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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以十五两银子成交。裴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唐枝拍了拍她的脑门:“今日她是主将,咱们就是看戏的。”
三人就此出发。原来便是出门散心,倒没有因为程家的事而特意加快速度,连马车也没有赶出来,走着便去了。
仍旧是那棵柳树下,一圈老太太围着桌子打牌,程老夫人依旧是其中穿着最讲究的那个,就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我们远儿被耽误了这些年,我这做娘的想起来就心疼。几位老姐姐有没有知根知底的好姑娘,说给我们远儿做媳妇?”
“好哇,这老太婆可劲儿败坏表姐的名声,原来就是为了给他儿子再娶!”裴蕙一下子就想到了,气得直跺脚。
唐枝偏头瞅了杜芸一眼:“该你上了。”
“程家妹子要相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呀?”有人问道。
程老夫人便道:“不要太漂亮,女人太漂亮呀,她就不贤惠。也不要个子太高,一般个头就行。最好胖点,好生养——”
“哎哟,快别说笑了!程家大爷在家里有十几个小妾,在外头又不知流连过多少花丛,一个蛋也没下,多半是哪儿有毛病。我说程老夫人,您有空在这里闲唠嗑,不如带你家大爷去看病呀!有病得治!”杜芸咯咯笑道。
利索的嘴皮子一溜儿说来,又快又清晰,几位老太太都不由抬起头,看向这位伶俐漂亮的年轻妇人。程老夫人看清杜芸,眉头一跳:“原来是唐家的继夫人。怎么晃到我们这片来了?”
“我再不来,我那可怜的继女就要被你们泼一身臭了!”杜芸瞪着眼睛,看着程老夫人道:“程老夫人,说话可要凭良心,我那继女哪里不好,你要如此败坏她?论长相,论人品,论治家,你且跟我说一说,哪怕说出来一条,我也认了!”
“唐氏泼辣善妒,治家无方,还不容人说得了?”程老夫人也不着急,冷冷地道:“看在往日情分一场,我们没休了她,让她和离已是好的,你们休要再来捣乱!”
“哦呵呵,程老夫人这盆脏水泼得,我可不敢认呐!”杜芸娇笑道,“泼辣?她动手了还是骂人了?我怎么听说有一回程家大爷掐着我继女的脖子,逼她卖嫁妆来着?善妒?我那继女若是善妒,你们家里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妾们是怎么进得门来,又活得好好的?治家无方?你们程家没有一处田产,只有个铺子,若不是我继女劳心劳力打理,你们家能够吃穿无忧,还有余钱给程大爷到处吃花酒?”
杜芸的嘴又快又利,噼里啪啦一通说下来,程老夫人硬是没插上话,急得脸都红了:“你胡说!胡说!”
“敢问哪一条是胡说?”杜芸瞪眼冷道。
程老夫人这下连汗水都流下来了,就是想不出辩驳的话,只觉得周围的老太太们看她的目光都变了。心里不由得恨起来,目光一转,正好看到不远处站在树荫下的姐妹双姝,霍然起身:“唐氏!”
顿时间,周围十数道目光全朝唐枝看过去。其中有两束目光带着微微的好奇和探究,夹杂在众多看好戏的目光中,并没有被唐枝察觉。感觉到裴蕙的气愤,唐枝拍了拍她的手,迈步往前走去:“程老夫人。”
再见到这个美丽的身影,程老夫人的心里说不出的复杂,自己精心造的势,眼看就要成了,竟又破坏在这个女子的手里:“我程家待你不薄,你为何怂恿继母毁我程家名誉?”
唐枝挑了挑眉,讶异地道:“程家有名誉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唐枝微微一笑,淡淡地道:“谁也不是傻子,被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日后您再编排我,我是不惧的。倒是您若想娶个好媳妇,让程家大爷改一改痴花好色的毛病才是正经事。”
程老夫人的脸上青一片,白一片,最终眼睁睁地看着唐枝三人离去,再也没脸待下去,抛下抹牌扭身钻进大门里头。
待她走后,余下几位老太太哈哈大笑:“这唐氏真真是个厉害的,一下子便戳穿了这老货的谎!”
“可不是?借着跟我们打牌的名义,日日编排曾经的儿媳,听得我直恶心。”
听到这番话,站在不远处的郑姑母面上缓缓露出笑意。心中做了决定,折身往家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呀呀~~一下子更3章,够不够爽?爽就撒朵花花,鼓励鼓励阿轻嘛~
37算计
“晖儿;我今日见着那唐家小姐了。”郑姑母坐在案板旁边,腰间系着围裙,一边擀饺子皮儿,一边笑得仿佛一朵花儿;“难怪你再也看不上别的女子,任是谁瞧见那么个模样的人儿;也得揪心挠肝地想娶回来。”
郑晖穿着半旧的短褂长裤,手里掐着一大捆干柴火走进来,闻得郑姑母这说法;脚步顿了顿:“您上唐家去啦?”将柴火搁在灶边码好,偏头瞅见郑姑母眼角的笑意,心下松了口气:“我可没抓心挠肝;这不是看她可怜?”
“噗嗤!”郑姑母忍不住笑起来,扭过头指着他道:“你跟姑母还嘴硬,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怎样想的?若你想要报恩,有一百种法子让唐家小姐过得好,怎么偏偏选了这一种?当时听见人家拒亲,脸色都变了,啧啧!”
郑晖被她笑得有些羞恼:“我要报恩,自然选最好的法子。”
“好好好,嫁给你就是最好的法子!”郑姑母愈发笑得开怀,“说起来还得怨你,早做什么去了?如今才想起来跟人家好。”
以前也去过,不是被拒绝了吗?郑晖没好意思说,只呵呵地笑。三年前他便去提过亲,因着没有底气,谁也没有告知,是以郑姑母根本不知道。
郑姑母可惜了一阵,指着他这身打扮道:“分明是个军爷,瞧你穿得这样,若是唐家小姐嫁进来,当心人家嫌弃你。”
郑晖抬了抬眉头:“她敢?看我不收拾她!”
郑姑母闻得这句话,直是笑得连饺子皮都擀不下去,好半晌才止住笑声:“唐家小姐确是个好的,你也是个好的,可我就怕你们俩在一块,过不出好日子来。”说着,郑姑母叹了口气。
“姑母何出此言?”
郑姑母道:“你是个倔强的脾气,唐家小姐也是个不低头的性子,万一磕磕碰碰起来,没有人服软,可不成了冤家对头?”
“凡事有对错。”郑晖沉吟片刻,“谁做错事谁低头。”
“傻孩子,你以为小两口相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断没有哪件事只有一个人的错,到时你怎么办?”郑姑母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郑晖脾气刚硬,唐家小姐的性子也是不肯吃亏的,到时佳偶不成反变怨侣,岂不是辜负了这份人情?
“出嫁从夫,到时我压着她就是了。”郑晖说道,“定能治得她服服帖帖。”
郑姑母目瞪口呆:“你,哪有这样儿的?”
“难道要我一味顺着她吗?”郑晖抬了抬眉头,眼中闪过狡黠,“姑母既然见过她,以她的为人,唯唯诺诺的男人能征服她吗?”
郑姑母还真被问倒了,仔细一想,似乎是这个理儿。越是刚硬好强的女子,就越是得找个压得服她的男人才行。不禁感叹,孩子到底长大了,看得比自己都透彻:“既然你有主意,姑母就不管啦!唉,我还想给你相个温柔娴淑的媳妇,可你偏看上这样的烈性子。”
郑晖只是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若嫁了进来,日日跟着姑母,定然也会变得贤惠。”坐到郑姑母身边,拿起擀好的饺子皮儿,熟练地包起饺子。
秋季到来,天气不再炎热,就连蝉鸣声都褪了许多。唐枝与杜芸面对面而坐,静静地用着午饭。两人口味不同,唐枝喜食辣味,杜芸喜食甜菜,厨房不好厚此薄彼,索性每人各做两道菜色,又熬了一锅清淡鲜汤送了上来。
两人吃得都很满意,唐书林不在,两人相处还算融洽。吃到一半,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只见阿诚举着一封信跑进来道:“小姐,夫人,老爷来信了。”
放在普通人家,都要先喊一声“夫人”,再道一声“小姐”。可是唐家人之间的关系如此,下人们称呼起来,竟是把小姐放在夫人后头。索性杜芸也不是个小心眼儿的,对此并不在意:“快拿过来。”
阿诚瞧了唐枝一眼,见后者面不改色地喝汤,便顺着杜芸的话把信递过去。杜芸跟着唐书林几年,也识得好些字,接了信打开一看,匆匆扫了两眼便没了兴致,塞给唐枝道:“他倒会蒙人,竟当真跑到许万松家里去了。”
唐枝没有接,就着她的手飞快瞧了一遍,便收回目光:“若他连这些用也不中,索性叫他回玉桥县混吃等死算了。”
上回唐书林擅自为唐枝的婚事拿主意,唐枝真正气得不得了,可是唐书林是她亲爹,她能拿他如何?气得狠了,反而给她想出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既撵了唐书林在眼前,又能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当年孙小蝶之死——让唐书林混进嫌疑人许万松的家里!毕竟当年两家并没有直接撕破脸,虽然疑点重重,明面上唐书林与许万松还是好兄弟。
吃过午饭,唐枝小憩一会儿,然后重新换了身衣裳,准备去新开的两间铺子里瞧一瞧。这边收拾妥当,秋翎也把杜芸唤了来,杜芸上下打量唐枝两眼,说道:“真不明白你,明明衣服已经多得穿不完,还要隔三差五往家里买。”
唐枝道:“既然做得到,为何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杜芸想说,也不知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得起你?转念一想,唐枝自己挣的钱就够她造的了,哪里用别人养?便道:“你答应我的攒银子救我弟弟,可是你如此大手大脚,何时才能攒够?”
“银子不是攒出来的,是挣出来的。”唐枝说完,又在镜子里照了一眼,才款款往外走去。
杜芸冷笑一声:“你少唬我,亏我还事事助你,原来我的事你根本没放在心上!”
唐枝皱眉:“我答应过你的事,便不会食言。”
“你现在救也是救,十年后救也是救!”杜芸扬起声音道,“我要立刻救出我弟弟!如果你做不到,以后再别支使我!”
说完,袖子一甩,拧身出去了。说好与唐枝一起去看铺子,此时也不管了。唐枝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生气,想要救出杜强,岂是一日两日办得成的?先不说杜强现在何处尚不清楚,等到打听清楚后,难道不要层层打点,才能将人救出来?她已经请人去打听了,杜芸为了她多买两件衣裳便发火,简直不可理喻!
气恼之下,也没拦杜芸,叫上秋翎便往外走了。
却说杜芸回房之后,很是生了顿闷气:“臭小子,等把你捞出来,老娘扒了你的皮,看你还敢不敢再作孽!”
唐枝的辛苦,杜芸也不是不知道。可是那些和她无关,她只想赶紧救出杜强,杜强只比她小两岁,如今也有二十一了,该是娶妻生子的年纪了,耽搁不得。想了又想,竟给她想起一个人来。
这边刚穿戴打扮好,那边便有人来报:“夫人,郑公子求见。”
杜芸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连忙道:“快请进来!”
说着,匆匆往南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