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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决绝的女子,若逼上绝路,保不齐会生出什么幺蛾子,若她真出个三长两短,唐家便是给了贺家话柄,若贺家上告到靠山宸妃那里,只说唐家逼死了奉旨嫁过来的媳妇,那时候唐家再辩驳说嫁过来的是白棉,又会有谁相信呢。
奉旨成婚请的是官媒,生辰八字跟户籍都在官服过了明路的,贺家有本事偷天换日,失势的唐家却没有本事解释清楚,所以唐云暖唯只能感化贺家,以图贺家六小姐真心安分留在唐家。
行走人世第一要点,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何况是贺家这样家大业大的姻亲,若能被唐家拉拢过来转而效力于长公主,宸妃便是少了一个臂膀。
唐云暖笃定这一条,贺五被废已经是个事实,唐家贺家是姻亲也是板上钉钉之事,贺家总有一天会想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两家关系绝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她可以随便欺负、打骂、折磨白棉,却绝对不能让她死或离开唐家。
唐云暖又朝胡一海拱手道:“胡大叔,这丫鬟虽不懂事,到底是云暖三婶的贴身丫鬟,这就算是我三叔的通房,胡大叔不会这样想不开,跟我们唐家争女人吧。”
胡一海就是附近村落的村长,唐家的威名他自然听说过,在古代抢粮抢钱倒还好说,若是抢女人那却是必定要被寻仇的,胡一海当即将那满脸桃花开的瘦子拉了过来。
“别人用过的女人,你要她做什么?”
这瘦子被生生地从洞房花烛夜的美梦中拽了出来:“大哥,我好容易有个女人,怎么麻子都轮不上我,你看她现在这样丑陋,那唐家的爷们儿还能要她么?”
白棉已经被吓怕了,不管不顾地跑到唐云暖身后:“云姑娘,不管我从前怎样得罪了姑娘,我是决计不会嫁给这个瘦子的。”
唐云暖冷眉一抬:“你也不是我的丫鬟,若他们非要拉你去,我也没有办法,除非……”
白棉一楞:“除非什么?”
唐云暖仿佛听见了鱼饵上钩的声音:“除非你自愿卖身给我,我便会像护住紫棠红豆一样护住你。”
白棉这才忽然醒悟过来,这个唐家云姑娘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自己抽冷一嗓子坏了她的计划,却被她将计就计将自己推给了那瘦子,如今让她签下卖身契,将来搓圆揉扁不都看她高兴与否了?
白棉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这里,倒是也没有纸笔啊。”
红豆却是个最伶俐的:“没有纸笔也好办,咱们都是见证,只要你说一句话,便可像我跟紫棠一样,姑娘拼死也会护住你的。”
那瘦子唯恐白棉会听从唐云暖的话,心想能揩些油来也是好的,当即伸出手去抓白棉的胸前,白棉一惊吓赶紧跳起来跑掉,一边跑一边说:“我自愿卖给唐姑娘,以后任由唐姑娘处置。”
唐云暖身手也快,捡起一块木板拍在那瘦子手上:“这是我的丫鬟了。”
那瘦子只得噤声,心里却也感叹,这小丫头身上怎么有一种气势,让人不敢放肆。
忽然那边山路又跑回一百多人,都是才刚运粮去往大名府的难民。
“大哥,前面有永平府的官府设岗,一见咱们有粮食当场扣住了,有几个挨不住打的便都承认是抢的了,咱们好容易逃了出来,都说惹大麻烦了,因这永平府的官,就是这个宅邸的亲戚。”
胡一海当即呲牙道:“你们唐家却也欺人太甚了,以为我们兄弟就不敢洗劫了你么?”
唐云暖心中大骇,这却不在她意料之中,却见胡一海只是心疼自己的乡亲父老,两人之前对话的确能看出来这是个磊落的汉子,抢劫家宅应该不是他所为。
又听那瘦子道:“大哥,别忘了咱们的老娘孩子还在村子里等着吃饭呢,别忘了咱们的兄弟都饿得吃草根树皮菩萨土了,你跟他们讲仁义道德,难道明天去见阎王还讲这个?难道仁义道德,能救命么?”
身后一百多壮汉七嘴八舌道:“大哥,那十几车粮食才够吃几天的,这饥荒没个一年绝过不去。”
“大哥,你说过一定能出来找一条活路的。”
胡一海拧住眉毛,明显在心神交战,忽然唐云暖听见山月坞里的门开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想抢山月坞,先问问我手里的箭。”
两根箭嗖嗖嗖齐发,一根□了那瘦子的发髻里,另一个,□了胡一海的发髻中。
若再偏一点,这二人便会性命不保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故事进展的事,斯年本人是个很细腻的人,希望把故事讲的不那么突兀,等旱灾过去之后,唐家再度入京,故事就会进展非常之快了。
灰常感谢小伊伊跟碎碎念的恭喜,斯年在想相隔千里,能来喜宴可能不太容易,但是斯年有办法让经常留言姑娘名字出现在婚礼预告片上,然后截图给你们看哦。
因为装修的事情所以婚礼要整整筹备一年的时间,所以这一年我会一直唠叨的。。。。你们不许嫌弃我。。。
☆、78恒源祥,羊羊羊
段明朗这两根箭射得霸气;将那胡一海惊得目瞪口呆,身后两百难民也被吓得动都不敢动。
拉弓射箭之后;段明朗却并没有自山月坞里走出来;整个人只是站在山月坞门廊的阴影下面。仿佛深知唐云暖就在外面;并不想相见。
唐云暖暗暗观察段明朗的身手,矫捷还是同往常一样;只是动作之中同往常比起来有什么不一样。
到底有何不一样,唐云暖却看不出来。只是一瞥间他的侧脸,瞥见那一丝丝哀伤;唐云暖自觉有些难过。
段明朗同许家关系深厚;又有一身好武艺;在山月坞的下人颇有威望,这群下人一见段明朗出现,纷纷在一旁跳着叫好。
“段公子来了就好了,段公子是以一敌百的人,看你们谁敢抢我们山月坞的东西。”
那胡一海原本就没有抢劫山月坞的意思,他所管辖的整个村子虽然被饥荒所袭击,但在胡一海心里,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所以在村民提议抢劫山月坞时会思索沉默,完全是在琢磨另一件事。
他所琢磨的是山月坞这样大,唐家比山月坞听起来还要气派,难道就不能给他的村民一条活路么?
胡一海抓起一把土嗅了一下,这土里还有些腥味,虽然永平府同他所在的村子只隔了一座山,旱情却远没有他们严重,这样的土地,如果能够稍加利用,或者永平府不至于旱成这样……
却没想到还没等自己琢磨明白过来,头上发髻就被一杆竹箭射穿了。
一丝头发落地,胡一海听了那些家丁的欢呼,望着那阴影下的少年心生狐疑,:“谁?”
红豆本来是被吓坏了的,一见段明朗出现,能不好好地抖了抖威风,上前就对着胡一海的额头就是一个爆栗:
“没错,我们家段公子是永平府第一武功高强之人,你们这两百个难民算什么,就算十万大军也不在话下……”
紫棠暗暗觉得红豆有点吹过头了,赶紧拉了拉她衣袖:“那个,十万是不是有点多啊,再说,段公子也不是咱们家的人啊。”
红豆也自觉自己有些嚣张了,遂收敛了些,却还是张牙舞爪地在胡一海面前炫耀道:“别管能不能打赢十万大军,段公子武功好那是真的,他可是衙门里的衙役,是今年赛马大赛的第一名哦。”
胡一海当下眼睛一亮,默默将目光投向那阴影下的段明朗:“段公子?今年赛马大赛的第一民?
胡一海将那土撇在地上,往前走了几步:“难不成你是明朗?”
红豆遂傻了眼:“哎,明朗,明朗也是你叫的?”
那边厢段明朗也自觉奇怪,却也听这人说话声音很是熟悉,当下自阴影下走出来看个清楚,却是一见胡一海便变了神色。
唐云暖也是一见段明朗才知道为何这人动作同从前不一样了,才不过一夜,段明朗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他手上还包着白纱布,因昨夜烫伤了手,所以才刚拉弓射箭的姿势看起来那样奇怪。
唐云暖强迫自己的目光不要落在段明朗身上,紫棠却以为姑娘是不想让段公子看到满脸疹子的丑态,赶紧将白棉头上的斗笠套在了唐云暖的头上。
天色一片漆黑,段明朗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此刻他目光都被眼前的胡一海吸引走。
两下一对面,段明朗惊呼一声:“海大叔?”
一旁红豆狐疑:“你们认识?”
胡一海异常兴奋地拍着段明朗的肩膀:“这么久不见,你小子身板越发结实了,果然你如愿进了衙门做衙役了,那个你喜欢的姑娘追到了么……”
段明朗却是一脸苦闷,胡一海便很识时务地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地上射穿自己发髻的箭捡了起来:“好小子,大叔我当日成全你去练马,如今你竟恩将仇报,竟然用箭来射我,这是何道理?”
唐云暖忽然想了起来,姑父迎娶田氏小妹入门做妾那日,唐云暖为躲清静,曾在许家老宅的墙根下听见段明朗提过,他为准备赛马借用了一个叫海大叔的马来练习,后来贺五所害死的,想来就是这人的骏马了。
心中却有些感叹:“这才是人间何处不相逢呢。”
再见段明朗十分尴尬道:“海大叔,我并不是有心伤你的,我一没认出来,二只是我以为,你跟你身后的村民们有心抢劫山月坞,这,这宅子,我不能放任不管。”
胡一海渐渐凝住了目光,语气沉重问向段明朗:
“我们村子如今绝收,几千号人连饭都吃不上,我带着一群村民出来找活路,幸而遇上了这姑娘让给我们十几车粮食,却没想到被前面驻守的官兵给截住了,明朗,我可以不吃饭不活命,但我不能让这几千条人命都搭在里面,这山月坞……”
胡一海目光忽然有些迷离,段明朗以为他真要动手,当下拦在头里:
“海大叔,你对明朗恩重如山,当日你借我骏马练习明朗才有今日,甚至马儿死在我手上您仍旧连一句埋怨都没有,若不是明朗偷偷将银子留下您还是坚持不要赔偿,明朗敬佩您的为人,只是若您想要染指山月坞,明朗只有跟大叔拼命了。”
胡一海才要说话,却听身后的瘦子抢先一句道:“拼命就拼命,就你一个瘦弱少年,我们还怕你不成。”
胡一海回身瞪了他一眼,当下扇了那人一耳光,打得那瘦子转了三圈倒在地上没起来,唐云暖暗地里观察这人身手,若真跟段明朗动起手来,恐怕也是一番苦战。
却听那胡一海仰天大笑一声:“傻孩子,你想什么呢,你海大叔可不是那边山头上的山贼,怎么能干这打家劫舍的事,只是你如此保护山月坞,难不成你同这山月坞里的主子……那个姑娘……”
胡一海从前见过段明朗如何拼命地练马,劝他歇会儿他却说他要为心爱的姑娘而战,他要从衙役一步一步爬到跟她同样身份时迎娶她回家,也就是说这姑娘身份贵重,胡一海在感情上是过来人,环顾四周,也就只有才刚那智勇双全的唐姑娘值得段明朗如此倾心了。
胡一海目光落在唐云暖的斗笠上,暗暗感叹,倒还真是一对儿天造地设的……这目光被红豆觉察出来,为了姑娘清白,红豆还不赶紧抢话道:
“你这没羞臊的壮汉,胡想什么呢,我们段公子同我们山月坞的主人许公子是好兄弟。”
胡一海望着眼前这机灵的小丫鬟不禁乐了:“我并没说什么啊,