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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若是开战,军饷从何而来,薛家不但掌握着兵部,还掌握着户部,铁广手上的只是新兵,训练时间尚短……她的顾虑太多,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边疆奏报也刻不容缓啊!
媚见她愁眉深缩,想了想,她的顾虑她也知道,只是若是这样,她势必要留在朝中,焰那里有十八骑跟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心里下了决定,便缓缓道,“姐姐明日早朝还是发兵吧!虽说,铁广手上的兵太嫩,可有十八骑跟着,应该可以暂时一敌。”
赵瑯闻言,眼中一亮,“你是说,你会留在朝中?”她本以为这个恋夫成狂的人,一定会跟到战场上去的。铁焰是虎将一名,在北疆的战神之名,可震金人,她虽然想要留下她,却也不能扣住铁焰,她还正愁着怎么留下她呢!
媚点点头,道,“有十八骑在,焰应该不会有危险,何况珞珞现在也离不开我。”
“那是,那是……”赵瑯连连点头称是,她都忘了还有珞珞呢!她现在无比感激珞珞这么黏着媚。
媚看她一眼有些好笑,自己在她心里难道就这么没义气,虽说她不怕薛府搞事,那个薛家成了精的老狐狸没有准备万全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可是依她们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她却要防着她们买凶啊!
“还有,军饷的事我会让谷南去准备,十八骑会接应,你这里的军饷还是要和薛家要,样子还是要做给她们看的。”媚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合着连军饷也要自己出,好在是给铁焰的,她还想得过去。
“好!”赵瑯笑眯了眼,压在心头整晚直到刚才的郁结已经消失了,幸好这丫头恋夫成狂,既然铁焰要去,自是没有让他饿肚子的道理,这个镇国将军果然没封错啊!
“对了,你还要下旨让我带珞珞住进宫里。”媚这回直接爬到软榻上了,正事解决,可以休息一下了。
“你……是怕?”赵瑯一点即明,媚点点头,还是跟聪明人说话比较强。
“对了,军饷的事我会去跟铁广说。”媚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着要和焰分开了呢,心中总有些不放心啊!那人一上战场,就变成拼命三郎了,从来不会顾忌自己,所以,她才会把十八骑招进京。
反正藏着也一样有人惦记着,索性就拿出来大家抢吧!她倒是要看看,那个人有多大的本事。
*** ***
当晚 铁府书房
铁勇和铁广看着晚膳后打发了铁焰去陪珞珞,却请了她们入书房的媚,有什么事?她的神情有些不同于往日。
“六姐打算如何安置嫣然父女?”媚问铁广,开战在即,她们是不是也要有个选择,看了这么长时间了,她觉得这个六姐还不是普通的磨叽。
“为何这么问?我自是不会辜负他们父女。”铁广答道,“我会迎娶嫣然为正夫,此生不会再纳妾侍。”
铁勇不语,这些日子,她也看出那男人的性情,那男人的傲骨,这样的男子,不会配不上自己的女儿的。
媚欣然点头,道,“要么你就快点迎娶,要么就再等等,我也不想嫣然做寡夫。”
“你……”那母女二人瞪向媚,她这说什么话,可看着她,二人脑中却不约而同的想到同一件事。
“难道说……”铁勇喃喃道。
“……会开战?”铁广看着坐在椅中茗茶的媚。
媚放下茶杯,抬眼对上母女二人,“不是会,而是已经开战了。”看了看二人惊讶的样子,接着说,“明日早朝,皇上会当殿册封六姐为元帅,铁焰为将军,铁鸾为先锋,一同出征。”
这等机密之事,皇上竟然会说与她听。铁勇看着不急不缓说着的媚,说她只是个小小乐师,谁会信?想到当日大殿之事,不禁摇摇头,她竟猜不透这君臣二人的心思。
“可是……”铁广甚为担心,“我们手上的都是新兵,那薛家母女怎会放权,还有军饷……”
“军饷之事六姐不用担心,出了京后,谷南会来与六姐联络,到时自会送上军饷,至于新兵之事就要你费心了。”薛家不会派出一兵一卒,可边疆一触即发,没有时间跟她们耗,她现在也只能相信十八骑了。
“为何要避开铁焰?”铁广疑惑道,她不是不反对铁焰出征吗?为何谈论此事要避开铁焰。
“我什么时候避开他了?”媚奇怪看她一眼,道,“出征在即,焰必定会想多与珞珞相处,这些事,你自会告诉他不是吗?”
*** ***
第二日
铁勇与铁广站在朝堂之上,看着震怒的皇上,心中无语。
战报一出,满朝哗然,薛统只是百般推诿,说是国库空虚,兵力不足;皇上不顾众臣反对,封了铁广元帅,三日后点兵出发。
之后,便与薛统对峙朝堂,天子震怒,要薛统想办法筹措军饷。
这薛家母女本就对铁家再掌兵权甚为顾忌,如今边疆开战,铁家出征,正中下怀,只要军饷不足,必定能消弱其兵力。
所以对皇上册封元帅一事不加反对,却打算私下里克扣军饷。
铁家母女因与媚昨日一谈,自是明白这君臣二人在唱双簧,倒也不似贤王与宰相那般激动,与薛统对峙。
至于铁焰,却被皇上一道圣旨免朝。
铁焰不明所以,铁勇与铁广却明了皇上的用心,看着媚的眉开眼笑,感叹皇上对她的爱护。却不明白为何?她们越来越不懂这个媳妇,这个弟媳,明明只是个乐师,却为何会得皇上如此器重?为何会得知朝堂机密?为何会行事如此诡异?
*** ***
铁府再次张灯结彩,喜字迎宾,征北元帅铁广迎娶嫣然一笑阁阁主嫣然为正夫,那一天的婚礼虽不及镇国将军招赘,却也是隆重而张扬的。
深夜,洞房内,红烛下的嫣然美的令天地失色,看着眼前即将远征的妻主,眼中有着隐隐的水光;红烛下,相拥相依相偎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之上,无人打扰。
那夜,媚温柔的要着焰,喃喃着他的名字,在床帐间温存缠绵。
那夜,珞珞睡在床间,媚与焰面对面,手牵手,看着彼此,看着珞珞,整整一夜。
那夜,月儿隐身于云层之后,将这夜色留给有情人。
*** ***
点兵当日,皇上亲临,特赐镇国将军亲卫队一支,以震军威。
当铁广和铁焰看见那支亲卫队时,震惊不足以形容她们的心情。
这支十八人的亲卫队,不分男女,一色黑衣,衣襟边绣着红色的火焰;黑纱面具,身挎长弓;胯下也是清一色的黑色骏马,四肢健壮,毛色黑亮,竟不输于铁焰的踏雪无痕,却与媚的血无影极为相似。
她们的队形整齐,队列间隐含阵法,进可攻,退可守。
她们虽然手无利刃,竟是身背长弓,鞍陪羽箭,可铁广与铁焰却能看出,她们周身上下都隐含武器,就连马鞍之内都暗藏玄机吧。
这样的一队人,竟然赐予铁焰为亲卫,二人皆不明圣意。
*** ***
十八骑接到的命令是保护铁焰和铁家之人,然后才是服从铁焰的命令。
媚相信十八骑的能力,可却知道铁焰只会想到他人,不会顾及自己。所以对十八骑下的命令是,服从铁焰命令的前提是,保证他的安全。
*** ***
那日,送走铁焰,媚便带着珞珞住进皇宫。
那日,众人猜测皇上是为了掌控铁家,令媚与珞珞住进后宫,以为人质。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爬来更新了……
慢看……我去继续了……
37
媚自从住进宫中,除了替赵瑯挡了几次刺客,日子过的倒也悠闲,整日里带着珞珞在赵瑯的众皇君中做客,传授她的化妆技法。
珞珞会爬了,珞珞开始长牙了,媚会将这些一一写下,送去给铁焰。
没事时,媚会一遍一遍教着珞珞叫爹爹,不管赵瑯笑她这般大的孩子怎会说话。
夜深时,媚总是独斟至天微明,才能稍稍睡一下,却仍相思泛滥,仍思念肆虐。
习惯陪着他,习惯看着他,习惯照顾他,这样突来的分离,让她有些不适,好似失去了生活的重心。
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他刻在心中太深太深,她,已无法抽离,只能任由自己深陷,甘愿深陷。
想着他时,媚会注视着珞珞,人人都说珞珞像她,她却觉得珞珞的眼睛像极了焰,每每都会看到失神,恍惚间,似乎看见那个倔强的,傻傻的男人。
她的眼中,焰不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只是她的夫君,她的牵挂。
她的眼中,焰不是铮铮铁骨傲女子的奇男子,只是个背了太多责任,装了太多牵挂的傻瓜。
她的眼中,焰不是不败的战神,不朽的神话,只是个有着血肉之躯,却不会照顾自己的笨蛋。
这样的他,她怎能放心,又,如何能放手?
幸亏,有着珞珞的陪伴,让她不至于相思成狂,若非有珞珞的陪伴,她必会直奔疆场,与他并肩作战,牢牢的守护他。
*** ***
这一日,媚陪着珞珞在奉天殿的软榻上玩耍,由着他在她身上爬来爬去。珞珞自从会爬,便喜欢在她身上爬来爬去,怎么也不肯离她太远。
赵瑯进来时,爬累的珞珞已经趴在媚的大腿上流着口水睡着了。
媚轻轻抱起儿子,替他擦干净唇边的口水,让他舒舒服服的睡在软榻上。
突然,殿外传来翅膀翻拍的声音,媚立刻闪身至殿外,一只信鸽停在媚伸展的手臂上,媚解下纸卷,展开。
之后,人便瞬间消失在赵瑯面前,留下一句话和仍在纷飞的纸条。
“替我将珞珞送回铁府。”
赵瑯闻言伸手接住纸条,看见八个字:将军中箭,箭上有毒。
*** ***
这里是黄沙万里的战场。
这里埋葬了多少枯骨,多少英雌血,多少女儿泪。
铁广的军队便扎营在这附近的绿洲之畔。
大帐外,十八个黑色直立的身影像木桩般守在帐外。
大帐内,面色焦急的铁广,双眼通红的铁鸾,束手无策的军医;只有谷西和谷北如常的替躺在床上,面色发青的铁焰擦拭冷汗;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喂将军服下大元丹,希望能撑到宫主到来。
帐外蓝影一现,十八人立刻跪倒,异口同声,“我等护主不力,自请处罚。”洪亮的声音响彻军营,竟似大军齐喝。
来人正是风尘仆仆的媚,没看跪倒的十八人,媚直接闪身进帐。
帐中之人突见现身的媚,表情各异。
铁广见到她并不意外,只是惊讶于她来的如此之快。
铁鸾却是惊讶这人如何能进军营还直闯大帐。
可最最震惊的却是,听闻帐外的洪亮之声,那十八骑竟是她的?那样可怕的亲卫队,竟是,她的?
媚没理会众人,身形极快的闪至床边,查看铁焰的伤势。好在伤势并不严重,麻烦的却是那毒。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媚指尖银光一闪,便已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入铁焰的嘴中。她因修炼混元功,百毒不侵,再加上师父传给她的功力上乘,虽未完全吸收,却让她的血亦有解毒之效。
众人除了惊讶的看她施为,根本还未从她带来的震惊中恢复。
接过谷西递来的布巾,媚随便在腕间缠绕两圈,便开始处理铁焰的伤势,刮毒,放血,缝合,消炎。
一切结束后,她把把脉,这才放下心中忧虑,看向无声无息躺在床上的铁焰,他的脸色已无中毒后的青黑之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