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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居正心中又气又恨,对崔仪征恨得不行,这人真不配称为自己的父亲!眼中已经闪过了杀意,将一边的崔夫人吓得不行。
崔夫人心中惧怕,扶着崔居正爬上牛车后,还一直打量着他的神情。
“母亲,你看什么?”崔居正心中也厌恶母亲的蠢笨,虽然长得一张不错的脸孔,但是举止气度差了阿澜的母亲褚氏一截,庶出的就是庶出的,上不得台面!以后,自己一定要娶一位出身高贵的嫡女!崔居正暗下决心道。
云澜从驿站二楼一间房的窗前,将崔家人的一切瞧得清楚明白,眼中闪过不甘,居然只是赶走了他们。但是想到自己答应了母亲的话,便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愤恨。只得不停地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宇文邕、宇文招以及谢贞是一起出来的,后两人正在谈论着城外的风景人情,只有他留意到了云澜眼中的不甘与愤恨。伸手扯了下云澜的小辫低声道:“前次是我看错了,误会了阿澜你。不过,却不明白了,阿澜你怎么如此不喜崔家人?”
云澜白了宇文邕一眼,当然不会说实话了,只是无奈撇着嘴角道:“一块良田里突然来了几棵不好好生长的庄稼,反而发出不好的味道,为了不想自己显得不好,只想着阻止别的庄稼长好。你说,这样的不好庄稼有人喜欢么?”
宇文邕一笑,心中暗道,小丫头更是不是更想将崔家人比为老鼠?哎哟,看来,自己出镇外地后,有谢郎君的帮忙,也不用担心闲暇里太过无趣了,阿澜这小丫头长大了也很好玩呢。随即轻声道:“你告诉你阿父不要着急的,兄长并没有生他的气。”
云澜奇怪地看了宇文邕两眼道:“我阿父并没有担心啊!大公子的为人,满宜州的百姓就知道的,何况是我阿父?”
宇文邕一哽,想也不想,继续扯着云澜的小辫道:“真是伶牙俐齿,小时候倒没有这样呢。对了,你可想回长安城?”
云澜摇了摇头道:“没想过啊,宜州很好的。对了,前几日就想问四公子的,你身边的那个漂亮的侍女怎么不见啦?”云澜暗想,宇文邕待自己真的不坏,不妨帮他一把,说不定长子不是同李娥姿生,便不会是那个历史中著名的昏庸无能的宇文赟了,哎呀呀,说起来,不过数年光景,就将祖父父亲的几十年的心血付诸流水,也是能耐啊!
宇文邕一怔,半天才忆起云澜见过的侍女只有一个,那便是李娥姿了。便道:“你倒是将那侍女记得牢。我来这宜州乃是正事,自然不好带侍女的。你若是回长安,便可以见到她了。”
云澜皱着眉头,嘟着嘴,为什么自己说的话,宇文邕就是不能明白呢?其实,云澜,你真是太高看了宇文邕了,他如今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年郎而已,还不前世你所知的那位隐忍至极英武明智的帝皇呢。
不管怎么说,崔家人走了,云澜心中好受了许多,尤其是半月之后,听到自齐州传来的消息,说是在渡河的过程中,崔仪征同崔夫人起了争执,夫妻两人双双落水,心中更是高兴了。虽然崔居正的下落全无,让她有些不安,但是想到如此乱世,一个失去了父母及家族庇佑的少年,是很难安然无恙地活下去的,便不再将他放在心中了。随后,一家人回转长安之事,让云澜也忙碌起来,不再想起了崔家人。
谢贞大喜的这一天,谢家很热闹,云澜让重婶看好两个大点的弟弟,她得出面接待那些上门贺喜的年幼的郎君和娘子们。云澜看着厅中的官家贵戚子弟,想到前世自己六岁时,父亲谢宜病逝了,阿母、自己和阿懋孤儿寡母,在巴州凄凉度日的情景,心中就叹息一声。
回长安后,很快就有一件大事等着谢家人——谢贞从太学出至尚书台任职,如今的职位是尚书五兵郎中,职位虽然不高,但也是文官中有升迁之望的,加之出身和才学不俗,如今娶妻李氏,他日前程不可限量。有了谢宜和谢贞兄弟在,如今的陈郡谢氏一族有了延续,任谁也不能说谢氏一族完了。
云澜以为婚礼来道贺的人不多,毕竟谢家在北地没有什么根基,哪里想到长安的世族大家都有人来道喜,至于朝中权势重者,也遣了小辈来道贺。而云澜就领着一众小娘子们入了自己的小院。
“谢娘子有礼了,这茶是江南的茶么?倒和我们平常喝的不一样呢。”独孤五娘抿了一口茶水,笑看了云澜道。
其他年岁稍大的娘子们纷纷看着清丽的云澜,想看她是否如传言中一般聪慧——谢氏一门的女儿传说都是聪慧至极的。
云澜对着独孤四娘行了行礼,抬眼脆生道:“五娘子是喝不惯这种饮么?我阿父等人都说虽然寡淡了些,但是回味时余味不绝,很有味道。若是各位姐姐喝不惯,家中也备好了茶汤,各位姐姐请自便。”
前世云澜去世后,在世间漂泊了几百年,自然见到了被后人称为茶圣的陆羽,也知道了后世的茶饮,同如今的茶汤相比,云澜自己试过后,无疑后世这种寡淡的茶水,谢宜和谢贞等人都颇为喜欢,所以谢家便买来了茶叶自己弄了,倒是让来做客的小娘子们尝了鲜。
“五姐,谢小娘子特地拿出来新鲜茶招呼我们,全是好意呢。”独孤七娘笑瞥了一眼五姐,她是独孤姐妹中最为
其他的娘子们纷纷说笑起来了,她们的父兄大多是高位,初进谢家后,看到的并非如同自己家般的简朴摆设,贵重之物几乎看不见,心头本生出了轻视之意,但是在看到云澜所居小院落中书房的一本本的书籍时,大多生出了钦佩之意。
独孤七娘更是满脸的讶叹,看着书架之上的书籍双眼亮晶晶的,回头再对云澜说话则是客气了好多:“谢家妹子的书真不少,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多书,果然不愧是谢氏之女。不知道我可否借两本书回去看看?”
云澜心中暗道,不愧是隋朝的开国皇后,满屋的女孩子,也只有她想到看书。
“姐姐想看什么书,自己挑就是了。”云澜笑答道,便是没有谢家的书,独孤伽罗还是有书读的,这个时候同独孤七娘交好,也不是一件坏事呢。
而这一幕全部落在了刚进院门的柱国大将军侯莫陈崇的幼女侯莫陈思眼中,她同孤独伽罗不对盘,之所以来谢家,一是想来看看所谓的世家大族书香门第的婚礼,二就是不想落了独孤伽罗的下风。
“我们鲜卑人可不是南蛮子,那些汉人南蛮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只知道读书而不知道骑马射箭,如何开疆拓土扬名天下?”侯莫陈思不屑道。
房中的女孩子都停止了说笑,来回打量着孤独伽罗和侯莫陈思。
侯莫陈思扫过厅中女孩子们扬声道:“将门女子如何做出一幅南女样子来?哼,汉人的玩意都是说得好听罢了。”
女孩们面色绯红,因顾忌侯莫陈思的父亲乃是八大柱国将军之一,三个兄长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将,没人敢与之争吵,唯有独孤伽罗冷笑地看着侯莫陈思,心中暗道,这个侯莫陈思和她的父亲侯莫陈崇一样,都是空有匹夫之勇没有脑子的家伙。
云澜作为主人,自然不能就这样算了,她心中一阵生气,数百年的战乱,汉人遭遇大劫,但是谁也不敢小看汉人。且侯莫陈思在谢家如此,当真是踩谢家的颜面。
“姐姐这话就错了。读书明理并不是只有汉人才做的,一人勇武也不能万人,敌万人者莫不是学识渊博之人。比方说宇文太师,他能够带兵征讨东魏,还能将西魏治理得上下清明,就是因为熟读史书之故啊!侯莫陈姐姐若是不信,可回家去问问大柱国将军,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澜说着,一脸你不信就去问父亲的表情,让侯莫陈思半句也反驳不得,她当然不能说宇文泰不读书了。真是个狡猾的小娘子!瞪了云澜一眼,她对着平日里常跟着她的几个小娘子道:“去看看新娘子就走了,这样寒酸的地儿有什么好待的?”
随着侯莫陈思及其它几个武将女孩子的离开,厅中诸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卢家的四娘子耿直拉着云澜的手安慰道:“云澜妹妹,你莫要放在心上,侯莫陈家的女儿一直如此呢。”
云澜心中一松,她对着独孤七娘笑了笑以示感谢,乱世之中武将权势滔天,王谢在建康城的凋落还不是因为武将带兵屠杀么?高门世家碰到军队杀戮之时也无济于事了。
“多谢卢姐姐,云澜知道的。”
看了一眼独孤家的六娘和七娘,即便是年纪最小的七娘独孤伽罗,也是明艳动人,不愧是美男子独孤信的女儿!
云澜本以为如今自己的年纪尚小,娘子们便是对自己的招待有意见,也不会说什么的,而且谢家云澜的招待并没有少什么礼数,待喜宴一过,随着云澜去看了新娘子一回,便纷纷告辞了,唯有独孤七娘,问了云澜读书之事,还说了有空拜访褚夫人的话。
云澜这边平平淡淡的,男孩子那边倒是有些小冲突,宇文邕看着堂兄宇文护的三子宇文静在谢家婚礼之上对着元廓无礼,心中升起了警觉,堂兄的权势已经如此了么?再看三哥宇文觉,不由得有些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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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新人欢笑英雄迟暮 。。。
好容易喜宴过去了,云澜松了一口气,看向小使女阿夕笑道:“总算忙完了。对了,一天不见阿梧,他人呢?”
“大娘子可是问对人啦,大郎君带着一群小郎君们去闹新房看新娘子了呢。”阿夕抿嘴一笑道,“夫人让奴婢过来看看大娘子,说不可太累了。她说大娘子一定没想到歇一歇。”
云澜笑了,阿梧就算喜欢热闹也会有分寸的,“不过是招呼小娘子们,怎么会累呢?我这就去歇一歇,也不知道阿懋今天有没有哭闹呢,走,去阿母房中看看阿懋去——”话音才落,便见一小厮捧着一只盒子跟着阿草过来了。
“这是什么?”云澜有些好奇,怎么有人给自己送东西?
“回女君的话,这是宇文四公子让递给您的,说是什么药书?”小厮皱眉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名字来,只得这样说了。
云澜心头一动,接过了盒子,打开一看,乃是一本略微发黄的《金匮要略》。云澜想到之前不过稍微提过自己喜欢读医书,没想到宇文邕会如此有心。收起盒子,云澜对着小厮笑道:“你去门房看看,若是宇文四公子还未离开的话,就替我说声多谢,转告四公子,就说……”本想告知宇文邕,让他想法子尽量同宇文护诸子打好关系,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这个时候多言,无疑不是生事了,况且人多嘴杂,传出去了反而替谢家惹来大祸。遂改口道:“就替我说声多谢了,他日一定回四公子这份厚意了。”
待小厮去了,云澜这才同阿草阿夕一起往褚氏屋中去了,才进了屋子,便感觉道屋中气氛有些不对。忙看向面色沉郁的褚氏道:“阿母,这是怎么了?”
褚氏面色一整,勉强舒缓表情道:“阿澜,我都听红香说了,你招待那些小娘子们没有出一丝的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