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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都是难以避免的,只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之后,关于他们的事情不会在被人提及,更不会让君悦和静雅受到无妄之灾。
“娘,这么赖着,都犯困了,我出去溜达一圈吧。”静雅趴在青青的怀里,只想着坠入梦乡,她已经没日没夜的睡了好久了,总感觉每一次沉睡都会让她再也醒不过来死的,她都不敢放任自己再这么睡下去。
“小心别冻着了。”为直起身子的静雅拉好衣领,青青温和的叮咛到。
看着静雅的身影在模糊的视线里消失,青青随即召来了负贵为静雅看诊的太医。
结果不言而喻,不容乐观。
或许这就是静雅急着要出去的原因吧。
“准备一下,我陪公主晚上出去转一转。”敛去心伤,青青吩咐道口或许晚上出去走走的人将不止她们娘俩。
果不其然,当静雅颇感意外但是却随即兴奋的准备外出的时候,当今的天子墨良已经着装完毕带着同样准备妥当的君悦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寒冬时节,帽子成了他们最好的装备,遮去了墨良那标志性的银发,掩盖了君悦和静雅那越发出色的容颜。
反观,反而青青到让人觉得不那么的引人注目。
一家四口人第一次像寻常人家一样,全家出动,融入了虽然寒风扑面,但是却依旧热闹的街道。
“爹,娘,看这个真可爱。”只见君悦的手中拿着的是从商贩那里买来的制作精良的匕首。
“君悦,给。”而静雅递给君悦的则是被弄成了动物图案的糖稀。
“这个……真不错!”本不喜爱甜食的君悦,本想说出拒绝的话来,却在看到静雅那不善的脸色之后,瞬间改口,还不忘谄媚的在糖上舔了一口。
“青青,怎么样?”墨良和青青慢慢的走在两姐弟身后,环视着这平常而热闹的市井生活,看着百姓们忙于自己的事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不同的神情变化,脑中浮现他们出现此神态的第一反应,这真是有趣的事情。
更主要的是,看着平壤城从一个并不大的城市,发展壮大为大良的都城,成为大良最主要的货物贸易集中区,看着形形色色的商人,琳琅满目的商品,一张张充满了希望的脸庞,这才是墨良的骄傲所在。
“不错,很繁华,也很有秩序。”青青看着街道两旁的建筑,虽然不比现代的高楼大厦,但是却也古色古香别有韵味。
主街道全是方砖铺砌而成,这样就避免了雨水冲刷之后淤泥的形成,也保证了整条街道的整洁。
街道四通八达,但是都很宽,即使商铺的前面又都摇放了小商贩,但是却也不影响行人以及车辆的通行。
“可是,这钱好像不好用。”买东西回来的静雅突然冒出了一句,只因为她的手中拿着的是和之前用出去的完全不同的货币。
“要是带一种钱就方便了。”君悦也随口说道,而这却让墨良眉头微皱,对刚才的话语进行思量。
看看这平壤城内,来自天南地北的商人都有,虽然各种货币的流通都不会有问题,可是还是让人们觉得很不方便,毕竟使用起来,总要经过换算,有些地方甚至因为货币的不同,而终止甚至是中断了合作。
“统一货币不就行了。”青青看到墨良为此引起了注意的样子,很是欣慰。
这个皇帝,墨良当的还真是称职。
“要是货币全国统一了,全国各地绕一了,那么这样一来,不止交易方便了,就是国家赋税也更精准了。”墨良随即说道,没想到一趟无意的出游,居然能有如此大的收获。
“恩,应该如此吧。”青青看着墨良那喜上眉梢的神情,不由的也笑了。
这就是幸福吧,看着彼此的笑容,这分喜悦能够传到各自的心中,共同分享。
“青青,你们就是我的福星,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你们在,我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掉。”墨良牵起青青的手,感激的说道。
眼神里不仅有着青青,还有着正四处张望,无比快乐的一对姐弟。
就在这时,只听得静雅小声惊呼:“小心!”
一个跌跌撞撞的小孩子正流着鼻涕,衣衫单薄的小孩已经被一个身形憔悴,衣裳破旧的妇人抱在怀中。
没有感激的答谢,反而一种几欲冲破理智的愤恨充斥在眼中,纤细的手臂拽着怀中的孩子,勒得死紧,孩子因为感到疼痛而嗷嗷直叫。
“妖女,我记得你,要不是你,我夫君就不会死了,我们也就不会成为孤儿寡母了。”阴冷的带着愤恨的话语瞬间让静雅的笑容从脸上敛去,静静的看着眼前理智几欲失控的少妇。
“你干什么?”君悦下意识的就站在了静雅的身前,戒备的看着少妇,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女人,还有怀中的孩子,君悦真想把她狠狠的教函,一顿,居然敢当着他们的面,辱骂静雅。
“你可知道,就凭你的这句话,不止你还有你怀中的孩子,同样也会没命,你死不要紧,就只怕到了阴曹地府,见到你死去的丈夫,你无法向他交代,他的孩子就断送在你的手里,更主要的是,他会告诉你,他死不瞑目,只因为他轻信了别人的谗言,枉送性命。”却不想,静雅这淡然的话语顿时让少妇失去了之前因为愤恨而凝聚的力量,虽然看向静雅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恨意,但是却不在出言不逊,只是抱着怀中的孩子,转身离去。
“等等。”就在少妇转身的当下,静雅却叫住了少妇离开的步伐,而这也让周围被吸引过来的人们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位被认出了身份的公主,就怕她会杀意顿生,要了这可怜的母子的性命。
既然皇子公主的身份暴露了,那么跟在身后,只是静静观看着事态发展的一对夫妻的身份显而易见。
不少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那对夫妻,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们会阻止这位夜叉公主的恶行吗?
“这是五百两银票,如果你能持家的话,足够你把你的孩子抚养成人,我希望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你或者是你的儿子能够用自己的能力来告诉我,我做错了。”却只见静雅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银票,递到了少妇的面前。
“当然,你可以不接这钱,那样的话,你的儿子将不可能长大成才,更甚者是他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那样也好,你们一家也可以提早团聚。”静雅的话语一出,几乎能听到周围的吸气声,这话怎么也不像一个女孩的嘴里吐出来的,这么的没有人性,可是却又那么的现实残酷。
定定的看着少妇,拿着银票的手一直没有收回,空气就在这一刻凝固了,场景也在这一刻定格。
“姐走吧,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明辨是非,就算活下来同样是一个愚不可及之人。”君悦看着静雅伸出的手,在寒风的吹拂下,慢慢变得发紫,再看看少妇那纠结却又下不了决心的样子,君悦说话了。
听到这样的话语,少妇的目光狠狠的盯着不屑一顾的君悦,深呼吸,最后接过了静雅手中的银票。
“我儿一定会长大成人,一定会站到你们的面前,为他的父亲报仇雪恨。”为了这一口气,也为了杀夫之仇,少妇忍辱接过了银票,但是双眸中的恨意却丝毫未减。
“我们恭候。”静雅和君悦异口同声的说道,对于少妇的仇恨,他们不会感到好受,但是却也不会感到悲伤,只因为这样的人不只一两个,他们又怎么在乎得了那么多。
只不过看着抱着孩子,一步步离开,但是步伐却显得坚定了许多的女人,他们却笑了。
只因为,这分仇恨可以成为少妇生活下去,并且为之努力的奋斗目标。
而关于姐弟两的传闻,也随即在平壤都城蔓延开来,有褒有贬,但是都脱离不了一个话题,那就是他们的身世之谜?
他们究竟是大同皇帝的孩子?还是安宁王的种?
反正不管他们是谁的孩子,他们身上流淌的都必然是独孤一脉的血液。
但是当他们真正见到这对姐弟的时候,有的只是一致的感受,那就是谨言慎行,切不可犯了他们的大忌。
可越是如此,关于他们身世的传闻却越是传的越开,越凶,越多。
静雅和君悦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嗜血成性,滥杀无辜之辈。
关于这些市井流言,即使京中官员严加防控,但是还是传进了皇宫,传进了墨良和青青的耳中,而传闻中的两姐弟自然也听闻了。
“君悦,后悔吗?”看着压抑愤怒情绪,极力控制自己的君悦,静雅问道。
“后悔,后悔为何不把这些愚昧无知的人都杀光,也省得闹心。”君悦狠狠的说道,难道这就是他们在学习中一直强调的要让其安居乐业的老百姓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良善的百姓吗?
他们的良善在哪里?
他们的淳朴在哪里?
他们的包容又在哪里?
为何他看到的就是被误解,被无辜仇视,被攻击,被谣言中伤。
“呵呵,真是孩子气,尽说胡话。”静雅听得君悦的气话,不由莞尔。
其实这种想法,她何尝没有过,但是,她却能很快的接受和了解,好似百姓的愚昧和无知她早有准备。
虽然心里确实会被这种事实伤害到,但是却也能很快接受,并且坦然面对。
“难道姐姐都不气愤吗?”君悦看着静雅还笑得出的样子,不由问道。
“气愤能解决问题吗?气愤就能堵住老百姓的口吗?气愤就能让他们改变说辞吗?气愤就能让我们的心里好受吗?气愤其实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只会坏了自己的心情,去也影响了自己的判断,更会扰乱思路,为解决问题增添更多的障碍。”静雅的一席话说得君悦瞠目结舌,这些问题为何他想不到,可是为何静雅却想到了,他们是双胞胎,可是为何,静雅总是能比他保持镇定,比他更从容淡定。
“听口气,姐有办法?”君悦虽然对于静雅的如此反应有着疑惑,但是他更想知道的却是,这种状况应该怎么解决?怎么制止?
毕竟再这么传下去,到时候传的整个天下沸沸扬扬,那对于整个皇室来说将士极为不利的。
即便大良的君主,大良的军队能够让人望而生畏,但是却也是有思想的血肉之躯,一旦传进军营,君主的威信何在?尊严何在?
到时候,普天上下,还会有多少人效忠于朝廷,效忠于皇上,就只怕有心者伺机而起,天下又要面临战火纷飞的劫难。
“界定娘的身份,证实我们的身份。”最为根本的办法就是这个,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可这又怎么行得通?姐又不是不知道,娘的身份很持殊。”君悦闻言脸色一黯。
“问题不都是由安宁王而起吗?”静雅的目光看向了远方,悠远而又意味深长。
“姐姐的意思是?”闻言,君悦好似茅塞顿开一般,只不过希望过后,却是满满的疑惑,疑惑于静雅对事态发展的一个了然程度。
“怎么,突然觉得我比你聪明吗?”看着君悦投来的探寻目光,静雅打趣道。
其实心中,她也有些不解,这些年里,她所学的知识其实很有限,就算是娘和舅舅从旁灌输一些概念给她,也不至于融会贯通到这种地步。
可是为何每当问题产生的时候,她的脑海中自然就会浮现相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