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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步一步朝病房的方向走,她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不知他是否正在看她,她不敢回头去看一眼,也不能回头。
“我不动祁亚盛,不代表永远不会动他,你最好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楚醉脚步顿了一顿,矗立在当场,缓缓转伸看向那端漠然薄冷的视线,凝眸看着他眼里淡淡的黑雾,拧眉说道:“你凭什么威胁我?你凭什么管我身边站着什么人?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如何如何?”
他倏然转过身,缓步朝她走来。
楚醉莫名的只觉得有压迫感,转身就想快步走回病房,却因为有些急,脚下踉跄了一步差点跌倒,转身正要抬手扶住墙壁以来支撑自己的身体,却赫然手腕上微微一紧,被他牢牢稳住身体,鼻间全是属于他的味道,楚醉转开头避开他的目光,试图抽回手,却反被握的更紧。
“我凭什么?”她听见他在他耳边低笑。
“就你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还问我凭什么?你以为一个女人的手段能有多少?借助一个祁亚盛就想帮着你的楚氏度过难关,你果然还是天真的让我想要高看你一眼都难如登天!”
楚醉立时抬眼瞪着他:“你想说什么就全部说出来,想奚落我就全部说出来,我不需要任何人高看我一眼,我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我依靠谁还是不依靠谁都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拧眉,目光冰寒的看着她固执又倔强的表情,心头蹿起的无名火终究还是渐渐被强制熄灭,淡看着她眼中死活都不肯低头的孤傲,不禁放开她手,看着她一得到自由便转伸逃也似的背过身去跑回病房。
“这两年我就不该纵容你。”他淡看着她马上就要跨进病房的背影,面无表情的缓缓说道。
楚醉僵了一下,抬手在墙边用力抠住,下一瞬,愤然的甩上门扑向病床,烦躁的将雪白的枕头压住自己的脑袋,仿佛想要隔绝一切的声音。
当赵秘书进病房时,就看见楚醉躺在床里,睁着眼看着病房雪白的天花板,像一具没了灵魂的娃娃,就连有人进来也没有反映。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赵秘书连忙上前探她的额头,摸摸她的体温,又想出去叫医生过来为她检查。
“我没事。”楚醉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开口:“我想出院了,我不喜欢医院,我不喜欢这些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我不喜欢……”她仿佛无意识的低喃,却莫名的固执。
赵秘书算了算时间,见她似乎真的很难过,叹道:“好,我去问问医生,你最快要多久才能出院。”
楚醉的目光闪了闪,没有再说话。
正文 第226章:由你开场
再过五天后,楚醉出院,因为身体没有被烧伤,虽然肺部动了一次小手术,常常会咳嗽,外加一个被烟熏坏的公鸭嗓子,比起那些被火直接烧伤的遇难者,她终究已经算是幸运,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总算是能出来了。
连续半个月在新加坡治疗,考察的行程被耽搁,失火的商场是楚氏旗下投资,即便警方那边查明情况,可最终的结果也是楚氏的内部矛盾,王经理贪污卷款放火烧毁商场,可终究也还算是楚氏的责任,那么多死伤已经不是小火灾的定义,已经是特大火灾,警方没有将她这个楚氏的负责人抓进牢里已经不错了。
赔偿金方面,楚醉已经交代赵秘书打电话交给代谦打理,至于其他,她现在全无力气,唯一的目标就是赶快回国。
死里逃生的感觉很不一样,一刹那间有太多重要的东西仿佛省世一般全数灌入脑子里,她在电梯里等死的那十几分钟,脑子里大部分都是歆歆以后将要成为一个没有妈妈的可怜孩子,一想到这些,她整个颗心都跟着酸,现在急切的想要回去用力抱抱她的女儿。
感谢上苍,感谢她没有死。
而真正应该感谢的人却被他凉在一边,因为她现在时常剧烈咳嗽而几日未再抽烟,甚至随行的人身上的烟和打火机等东西也已经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我明天想先回国看看女儿,香港那边的事麻烦你了。”楚醉尽量客气的对刚刚走进门的何彦沉点头。
何彦沉看了她一眼,停下脚步。
自从她醒来后一直都是这样,不再满目犀利也不再话中参染着讥讽,即便昨日出院搬来酒店休养,也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仿佛在努力将一切打回原形,回到相见之初,客气到不能再客气,仿佛他与她之间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什么,她只是一个与他一同出国考察的合伙人。
似乎,这就是她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想到的唯一方式。
楚醉的话说完,便抬起眼,无波的眼静静对上他的眼眸:“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先休息,我已经让赵秘书订好明天回国的机票,让你独自带人去香港考察,实在抱歉,但我现在这样恐怕也只能拖你们后腿,耽误时间,不如早些回去先处理这次火灾的债务。”
声音依然低哑难听,她不知道自己的嗓子要多久才能好,自己听着也难受,沙沙哑哑的,仿佛无数颗沙子灌在她的喉咙里做乱。
楚醉对站在门前的何彦沉点点头,目光却不再看他的眼睛,仅是低下头做要关门的姿势,意思是请他离开她的房间。
门刚要被关上,却被人自外向里推开,楚醉不禁抬眼,何彦沉擦过她肩膀走进去,在她想要躲开时他赫然俯身转头贴近她肩膀上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窝之上,楚醉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要闪到一边。
“这一回是你先踏足禁区,由你开场,又怎么能中途懦弱的一次次逃开?嗯?”他似是轻笑,熟悉的温度握着她的手腕,在楚醉想要挥开她的同时反擒住她另一只手,转而用脚将门轻轻带上,按下她的挣扎俯首便毫无顾及的吻下来。
楚醉惊慌失措的踉跄的想要倒退,躲避不及结果整个人贴在门板上,挣扎着扭开头:“何先生!请你看清自己的立场!”
她吼的有些急,更又因为肺部之前刚动过手术,呼吸管道仍未转好而粗重的喘息:“我承认自己那天在电梯里以为自己快死了,所以才会打那么一通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承认!我承认还不行吗?”
何彦沉一顿,收敛了些许攻势,垂眸看向她因为呼吸急促而涨红的脸。
楚醉咬了咬压,狠了狠心,募地抬眼看向他温柔的让人眷恋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目光,努力告诉自己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我承认我在试图让自己一天比一天更恨你,我也承认在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掉的那一刻有多么想抛开一切的理智一切心头的束缚再和你说几句话,再听一听你的声音,这一切对我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
“对,我真是可笑,表面上装的毫不在乎处处针对你,可心里从十几岁就开始根植的种子却一辈子都拔不出去!我多可笑!多可悲!我多虚伪啊!我像个戏场上的猴子一样每天努力的蹦着跳着就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像表面那样!我就是不想把心里的东西说穿!我就是咬着牙这么可笑的硬撑下去也绝对不会跟你何彦沉再有一丝一毫的往来!”
“放在三年前,我也不会想到和你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可我爸已经死了!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你和我都逃脱不了干系!你要我怎么安生的靠在你怀里跟你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楚氏差点倒闭的事情我曾经试图原谅过,在我戒毒最痛苦的阶段你那样放下所有的一切去陪着我甚至因为我的恨而几乎让你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我不是看不见!我不是没有动容,在一切还能挽回的时候我还能满腹怨言的对你哭喊,然后让你把这不该发生的一切全数挽回!我试图去心疼你曾经的感受,我试图自私的用心底对你的眷恋而去体谅那些所有的事情!”
“可是我爸死了!我爸他就那么躺在医院里再也不会回来了!”
楚醉忽然笑看着他:“呵……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做?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被天打雷劈?!”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风雨,天边骤然一道惊雷,刺目的闪电透过诺大的落地窗映在楚醉煞白的脸上,她双眼死死的瞪着眼前足以为她遮挡住一切的男人,募地继续轻轻笑了出来,笑的满目疮痍:“我要怎么做……我又该怎么做……”
何彦沉看着她,看着她扯着沙哑的嗓音几乎用尽了力气嘶吼。
这本该是两年前她就该说出的一切,她终究还是在被逼无奈的时刻毫不犹豫的喊了出来。
他抬手捧住她毫无血色的脸,指腹贴在她的脸上,拭去那些湿淋淋的眼泪,转而穿梭入她发间,轻抚着她的后脑,垂眸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哭嚎着想要扑进他怀里,却又不敢,整个人紧紧的贴在门板上,双拳在身体两侧交握,握的死紧。
“没错。”他抚着她的头,像是在哄着吃不到糖的孩子,怜爱的看着她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抬起另一手再次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无论中间发生过什么,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都一样是凶手。”
“我罪不可恕。”他仿佛轻笑,陡然将手伸进外套里,手指绕住里边的手枪,目光凝着她,将之掏了出来,在她骇然的目光下握住她的手,将枪塞进她手里。
楚醉惊愕的看着手中精致的枪,想要松开手却被他自外边握住。
“来,这里。”他握着她的手,让她将枪拿正,握着她的手让她举枪对着他胸口,将枪口准确的对准她心脏的位置。
“你要干什么?”楚醉双眼怔怔的瞪着自己手里闪着暗色银光的东西,拼命挣扎:“你放开手!放开!”
他却只是笑,教她指起拇指扣下班机,然后目光温柔的看进她眼中无底的满是惊恐的深渊:“动一动手指,你就可以为他报仇。”
“不……”楚醉颤抖的摇头:“何彦沉你放开我!快放开!”
“无论怎样我都是凶手,我必然要偿命,放心,这是消音枪,杀了我,没人会听见。你带着这把枪逃走,白以康他们看见它就绝不会对你怎么样,他们会帮你对付警方,你不需要负任何责任。”他笑,将枪口贴着在自己心口,手指带着她的食指,帮她使力。
楚醉双眼惊诧的看着他眼中温柔的笑意,只觉从头到脚皆是冰寒霜雾,呼吸越来越急促,眼见他要就着她的手指开她,她募地倒吸一口气,脸色煞白的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
“咳咳……放手……”
“咳……你放开我……咳咳——”她咳到站不稳,身体顺着门边一边边下滑,直到他终于放开她,她才停下咳嗽,连忙将手中的枪扔在地上,却又觉得不对,匆忙捡起,将扳机掰回原位,转身冲进浴室,将子弹卸下来扔进垃圾筐,将枪扔地水里。
却又因为太过紧张,刚刚离开浴缸边上,就真的剧烈咳嗽起来,艰难喘息的跪坐在地上,转头看向站在门外的笔挺身影,她却只能抬手狠狠抓住浴缸边缘,直到手指骨节泛白,任由身体蜷缩的坐在冰凉的地上。
正文 第227章:曾经放开过
却又因为太过紧张,刚刚离开浴缸边上,就真的剧烈咳嗽起来,艰难喘息的跪坐在地上,转头看向站在门外的笔挺身影,她却只能抬手狠狠抓住浴缸边缘,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