而且机械的恶劣生活之下,变得苍白和憔悴。
要是君知萧还在她的身边,或许她还是那么爱美,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公主,等待着君知萧骑着南瓜马车来带她四处奔跑,只是现在,她的身边换成了他纪柏然,她就必须要这样狰狞以对?不把两个人都折磨死,都不罢休。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感情,纪柏然当时口气异常恶劣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云深,你既然这么低贱,卖给别人,不如卖给我,我出的价码,肯定比他们高得多。”这是一句多少伤人的话啊,从他的口里说出来,却又那么的自然,因为在云深的心中,他纪柏然,就应该是这样的人,而且,她也始终认为,他纪柏然,就是这么狠心而且冷酷。
当时云深哑然地冷笑,然后慢慢地扶着地板,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许是头晕了,站得不太稳,她干脆就倚在墙壁上,脸上的潮红褪去之后,脸色就逐渐地变得苍白无比,加上嘴角阴沉的笑意,她的脸色呈现出一种特别诡异的色彩,却让纪柏然看出了冷意。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纪柏然,唇齿间慢慢地跳出一连串的字符:“我愿意贱卖给别人,但是,纪家人,永远都不要碰我。”她阴冷地微笑,眯着眼睛看纪柏然,却又不像是在看他,只觉得她的眼睛穿过他,看向了他不知名的地方。
那个地方里,满满的,都是她的恨。
她的恨意那么深,他纪柏然又何德何能异想天开地想要用自己的温暖去暖化她,让她的生活回到正轨?不能,纪柏然仿佛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然后变得沉默而且冷酷。
只有用最强硬的姿态,才能让她屈服,只有用最残酷的方式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再也无法来去自如,才能安心地呆在他的身边,纵然两个人互相折磨,那又有何妨。
所以那一天,纪柏然半年来,第一次愤怒地撕裂了云深的衣服,然后慢慢地褪尽她所有的浮华,冷酷地占有她,把她带入了地狱,让彼此的恨意,在黑暗中滋长,成长成了势不可挡的一种力量,埋在彼此的心中,不屈不挠。
云深恨极了纪柏然,而纪柏然,却再也不愿意对云深多加的宽容,他真的履行了承诺,用了不凡的价格,买了云深,为了这些钱,纪柏然再一次向纪家低了头。
在那后来的后来,纪柏然逐渐地有了自己的能力,拥有了虽然不算强大,却也足够生活的物质,云深的颓废好像也得到了间歇,那段时间,安静得不得了,沉默承欢,再也不哭不闹,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偶尔酗酒,经常抽烟,但是却已经生活规律正常。
纪柏然虽然忐忑不已,但是却还是由衷地庆幸,以为云深终于是妥协了,终于是安静下来了,不再为了君知萧,为了别的什么,而醉生梦死。
但是纪柏然还是错了,云深给他的回报是再一次地消失掉了,在怀上了他们的孩子的时候,毅然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然后一去四年,音信全无。
云深走的那天,他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她甚至没有带走一件衣服,一件首饰,只是带走了护照身份证,以及少数的现金。
他走进房间的时候,云深往常喜欢呆的落地窗前,矮几上的茶还散发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