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到底还是没有把工作上的烦心事儿跟何双双说,说了两个人一起烦心,何必呢?
心情好了很多的周彦,开始顺着何双双的脾气逗她,“说说吧,你的初恋!”
何双双拿着筷子把鱼香肉丝搅在一起,然后很认真地说:“我吧,打小就傻,就爱学习,就爱当三好学生。周围人都早恋了,就我不知道。后来吧,上高中了,发育了,才发现周围全是被剩下的。姐多亏呀,亏得心肝脾肺肾都碎了。后来,为了有一段很好的回忆,姐就开始反抗了。”
“反抗?是早恋了吧?”
“别插嘴,没说完呢,真是反抗!我加入了校足球队,踢左前锋。”
周彦不明白了,踢足球跟早恋有什么关系?
“那时候,学校能看得过去的男孩子,不是篮球队的,就是足球队的。所以姐就去踢足球了……”何双双是真的这么做的。
那个时候的何双双,傻乎乎的,学校足球队人不够,老师说谁去,她就报名了,因为可以给体育成绩加分。原本她是真的看上了一个男生,只是可惜,但凡她看上的,最后都混成了她的哥们。
唉,她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蛮在意的。何双双一直不明白,自己不丑啊,为什么自己会被剩下来?
Chapter 10 人人都结婚
入秋,小庆姐生了一个细眉细眼的小丫头片子,叫萌萌。何双双说:“萌萌是世界上最好的宝宝,再没有比这个宝宝更好的了。”就连她妈石林都感动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看到别人家有后,石林就更加着急了,不过着急归着急,这一次石林却奇迹一般没有催何双双。
北拓市不大,东街放个屁,西街就能听到响。周彦的建材市场那在北拓市可是数得上的好单位,最近,两位合伙人闹分家的事儿,石林早早地就知道了。
为什么她早早就知道了呢?那还不是因为毛毛回来了,婚不结了,姜凯芳郁闷了,就随口给石林添了一点儿堵。反正吧,女人的友谊就是很奇妙的,也许一辈子都来不了男人那种热血兄弟一般的情感,她们互相依赖,又怕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那不是石林每天都要把她的女婿挂在嘴上吗?毛毛嫁不出去,你家双双也别想痛快了。
石林找了七拐八拐的关系,总算打听清楚了。周彦的那个建材市场是他跟朋友一起开的,周彦算大头,可他是外地人,人家路志青是本地人,家里的父母、表哥、姐姐在北拓那是数得上的。现如今什么都是关系,这次那边闹分家,最后,周彦不知道能剩下点儿什么,那万一是一屁股债呢?那她闺女不就被毁了吗?
越想,石林越是气不顺。这天,周彦又来得早,破天荒的,石林张嘴就给来了一句:“小周呀,阿姨跟你叔叔年纪都大了,就早上能眯一会儿。唉,还是你们年轻人,精神真好!”
周彦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实在是尴尬。等他想进双双房间时,石林却很客气地请他坐在客厅里,当然早上的冰西瓜也没了。何副主任太了解自己的老婆,老爷子顿时也尴尬了,但是这一次老爷子倒是主动放下了架子,坐到周彦的对面,递给他一支自己吸的烟,八块六的紫云。当然,每次来招待女婿的大中华也是没了。
“小周呀,最近工作还顺利吗?”何副主任很慎重地问。
周彦愣了下,随即点头,“还成,挺顺利的。”
何副主任有些不高兴,“你这孩子,我们好歹是长辈。北拓能有多大,你们那边闹得满城风雨的,这也叫顺利?”
周彦呆了一下,马上笑了,“真的没事,叔叔,我跟路志青……你们不是也见过他吗?我们吧,原来是合作关系。现在呢,他想做点儿其他的事,这也正常啊。”
石林拿着两根毛线针,一边打狗狗的裙子,一边溜达过来说话,“小周呀,不是阿姨说你,人家路志青也算是个官二代。你胳膊扭不过大腿的,咱们呢,是自己人,你要有什么困难,我跟你叔叔,他在北拓这么些年了,方方面面的,头头脑脑的都还认识点儿。你可别瞒着我们,有困难一定得说。”
周彦轻轻摇了一下头,“不用,阿姨,真没什么困难。当初我们合作的时候,别人都不同意,说是关系再好,也不能合作。那时候我们就把合同立得很清楚,我六他四。现在路志青想搞工程,他卖的也只是自己的那一份,跟我没关系。”
“哟,他那份儿能卖多少啊?”石林又往前凑了一下。
“几千万吧,不过他那边还没找到下家呢。”周彦算了一下,很坦白地回答。
石林打着毛衣的手,顿时停了下来,那不是……就是说,建材市场就是被分走一半,周彦也能剩下不少?想到这里,她又眉开眼笑了,特别利落地放下了毛线针,转身进了厨房,切了一大盘西瓜,通着周彦舔。
“小周啊,现在吧,国家经济政策是越来越稳了。阿姨是搞税务的,每天就是和你们商人打交道,阿姨说一句话,你可别生气啊!”石林笑眯眯的。
“不生气,阿姨你说吧。”周彦很客气。
“趁着这个机会,你把你的那一份儿给卖了吧。钱落到自己的口袋那才是自己的,你瞧,现在路志青家肯定是不能管你了,现在什么不要关系啊,就拿你们的建材市场来说,除了工商税务,还要有街道、公安、消防,等等,那上面是一大堆的婆婆。你又是外地人,光应付这些事儿,就够你烦的了。你要想好好地发展,那是难得很啊!所以,阿姨这话是不好听,可也是为了你好,你就把……”
石林是越说越来劲,一不防备,她闺女就站在闺房门口奓了毛,“妈!你说什么呢!”
“哎哟!”石林吓了一跳。
“双双,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何副主任也吓了一跳。
“周彦,以后你别来我家了。”何双双说完,走过来挺不客气地对周彦大声说道。
“唉,双双,妈没说什么啊,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呢!”石林特别生气,觉得很没面子。
“妈,我跟周彦才认识几天,八字都没一撇呢!你们凭什么管人家的私事?”何双双急得脸都涨红了。
“你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凭什么,凭我是你妈!现在的孩子,动不动的就凭什么!哎,你到大街上随便找个人,给他一百块说,我给你钱,你说说我呗,你看谁说你!”
何双双冷笑,“妈,时代不同了,你到大街上找人说你,不用一百块,给五十块就有人说,一百块够找俩的了!”
何双双说完,又羞又气,拉着周彦就离开了家。留下石林坐在沙发上,张着大嘴冒凉气。冒完,石林心里酸得不行,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老何,你说,咱养闺女,怎么就养出仇了呢!”
“唉,别气了。你也真是的,刚才我就一直拽你。有些话,咱们能说;有些话,咱们就不能说。你这性子,怎么一直是这样?为人家好,整得就像贪人家什么似的。”何副主任随手拿着一块毛巾,劝自己的媳妇。
“我就是贪,谁不贪?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能不为他们好吗?你就说建材市场,那么大的架子,每年有多少事儿!周彦压根儿就不是个会应付事的,他来咱们这里都是推一步才说一句话的。老何,我跟你说,要说待人接物,那还真是人家路志青强。这话我就搁这,咱们走着瞧。”
“成,走着瞧,走着瞧。你看你,哭什么啊?”
“我就是气!气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养大,然后她来气我!老何,你给我的是什么毛巾啊?酸不拉几的,这不抹布吗?秀儿,你又乱丢东西了!”
不说石林在家里闹脾气,何双双拉着周彦气哼哼地离开了税务局家属院,一气就跑到了街边的小花园。
何双双坐在小花园的石椅上,喘了一会儿,才很认真地对周彦说:“我妈不是个贪财的人。”
周彦愣了下,“我没怪阿姨啊!”
何双双依旧认真,“打小,我妈就热心肠,好事做了一堆,就是说话不好听。我就一直看着我妈,好人也做了,人也得罪干净了。我妈不会图你什么的,你要是觉得看我妈不顺眼,我们就分了吧。咱就不能带着一个疙瘩处下去,我就一个妈,我得给我妈好好地养老,好好地孝敬她。我不能到了以后,我孝敬我妈,还得躲着你!”
周彦无奈地翻白眼,翻完,仰脸看着天空。石林阿姨说得没错,自己真的没多大出息,胆小,少言寡语,天生就不是做商人的料子。可是,何双双是从哪里看出自己怪石林阿姨了,他感激还来不及呢!多少年了,除了自己的姐姐,就没人抄着这么难听的语调,教育过他。
“我没怪阿姨……”周彦心里的话,翻了很多车,就憋出了这么一句。
“真没怪?”何双双又问。
周彦点点头,“其实阿姨说得没错。路志青早先就说,我就是干仓库管理的料子,他这话也没错的。”
“那你也别看轻自己呀!”何双双气消了,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我都不知道,我们那点儿事,闹得满城风雨,你妈都知道了。”周彦无奈地摇头。
“北拓又不大。”何双双嘟着嘴,喃喃地说。
秋风扫着小树林的落叶,扫着何双双的胳膊,凉得她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受不住冷的何双双伸出手搓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斜眼看了一眼一脸麻木的周彦,用脚踹了他一下,“上衣脱下来!”
“干什么?”周彦很惊讶。
“我冷!干什么!你看你这个呆样儿,能激得起姐的色心吗?要姿色没姿色,要眼色没眼色,你说姐都看上你啥了?”
周彦忙不迭脱下上衣递给何双双,何双双穿上周彦的衣服,闻着衣服上属于周彦的味道,心里微微一颤。嗯,这是什么感觉呢?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呢?
何双双不说话,周彦却思绪万千。以前,他跟华梅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在为华梅做打算,考虑她的自尊心,考虑她的吃喝,考虑她的小心思,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可是,现在跟何双双在一起,当然,何双双不漂亮,真没华梅漂亮。可是,他从不操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也不怕得罪她。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何双双在照顾他,体谅他。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很温暖,很踏实,当然,每天傍晚六点除外。
周彦搞不懂,为什么何双双一定要在每天下午六点跟自己生一场气?她想自己注意她吧?他自己知道啊,可是为什么她还要生气呢?
两个人唧唧歪歪了一会儿,石林打电话叫何双双回去,听着语气不太好。何双双有些害怕,在小花园附近拉着周彦溜达了几圈,后来看到卖儿童玩具充气锤子的,便眼睛一亮,买了一只最大号的扛着,扭头吩咐周彦,“我回去叫我妈出气,你回单位,别跟路志青置气,你自己最重要!”
何双双说完,转身就跑了,留下周彦一个人在小树林点燃香烟吸了小半盒。这个生意,他到底还能做下去吗?其实石林阿姨说得没错,他自己太老实了,不适合做买卖,可是建材市场是他自己一点一滴,慢慢积淀到现在的。有好几年了,没有人比自己更加熟悉它,卖掉它就像卖掉自己的孩子一样心疼。此时此刻,周彦不由得庆幸,自己的爹给自己留下了花不完的钱财。算了,不卖了,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