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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公子,四公子,您举得怎么样了?您可醒了,可吓坏府中上下人等了,陛下都遣了人看了你两回呢。”总管曾斜见到宇文邕醒来了,忙让侍女将屋中的灯烛都点亮了。
“我晕睡多久了?”察觉道身子很软,宇文邕随口问道,想到梦中的情景,他就气恼不已,翻身从床上起来,身子一晃,两个侍女忙扶着他。
“走开。”宇文邕甩开侍女,看着灯花沉思起来,梦中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将其和现在自己身边诸事一一对比,宇文邕发觉自己近十七年的人生中所经过的大事都和梦中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谢家人的出现。现在的自己,从小认识了阿澜,在同州时的郡丞,是阿澜的父亲谢宜……又想到梦中大哥不久之后被堂兄宇文护毒杀,若是真的,自己该怎么办?走来走去好半天,还是没有决断。直到灯花爆响,他才惊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随即想到,既然谢家人是唯一的变数,不如想法子走一趟同州。
第二日,大雪初晴,宇文邕从朝堂上回来,便换了衣服准备带着侍卫往同州去。才出了院子,便听见府里西南角传来争吵之声。那里是李娥姿住的小院。想到梦中宇文赟的作为,宇文邕的脸变得极为黑沉,对着管事道:“不是说了看好李氏吗?怎么这样吵闹?”
管事额头滴了几滴冷汗,心中将李娥姿臭骂不停,还不待分说,便见几个奴仆和侍女浅浅拦着一挺着大肚子的女子往前院来了。那女子正是李娥姿,黑压压的头发挽着双月髻,有些散啦,发上不见任何头饰,本来非常美丽的小脸显得很苍白憔悴。她一见宇文邕,双眼中的眼泪就流了出来,艰难的跪在地上叩头道:“四公子,奴婢,奴婢当真是冤枉的啊,韩妹妹肚中的孩子出了事情,奴婢半点也不知情的……四公子,奴婢也是要做娘亲的人,更加不敢害四公子您的子嗣。请四公子名查啊……”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李娥姿,宇文邕心中只觉恶心,忍住恶气冷声对周围的仆从中:“我早已经下令李氏不可随意出入偏院,但是她却跑到了这里来,不尊主人命令的仆从要来何用?” 宇文邕看着跪着一地的仆从,扭头对总管曾斜道:“这些仆从全部都卖掉。至于李氏,孩子出生之前,一步也不可他出院子半步。”
宇文邕看也不看李娥姿,甩袖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累死我了,要花花要鼓励~~~宇文四公子啊,你只有经历了许多的白莲花内里黑糊糊的女人后,才会更加爱我们家阿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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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雪夜话深姻定无缘 。。。
寒风凛冽中,宇文邕带着十数随从疾驰出了长安城。
宇文邕一身黑色的大裘,藏在风帽之下的脸色十分严肃,此时他脑中想的,都是梦中的情景,李娥姿的事情倒是小事一件抛之脑后了。
身后的侍从都算是他的亲信,虽然不大明白为何他大冷天无急事却急匆匆的往同州而去,但是都没有多言。
若梦中的事情只是一个预兆,那么谢家人是怎么一回事?若一切是真的,那么大哥不到半年时间便会被堂兄毒杀,自己被他推上了傀儡皇帝之位。自己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这一切?
宇文邕脑子里有些乱,他很早之前就知道堂兄和大哥之间的平衡不会太久,宇文家的男人,何人甘心做傀儡?只是堂兄势大,大哥这边除了多加提防并无什么好法子。而且,贸贸然告诉大哥堂兄要毒杀他,自己岂不是自找死路?大哥身边到处是堂兄的眼线……
而若真如梦中所预兆,大哥留下遗诏自己继位的话,其实也不是出于什么兄弟之情——有堂兄宇文护在,大周的皇帝之位便是烫手山芋。大哥不想他的几个孩子步上后尘,便将自己推了出去……宇文邕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所为的兄弟之情,也不过如此了。
“四公子,下雪了,咱们今日便在前面驿站歇息吧,不然错了驿站,晚上再找歇息的地方便不容易了。”侍从头目周虎看了看天色,
宇文邕自沉思中回过神,看了眼天色,同意道:“阿虎你说得极是,让所有的兄弟们都好生歇息一夜,对了,告诉驿丞给大伙儿多备点羊肉汤,至于酒,等到了同州,我请大伙喝个够。”
周虎呵呵笑着对着身后的弟兄们说了,换来大伙的笑应声。周虎心中也很熨帖,他觉得四公子自从蒲州回了长安后,同之前有了很大不同,少年的稚气完全退去了,气势也越来越足了。
“什么人?驿站的房间已经满了,快走快走!”宇文邕才推开驿站的院门,便被门侧的两个身穿褐色军甲的侍从拦住了。
“大胆!尔等是何人?这位是当今陛下的亲弟鲁国公宇文大人,还不快快褪下?”周虎等见状大声呵斥道。
那两个随从一听宇文邕的身份,互相看了一眼,忙跪下请罪道:“鲁国公恕罪,小人们乃是楚国公嫡长子,丹阳郡公的仆从,并不知尊驾乃是鲁国公,还请恕罪啊!”
宇文邕一听,居然是豆卢宁的长子豆卢勣,眉头动了动,语气稍微和缓道:“定东大哥一向不是张扬之人,你等即使他的仆从,就不该如此作派。好了起来吧,以后断不能再如此了。”(豆卢勣,字定东。)
“四公子教训得是,这些个奴仆在我等面前尚且老实,就怕他们背着我等的名号胡来。老赤,带着他们下去好生教导一番。”自驿站正中屋子走出来一身形高大,身披蓝色斗篷的男子,一身铮然之气。正是豆卢宁的的亲侄,也是如今的长子豆卢勣。
宇文邕在长安城中同豆卢勣是见过数次面的,他听闻此人才华出众,虽然出身武将之将,但是却喜欢读书问政,大哥拜他为左武伯中大夫,他却说他的经业不熟悉,推举了官职,而想去四处求学。大哥极为欣赏他,许他就官而在长安求学。几次大哥的宴请之上,都碰到了他。
“没想到定东兄也是这个时节回同州,我倒是可以和你一路了。”宇文邕对待豆卢勣是非常客气的。
豆卢勣挑了下眉头,仔细看了看宇文邕后笑道:“结伴一起走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道四公子这个时候去同州可是有什么要事?”
“并没有什么要事,不过是陛下想着,今年乃是他第一年为帝之年,同州故宅不可无人。便遣了我回同州。”宇文邕说的正是他去想宇文毓和宇文护请旨来同州找的借口。不管这两人如何猜忌,却没有道理反对宇文邕去同州,毕竟那里是宇文氏发迹之地。
豆卢勣喝了一口茶汤,笑笑没有说话。朝中情景他看得分明,宇文邕等人虽说是宗室,但是如今还没有他这样的臣子自在,心心念念想着外镇出长安并不稀奇。
“今夜风高雪急,若是四公子无事,不如我们对弈两回?听说四公子和七公子都曾随着谢元正学过棋艺的。”
宇文邕一怔,眼中闪过什么,笑着应下了。一干随从得知宇文邕受邀下棋,心中各种嘀咕,虽然不知道豆卢勣为何找这样一个借口同四公子接近,但是见主公没有反对,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才过一更,驿站的大门便关上了,屋外的风雪呼啸之声也越发的尖锐起来。宇文邕听了半晌风雪之声,手指一直敲着床榻之上的小几,一下又一下,让门前守着的周虎的心也随着那一下又一下跳着。
“走吧,想必丹阳郡公已经等急了。”宇文邕下了床榻,整了整衣冠,声音虽轻,但是其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冷肃之意。
“四公子来了?”豆卢勣正站在半掩的窗前,听到动静,回首淡声道。
宇文邕感受屋中的冷意,“夜寒天冷,东定兄当小心不要受了风寒。”
豆卢勣一笑,随手关上窗户,请宇文邕在床榻小几一侧落座后才道:“有时候,吹下寒风会神思清明许多的。屋内暖意融融也不过是假象,外面始终是风雪交加的。”
宇文邕知道这话中之意,他却不知道豆卢勣为何这样说,是为了亲近自己?还是其他所图?若是父亲还在世,倒也说得过去,但是如今堂兄大权在握,自己不过是寻常宗室,他这是何意?猜不透,便也不多费心思去猜了,恰好小几之上,棋具已经摆好了。
“失礼了,弥罗突执黑子。”宇文邕两指夹着玉石棋子,看向棋盘大阵,心思一动,对着豆卢勣一笑,黑子已然落下。
豆卢勣眉头一跳,暗道宇文邕果然是有意思的人,便专心同宇文邕对局起来。
灯花也不知是响了两回还是三回,仆从们不敢打搅两位公爷,轻手轻脚地换了灯烛后又缩回了角落里,心中却想着,这下棋当真是大家的玩意,看两位公爷的神情,似乎不是在下棋,而是在,恩,在征战样子。
这随从确实没有感觉错误,宇文邕和豆卢勣正是以棋盘为局征伐纵横。
宇文邕看着黑子的颓势,半天才放下手中的棋子,叹声道:“东定兄棋艺高超,弥罗突甘拜下风。”
豆卢勣让一仆从收拾好棋具,又让人送来热的茶汤后,才笑道:“四公子应该是少有和人在弈道之上和人争长短的,假以时日当比我强多了。我十六岁之时,尚且不知舍小就大、彼强自保势孤取和之道呢。”
宇文邕笑了笑,低头喝着茶汤并不接话。
豆卢勣让随从都下去了,这才道:“想必四公子已经猜到了臣的意思了。实不相瞒,臣出长安之前,和陛下手谈了三局,陛下的棋艺比之四公子要高上不少,但是三局却无一局能有四公子这一局的结果。虽然杀气腾腾,但是却孤兵无缘,临危不弃,最终满盘皆输。”
宇文邕放下茶汤,心知豆卢勣改了自称的缘故,面上却叹道:“陛下的棋艺确实比我强,不过今日能同你下成仅输一子的局面,乃是因为我知道你的棋艺在我之上,故而小心谨慎,处处设伏。所以说,棋艺通兵法,知此知彼方可一战啊。”
他知道豆卢勣之意是皇兄宇文毓很可能忍不下去要对堂兄宇文护动手了,杀气已露,则宇文护不可能不会察觉,大哥同三哥一样,战未开始,敌人已经起了警戒之心。事已至此,便是他梦中知晓了一些事情,此时也无法插手了。
豆卢勣听后,点头同意道:“确实如此,但是征伐之中,知此知彼料敌先机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想到宇文毓上次召见自己时问自己对几个皇弟的看法时,他就有了猜测,陛下问起这个是何意?
陛下的几个弟弟之中,二公子和三公子已逝,四公子素来沉稳虽然先文王曾夸奖过他少而有智,但是这几年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五公子宇文宪,性情耿直,与政事之上并无才干;六公子宇文直,被先文王和叱奴夫人溺爱太过,性情暴虐;七公子宇文招,爱文胜过武功;其余几位公子太过年幼,更加不用多说了。
当时宇文毓听了豆卢勣的评说之后,神色有些怅然,只是喟叹了一句道:“四弟弥罗突啊……”
豆卢勣是聪明人,很快就知道了宇文毓这样做的原因,只是事情的结局难以预料,若是事情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